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撕裂
天稍微有些灰暗，只感觉一场雨，又要下起来了。
“主上，请命令，何时何地，何处。”天城把手中的红伞收起来，立于自己的甲板上，所有的主炮已经对准了那一块标记好的坐标上，巨大的舰炮缓缓转动，发出有些钢铁轻轻碰撞的声音。，一声轻微的咔声，一切都已经装载完毕，巨炮已经上膛，装置已经就绪。
“小加加！准备好了吗？”
哈尔西的舰装上开始浮现着蓝色的流光，两门电磁炮开始在缓慢地转动着，确保着能够一击毙命。
“当然啦，一切准备就绪！姐姐和我都已经准备好啦！”萨拉托加提着自己的粉色的裙子，向着自己的长官鞠躬示意，站在她背后的列克星敦很是欣慰地笑了笑，向着自己的长官示意。
“看来能管得住这个捣蛋鬼的，似乎只有姐姐了呢。”哈尔西把自己的配枪从自己的舰装中拔出，向着天空一声枪响。
“ATTACK！”
一声令下，成群的战机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军队，开始对这座坚固的城墙开始发动着进攻，而那呼啸而过的炮火，像是天上驶过的流星，坠落在湖中一般，激起剧烈的涟漪。
“如雪，黎塞留，让巴尔，全力攻击。”
“大凤，齐柏林，欧根开火。”
“夕张!把我们家里最大号的大家伙拿出来！”
四位指挥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指令，开始在这里发动猛烈的攻势，炮火几乎是倾泻式的覆盖在灰色的表层上，引起剧烈的波动。
“还不打算撤走吗？这已经算是强攻了，你说呢，敖先生。”楸枰号在玩弄着自己甲板上的棋子，像是打磨着一块经典的宝玉一般。
“不过，正是如此，我更好奇，对方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呢。”
敖珏靠着自己的舰装，看着自己的舰娘们也伴随着发动攻击，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有些灰暗的天空，照应着女孩子们的侧脸。
“所以你就让我和鲨在外面待命，辅助逸仙和这个小不点吗？当然，还有那一位后勤干部？”
“小不点是什么？”平海转头，那扎在头两侧的羊角辫，在空中挥舞着，少女有些疑惑地把手指放在自己的脸上，无意识地戳了戳，自己圆嘟嘟的脸。
“真是可爱的小家伙啊。”或许是同为东煌舰娘的亲切感，楸枰号蹲下来，轻轻地摸了摸平海的头，露出会心而温柔的一笑。
黑白色的棋子，在灰色的领土上掠过，开始进行着疯狂的进攻。
似乎，这一片灰色的空间中，被攻击轻易地撕裂开来，露出了里面灰色的错综复杂的空间，灰色的空间在那一片扭曲折叠，最终显现出那一副看不透形状和道路的世界。
“折叠空间理论，镜面海域相当于在这里拓展开一个空间，空间的表面积就像是膜一样，然后用内折的方式，增加这个空间的表面积，将整个空间可以容纳的范围扩大化，然而外界能够看到的，只有这看不清完整模样的东西。”
楸枰号上黑白两色的被收了回来，看着那被撕裂开来的空间，看向了此时间，陷入了沉思的敖珏。
“听说过八卦阵吗？”
“当然知道。”敖珏点了点头，右手却不自带然的捏紧了拳头。两侧舰装的数据正在急速地飙升，但是距离警报值还有一段距离。
“贝法，企业，獒，随我一起出征，逸仙和平海以及长门，在外等候下一步指令，女灶神，做好后勤。”
敖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女灶神。
“剑，带了吗？”
“指挥官？这个吗？”女灶神有些迟疑地从后面拉出来的设备，似乎夹杂在一大堆火力武器弹药中，放置着一个被盒子小心保管的长剑。
“指挥官是要带着用来保佑平安的吗？”看了看敖珏一改常态的平静，换上的，确实一份严肃，让她不得不对这把剑的来历，打上了几分怀疑。
“但是，这把剑也不过只是一堆二氧化硅的产物啊，不仅占据指挥官的载荷量，也对对方没有什么伤害啊。”女灶神有些不解地询问着，还是下意识地从拖来的物资里面挑去合适的武器装备
“这是一种传统，是东煌人一种寻求心安的寄托而已，而且，指挥官的舰装后面还有一个凹槽，刚好可以装下这把长剑，不会占据太多的载荷的。”
“吾也认可，指挥官带着一把长剑，也没有什么问题。”鲨点了点头，附和着逸仙，最终，还是妥协了。
“进发，他们那边也快攻入进去了，记住，如果我们的设备如果没有回应，那么楸枰号立即开始进行火力打击，不要有任何犹豫，对方的技术手段至少我们现在无法对抗的。”
“收到，敖长官。”楸枰号收起来自己的甲班，轻轻地整理了自己的衣着， 一个标准的军礼目送着敖珏进入那一片灰色的空间中。
“话说逸仙前辈，你觉得你家的指挥官怎么样啊。”楸枰号笑了笑，摊了摊自己的手，自己的甲板缓缓铺平，然后聚拢成一起，形成了一个棋盘。
