第七章 误区
“真的很对不起大家……不过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线索，只能把你们都调查一遍了。必要的时候可能还会拘留观察一段时间……真的很抱歉。”
罗森局长无奈地对在场所有的警察说道。
“为什么就凭这些推断就要调查我们啊？！”
“就是的……”
“为什么你和成晓不用拘禁啊？！”
成晓听到有人这样说，有点气愤地说道：
“因为自从案发以来的这两天，我和罗森局长始终在一起，不可能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而你们呢？！”
“我们？！”
一个警察听到成晓这句话抱怨道：
“我们有的也是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的！是不是也可以互相证明了？”
“那不行！”
成晓脸气得涨红：
“不排除你们之间有团队作案的可能！”
“那你和罗局长不也……”
“都闭嘴！”
罗局长一脸严肃地喊道：
“吵什么吵？！现在这是命令！是警察就应该无条件服从！况且……”
罗局长停顿了一下，不难看出，他心里也有些许的悲伤：
“如果冤枉了大家，我一定会亲自给大家赔不是的，如果正是因为这样让凶手逃脱的话，就刚好着了他的道了，我们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费了。所以我们是警察就该拿出来警察该有的勇气和魄力，这算什么事？！如果这样能把真凶捉拿归案，你们还会这么抱怨么？！”
听到局长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成晓心里暗叹还是局长的话有效果，但是大家还是有不少人沉寂在一片不和平的气氛中。
“局长说得对！如果这样能抓到真凶，我们吃点苦又有什么的？！”
“没错！我不怕调查。更不怕拘留。”
“嗯。我也是！”
局长听到大伙这么说，终于强颜欢笑了一下，继而转过头对成晓说道：
“成晓，今天忙了一天，到现在终于有点头绪了，你也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头发也那么脏，也该洗洗了！”
“……好。”
成晓低着头回答道，忽然好想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着局长，笑了一下，说道：
“你开车送我？……”
“……”
罗局长一时无语，但随即点头。
罗森局长送成晓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刚才在警察上，成晓已经通过电话通知了邱宝，所以当成晓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时便看到邱宝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成晓转过头看着局长正准备道个别什么的。只听局长说道：
“快点过去吧！别让女孩等的时间长了！”
局长笑着对成晓说道。
“嗯……谢谢局长！”
成晓含糊地答道，脸上微微泛红。
成晓跑到邱宝身边，正准备打招呼，邱宝气冲冲的先说道：
“这么晚了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给你打过去，也不接。我以为你回家了，打你家里面一直也没人接电话，你说你是不是找死啊？！”
说着说着邱宝朝成晓身上打了一拳。
“是啊。”
“是啊个屁呀是啊！”
“那个什么，因为一直很忙，所以电话就静音了。而且家里面爸、妈有事都出远门了，当然没人接电话了。现在回来是因为……”
成晓正准备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但转头一想，要是把一切都给邱宝说的话，她肯定会更加担心我的，还是先别告诉她了。于是成晓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因为那次张凡事件嘛！和警察一起做笔录来着。”
成晓看着邱宝笑着说道，心里却想：
“邱宝也不笨，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瞒过她。”
“我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了，咱们开完会，你们去张凡家，那个案件怎么样了？”
邱宝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成晓。
成晓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邱宝是知道张浩的事的，开会的时候她也在，刚才怎么就给忘了呢。但是，成晓也没有多想，回过头看了一眼邱宝，抬起手捏了一下邱宝的脸蛋说道：
“傻瓜，那两个案件早都过去了，别想了啊！今天忙了一天，局长答应请吃的饭，他也给忘了。邱宝，你也饿了吧！我都快饿晕了，走，咱们去吃饭！”
说完，成晓便拉起邱宝跑了起来。
“等等……我还没问完呢！”
邱宝边说边想甩开成晓，但是手一直被成晓紧紧地拉着，无论怎么挣脱就挣脱不了。就这样跟着成晓跑了几步，最后索性也不问了，无奈地只好跟着成晓去吃饭。
没多久，两人吃完饭后，两人便往宿舍走，在路上，成晓随便和邱宝聊了一会儿，直到成晓把邱宝送到宿舍门口，这之间只要邱宝想问些关于案件的事情，都被成晓用各种方法，漂亮地转移了话题。
等成晓告别了邱宝，回到宿舍推开门，看见其余三个宿友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里一下反应过来，今天早上的事情估计他们也听说了，我还是不要和他们讨论太多好了，于是慌忙脱衣服，边脱边说道：
