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媚.09
皇帝×美人刺客（卧底）
注：①abo
②伪双a
③全文bgm：《昙花一现雨及时》
——以下正文——
明晋边界，大雨肆虐地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弯刀在雨夜里折射出寒光。雷声在天边炸开，黑夜被闪电撕开一道裂口。
血与水混成的血泊里躺着无数的尸体与士兵，血色在雨夜里显得异常刺眼，血腥味无法被雨水洗掉。
雨下了彻夜。
雨后的空气清新了不少，夏日的燥热被冲刷，宫里是一片宁静。
白鸽从宫墙边飞过，一支利箭射出，白鸽落入一宫苑里，一双玉手从它身上拿下信件。
纸上一片空白，空无一字。
中元殿后室，猛带着雨水，利爪张开站在沿廊的栏杆上。它歪头看着给自己喂生肉的人。蓝湛拿着一本书，斜窝在吊椅上，衣摆似乎有些长，衣摆尾在地板上散开。
阳光不是很强烈地照在他身上，白衣上用银线绣出的花纹在阳光下带着金光。
青罗看了一眼信。
“大公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双腿......”
庭院里的玉兰树，指头上坠满花苞儿。树上的清铃发出声响，蓝湛垂着眸，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屋檐上传来稀稀疏疏地响动，洛阴轻功落地，猛禽受到了惊吓，扑腾着翅膀，雨水甩在喂它吃肉的丫头脸上。
“主子，楚云那边，怕是要谋反了！今早朝堂得到的消息，齐州已经被边沙和楚云举兵攻下了，明晋的大将军死了。”
蓝湛的眼眸从书页上挪开，看着洛阴。
“千真万确？”
“是。”
书籍从蓝湛手中掉落，猛禽转头看向他。
“陛下呢？宫里怎么会......”蓝湛站起身时，猛然揪住衣襟，如今心蛊已经开始随意发作，青罗抚着他，“那齐州怎么回事？！陛下不可能会与边沙勾结，若是私下出兵，三皇子怎么瞒住陛下的？！他伪造皇令的事情，陛下还不知情吗？！”
蓝湛呼出一口浊气，“大将军的遗体呢？”
“在运回来的路上，应该快送到将军府了。”
“皇上呢？”
青罗正准备撑开伞遮着蓝湛前去找魏无羡，没想到才穿过厅堂，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看见魏无羡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淋雨。
蓝湛接过青罗的伞，提起衣摆走过去。
油纸伞在魏无羡头上遮着一方，雨水在伞上肆意妄为地蹦跳。蓝湛身侧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动眼眸看向他。
“阿婴......”蓝湛抬起手，想拉他回屋里，不要再去淋雨，可他没想到魏无羡直接一把拥他入怀，手里的伞没拿稳，直接落入水洼。
“让我抱会，就一会。”
魏无羡把头埋在他肩上，可是蓝湛清楚感受到他的落泪，温热而苦涩。
蓝湛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明晋历代皇室子女皆姓魏，而到了先皇那一代，刚登基便封了江家这一个异姓王。若是大将军没了，那么就是到江澄扛起这个王位。江澄与魏无羡自幼就是好朋友，江枫眠更像是魏无羡的亲叔叔一般。江家对于魏无羡而言，非常重要。
蓝湛垂着眸，雨水顺着睫毛滴落。
他是楚云的人，朝堂的肱骨之臣会怎么想。更何况，他如今正得宠。言家接下来又会做什么。这一切蓝湛都不得而知。
蓝湛知道，魏无羡此刻心里肯定不好受。
雨势变大，风里夹杂着寒意，蓝湛打了个小喷嚏，魏无羡才把人抱着回屋。
“我自己走就好了。”
屋外两侧的丫头为他们拉开大门，青罗让他们下去备换洗的衣物送来，自己跑去小厨房熬姜汤。
屋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蓝湛更了衣，坐在梳妆台前擦着头发。魏无羡与他尽隔着一道屏风，哗啦啦地水声对蓝湛也没有什么干扰。
“主子，姜汤放哪？”
“端进来......”蓝湛忍着心口的痛苦，青罗见状，立刻跑去找药。
“怎么了？”魏无羡随意把衣衫穿着就走出来，青罗拿着药瓶还没走进来就看见魏无羡把人抱在怀里，“心口又疼了？”
“嗯......”蓝湛索性直接靠在魏无羡的怀里。
“御医们都说了你脉象看不出什么，怎么就心口疼了呢？”魏无羡把人横抱起走向榻间。
“那你亲亲我，亲亲我就好了。”
其实，就是因为动心才疼啊。蓝湛在他怀里蹭了蹭，闭着眼闻着他身上的松香。
姜汤还冒着烟，很辣很呛，蓝湛喝了半碗被呛得不行，好在多放了糖。他舔了舔嘴唇，转头看着魏无羡。 唇上的水光带着诱惑。
魏无羡低下头，一口咬住。
“湛儿......”
“嗯？”
“你会骗朕吗？”魏无羡和他额头相抵，蓝湛的呼吸有些轻喘，他看着魏无羡，眼眸里露出一丝哀伤。
蓝湛笑着看着他，可是那笑意潜藏着苦涩。魏无羡在试探他，从他开始打探自己的身份时，就已经开始骗他了，“不会。”他答道。
至少现在不会骗你，可是当你知道真相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愿意相信我。
只有边沙人才擅长用蛊，蓝湛想着心口里的心蛊。陛下是不是真的勾结边沙他不敢想，但是三皇子或许是要勾结边沙起兵造反篡夺皇位。
“想什么？”魏无羡把下巴搁在蓝湛的发顶。
“没什么，只是心口疼得有些烦而已。”蓝湛笑了笑。
那么言家给兄长的蛊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也勾结边沙吗？
“阿婴......你有想过言家他们吗？”蓝湛玩弄着魏无羡腰上系得松松的腰带，魏无羡抓住了他的手，把人抱在怀里。
“言家想要皇位，言涟漪只是一颗棋子。言家一直是宫妃首选，言家已经出了无数位太后皇后了，几乎每一位太后都任用外戚，因而言家在朝廷的势力如日中天。到了言涟漪他父亲这里，已经妄想夺取皇位了。”
蓝湛眨了眨眼，翻过身，“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蓝湛有手肘撑起身子看着魏无羡。
“你说过，不会骗我，我信你。”
蓝湛心底里的苦涩感觉蔓延到嗓子眼，堵得慌。可是他不能说什么。心蛊一日不解，他就无法真正爱着一个人。
他一生都被囚在红墙绿瓦里，皇宫就是他的牢笼。
“言家想要皇位，你不怕吗？齐州已经没有了，大将军也......楚云那边的情况更加混乱，当初我们在围猎场那里遇刺客，你还记得吗？”
“记得。”
“你查到了什么吗？”蓝湛语气有些紧张。
“没有，只知道来源于楚云凌阁。”
若是魏无羡再让人继续深入调查，恐怕他的身份就要不保了。
他在明晋的宫里待了一年半有余了。
楚云的皇宫里，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息。
崇德帝坐在御案前，探子在一旁候着。
“去明晋，告诉为媚，要开始动手了，再不快点这里就要变天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