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业余制作人》第十三章·逸一时（上）
音乃木坂学院，教学楼一楼。
陈霖问：“姐姐大人，能把今天晚上的你交给我吗？”
陈霖“呯”的一声关上工作室的门，反手上了锁，将自己和陈雅关在了工作室里面。
陈雅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门都被你锁上了，只好任你摆布了。”
“那......我们做一点刺激的事情？”陈霖向她步步逼近。
“比......比......比如说？”陈雅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到了转椅上。
陈霖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陈雅的下巴，“比如把你......”
陈雅的眼神迷离起来了，“把我......”
陈霖用深情的声音说道：“把我们刚刚拍到的素材做成PV。”
陈雅一抬手，反过来捏住了陈霖的手指，“遵命，小霖大人。”
她伸出舌头，在上面轻轻一舔。
......
东京时间下午六点，这是音乃木坂学院的放学时间。学生们结束了各自的社团活动，正在陆续离开校园。
十五分钟前，校园偶像组合μ’s的First Live也在完成最后一项流程——清理现场后，正式宣布结束了。说是清理现场，其实也没什么可清理的：舞台上很干净，没有彩带的碎片或气球，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经费搞这些，视觉效果全靠灯光；观众席也非常整洁，因为观众都没几个（扎心了）。
......
工作室的装修布置、设备安装等工作还没有100%完成，但现在已经初见雏形。一个大铁架子靠墙摆放，上面放着陈霖的摄像机、无人机等部分器材，之后还会再拉一个铁架子进来，以便陈霖存放剩余的器材。工作室的正中央是几张自带透明小隔板的办公桌，这些办公桌原本是教师办公室里的，因为教师人数不够所以暂时闲置，现在也算是下岗再就业了，既节约了经费，又降低了碳排放（指“废物”利用），可谓一举两得。
虽然硬件还没有完全到位，但这间小工作室已经可以应付简单的办公活动，今晚这里成为了陈霖的第一次国外加班场地。
点好了外卖的陈雅将手机放到一边，拿起一张摄像机的SD卡，插进读卡器里，“今晚我们吃银耳莲子粥和蒸虾饺，电话响了我就去门卫那里拿外卖。”
陈霖问：“这是粤式点心吧？在东京也能叫到这样的外卖？”
他嘴上说着话，手里的剪辑工作丝毫没有停滞。
“嘻嘻，这么多年，我在东京可不是白混的。”陈雅轻笑一声，说道，“今晚最多加班到9点半，然后无论如何都必须回家。如果今晚搞不定，明天上午我会逃课来帮你的。”
“不必。”陈霖摇了摇头，“一个完整版高质量PV，3个半小时，绰绰有余了。”
“其他的剪辑师听到你说这话，肯定要顺着网线过来打你。”
“不会的，他们都已经在剪片软件前累得半死不活，没精力理我。”陈霖将一条音轨拖进时间轴里，“控制室里的同学帮我们内录好了μ’s的演唱原声，我刚刚听了一遍，录的效果很不错，而且歌手唱得也很棒，只要稍微修一下音就可以了。”
陈雅说：“因为是在室内演出，所以杂音的干扰比较少。”
陈霖说：“确实，但主要还是她们唱得好。她们是最近才开始半系统地练习的，看来她们的天赋都不错。”
“万事开头难，这么重要、这么困难的First Live，你作为业余制作人——虽然是名义上的，不去观众席应援，是不是不太好？”
“说是Live，实际上只唱了一首歌，其实应该叫‘出道发布会’比较合适。”陈霖转过头来，跟陈雅对望了一眼，“而且，我们也还在探索着互相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我，一定会试着榨干你这位制作人的剩余价值。”陈雅说。
“可恶，小雅你被资本家教坏了。”陈霖说。
“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陈雅说道，“话说回来，她们三个平时训练真的很拼，一看就知道是认真，绝对不是玩票。”
陈霖说：“因为她们是真的想拯救这所学校，尽管她们还很不成熟——开First Live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提前跟我商量。”
“确实。”陈雅点了点头，“如果找了你帮忙，她们就会轻松很多，第一场Live也不至于只来这么少人。”
“舞台布置、宣传、环节编排......对，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应对上座率不佳的应急预案。她们没有经费，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她们没有主动来找我，所以我不能帮助她们达到现有条件下的最佳效果。”陈霖说道。