“大家好啊，一天不见我了，是不是很想我啊？哈哈。但是我现在很困了，先睡觉了，大家晚安。呵呵。”
成晓随意地给宿友们打完招呼后，也不打算洗漱，就准备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等等……成晓。”
“听说你今天早上出名了啊？！”
“快给我们讲讲怎么回事呗！”
……
但是无论室友怎么哀求成晓或是要求他，成晓一概不理不睬，假装没听见，或者用一些很拙劣的借口搪塞过去。有些借口甚至连成晓自己都佩服自己，比如什么吃饭吃的胃疼导致脑袋想不起来，或者就是因为今天没有洗头，头发太脏，想不起来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更或者是早上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听来的都是我自己瞎编的。当成晓说完，自己在心底都乐开了花。室友听完基本也不相信成晓的话，但是至少室友没有继续地追问下去，这让成晓瞬间轻松了许多。
也许因为今天累了一天，脑袋一直在不停地运转，成晓一头栽倒在枕头上，困意立马来袭。不出多一会儿，成晓就已经睡熟，当成晓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压抑，成晓身体感到不适，睁开眼睛，眯着眼睛观察周围的一切，这时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心生奇怪，自己不应该是在宿舍的床上睡觉的么？怎么会突然毫无感觉地就到了这个地方？成晓只感觉周围一片黑暗，渐渐地恐惧袭来，摸索着下了床，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定睛一看，才发现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昨天在法院发现法官被吊死的房间，成晓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在空中飘过来的头，心里起毛，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吐沫，这时忽然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昨天记得这个房间没有床的啊？”
正当成晓疑惑地时候，成晓感觉有人在后面轻拍自己的肩膀，着实把成晓吓了一跳，一阵阵寒意涌上来，成晓也不敢回头看，只是轻声道：
“你是谁呀？”
后面那个人却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在轻拍着成晓的肩膀。成晓又咽了一下吐沫猛地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正当成晓愣在那里疑惑的时候。正前方飘过来一个东西，成晓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但是来不及躲，双手正好接住这个东西，只见成晓手里捧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啊~~啊！！”
伴随着成晓的惊呼声，成晓睁开了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宿舍里自己温暖的床上，这才意识到幸好刚才发生的都是在做梦，同时自己是多么的希望，张凡、张浩还有那个法官的死都是做梦，那该多好啊？正当成晓躺在床上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问题，忽然听见有人隐隐约约地在敲宿舍的门，一下子把成晓的思绪给截断了。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成晓生气地朝宿舍门的方向吼道。
“成晓么？你是猪啊！都天亮了还在睡觉么？这有你的一封信！快开门来取！”
“哦？天亮了？”
成晓边回道边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心里想这一觉睡得也挺踏实的，除了刚才的那个梦，并对门外的人说道：
“我怎么又有信了？那你从门缝中塞进来吧！我还在床上呢！”
“好的。”
成晓坐在床上看着信封从门缝外一点一点慢慢塞进来，突然心里感觉不妙，一种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冒出，又在愣了一会儿后，成晓迅速下了床到门缝前看了看地上的信封。
“糟糕！”
成晓暗叹，迅速拿起放在桌子上外衣，一弯腰捡起信封，猛地打开门，只见门外那个送信的人还是半蹲的状态，直接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送信的人忙说道：
“干嘛啊你？！吓死人了。你不是不起来么？”
“对不起了，兄弟，来不及解释了，我现在有急事，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成晓边说边跑出宿舍，并慌慌忙忙在上衣口袋里面翻着什么，留下那个送信的傻愣愣地看着成晓……
“成晓，你宿舍的门还没关上呢！”
成晓听到背后的喊声，头也没回，对他喊道：
“你帮我关一下！”
同时边跑边掏出手机……
“喂。罗局长。”
成晓用急促的语气说道：
“昨天我的推理有问题，不用调查那些警察了，并且你通知让大家集合一下，我马上坐车赶过去，有重要的事说。”
