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你个拥抱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明日方舟凯尔希X博士同人文（大结局）
明日方舟 凯尔希长篇小说：《破茧》
其二十：破茧
（凯尔希视角）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一切一定已经尘埃落地......”】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凯尔希，你还要看着他去送死吗？你知道的，他不能回卡兹戴尔，太多的眼睛看着他了，太多的眼睛。”
我没有回答可露希尔的问题，这封信在这里很久了，可是我居然现在才找到它。我看着它，抠搜上面的每一个字眼。特蕾西娅忽然就在信封里鲜活起来，像以前一样，满脸悲伤的笑着。
【“你说我们身体并不是天生早就的，在学会行走之前我们也有过爬行。你说星星和我们脚下的土地一样，都是天轨上漂流的舟伐。”】
“我和殿下最初认识的时候，她总是叫我.....留学生，她说我不管去哪里都是为了学些什么，而我总是教她，她也只能做到记住，做不到学会。”
【你总是问我在这艘船上寄托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在乎它。
.......
凯尔希，孤独没有解药，流浪没有结束，绝症更无法被治愈......】
“我和她一直在探讨，谁来拯救我的问题。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我必须要被谁拯救，凯尔希一个人在泰拉的土地上走了那么就，最牵挂我的却是个我一直在保护的小姑娘。”我说这句话时，忽然感觉到一丝酸楚。
“特蕾西娅，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留这样的一封信给我。”
同时（博士视角）——
“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特蕾西娅还是带着斗篷，不过她摘下了面纱，让我能看清她的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特蕾西娅似乎没有打算和我叙旧。
“子弹还卡在你的手臂里，我们带来的东西很有限，只少没有麻药，你要忍耐一下。”
不仅是没有麻药，甚至连镊子也不存在，特蕾西娅两根修长的手指探出来，伸入伤口夹住子弹，然后用力的取了出来。
对于疼痛我向来没有什么反应，对我来说疼痛是一种浮于表面的感觉，是多种感受中最浅层的一种。创造我的人也许早就想好了这一切，表层感受都被我自动的过滤。
“我知道你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明白，特蕾西斯不是来杀我的。虽然我理解这算是试探。但是如果以后这样的试探还将继续，你还是应该劝诫摄政王。就算是我，重伤之后也会有死掉的风险。”
“......你总是那么冷静不是吗？任何事情都只做有把握的，任何事情都能算到开头和结尾。”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过程中，特蕾西娅始终不愿意看我的眼睛。就像之前我无路如何无法直视阿米娅的眼睛一样。
那个时候，我带着满心的歉疚。
巴别塔的真相太沉重，我可以接受那样的结局，可以承担我的罪，但是我无法直视我眼中的受害者。又说不出对不起......
我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可是现在的特蕾西娅却给我相似的感觉。
她在歉疚吗？对谁？我吗？
“殿下，我没有打算询问您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到这里来，也没有想到能和你重逢。事实上，我忘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关于你，更是这段时间才真正回忆起来。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希望特蕾西娅能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凯尔希吗？没有，但是我们道过别了，尽管只是我一个人自说自话的道别。”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也只是嘴硬而已，此时此刻，她一定在找你的路上。为什么要脱离罗德岛.......”
