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代价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本比茨先生。更何况，您曾经，还在有獠牙的时候，就把利刃抵在了我的咽喉上——但是您现在知道一个事情，不是我不能，而是我现在不想——，您说？是吧？”

敖珏的“利刃”，缓缓地靠在了本比茨的咽喉上，让他感觉背后发凉，或许，这位曾经的“新人”指挥官，爬的太快了，快到他都似乎有些恍惚。

但是他知道一个事，也是他老师和后面的那个人，说的话。

这不是一个角色的成长，而是一个原本的收起爪子的野兽，此时才显露出他一点点的敌意而已。

本比茨只能够忍气吞声，用着稍微不失礼节性的辞别了，而此时，在外等候的骁军看着本比茨匆匆忙忙地走出去后，然后敲了敲门。

“敖珏，需要我进来不？”

“骁军？自然可以，只是有些什么事情，我这边是一定不会参与的——当然，您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敖珏自己到了一杯热茶，递给骁军。

“最近有些什么事情吗？还是说，一个胜利的meta的死亡，让你们开始想要和其他阵营抢时间拿到meta吗？还是说我需要做点什么事情给您们吸引一点火力？”

敖珏知道自己的定位，自己在这些任务中需要解决些什么问题。

骁军当然明白，现目前，对于整个事情，东煌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毕竟他们想要的不是meta科技，而是留下的一队能够对抗未来塞壬的军队。

光凭着支援舰的能力，远远不够。他们自己清楚。

“所以敖珏同志啊，我想问你，你觉得，对于塞壬，他在你的眼中算是什么？或者说，您根本就没有打算跟整个东煌同舟共济的准备吗？”

敖珏瞥了一眼，然后说道。

“确切来说，我没有义务替整个人类同舟共济，你们自己都是一群散沙，一个像样的联盟都集合不起来，合纵好歹多多少少做了点样子，而现在的各阵营啊，哪里是合纵啊？不过就是一群被渗透的家伙们内斗罢了，至于塞壬，和我无关，这几点，那老爷子没有和你说过？还是说，那老爷子还想着我能够帮他做点事情么？该交换的，天平两边的砝码都已经足够了，我也拖着伤口然后来替你们的事情吸引火力，您还要我做些什么呢？”

骁军也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棘手程度，砸了咂嘴，然后叹了叹气。

“我也知道，你做事有你自己的原则，但是我也刚刚收到消息，普朗克的死亡，哦不，应该说，你早就知道了，您现在，真的算是名副其实的在风口浪尖上，我想，如果您需要一些什么帮助，您还是能够向东煌提出您的需求，只是同时，我们也需要您做一些事情帮助我们——至少目前来说，塞壬目前还算是我们的敌人。”

敖珏点了点了头，骁军接过敖珏递过的热茶，接着说道

“至少现在，我们还是互相合作的关系，接下来，估计是一场拉锯战要打，我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对了，最近还是多多训练那几个支援舰的临场应变能力，按照我他们上次遇到的贺儿罗莎看来，她的实力不见得是仲裁者中的上流，而现在，即使我们也不能够百分之百能够保证完全击毙他。”

敖珏点了点头，沉吟了下说道

“因为我们手上有矢超这么一个筹码和人质，她无法和我们进行完全爆发式的对决，而相对的，那个孩子的生死和他的家人也是她限制我们的因素，所以双方其实出手都没有完全下死手了，而现在目前看来，仲裁者的能力不止于此，我们需要面对很多这样子的威胁。”

骁军同意这个观点，但是他担心的不止这一点。

“不过，您觉得，meta之间的对碰也能够完全胜出吗？”

敖珏愣了下，然后皱了皱眉头说道。

“什么叫做Meta之间的对抗？你们已经回收了吗？难道说除了世界上出现了除了胜利的meta的其他人吗？”

骁军点了点头，然后沉吟道。

“老爷子没跟您说过，我们曾经回收过一位meta，那位是逸仙meta。而她带给我们的消息是，meta之间也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很大一部分元老因为人类的再三的失望行动而转而和塞壬联合，剩下的人，就直接被驱逐出来，流浪在世界各地。但是一旦流浪出来的舰娘，meta化侵蚀理智的过程将会不受控制，每使用一次舰装，都会给她们造成无法逆转的损伤，而在这种情况下，其他Meta船将会出来，对这些已经开始失控的舰娘进行最后一次劝告，如果在不愿意回归，将会对她们进行秘密追杀和处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救下了逸仙前辈，然后帮助她渡过了失控的危机，现在在秘密地进行保护。”