“怎么了？”
局长听到这边成晓语气很紧张也很着急，突然感觉不对劲，在那边急切的问道。
“我刚刚收到了一个封信，信封上面有CANA字样！仍然是用报纸上的字母剪下来粘上面去！现在这个信封就在我的手上，而且我好像摸到里面还有塔罗牌，而且不止一张。”
成晓一口气说了很多，突然有些气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猜八九不离十还是CANA寄的。为了不破坏证据，这个信封我先不拆了，等见面了，我们一起看，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到！”
过了小一会儿，成晓就打车迅速赶到了公安局，找到罗森局长后，在罗森局长的带领下迅速朝会议室走去。
在去会议室的路上，局长突然问道：
“成晓，你今天又跑过来，你给你女朋友说了么？昨天发生的事你都告诉她了么？”
“还没来及说呢，现在哪还有空考虑这些啊！而且昨天的事我都瞒着她，她只知道其中一部分，我也不想给她说太多，怕她担心我。况且CANA如今仍然逍遥法外，我已经被他盯上了，万一邱宝再被牵扯进来，我的罪过就大了。所以还是尽量避免让她接触这些事比较好。”
成晓边走边说道。
“嗯。不错。这些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一个女孩家知道那么多也不好。那她今天要是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干嘛可怎么办？”
局长问道。
“我看我今天还是关机吧，不让她联系到我好了，等我回去的时候见她了，再找个机会解释一下，而且CANA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真的很担心她被牵扯进来。还是这样比较好。”
“好！我明白了！不过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算了，你决定了就行。对了，我老记不住你女朋友的名字。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邱宝！”
成晓又愣了一下，问道：
“诶，局长，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
局长忙挥手说道。
过了一会儿，众人聚集在会议厅，情景颇像昨天众人在会议室讨论的情景。只是今天少了邱宝，全部都是男的，那样整个气氛也比昨天显得正式了许多。有很多警察看到成晓，都对他投以质疑的眼光，成晓心里也明白，是因为自己昨天错误的推理导致这些警察们蒙冤，自己心里也很愧疚，所以每当和他们的眼光接触，成晓都刻意转移了目光，避免在会议开始前碰到不愉快的麻烦。
会议开始后，局长简单介绍了一下开会的原因，当大家都知道是成晓要求开会的时候，没有几个警察抬头正眼看成晓，这让成晓更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本来以为是绝对正确的推理，真没想到竟然是错的，看来自己以后说话要慎重了，自己本来就是个大学生，这一点就让他们觉得不太可信，自己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误，还怎么和他们配合调查案件呢，既然要重新建立起来威信，那么还是自己先低个头，承认一下错误比较好，成晓这样想着，于是鼓起勇气羞愧地看了看在座警察们，然后站起身来，深深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低声道：
“各位前辈！真的很对不起，我之前判断错误了！大家都是没有嫌疑的，对不起。我知道有些前辈对我很不满意，我也承认昨天是我一个人的错，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我真的知道错了，也为自己的年轻没经验懊悔，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地思考就随便断定案件，导致大家蒙冤。但请各位相信我，我保证从今天以后，我成晓绝对不会随意定论案件，没有确切的证据前我绝不随意推理，昨天得罪各位的地方，还请众位能够海涵，我还是希望我们大家能够冰释前嫌、同心协力抓到CANA！”
在场的警察听到成晓这么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底下有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成晓都看在眼里也没有吭声，心里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冒汗，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等他们先开口。这时后，传来一个声音：
“没事……现在抓到凶手是最重要的事情，再说了我们不是也没有被调查呢嘛！而且如今已经摆脱嫌疑，这就是好事。也没有耽误时间，这个CANA这么凶残，我们都不会饶了他了，现在我们都只希望能够抓到他，无论受多少罪，都要抓到他！”
一个警察笑着缓缓继续说道：
“我们也看在你比我们小，就原谅你了。但是，如果以后再胡乱推理，我们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饶了你的！”
成晓听到这位警察这样说，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也对这些警察能够不计前嫌而感动，心里暗示自己从此以后一定要和他们好好配合，一定要早日抓到CANA。
