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世神通同人小说】影与焰 第一部分 第七章

Part one:Hurt
第一部分:旧疾难愈
第七章 无面之躯
梅将目光锁死在那颗红点上,她缓慢抬起手臂,随着手腕由袖口向上旋转,宽袖口处闪烁出锐利的刀光。她屏息凝神,驻足一口气,身体向侧后方倾斜,让全身力量集中于右手一点上。她突然右臂发力,带动右手一齐扭动,倾斜的身躯瞬间向另一侧猛进,如同猎豹在飞奔时一刹那将全身肌肉作用于大腿一点上,在她肩头积蓄的力量立即迸发出来,顺着手臂、手腕,到手掌与指尖,她的臂膀在发力过程中逐渐摆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当线即将伸直之时,夹着刀尖的手指优雅地松开,刀刃如狂飙的轮胎般竖直地飞舞旋转出去,它的行进路程也如线一样丝滑无碍。随着沉闷的砰声,小刀径直地嵌入了圆形镖盘的中央红点,刀柄还在因反力左右摇摆。
整个过程不出一丝差错,手臂该在何时发力,手腕该在何处旋转,身体的姿势应该是怎样的,严丝合缝,完美无缺。这是必须的。毕竟在她七岁时她从负责做饭的仆人手中偷到了一把刀,她便开始了玩弄刀匕的特殊爱好。这项技能是她独享的,就像泰李的杂技与截气术,阿祖拉的天才御火术,姐妹三人都享有独一无二的特长。
她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放松。在办公室坐了一晚上椅子后,她感觉浑身酸疼乏力,白莲教的信息情报看得她眼睛痛。如果说投掷飞刀也算是一种娱乐活动的话,这便是梅最喜欢的一项娱乐。
“哇偶!梅,你又中了!”办公室的另一角传出一个活泼声音,“我的天,梅,我来这儿之前都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奇才!”
梅没作表情,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那边一脸雀跃的男孩,从字里行间里她隐约察觉出一丝讽刺的味道,不过对于这个宽心的大男孩来说,他脸上真诚的笑容已经完美掩饰了这一切。
“小菜一碟,你多练练也能学会的。罗琦。”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她没把后半句话说完:再练个十年半载就没问题了。
罗琦站起身,他是个干练的小伙。身形纤瘦,肩宽大概不超过门框一半宽,手臂细得跟个长臂猿似的,不过至少他胳膊上还有点肌肉鼓起。他的头发呈深棕色,长长的刘海耷拉下来,被梳理至一边。梅有时候会暗暗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通了什么关系,警局怎么能让这种全身肌无力的小白脸进来,若是被哪个歹徒见着,他肯定是被抓取当人质的首要目标。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就因为这么一个小白脸,警局才会把他送到白莲教部门里来,并偷梁换柱地将其解释为‘相关部门的友好援助’。
“好啊!就这么办,梅。反正等会就下班啦,再不练练就没时间了。”他走了过来,伸展筋骨,活动腿脚。“昨晚红木街的那案子看了么?”
“看了。我忙了一晚上,就是为了搜查那几个用御火术搞破坏的小子的信息。他们可真大胆,把红木街上的店铺全给点着了。警局那边没点消息吗,罗琦。这种大事屁都不放点,就一把锅全甩给我们白莲教的干。敢情白莲教真是万能的吗?”梅不带好气地说。她一向冷静,很少发火。但盯着电脑看了一夜,带来的不只是疲惫,还有怒火。
“哎呀,梅,我也只是给他们跑腿的。我哪知啊。抱歉啦,让你忙活一晚上没休息。”罗琦大大咧咧地热身完毕。“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快带我练习吧!”
