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奉天承芸】和她假戏真做了（二十二）
“我没兴趣。”
蒋芸主动约一个人，从来都没有失败过，面对王晓佳如此直接的拒绝，她也只是淡然说道，“那好吧。”
“嗳……”王晓佳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就……就这样没了？
王晓佳倚在墙上，看着手机屏幕上和蒋芸不到一分钟的通话记录，蒋总这歉意表达得也太敷衍了吧？请客吃饭，说得倒是很好听，自己不过是想矜持一下，最后蒋芸挂电话比谁都快，果然是无商不奸。
她脸皮是不薄，但也没有厚到再给蒋芸回个电话，说自己突然又有兴趣了这种程度。
尽管如此，王晓佳还是不得不承认，刚才蒋芸开口说“还在生我气？”时，声音真是太苏了，别的不说，听她说话，真是一种享受。
王晓佳握着手机，又自顾自笑了笑，因为这通电话，她心情好了不少，还哼着小曲，抓了两个娃娃回家。
蒋芸笑着系好安全带，有时候，听她吵吵嚷嚷几句也挺有意思的，蒋芸以前没这么无聊，这样拿一个人来寻开心，可想起王晓佳时，总有种想笑的冲动。
也不知从哪天开始，蒋芸开车经过那条宵夜街的次数变多了。喧嚣的环境下，灯光昏黄，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分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这里对比起她的生活圈子而言，全然是两个世界。
只不过，她没有再遇上王晓佳，尽管经过那家煎饼摊时，她会放慢车速，目光下意识一瞥，但她还是没有再看到那个混迹在嘈杂夜市里，显得格格不入的高挑身影。
转角的路口，一辆电瓶车不小心蹭了过来。
车身被刮花了一块儿，蒋芸下车时，那电瓶车主十分担心，一个劲地道着歉，心里只是担心着该要赔多少钱。
一下车，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蒋芸看到了一个穿长裙的纤瘦背影，一袭披散的黑发，几乎要垂到腰间，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走着，星辰繁多的夜幕下，这画面很美。
“没关系。”蒋芸见那人没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上了车，那个背影渐行渐远，再次发动引擎，但已经偏离了最初的导航。王晓佳走路时就是这样，有些魂不守舍，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你去哪了？打电话不接，家里也没人，找你半天了。”
王彩南迎面风风火火走了过来，恰碰上了王晓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
“手机没电，找我什么事？”王晓佳虽然是这样说，可心里明白，还能有什么事。
王彩南也才四十几岁，可相对同龄人来说，看起来却憔悴不少，年轻时长期抽烟酗酒，私生活各种混乱，而现在，岁月在她脸上毫不留情地留下衰老的痕迹。王彩南年轻时的长相算是出彩的，王晓佳五官和身材都随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们这样的家庭，王彩南并不希望女儿长得太过漂亮，普普通通的最好，因为太漂亮容易不甘心，不甘心又容易走弯路。
可王晓佳偏偏就生了一张好看的脸蛋。
她十八岁时就怀了王晓佳，有想过流产，但是一咬牙，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以至于后来她们母女吵架时，王晓佳还会拿这个来说气话，说当初就不该把她生下来，因为这句话，王彩南没有少扇过她耳光。
“我就这些。”王晓佳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钱，塞进王彩南手里。
“你把卡给我。”王彩南伸手要去拿她的银行卡。
“还欠了多少？”
“二十五万。”
又是二十五万，“我卡里没这么多钱！”
王彩南此时已经将她的钱包抢了去，“我拖着那头，让他们通融通融，你一有钱就打这张卡里。天草，就这一回，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也不乱来。”
最后一回，她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最后一回，她这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王晓佳从她手里抢回自己的钱包，“我没钱，想要钱你自己去挣。”
“王晓佳，我好歹也是你妈，我生你下来，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为了你这样对我？！”
要钱了就开始摊亲情牌，王晓佳这些年真是受够了，一股怒气堵在胸口，强忍着才没让它爆发，气不过，王晓佳冷笑着道，“我有让你生我下来吗？你这样的妈还不如没有！”
“你……”
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王晓佳没再说话，双目无神，只是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落。
王彩南拿走了她的银行卡，看着她白皙脸颊上的指印，知道自己这次下手又重了，随口交代了两句，“你早点回去，擦点药。”
她母亲的关心，也仅限于这个时候。
王晓佳跌坐在一旁的花坛边上，裙摆扫在地上，任凭被灰尘所弄脏，她将头埋在膝盖上哽咽了一阵，又吸着鼻子仰起头，望着夜幕，一边看着一边伸手擦着脸上的泪痕。
蒋芸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那一记耳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出……那个女人下手实在是重。她在哭，明明擦不干眼泪，却还一直在固执地擦着……
至少有半个小时，王晓佳坐在原地抬头看天，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没变……蒋芸只是坐在车里看着她，没有下去。
倔强要强的王晓佳，一定不希望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吧。
晚风吹着香樟树，簌簌响着，街边的路灯快坏了，忽明忽灭。整整一个小时过去，她还坐在那里。
这条小道不如宵夜街那么繁华，偶尔三三两两个人走过。一阵口哨声传来，两个二流子叼着烟，吊儿郎当地朝这边走了过来，王晓佳见了，假装没看见一般，理了理裙子，起身准备离开，这一带的治安并不太好。
口哨声还在响，并且离自己越来越近，王晓佳这时确定，他们是在冲着自己吹，于是转过身，加快脚步走着。
身后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急促，王晓佳不敢回头，迈开腿，朝宵夜街人多的方向奔去。
那两个混混将手里的半截烟一甩，紧紧跟了上去。
该死。
她穿着高跟鞋，怎么跑得过两个大男人，王晓佳一面疾走着，一面伸手往包里一摸，摸到了一根防狼电棒，这些东西，她都是随身携带的，当初买的时候也就是图个安心，没想到今天还真要派上用途。
就在王晓佳苦苦想着该怎样脱身时，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自己身侧，打了打车灯……
王晓佳看着那串熟悉的车牌号，怎么能不熟悉，以前在hk总部楼，她天天都在等这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