成晓看着这位警察，松了一口气回道：
“谢谢您！请放心，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抓到CANA，还希望和各位好好配合，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以后就当你们的小弟了，有什么吩咐你们尽管提。咱们一定能抓到CANA的！”
“成晓！这就对了嘛！”
只听局长接到话继续说道：
“能承认错误就是进步！你也发现了，如果一个人没有证据说出的话后果是多么的严重。当一个人说出的话有分量时候，那么推理就更要慎重，你这次仅仅是让一些警察蒙冤被调查，如果关乎性命的话，那罪过可就大了。所有这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嗯！我保证记住！下次绝不随意推理！”
成晓诚恳地回道。
“好了。我们也说了这么多废话了，这件事我们从此就翻页翻过去，大伙都不要提了。对了，成晓，快给我们说说你的想法吧！为什么让我们集合开会？我们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是这样的！今天早上……”
成晓边回忆边开口道：
“今天早上，我的一个同学给我送一封信的时候，我在床上不想下去拿了，就让他从门的底缝中塞进来……”
刹那间，成晓突然表情凝固，好像想到了什么惊人的事情，开始变得好像自言自语道：
“从门缝中……从门缝中……啊！我明白了！”
成晓一声惊呼，让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纷纷向成晓投来疑惑的表情。成晓看到大家看过来，难以压抑心中的激动，说道：
“我突然想明白了，昨天在法院的案发现场，凶手是如何出门的了？”
“哦？！快说来听听！”
局长顿时来了兴趣，赶忙问道。
“昨天是因为，如果凶手离开房间的话，一定会开门，那么地上肯定有死者的头来回摆造成的两条血滴组成的线，而我没有发现这样的痕迹，我才断定凶手并没有离开房间，但是就在刚才，我偶然间想到，凶手迅速杀完人后，安安全全离开房间而不留下痕迹也是有可能的！”
成晓缓缓道来。
“哦？”
局长突然好奇地看着成晓，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这倒是挺有趣的！我们现在都很纳闷，那凶手是怎么样走出房间的啊？凶手只要一走出房间，死者的头必定会摆动，一来一回，那地上至少一定会有两条血点组成的线了！我们当时进去的时候血液都才刚刚有些凝固，时不时地还会滴下来一两滴，难不成，凶手离开房间的时候，死者的血液已经有些凝固了？那也就是凶手刚刚杀完人走出房间的？但是感觉不太对劲啊？”
“是啊……真搞不明白。”
其他在场的警察都议论纷纷。
“不对！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悬挂头部的绳子中心下面怎么可能有一滩那么整齐的圆形血液形状呢？！这说明这个头是在刚杀完人不久就挂上去的。而且如果凶手等血液凝固的差不多再走的话，那个时间至少也是我们刚刚进去的时候，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和我们撞个正面，我想凶手是不可能冒那么大风险去等的。”
“嗯……有道理。那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局长疑惑的回答了一声，又陷入了沉思。
“我的所有想法都是因为这封信。”
成晓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折叠的信封，给大家看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就是今天早上寄过来的信封！今天早上，我让人把信封从门的下边的缝隙中塞过来，就像这样……”
成晓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信封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回头看了看在场的警察，发现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于是蹲下身来，将信封从门下边的缝隙中塞了一半进去，然后再次回头示意大家注意看，然后又将信封抽了出来。缓缓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座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底下议论声四起。
“什么意思？我一点也没搞明白……”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哦？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还真是有可能……”
成晓用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
