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兹·洛纳记事】诸神与先祖（2021.12.17）

满身谜团，心不在焉，弗兰兹·洛纳依靠他日益膨胀的日记本追踪记录着塔尔之角要塞周围发生的事件、阴谋与争论。不论你相信与否，有些时候他的笔记能起到大用。弗兰兹·洛纳记事便摘录自这本日记。

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没能真正确定该如何看待西格玛。

现在，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在质疑他的重要性。帝国的建立者，以及所有这些——是一项需要许多战斗来造就的职业成就。并且这一路上他也打倒了不少可怕的玩意，不少大恶首。比如说，纳加什。它邪恶的程度我无法用头脑估量，但据说西格玛对待这个行走的巨大古老骨灰盒就像一个孩童对待米登球一样。不，先生，老弗兰兹不是一位能挑战西格玛成就的皇帝，甚至在玩笑中也不能。

我有一点怀疑的地方在于“西格玛是神”这一整个说法。我的意思是，你看看我们世界的万神殿中其他的神明，神就是神，凡人就是凡人——二者永远无法交汇，诸如此类。而且在我看来，这个推理未免有些过于循环。西格玛是神因为他建立了帝国，帝国长存因为西格玛是神。所有这些都很好，但如果说我是想——比如说——想通过大量宣传来团结一个四面楚歌的国家，我的方法也大抵如此。让神明站在你这一边当然受人欢迎，但神明其实是一位远方表亲又会怎样？不要太傲慢了。

教会一直把所有的善意归功于西格玛的意志，久而久之也就无济于事了。西格玛教会是这样。尤里克人对世界的看法则更历经沧桑。你看，尤里克是古——注意我没有说“合适”——神之一，并且在某些传统中被认为是西格玛卑躬屈膝的神明。因此，尤里克祭司不太在意其他人把西格玛放在神坛上。话说回来，祭司们对等级制度的热爱不亚于祈祷——在某些情况下更甚——所以他们的动机并不完全纯粹。

我？在背对墙祈祷时我更像一个尤里克人而不是西格玛信徒，我的意思我更乐意接受一个暴虐的父亲，而不是一位缺席的父亲。尤里克可能脾气很糟糕，对那些不能自己保护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同情心，但他确实也有阳光灿烂的时刻。就我个人而言，我不确定我会相信一位总是能在困难时期伸出援手的神明。我一直想知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再有就是，几个世纪以来，关于西格玛的回归有各种各样的预言，而没有任何哥布林之锤现世的迹象。要么他和尤里克一样漠不关心，要么就是他有点太喜欢躺着了。

不应该写下来的，真的。民间有很多人被烧死。我想自己有点紧张，因为萨尔茨皮雷的祈祷声大得足以敲响屋顶的瓦片。他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只要他心怀虔诚，祈祷就确实发挥作用。他的话语里有足够的自信，足以引起神明的注意，我会把那东西给他的。也许他能成功。

萨尔茨皮雷的北方之旅使他对西格玛的信仰远甚过往。也许他的声音能让天平倾斜，激起哥布林之锤掀起毯子，为帝国而战。我呢，我只希望他能派出一名使者。一点希望，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全部了。给我们一些希望，剩下的便会随之而来。

当然，假如说西格玛真的是神的话。

假如说。

去睡觉吧，弗兰兹。稍作休息后你会感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