我笑了，这位公主殿下真的有些傻的可爱：“你怎么现在才问。有关我的过去，越是挖越是发现双手沾血，越是发现它的黑暗可怖。我不知道创造出那样狰狞可怖的过去的我到底是什么。相比之下，罗德岛却是个阳光明媚的地方，不管阿米娅还是那座陆行舰上的其他人。凯尔希在那艘船上寄托了她全部的希望和对光明未来的最后一次探求。那样的一个地方不该横生阴谋和黑暗。她要往前走，我这种走不出去的人不应该拦着她的路。”
“她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她求索那个问题的阻碍，事实上，她一直希望你能和她一起找到问题的答案。”
特蕾西娅用纱布将我的伤手吊在我自己的脖颈上。
“就算是吧，我一定是让她失望了，她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定是让很多的人都失望了，所以......那其中也有你的一份不是吗？殿下，有关过去的一切，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无力承担起任何的责任，因为那一切在我还能左右之前结束了。这一次，我会先你们所有人一步出发，最好也能先你们而去。那个永生不死的诅咒，应该结束了。等到凯尔希有一天又能像是以前那样自然的笑出来，我想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个世界里不需要黑暗，不需要阴谋。
罗德岛的未来的是光明的未来，罗德岛的路途是总有一天要将我这样的人赶尽杀绝的道路。
同时（凯尔希视角）
【“我无法从那漫长的孤独和徘徊中拯救你，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你无法被拯救，因为啊凯尔希，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你的同类。”】
地面上全是碎裂的彩色玻璃，从极高的地方摔落下来，摔成无数的粉末。高大的巴别塔在风中因为规则的形状被推动，居然有些摇曳。在最上方，那个我和他相遇的地方，那个蝴蝶化茧成蝶的彩色房间里，存放着我那么多年来不敢去触碰的回忆。
那封信被我反复读了无数次。
一个残酷的事实在我眼前徐徐展开。
一颗炙热的心在流尽了血之后，于血肉鲜红的胸腔中猛烈的抽动着。
“在你描述的那个未来中，从来就没有你自己。”
这句话适用于最后的特蕾西娅，适用于从一开始就是那样的博士。
信纸那么短，但是我却读出了太多的东西，最多的是一种叫做寄托的东西。
在知晓这一切之后，我是否应该释然？
我开始明白，那个时候，那个总是在赢的男人为什么会输，为什么会和特蕾西娅一起在崩碎的卡兹戴尔废墟中倒于血泊。
直到最后一刻，0都还在挣扎。
而到了最后一刻，特蕾西娅放弃了。
无法抛弃她深爱的卡兹戴尔，无法让她深爱的人民立于水火。背叛者不是博士，可是要将背叛者三个字按在特蕾西娅的身上，我又觉得不忍心......
那不是背叛。
我无法将其称之为背叛。
她决定将一切托付给未来，自缚一只坚固的茧，在那坚固的茧中孵化一个光明的未来。
她放弃了。
可是那个时候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坚持的人是谁呢....
毫无疑问就是0.他说对特蕾西娅的情感，就像是补足一个过去他没能偿还的人。她的梦想就是0的梦想，完成它是0发自内心自己的夙愿。
那天晚上，当我发现他在调查特蕾西斯的去向时我就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我本来应该阻止他的......
可是这四年多的时间，我是靠着对他的背叛深刻的仇恨才支撑下来的，我本来就不愿意如此，而今更是支撑那仇恨的巨石最后支柱都不复存在。
我忽然发现支撑自己的东西是多么可笑。
以至于我知道0就在那里面等着我，可是我却难以迈步进去。
从我选择不再相信0，选择去恨他的时候，我们的生命就已经岔开。
或许从此刻开始就不再交集，也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
黑色，高大，厚重的大门敞开，我看到那个声音背对着我立于塔中。手中似乎是握着烛台，才将黑色的一角照亮。
“0......”
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0是一个符号，他可以是‘无’代表开始，或者将两个这样的符号拼接在一起，左右各一个，就会变成无限，串联起来的0是无尽的，所以可以是一切的结束。不管怎么说，0都只是一种象征，它不像是一个人的名字。我原本以为你是另外一个0，凯尔希。我也殷切的想要你是另外一个0，这样我们并肩走的时候就能通向我们终点。可是那无疑是将一个符号又套在了你的身上，那不公平。”
你不该和我一样，我也不是你的同类。
人必须要拯救自己，如果把我变得和他一样，那样得来的拯救就算不得是拯救。
他继续说道：
“凯尔希，0这个符号加在我身上的时候没有意义。是因为你用0作为名字呼唤我，0才有了意义。可是如果换做是我，我没有为你赋予这样意义的自信。”
于是我才发觉我又是理解错了。
0想告诉我的是，他没有能力赋予我的人生像是我对他那样的意义。
“0不是这样的，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终于，他转身，一只手笔受伤很重，吊在脖子上。
“你本不该来，我们不是道过别了吗？”
“你为什么在笑......”