梅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缠下去。她从自己量身订制过的白莲教制服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捏住刀尖,递给罗琦。罗琦将小刀举在空中,仔细观察。
“你这些刀,身上带了多少个?”他问道。
“呃…大概,十几把吧?”梅摸摸衣兜,碰到几个轻盈的物体挂在上面。
“你每天都得带这么多刀子出门?难道不累吗?”他扬起一根眉毛,有些惊异。“而且没有警察扣押这些东西吗?”
梅从衣兜里又摸出一把小刀,刀身只有一根手指长,刀尖呈扇形,可轻松切开皮肤。她说道。“这是用特制的钢塑成的,不是很重。”她瞟了瞟满脸好奇的警察学员。“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警察同志。但特批我可以随身携带这些刀子的人是我爸,现任警长。”一谈及父亲,梅就感到微弱的不适。在战后,父亲跟母亲吵了一架,离婚了。虽然父亲一如既往地照顾她,按时将生活费寄给母亲,可显然在接任大职后他就应接不暇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梅。”罗琦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很惊奇于这些真家伙,太牛了。”
“别说了,来学吧。”梅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她惜字如金,从不肯多讲几句。罗琦向前占了两步,有模有样地摆起姿势。
不过这些姿势在梅眼里漏洞百出,她评价道。“前脚没站稳,后脚迈开的步子太大,两腿的姿态极其扭曲。罗琦,你是怎么做到每天这样走路又不被自己绊倒的?”
“真的这么不堪吗?”警员发问道。“梅,你是不是太严苛了一点?好歹我也是从火烈国警校毕业的。”
梅白了一眼。“管你从哪毕业的,反正等会扎到手的人不会是我。”她用刀柄拍拍罗琦的手臂。“把手抬起来。”
罗琦抬起那条纤细的手,顺带侧过身体。
“把体内所有力气集中到投掷飞刀的手臂上。”
“然后蓄力…”
罗琦像样地集中精力,蓄势待发。结果他突然拧过头,问道。“你等会去干嘛呢,梅,就下班之后?我想,如果你没事儿的话,我们一起去吃个午饭怎么样?”
“没空,罗琦。”她冷冷拒绝。“等会陪我朋友逛街。”她想起泰李那张天真无邪的大笑容,也许是在实习忙碌了无数多天后唯一一件能让她开心的事情。
“哦…那好吧…”罗琦沉了下去,失望感就快逸出撇下的嘴角。梅看着这位被临时增派的警员,她有些动容。那股满脑子孩子气的模样,让她隐约联想起祖寇。
罗琦抬起手臂,准备掷出飞刀。
办公室的门被砰得打开,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好了小子们,收拾——”
罗琦被惊得失神,随手丢出了飞刀,笔直地插在了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巨大身影背后的门框上。那颗擦得发亮的额头与飞刀相距了几厘米远。
探长瞪了眼头边上的飞刀,又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两名手下,夹着公文包的手叉进了裤兜,等待他们的辩解。
罗琦立刻挺直身子,像是被罚站军姿,他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抖不清楚。梅抬起一只手,指向他。“他干的,诺科探长。”
诺科拔下飞刀,扔到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梅,我不管你父亲怎么说,但只要你在白莲教的屋子里,就收好你的刀子,别让它们乱飞。”他站在门前,回头又瞅见挂着的镖盘。“你这身手不去当狙击手真是可惜了,小子。”
梅垮着肩膀,嘀咕道。“我不叫,‘小子’…”
诺科迈步进屋,魁梧的身躯将白色制服绷得紧紧的。梅听闻他以前是个军人,这点从他雷打不动的军姿上可以看出。战时他曾在火烈国殖民地里服役,因看不惯火烈国士兵的残暴行径而倒戈,转向地下的白莲教组织,成为一名地下间谍。
诺科将公文包放下,斜靠在办公桌上。
“我有个坏消息,大伙。”他严肃地说。“还记得几天前的失踪案吗?”