“是有点意难平啦，不过凡事都不会一蹴而就。现阶段她们对你和你的能力不熟悉，不能完全说是她们的责任，接下来你们要好好磨合。”
“嗯。”陈霖点了点头，“当好她们的制作人，是我现在唯一一个明确的任务。‘拯救学校’的话就太宽泛了，需要从踏踏实实的事情开始做起。”
陈雅笑了笑，继续说道：“说到拯救学校，你有听过西城中学校、国立明山中学校和县立荒川中学校吗？”
“没有，是公立初中？”
初中在日本被称为“国中”，陈霖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但在跟姐姐单独聊天时，他还是习惯性地用上了“初中”。
“那你有听说东京都教育委员会的会长，前几天晚上被神秘人闯进办公室里暴打了一顿的事情吗？”
“没听说。”陈霖敲键盘的手暂时停了下来，“那几所学校，莫非就是东京教委会打算用来跟音乃木坂合并的三流学校？”
“正是，这三所学校的理事长在东京教委会会长被打的那天晚上，无一例外都被打了。他们三个是合并计划的主要推动者，比教委会会长还要积极，然后他们被打得更惨。”
“凶手抓到了？”陈霖问。
“没有抓到。不仅如此，三个理事长和一个会长事后都拒绝报警，也不配合警方调查，甚至接受媒体采访时，都一致否认自己被打了——明明他们都被拍到去医院接受检查。正因为他们不配合调查，还一直刻意淡化这件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事件只能维持在‘传闻’的阶段。”
陈霖说：“说不定只是个谣言。”
“不，他们确实被打了。”陈雅摇了摇头，用确定的语气说道，“而且我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哦？”陈霖瞥了她一眼，“该不会是南日和子理事长请的打手吧？”
“不是，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陈雅继续摇头。
“你这么确定？”
“正如刚才说的，我在东京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陈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通过我的能力，我认识一些非常厉害的朋友，现在的我已经不会缺乏情报了——当然，仅限日本境内。”
“厉害厉害。”陈霖先是向她竖起大拇指，然后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辛苦了。”
“总体来说，也不算特别辛苦。”陈雅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想听听有关‘三加一挨打事件’的猜测吗？”
陈雅所谓的“猜测”很可能无限接近真相，或者说就是真相，但陈霖摇了摇头，“算了，我对他们不感兴趣，反正他们也是活该。”
这些人都是“和平演变音乃木坂”的参与者，化用一句名言：“欲要夺权，必挨其打”。与其可怜他们，还不如可怜捕鲸船上的红色鲸鱼。
“好吧，我们还是讨论校园偶像的事情吧。”陈雅指了指陈霖的电脑，“PV你得剪两个吧？一个正式版，一个绘里专享版。”
陈霖说：“专享版容易，多放点观众席拍摄的镜头就可以了。除此以外我还想做第三个版本——终极典藏版，它会收录μ’s First Live的完整全过程。”
“包括空空荡荡的观众席的画面，还有最后μ’s队长battle学生会长的附加内容？”
“真不愧陈雅女士，我们英雄所见略同啊。”陈霖赞道。
“典藏版之所以叫典藏版，应该是不会发布到网上吧？”
陈霖微微一笑：“好东西自然是要自己留着。”
......
陈霖的加班时间远远短于预期，刚过八点半，他就已经把正式版、绘里专享版和典藏版三个版本的PV做出来了。
陈雅的贡献不是很大，但也帮了一些忙，她帮陈霖将重要的花絮镜头从大段的素材里简单地剪辑出来。这些花絮镜头包括：小泉花阳激动的眼神、星空凛从茫然到震撼的面部表情变化、矢泽妮可溜进大礼堂的全过程（以为没人看见，结果被全程航拍）、高坂穗乃果单挑绘里时两人的面部特写等等。陈雅将它们切片、改好备注名，至于选用哪些镜头、具体怎么用，全部都由陈霖来决定。
这些花絮镜头有不少是卫宫良介使用飞猫系统从空中拍摄的，他今天可以说是立大功了。独特的空中视角加上清晰的画质，飞猫系统拍下的素材质量都极高。
陈霖和陈雅在九点钟的时候关闭了工作室的所有设备，锁好门回家。
回到家后，两人轮流洗漱，随后各自回房间休息。晚上十一点半前，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医学专家告诉我们，十一点半才睡觉其实不算优良的作息习惯，但相比起过去，陈霖已经是相当的养生了。
......
......