"陪我下几局吧，至于监控的事情，就交给鲨和平海吧，美丽而优雅的逸仙前辈。"楸枰号右手摊开，笑了笑。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逸仙摸了摸平海的头，笑了笑。鲨似乎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逸仙，并不多说，只是娴静坐在一旁，随手拿起女灶神拉来的物资，一口特制的能量饮料灌入喉，看着那逐渐弥合的裂缝，不知道一时间应该做些什么。
灰蒙蒙的天空，燃起炊烟的残骸，留下的只有塞壬量产型的残骸，和那时不时泛起的浪头。
“指挥官，仪器运转正常，我们的信号相当稳定，看来我们现在并没有遭到对方的明显性的针对，目前我们的情况良好，请问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贝法有些担忧地看着舰装上那小小的装置，纤细的手指在那小小的装置上略过，似乎感觉到一股热流缓缓地在身体里流动。
“没有事，我们就继续吧。保证装置稳定运行。其他三个人的位置确定了吧？”敖珏阴着脸，让舰娘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跟着他的指令，不可离开自己100米以内。
“信号有些微弱，但是还是可以定位的，只是，指挥官，没有必要随时将这个摆在手上看吧。”
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手上的信号仪，歪着头，看着那几个红点停在了原地，或者他们应该还在进行着遭遇战。
“前方又是一个空间节点，抓紧我吧。”敖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放松警惕，已经可以看出，他手上的声呐，似乎已经开启了最大的功率。
“话说声呐，有什么用吗，在这种复杂的空间节点下，似乎作用也不是很大吧？”
“我自有我的用处，你放心好了，企业。”
敖珏点了点头，踏入了一处扭曲的空间之中，他的身躯似乎被灰色的世界扭曲撕裂，揉捏的不成人形，随后消失不见。
几位舰娘踏入，一阵眩晕过后，发现自己的不远处，陈列着几处落单的塞壬量产机。似乎是因为雷达盲区的缘故，似乎这几艘处于启动状态的巨炮似乎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企业的箭矢吞噬，随后，一把太刀亮起，随后，就是一声轻微的响声，那一艘量产的一门巨炮就被薄薄的寒芒分离开来，坠入到海中。
慢了几拍的警报，最终，被一枚鱼雷命中，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爆破声，就归于无声。
“我感觉，我们的攻击，是否过于顺利了？”贝法看着皱着眉头的指挥官，却看见前方，灰色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感觉眼前的景物似乎向着前方移动了寸许一般，并且，向外发出了一阵无法解密的频段，传入接收器的，只有一团乱码，发出来的声音，似乎也只是杂乱无章的电流声。
“先和他们汇合，现在不是我们迟疑的时间了，这似乎是对方早已经——”贝法有些警觉地看着手里的信号屏，想要说些什么，看到了指挥官闭目，手里却握紧了自己的舰装。
“这，算是挑衅吧？”
“这，算是挑衅吧？”
敖珏的神情开始迅速而剧烈地变换，开始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手中的利刃上早已经沾染了鲜血，冰冷的刀锋上，只有那顺着血液流淌的痕迹。
“将军息怒，息怒，敌暗我明，我们现在应该以平稳扎营，然后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地向——”
一位士兵壮着胆子向着敖珏献言，而少年似乎听不进去他的话，提起就是一刀，将那士兵的脖子抹掉，留下了一串的鲜血。
士兵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冷漠的西门柳和张将军，脸上剩下的只有震惊。
“行军！我敖珏行军多日，何时是按照你们这些陈旧腐朽的家伙安营扎寨，拖慢进程？何尝不是势如破竹，一举破势？何须多言！”
少年骄傲的头颅，不愿意低下，也不愿意听从意见，只有一味的深入，一味地冲入对方的阵型之中，不顾一切地像一个想要回家的孩子。
“敖珏。”西门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倒下的尸体，深深地叹了叹气，最终趋驰着自己的马驹，缓缓地走到了稍稍气消了些的少年身边。
“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相公，如果暴露，我陪你一起，处理后事。”
少女握着手中的剑柄，点了点头，眼神中包含着的全是温柔和决断。
但是，他们背后的，却是一双浑浊的，看不清喜怒哀乐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