不是那种他标志的假笑，也不是只有我才见过的那种淡淡的微笑，比哭还难看，笑的那么苦楚。
“那也算道别吗？”
“是啊，凯尔希你总是对我很苛刻，连道别都应该正式一些。但是有的话本来就是不该讲的，说出来的话，我也希望你当做是没有听到。”
“我该听到什么，怎么会是你来决定呢？你这个人居然比我以为更加霸道。”
这一次，他笑的没有那么难看了。
“回来吧0，我已经。”
“像这样的话，我只能当做没有听到了。”
他这样说道，于是我也只有愣在原地。
“凯尔希，我敢肯定，从你出生开始。你的生命中就充满了像现在和过去你经历的种种那样的烂事。你看过了无数的人因为这些烂事去死。可是凯尔希，总要有人去做些什么，对于你来说这会是一出比起这些烂事来讲更有趣的戏码。那就是看着一个人为他最初的理想付出生命。”
我摇头，狠狠的摇头。
“不是这样，至少不该是你。”
“如果不是我那就只能是你，我一开始就是为了牺牲而被创造出来的，我生命比起你，廉价太多。”
“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标上价码？”
你对于我来说是无价的。
这样的话不适合我来说，我们也从来不这样肉麻。
“因为我要你活着，永生不死对我来说大概是诅咒，但是对于你不该是。在不久的将来，我将耗尽我现在的一切包括我那过多的生命去开创一个崭新的局面。我希望你看看我们曾经的理想将现在我所站的坚固冰川消融，看到我们曾经的理想所诞生的光芒照亮这个黑色的世界。你要走的这条路是明亮的，干净的。但是有光的地方必然有阴影，我必须在影子里与过去我们种下的苦果做斗争，才能为你铺出一条坦途。”
“必须要走吗？”
他从不说那么多话，如果他忽然变得健谈，那一定是他在想尽方法的说服我。
他会这么做，就意味着0铁了心的要离开。
“.......”然后是他一贯的沉默，还有那个我无论如何也无法透过密集的命运齿轮间的夹缝看懂的笑。
“站到特蕾西斯那一边去？”
“凯尔希，你看到的善意也许裹着浓浓地恶，你看到的恶也许也有着足够压垮所谓善恶和大义的无奈。我不评价特蕾西斯的做法，但是我需要他的力量。”
所谓的....卡兹戴尔的刀刃吗？
“只有握在某人手上的时候，武器才是武器，否则充其量是个物件。卡兹戴尔的刀刃必须有个主人。”
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却感觉不到话中的人是特雷西斯。
“你和阿米娅，要在那光明下的坦途走的远一些。那样我终于可以说没有败给我们生命中的这堆烂事。”
“你要我看着你埋葬你自己吗？”
“是的。”多么坚定的回应，没有一丝挽回的意味“而且我不许你为了我的自我埋葬而哭泣。”
总是这样，不仅仅是他自己，就连那些心系于他的人，都会因为他那样自杀一般的自我救赎而受到牵连。
似乎是为了反驳这句话。
这一次他的自我救赎中，我的位置也不存在了。
傻瓜，我说这样的话，是告诉你。
如果有一天强大如你都无法拯救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肯依赖我呢.....
你从来就不需要我，是吗.....
“我可以拥抱你一次，最后一次，就像以前那样可以吗？”
如果我爱你这三个字能够挽回。
那么我一定会早点说出来的。
我张开手向他走去，可是忽然，0 往后退了。
就在我以为那是拒绝的时候，他放下有可能会烫伤我的烛台，张开臂膀。
就是现在，就算是骗，也要带他回去。
“mon3tr！”
可是我还是天真了，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天真。
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谢谢，凯尔希，但是......”