“我刚才示意的动作便是凶手‘变魔术’的手法。不知道大家注意了没？法官的房门下面的门缝足够塞进一张很大的纸，我们就先想象是报纸，凶手先将报纸铺在死者的头可能划过的区域下，当然要使纸的一边已经在门的下面，超出门缝露在门外，以便凶手走出房间后把报纸抽走，这样凶手杀完人，然后安排了一切后，开门出去，在开门的过程中，头虽然会划过角度滴下血滴，但是所有血液全部都会滴在报纸上，这样凶手出门后再将报纸从门缝外抽出，这样里面地上只有头下那部分血迹了，而不会有两条血点组成的线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凶手会把死者的头悬挂在尸体前面，而且位置很靠近门。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头悬挂的位置与尸体的位置有些格格不入，其实不仅仅是用来吓我门的。如果头被悬挂在了别处，那么这样的方法就行不通了。”
“这样听起来虽然可以实现，但是万一头摆动的角度超过报纸上的区域，那么血迹不是会滴在报纸外面了么？”
等成晓说完后，一个警察疑惑地问道。
“问的好！这个问题可以和另一个问题一起解释。那就是，如果凶手抽取报纸后，死者的头没有停止摆动，那么岂不是仍然会有血液滴在地上了，凶手的一切不就白费了？那么如何能保证，报纸以外的区域不会被滴上血液呢？那就是因为，这个系在死者头上的线很细很脆弱。如果凶手出去时开门太用力或者开门幅度太大，都可能使那根线断掉。”
成晓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我是凶手，我知道那根线很脆弱，所以我只要轻轻打开一点足够让自己出去就行了，并且开门的动作一定要缓慢，这样也能保证当凶手关上门之后，头不会再继续摆动。这样整个杀人过程就结束了，最后凶手再把凶器和那张报纸一起处理掉就行了。”
“可是CANA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制造这么一个机关呢？”
局长满脸疑惑地问道。
“还记得吗，我们在现场发现的大阿卡那牌？是一张‘魔术师’的牌，我想这些布置出来的现场，才是那张‘魔术师’大阿卡那牌的真正含义吧！”
“哦！原来是这样！没错，确实在现场发现了‘魔术师’的大阿卡那牌。”
局长边说边点了点头。
罗局长在低头沉思片刻后继续发问道：
“成晓，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这仅仅是杀人手法及布置现场的手法的话，你如何证明凶手不是当时在现场的警察呢？按你之前的推理他们也是有可能作案的！”
“这很简单，因为如果是那些警察的话，就不可能有人再寄出信件了。这个信封上写有CANA的名字。”
成晓毫不犹豫地说道，同时将桌子上的信封拿起来给在座的警察们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
“因为昨天我断定是这些警察中的一个后，那天晚上以及到刚才，这些警察们都在被严密地监视和调查中，如果凶手是他们，那么就不可能还有机会给我寄来这封信。所以他们都不可能是CANA的，CANA一定另有其人。”
“你肯定这个信封是CANA寄的？”
局长问道。
“看信封应该是CANA无疑，因为别的人也不知道CANA这个称号，而且这个CANA四个字母用了之前信封同样的方法，那就是这四个字母都是报纸上剪下来然后粘上去的。到底是不是他？这个我们打开看一下就知道了。”
成晓说完，看了一眼局长，示意他同意让自己打开，得到局长点头肯定后，成晓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一边，在座的其他人都激动的看着。会场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气氛越来越紧张。成晓撕开后，直接拿起信封，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部倒在了桌面上。只见成晓倒出了不止一张塔罗牌，倒完后，成晓又望信封里面看了看，确定里面空无一物后，看了一眼局长，说道：
“还是塔罗牌，CANA的惯用伎俩，这回可以肯定CANA不是咱们的人，而是另有其人了。”
局长此时站起身来，走到成晓的座位前停了下来，看着成晓面前散在桌子上的几张塔罗牌，然后非常镇定地伸出手将桌子上的塔罗牌一字排开，方向也都排成正的，然后用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盯着这些牌。
成晓看了看这些牌，然后在局长排好的位置基础上又挪动了一下，将它们的顺序重新排好，对在场所有人说道：
“这是它们在塔罗牌中本来的顺序。”
成晓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地研究桌面上的这些牌，发现这些塔罗牌全都是大阿卡那牌，按塔罗牌中顺序依次是女祭司（The High Priestess）、教皇（The Hierophant）、战车（The Chariot）、命运之轮（The Wheel of Fortune）、太阳（The Sun）五张大阿卡那牌。成晓把这些牌的名字以及在塔罗牌中大概的图形和含义对在座的人说了一遍。
局长疑惑地又看了看这几张塔罗牌说道：
“这回CANA竟然一下子亮出了五张大阿卡那牌，刚才听成晓刚才讲了讲它们在塔罗牌中含义，一点都听不明白这些年轻人的玩意。而且照CANA的习惯，他应该不会从真实的塔罗牌中引申含义，前几张大阿卡那牌的含义，仅仅都是从字面或者图形上就能推断出来。但是现在我从这些牌的牌面上看根本看不懂又什么含义的。CANA这回想干什么？！我看到这些牌完全被CANA搞糊涂了，他这是又在设计什么阴谋？”
罗局长又看了几眼桌面上的塔罗牌，最后，索性不再看了，只是神情变得紧张起来，陷入了沉思。