梅点点头,几天前的一晚上她在查这个人的资料。通过一晚上的查找,她对这个男孩的了解甚至比对祖寇还熟悉。“泽奇。”她平静地说出失踪少年的名字。
“情报部门的给消息,我们查到了他现在所处位置,一栋废弃楼盘。警局的那帮人刚刚才到点,结果只发现一具尸体。他死了,梅。”
梅愣了一下。死亡,这个词如同海市蜃楼般飘渺。
“怎么会,”她不假思索地说。“我查了他一晚上,从他出生日期,到他祖上几代,到他现在在哪上学的,我都查了。他循规蹈矩,他的家庭只是市井小民,他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孩子。包括战时,他的父母也从未参战。他的成绩优异,也没有招惹不良少年,更不会沾染不良少年的习性。他只是个少年,初中都还没毕业。就算,就算他招惹了一些不该惹的人,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就…死了?”
“梅,你只是个刚进来实习的学生,我知道你现在很震惊。我的心情也同样,我懂。”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他身材魁梧,但他和梅一样高,显得更为亲切。“警局的人是这么说的,他们一通乱锤突破房门,唯独撞见一具尸体。没有腐臭,没有苍蝇,几乎就像个大活人。而且也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完全,什么,都没有。”
诺科贴近两名探员,低声说道。“最他妈诡异的是,他的脸,天杀的,他的脸没了!要不是因为给我说这件事的人是情报局局长,我肯定要拿这事笑话他一辈子。他们测过DNA后确认就是这个可怜儿。”诺科提上公文包,走向门框。
“好好收拾一下吧,小子们。让我们好好会会这位无脸男先生。打起精神来,我知道你们忙碌了一晚上,但这事太突然了,只能让你们的假期延期一会儿了。罗琦,别傻愣着了。”
罗琦行了个礼。梅没反应,消息来得突然,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的脸没了?梅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小男孩的模样,脸庞稚嫩,眼神天真,有几分祖寇小时的模样。接着,一团迷雾弥漫起来,这团迷雾,正如今天忽然出现的薄雾一般鬼魅。白雾吞噬了男孩的脸。当他再次从迷雾中出现时,他的脸已经消失,没有五官,没有那两颗明亮的大眼睛,甚至没有一丝骨骼的起伏,只有一颗空白的头颅。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觉自己正在颤抖,罗琦摇醒她,一边安慰着一边拉着她出了局子。坐在车上,她木楞地盯着手中的调查表,盯着表格上印刷的那枚照片,那个男孩被油水印成灰色的面孔,他眼睛空洞无神,又仿佛想要诉说着什么。
“梅,”诺科浑厚的声音从副驾驶上传来。“给我说说这个人吧。泽奇,对吗?”
“是、是的,泽奇。”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资料,一页页地翻腾出来,揪出那名男孩的基本信息。
“泽奇,火国人。性别男,14岁,现与其父母居住于山城滨海路的雨鹿公寓。他在熔山中心学校上学,成绩优异,长期名列前茅,得过不少奖。几日前与父母发生争执,离家出走,失踪了,直到…”梅顿了顿。“今天尸体被发现。”
“所以是个三好学生吗?表现优异,在学校异于常人。这类型的孩子我见过,大多都会有叛逆情绪。但是他的家庭住址,雨鹿公寓。我记得是个工厂分配的公寓吧?梅,再给我说说他的父母吧。”
“好的,长官。”梅又拿出一张纸。“他的父亲,居平,46岁,火国人。住址相同。他的御火术不错,在熔山冶炼厂当任熔炼工人。其母,也一样。”
“嗯…熔炼工人。冶炼厂的那些老板,我见过,在打仗的时候。一排排御火师被拉到乌漆抹黑的车间里,大腹便便的老板们就拿着棍棒想把他们剩余的一点儿火气全给榨出来。压榨百姓,真是恶毒。”诺科抹了把胡须。“快到了。”