“你的意思是？从那位逸仙meta的口中，现在你的意思是，现在的Meta船现在大部队不仅是和塞壬联合，甚至被驱逐出来的meta还要被她们清理门户？”

敖珏皱了皱眉头，叹了叹气。

怎么看，都是对面的实力更强强力，而且似乎更加地“得军心”。

“所以，我们能够做的，就是能够守住身后的一切，而我们只能够想尽办法增强我们自己，现在就是这些情报了，其他的，我们可能日后再谈。”

骁军喝了半杯茶，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说道。

“哦对了，还有个出于我们几个小小的心愿吧。”

敖珏抬起头，点了点了头。

“说吧，我能够做到的，我能够做吧。”

骁军此时斟酌了很久，然后最终还是缓缓地叹了叹气。

“如果可以，能够保证凉殇前辈的安危，虽然——我知道这不过只是完全没有作用的补救措施吧。但是——请允许我稍微厚一点脸皮，如果，可以的话，请给她一个好的归宿。哪怕最后——”

敖珏双手插兜，然后缓缓地依靠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一定会。”

“但是如果只有我们两个去的话，我们——也真的不好说罢，而且我们也没有向父亲上报，但是这样——”

残游现在很是为难，但是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而且至少对于他们来说，目前是一个相当大的难题。

更大的难题，是在他自己的愧疚之中，他很不想要做些事情，这些事情他可以一个人选择承担，或者说自己哪怕再来几次呢？说不定一定可以做到呢？

但是，现实不可能给他们更多的容错——唯一的，只有那么几次的东西。

总需要一个人做恶人——

“残游，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给你替你做出参谋，包括如雪也是一样，更多的时候，都是你自己需要走出去，应该去做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情了，毕竟现在的人，保持赤子之心难，但是想要不沾染任何淤泥地发光，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残阳的教诲，时常在他的耳畔回绕，即使这件事，她可能也答应下来吧？

“如果你决定不下来的话，那就我当这个恶人吧，我去和她谈拢这件事的——”

如雪知道残游的难处，已经准备好了行礼和伪装，毕竟相识多年，残游的内心的赤诚她是知根知底的，这件事情无非就是在撼动他内心中最为光明的两个存在重要性——是否要选择小的而成全大的光明。

这才是他的难处。

但是残游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也一起去，而且我已经把目前我们能够拿到的凉殇的所有消息整理好了，我们到时候还要交给逸仙前辈，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能够给凉殇前辈在执行这些任务的时候，最大的帮助。”

如雪稍微愣了下，然后无奈的笑了笑。

“你明明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总是都会在那最关键的时候缺了那么临门一脚呢。”

是啊，残游不得不感叹，他和敖珏那个怪物之间，或许缺的，不只是决断吧？而现在，就算是能够像他一样开始每件事情开始思考前因后果，但是真正执行起来，或许他还是差之甚远。

那么，既然想要拯救什么，那就需要付出他应该有的代价。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这样。

“所以，需要我吗？但是——”

乔装打扮的两个人自然很轻松地进入了凉殇负责的港区，当然，这也是提前通知到位的一场秘密的会谈。

自然面对残游说的现状，凉殇的信息来源可比他们来的及时，当然也知道，自己也会被他们找上门来，然后用一堆理由和现状让她参与这件事情来。

凉殇自己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是她明白一个事情，自己与其在东煌的一些暗中潜藏的人监视和怀疑，还不如就乘着这个机会去给自己套上能够保护她自己行动的名头。

毕竟，师出有名，而且，总比她和那两个憨孩子整个世界到处乱找的要好的多——不是么？

而且，根据她给幻露的伪装芯片给的定位信息看来，貌似这两个人也在东煌？

“我也知道，很多事情，您可能一个人完全没有能力去做到，所以我在那场的行动中，自作主张地，抓了另外一个meta，和疑似和她关系相当好的人成为东煌暂时的暗线，而她们，也比较的emmm，不太服众，而且她们也要求能够一个能够有足够能力的人做他们的主要负责人，不然，她们也不太好能够和我们合作——”

凉殇突然叹了叹气，然后大约能够猜到这两个憨批为什么很多时候联系不到了。

“两个大怨种啊！”

她自己内心嘟囔道，然后又问道。

“至于那两个人，到时候我自己和她们交流尝试下，不过，有关于逸仙Meta的资料，什么时候我需要和她见上一面，毕竟有些情报我还需要从她那里知道。”

凉殇的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作为请求方的残游猜到了这些，点了点头。

“您和她的见面时间，我们大约安排在了一个星期后，以您出差然后进行物资货运的清单工作和后勤保证的会议名义进行会面，如果您这边没有多少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时间。”

“足够了，然后我再去会会那几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