成晓听到局长说的这些后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低着头在想着什么，成晓也搞不懂这些牌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按以前那样推理的话，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应该不会像“倒吊”还有“魔术师”那样简单吧？如果那样简单的话，这其中的“女祭司”、“教皇”还有“战车”、“命运之轮”这些都是什么玩意！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在中国有这些东西，更别说能想出别的什么了。这时有些警察互相议论，每个人脸上都是疑惑的表情。
成晓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发困，眼皮越来越沉。只觉得眼前突然黑了下来，然后突然变得很明亮，成晓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原野上，天空很蓝，地上草又密又绿，踩在脚底下格外的舒服，成晓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好的大自然的空气，于是张开嘴猛吸了几大口，顿时心情格外的舒畅，才发现这两天来自己肩上也背负了不小的压力。
成晓也不想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哪的地方，只想先好好放松一下，于是准备躺下来睡一会儿。这时成晓发现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很奇怪的面具，这个人头顶上方原本是晴空万里，但是他每走一步，他头上就会变得乌云密布，甚至出现了些许的闪电，而在他的身后，已经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他一点一点地走近成晓，原本很温暖、很惬意的画面，刹那间变得如同地狱般，成晓吓的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那个人逐渐逼近自己。成晓突然想要撒开腿逃开，但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见这个人，走到离成晓还有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就这样站在成晓面前，一声也不吭。
成晓透过面具，看到这个人的眼睛透着些血红色的光芒，甚是恐怖，自己拼命想要躲开他的眼神，却那双眼睛好像有什么特有的吸引力，怎么摆脱都摆脱不了。
这时，成晓说了句：
“你就是CANA吗？”
那个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杀害这么多人？而且有些无辜的小孩你也不放过。”
成晓对那个人气愤地说道。
“那是因为……”
这个人突然扯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只见这个人脸胖乎乎的，没有眉毛，嘴唇上涂了厚厚的一层口红，脸蛋上也涂了很多的腮红，贴了一对很长的假睫毛，脑袋上的头发也几乎都掉完了，余下不多的头发绑成一根很细的辫子，辫子上面扎成了一朵小红花。朝成晓魅惑地笑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了很多褶。
成晓看到后突然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原来你是我们的楼管阿姨。笑死我了。”
这时，会场中传来成晓哈哈大笑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罗局长疑惑地看着成晓，还有很多警察都扭过头看着成晓，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知道成晓怎么了，都在猜测难道他又想到了这些塔罗牌的含义了。
大家朝成晓看了过去，发现成晓头贴在桌面上，手都放在桌面下边，依旧在笑个不停。并且嘴里不停地念道：
“楼管阿姨竟然是CANA！楼管阿姨……”
成晓又笑了两声，这时，突然觉得四周怎么这么安静，有点不太对劲，于是睁开眼，稍稍抬起头，嘴角依旧还挂着开心的笑容。当成晓反应过来，才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这才恍然明白自己出大丑了。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你想到了什么，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还有什么楼管阿姨是CANA？”
局长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成晓赶忙回道。同时心里想道，好像大家并没有发现我刚才睡着了，那我还是不要给他们说了，要不然多丢人。先前才冤枉过在座的警察们，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这下就一点威信都没有了。这以后我在这里还怎么混呢。
“那你笑什么？你不会睡着了？说梦话呢吧？”
局长再次发问道。
“开玩笑。这关键时刻，我怎么可能睡着呢？嗯……”
成晓停顿了一下，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打算蒙混过关，说道：