梅向泰李发了几条匆忙的消息,告诉她今天的约会又得搁置了。
窗外传来逐渐响亮的警笛声,红色与蓝色交叉闪烁的光线刺投了玻璃。汽车停下,梅同探长与罗琦一齐下了车。
那是一栋低矮的楼盘,锈迹斑斑的表皮上长满了疯狂生长的藤曼,告诉周围的人们这个地方已经被人遗忘。直到今天,警笛声淹没了整个废弃楼盘,黄色封条将街道两旁封锁。封条外面站满了议论纷纷的居民,望眼欲穿,想要一睹诡异尸体的真容。梅叹了口气。没人关心那可怜儿,即使是正义凛然的警察与白莲教,也仅仅是执行公务。
梅跟在诺科身后,三位白莲教侦查员从密集的红黑色制服间穿梭过去,几名高层警察投来异样的眼光。如果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凶杀案,不会有如此多的警员前来调查。但似乎无面男孩已经惊动了警局高层。
诺科拿出白莲教证件,两旁拦截的警卫让开道来。当梅逐渐接近废弃矮楼时,她才察觉到这矮楼被披上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幽影若现。矮楼的大门敞开着,白雾自门内向外弥漫。她有种错觉,今天的薄雾并不是自然凝结成的,而是从那低矮废楼中产生的。
梅前脚迈入楼层大门,就听见后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她回头看去,是两个身着灰色工人制服的中年夫妇。她记得很清楚,是泽奇的父母,泪痕画在皱纹的裂缝里。他们放声恸哭,一路奔来,被门口的警员拦下。他们的声音已被啜泣与嘈杂的讨论声模糊。
一行人继续沿着狭窄的楼道前进。通道之窄,路过的工作人员不得不侧身让他们通过。墙壁的漆腐蚀殆尽,掉下来露出红色砖瓦。天花板一块又一块的,巨大的裂痕让她担心这里会不会随时倒塌。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的小刀。
在感到不安的同时,梅也默默思考着。为何一个十四岁的男孩,会选择躲到这样破败荒凉的地方。一周,她记得。至少他父母报警的时间是在一周前。身无分文的男孩从郊区的公寓中离家出走,或是心高气傲不肯回家,或是因其他因素走投无路,也不愿向同学朋友求助,独自跑到废弃的楼盘中,等待死神降临。
越往深处走,雾气就越是浓密。走在最前方的诺科已经只剩下魁梧的轮廓,她只能跟着罗琦的方向走。走过几道阶梯,他们在一道门前停下。门前围了许多警员,他们纷纷让开路来。最终他们停在了这间逼仄黑暗的房间中,一名法医模样的人背对着他们,跪在一个弱小的躯体前。
法医站起身来,与诺科进行短暂的交流。梅与罗琦越过他们,走到尸体前。
在听见诺科描绘尸体画面时,她感受到的只是对男孩死亡的震惊。但现在,站在这具尸体前,当真切的画面冲击着她的瞳孔时,她才终于体会到难以置信的真实感。
这是一个柔弱的身躯。矮小,男孩显然还没有进入成长期。尸体半躺半靠在墙边,身上披了一件单薄的红褐色衣服。那是校服,泥泞土灰黏在纤维上,结成了一块一块的。只有黏上了好几天也没整理才会结块。一只手耷拉在大腿上,手掌甚至没有梅的手一半大。
这副身躯太完好了,没有伤疤,没有痕迹,只有肮脏的泥土蘸湿了衣服。如果不是那颗头颅,其他人大概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学到疲乏、睡着了的学生。
那颗头上,只有头顶的黑发垮在额头,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没有眉毛,没有双眼,没有鼻子,没有嘴唇,没有双耳。甚至连皮肤,也没有。就像服装店里站立的塑料模特,脸上一片空白,唯独刻画出几道深线表示五官的大致位置。但这颗头上,甚至连骨骼的起伏状态也消失了。颧骨、眉骨,所有的个人特征都消失了。只是一个亮白的平面,平得像一块钢板,白得像一张白纸。
梅举起泽奇的照片,比到那具尸体的头颅上。她的眼睛在两个面孔前反复跳跃,试图将男孩的面貌放回这张空白的脸庞上。可无论她如何比对,如何竭尽想象,也没能说服自己,眼前的无面之躯是她几天前调查的那个男孩。