次日，早晨6点10分。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一位暴躁的货车司机用力地按着喇叭，催促前面的车辆尽快通过路口，附近一栋公寓楼的绝大多数住户被吵醒了，其中就包括了陈霖。
“这栋楼靠近马路，实在是太吵了，尤其是早上的时候，货车怎么这么多。”陈霖一边刷牙，一边对刚刚走出自己房间的陈雅抱怨道，“这里明明是国立国会图书馆附近，他们就没有规定说路过的车辆不准鸣笛吗？”
或许是被喇叭声“强制唤醒”的缘故，陈霖刚起床的时候感觉整个人有点飘，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在没有持续太久，刷着刷着牙，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这里住出感情来了，不想搬。”陈雅说道，“每天早上差不多这个时候，都会有几个货车车队路过这个路口——节假日除外，你可以把他们的喇叭声免费闹钟。早睡早起，方能养生。”
“周围的居民没有投诉过吗？”
“投诉过，但那些车队不是一家公司的，而且按喇叭也只是偶尔的事情。之前有派交警蹲守过，可那些司机鸡贼得很，一看见交警，立刻就变得老老实实，所以一直都没办法抓到现行。”
“警方可以在路口安装带录音功能的摄像头啊。”
“你可别把东京交警的经费想得太充足了。”陈雅摊了摊手。
......
十分钟后，陈霖换好了衣服，拿好了钥匙、手机和蓝牙耳机，走到门廊处穿上运动鞋。
“我出门啦。”陈霖做着简单的拉伸运动，说道，“不用帮我准备早餐了，我之前发现附近有一家开门很早的拉面店，我打算去试试。”
陈雅点了点头：“行，你的午饭便当我做好之后会放到桌面上，你记得拿。”
“好。”
陈霖走出家门，戴上蓝牙耳机，启动了音乐软件，开始了他今天的晨跑。
来到东京后的这段时间，只要天气允许，陈霖都会早早起来晨跑。没有谁要求他这么做，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心无旁骛地活动活动身子。
陈霖的晨跑路线共有三条，这是陈雅帮他设计好的，三条线路轮流着来，很好地避免了厌倦感的产生。三条路线行进的方向、路过的街道有着比较大的差异，但有两点是相同的：第一，起点和终点都是家楼下；第二，都会经过神田神社，都要跑上那一条长长的男坂。
每一次跑到神田神社的时候，陈霖都去洗手间洗个脸，去公共饮水器那里补充点水分，在某只石狮子旁边歇一下脚。每当这种时候，在神田神社当巫女的东条希学姐就会神出鬼没的出现，为陈霖提供老母亲般鼓励和擦汗用的毛巾——几乎每一次都这样。
前几次跑步时陈霖都是自带毛巾的，后来他也就懒得带，直接等东条希送过来，然后跟她聊几句天。偶尔东条希有事没来神社，陈霖就用衣衫随便一擦汗水，一个人在原地休息片刻，然后继续自己的晨跑。
陈霖每天都会在6:40前离开神田神社，据东条希表示，μ’s的三位成员：高坂穗乃果、园田海未和南小鸟会在每天的6：45准时来到神社，在一片空地进行练习。因为时间刚好错开，所以双方从来都没有遇上。
......
......
今天的天气不错，陈霖一路上也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情，很顺利地结束了晨跑。
陈霖来到了那家想要帮衬的拉面店，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拉面师傅早上好，还记得我吗？”
“是你啊小伙子，欢迎光临！”
拉面师傅姓宫下，是位30多岁光头壮汉，一看就知道是强者。前几天陈霖偶然发现这家拉面店的时候，曾经跟站在门口休息的他有过交谈，宫下师傅表示自己店里的拉面价格便宜，分量满足，欢迎进来试试，当时陈霖表示很感兴趣，但自己家里已经做好了早餐，所以下次一定。
今天的陈霖信守承诺，宫下师傅同样如此，他店里的拉面性价比超高。陈霖点的是一份普通分量的豚骨拉面，上菜之后陈霖发现，这碗面不仅是价格低于周边所有的店，分量还达到了常人认知中“超大碗”的水平，陈霖不由得再三确认价格，确定无误后，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吃面。
“啊，这是......腌菜？！”当陈霖将碗里用于点缀的小配菜放入嘴中时，他的眼睛顿时一亮！
形式上确实是腌菜，味道却不辣不酸，咸味若隐若现，口感鲜甜爽脆。陈霖以前吃过腌菜，但从来都没有吃过如此独特的腌菜！
宫下师傅说：“这是我夫人的母亲做的腌菜，用米和鸡熬成独门底料，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做，因为是她的独门秘籍（米鸡），哈哈哈哈哈哈......”
陈霖一开始还思考了好几秒钟的“米和鸡怎么熬成底料”，后来才意识到人家是在说谐音梗冷笑话，只好跟着尬笑起来，“哈哈哈。”
“小伙子，面可以免费再给你添半份，但腌菜不能添了，因为每天的量是有限的。”宫下师傅说道，“卤蛋可以再免费送你半个，放心，绝对不是产自12月25日的。”
“12月25日怎么了？”陈霖问。
宫下师傅说：“圣诞（剩蛋）。”
好吧，这下陈霖非常确定他是在说冷笑话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