“我只是面对CANA的挑战，突然感觉到全身在发热，心情越来越激动，我越来越期待和CANA之间的战斗了！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就笑了出来。呵呵呵……”
成晓故作镇定，假装表情比较得意地说道。
“胡闹！”
只听局长语气格外严厉，斥责道：
“成晓，现在因为CANA已经死了很多人，我们当警察的没有救出这些遇难者，反而每次都追着CANA屁股后面跑，我们害臊还来不及呢！你竟然还能笑出来？”
成晓面对局长的斥责哑口无言，从局长的目光中，成晓知道局长是真的有些愤怒，于是赶忙闭上了嘴巴，不再发笑。
“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不能再拿生命来开玩笑了，今后一定要慎重！”
局长看着成晓再次严厉地说道。
成晓这个时候真的知道错了，对局长深深地点了一下头。局长见到成晓的表情很诚恳，于是原谅了他，对他微笑了一下，表示谅解。
这个简短的插曲度过后，人群又陷入了一片议论中，大家都在讨论和思索着CANA寄来的这几张大阿卡那牌的含义。
这时候，突然有人慌张地推门进来，大口喘着气跑到局长身边对局长说道：
“报告局长，凶手杀害法官的凶器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这位警察气喘吁吁地说道。
“太好了！”
局长听到后表情很是激动：
“是什么？！”
“报告局长！是修剪树木用的那种很普通的大剪刀！”
“果然不出所料，和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你们在哪里发现的？”
局长继续追问道。
“报告局长，在法院一楼男厕所里面的一个纸篓里面，外面包了很大的报纸，我们在搜索时，发现有很大块报纸露在外面了，所以也被我们很容易就发现了！另外，虽然报纸上有很多血迹，但是能很清楚地看到上面有两条血点划过的细线！”
“辛苦你们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线索。同时也验证了成晓刚才的推理是正确的，CANA果然用了报纸来制造出魔术般的凶杀现场。另外，能不能麻烦你们去做一下凶器上面的指纹采集？”
局长虽然表情上没有表现出来很开心的样子，但是大家都能从局长语调中感受到。
“局长，您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在做了，一但有了结果我们立马通知您。”
局长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说完，这位警察又迅速跑出了会议室。
等这名警察出了会议室，成晓扭头看着局长，语气显得很怀疑，问道：
“局长，你觉得那个凶器上面会有CANA的指纹么？”
局长扭过来好奇地看着成晓。成晓从局长不抱希望的眼神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成晓继续说道：
“如果是CANA的话，在杀害张凡的手枪上，没有发现别人的指纹，在杀害张浩的时候，就连客厅的凳子和电闸都被擦得一干二净，我认为他不会没有注意到在凶器上会留下指纹的问题。到目前为止，他杀人的方法即胆大又近乎完美，而且每次杀人用的方法也不是普普通通一个人就能想到的。这也能看出来这个CANA的智商不低，既然他智商这么高，会忽视这种小问题吗？”
成晓停顿了一下，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紧接着说道：
“另外，稍微有点头脑的人杀了人之后，怎么可能就把凶器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放到那么容易发现的纸篓里面呢？！就算换成一个普通人也不会这样做的啊？！”
成晓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局长，等着局长开口。
局长也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对成晓说道：
“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只有两个线索，第一个就是CANA留下的那五张塔罗牌，但是刚才我们也经过很多的讨论，到现在基本没有确定的答案，更没有人明确地知道这些牌的实际含义。然后另一个线索就是发现的这个凶器了，不管结果有没有指纹在上面，都要去试试。”
成晓听完局长说的这些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心里想道：
“难道就这两个线索了么？好好想想，一定还会有别的线索的。”
成晓低下头，习惯性地动作又出现，只见成晓用手摩搓着鼻梁，闭上了眼睛。
不出一会儿，成晓抬起头激动地问道：
“像法院这样的地方应该会有监控录像的吧？！如果有的话，那么……”
“好想法！”
局长还没听完成晓全部的话，就用手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
局长迅速站起身来，对在场的警察们大声说道：
“今天的会议就先开到这里吧，大家整理整理线索，都回到自己的工作上吧！去法院调查监控录像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成晓吧。这两天也忙坏了大家，大家也偷个懒，好好歇歇吧！”
局长说完，又扭头对成晓说道：
“成晓，你还要再辛苦一下了！现在和我再往法院跑一趟吧！”
“没问题！走吧！”
成晓语气没有丝毫地犹豫，立马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