直到罗琦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听到一阵低吟的啜泣,才发现是从她自己嘴里发出的。她全身颤抖,脚软了。
梅抹去眼泪,瘫坐在布满灰尘的窗台上。
“梅,”罗琦轻声安慰。“我不敢相信这是个孩子。”他盯了那具尸体很久,眉目紧皱,但并不是出于恐惧。
“我很好,不用安慰我。”她坚持道。“我只是…有点震惊。”
梅再次站起身来,背对尸体,没能鼓起勇气去面对无面之躯。她摸索着几张调查表,尝试从这副惊悚画面中抽身。
诺科结束了与法医的交流,他走过来,若有所思地盯着尸体。
“难以置信。”他一边瞪着一边喃喃。“我从前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在都市传说里。我错了,大错特错。泽奇…可怜的孩子啊,为什么灾难偏偏降临在他身上了…”他看向被惊得木然的梅。“法医临时检查过了,他暂时没发现任何伤痕,就只有一处已经愈合的疤。他觉得这个人健康得就像新生儿。除了…这张脸。梅,你是怎么认为的?”
“长官,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恕我无知,但,我从未听闻任何相关的资料,或者报道。”她埋下头,极力保持平常的声音。“长官,他是何时被发现的?”
“就在两小时前,就是当我们还在局子时。小家伙莫名其妙地消失,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就算让警局的人和白莲教的人拔光头发,我们也没找出他的线索。现在呢,线索找到了,人也找到了,结果就成这样了。你敢信么?”诺科舔舔嘴唇。“法医查出来,他是在三小时前去世的,刚好就在警局的人找到他之前。就差两步,就差两步…”他重复。
梅搓了搓头发,又抹了抹额头。她无法保持平静。
白雾笼罩着整个房间,她忽然明白为何那张骇人的‘脸’上是如此的白,如此的空洞了。
白雾是从那张脸上散发的。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看守的警员拦住了一个扭动的身体。是死者的父亲,居平。他悲痛的哭泣声充斥了整栋建筑。警员将他架着,防止家属因悲痛做出出格的事。居平的声音已经沙哑,他哭泣时夹杂的话语被搅浑成模糊的回响。
罗琦在那里,他带着官腔说话的方式令梅十分不爽。
“我们正在检查现场,先生。这具尸体是否属于您——”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不是!泽奇啊…”
梅忍耐不了。她走上前去,试图安慰家属。尽管她清楚这无济于事。
“居平先生,我很抱歉。我们是白莲教,我们会全力协助调查。”她发现这几个字是多么轻飘飘的。
“白莲教!你们是白莲教的吗!求求你们,去御火神庙吧!神庙!”他语无伦次。
诺科探长被叫喊声吸引。
“他说什么?”他问。
“御——”
“去御火神庙!是雾告诉我的,是这片雾!我的儿子就在那儿,他不在这儿,他一点也不在这里!这只是个躯壳,肉体的躯壳…”居平的话语越发疯狂,梅有些摸不着头脑。架着他的警员察觉事情不妙,将他押了出去。临走时他仍在重复那句话,痴痴地回响着。
诺科摇了摇头,看向两名一脸懵的探员。他提起公文包。“我们已经调查完了,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小子们,我请求再借用你们两小时的休息时间,完成那可怜儿的父亲交予任务。如何?”
“是。”罗琦立即答复。
梅摸索了一下身上的飞刀,她感觉一肚子的火。
“好的,长官。”她决然地答应道,一边攥紧了飞刀。
一个疑问悬在心头。
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是谁?

我感觉我正站在ooc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