0的大衣中总是要拿出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是他的特点。
我把他当做仇恨的对象太久了。
我差点把他给忘记了。
就像我让他忘了我。
麻醉针，即刻起效的那种。刺破我的皮肤，瞬间麻痹我的感官。
他一直是计量控制的好手，那个计量足够让我在召唤mon3ter之前晕过去，又不会伤到我。
每一件事情他都做到近乎完美。
包括之后。
（博士视角）
我抱住凯尔希。
一个比我想象的还要让我难受的拥抱。
“对不起，0.那么长时间以来，如果我不恨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支撑自己。你一直都是我活着的理由，无论这个理由是什么......”
“........”
我抱得更紧，生怕她感受不到。
然后，听到她的心跳逐渐平静。
“你没必要这么做，一声不吭的离开会更好。”摄政王，你这个人真是不懂人情。
“你会帮我把她送回她应该去的地方，对吗？”
“......如果，罗德岛成为你的阻碍甚至是敌人呢？如果你发现我们的这条路终究是错误的呢？如果你即将为了所谓的理想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呢？别告诉我你从来不想。”
“.......那么，她和阿米娅会阻止我的，也会阻止你。”
特蕾西斯张了张嘴。
我从衬衫的胸兜里拿出一个东西。
两片切得极薄的蓝宝石玻璃，中间是一簇薰衣草的穗花。
我想这应该是凯尔希的东西。
因为我现在就想将这枚书签送给她，曾经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们真相，任何事情一个人扛在肩上，如果今天她带着罗德岛的人一起来，也许真的能把你带回去。”
“为什么不呢？”
“对啊，为什么不呢。”
吻过她的脸颊——
我起身，还有最后的事情没有做完。
“等你那天弄明白了为什么，你就懂了我，懂了凯尔希。那个时候你就不需要我了，摄政王。我还有话对特蕾西娅说，凯尔希交给你了。”
烛台的火苗终究是小了一些，而用灯油做的火把也不知道能不能引燃我想要烧的东西。
“真的，要这么做吗？”
“殿下我很抱歉，你要我转交的东西，我最后都没能给她。”
“还会再见面的，你们，我们。”特蕾西娅似乎很笃定。
嗯，未来一定会的。
“对不起，我没能为你带上王冠。”
“.......该道歉的人是我，博士。一直都是我。”是吗？不重要了，殿下。
我闭上眼，眼中看到的是一段时间以前看到的阿米娅，严格的说是阿米娅的背影。
那个和我的记忆中重合在一起的某人的背影。
这一次，我一定要完成你的梦想。
“呼——”长叹一口气——
“那么，那个最初的问题的答案，你还愿意继续追寻吗？........”
自缚一只茧。
或是将它悬崖危墙，或是沉与黯壤。
守望着黑暗。
并在阴影中变化形态。
从第一滴血流淌出来，划过皮肤的纹理，落至地上。
不管过了多久，几十年，几个昼夜，哪怕只在呼吸之间。
茧中物将化形，最终破茧成蝶。
在见过最为摧残的阳光之后，蝴蝶死去，化作养料滋养那光明。
我将让一切走向正轨，哪怕要我把自己塞进烈焰中烧成灰烬。
甩出火把，第一本书被点燃，很快火焰蔓延到其他的书本上，然后熊熊燃烧。
在倒塌之前，巴别塔都在燃烧。
都在燃烧。
“凯尔希......"
巴别塔和其内容物化为火焰的瞬间，博士等于是烧毁了自己的过去，挣脱了普瑞赛斯为自己设定的宿命。
他将沉没于黑暗中，化作一个茧中的蛹，化蝶的过程就是自我牺牲的过程。
什么都不愿意放手是无法完成那个美丽的梦的。
他深谙这一点，所以决定献出自己的一切。
我说的很直白，但是表现的却很隐晦，希望破茧能为大家带来一些什么。
而最后博士说出的话是“凯尔希，你一定要阻止我。”
但是他所想的是“凯尔希，当我有一天真的化身恶灵的时候，你一定要阻止我。”
博士可以为了不伤害为她做很多，凯尔希随时都能让他停下，不需要理由。
可是博士永远不能为她披上婚纱，因为他要将自己的生命变得有限，去换凯尔希的无限变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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