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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予沙滩的少女

2023-08-07 16:41 作者:MCS机密  | 我要投稿

这是一片付予我的沙滩。

太阳已经悬挂在海天一方,栏杆的扶手烫着金莹的光。我将鞋袜摆在台阶上栏杆下,像是归家那样,光着脚踏在温热的沙滩上。

海风织着我的长发,沙粒挤进我的脚丫,帆布般的长裙染着金黄透着清凉。这安静的海滩,承载着沉默的誓言,命令着海鸥表演自由,指导着浅潮咏叹生活,它仅仅是我的景观。

而在我的沙滩上,也总有流离的游客——这位大叔已经连续拜访三天了,西装革履的背影如同一块沉重的礁石,可这是我的沙滩嘞。这两天,我都站在他身后看着,也改着视角瞟见他的面容,那副阴郁的相貌,算是打工人的统一特征么?

我总还是有些社恐的,前两天都是欲言又止,那种阴郁总传染给我一种不安。我用手腕按着胸口,努力在他背后发出声音——叔叔?

我后悔了,声音小的同时,还别扭着眼睛,眉头也压下来了。他一回头,我便下意识的后退,手也不知不觉的抬到了左眼当前。

“你家就在这附近吗?”他微笑着说,但眼神依旧透着阴沉。

“我……每天都在这边。”我点点头说,手也略显尴尬地放了下来。

他倒也迷茫的挠挠了后脑勺,挤了半天才缓缓张开口问:“放假了?”

我仍是点头。

“现在年轻人压力都挺大的吧?”

“啊?我还好吧。只是单纯喜欢在这里走,反倒是,大叔看着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其实也不过二十岁末吧,他骚着脑袋,有些尴尬地说:“哈,我也还好吧,也就是那喜欢生造理由骂人的老板,近两天找到我罢了。气都发不出来,这窝囊样总不能带给老婆孩子吧。”

“那还是,挺辛苦的。”只是我自己并没有多深的感触就是了。

又不知沉默了多久……

“等我女儿到你这个年龄,回头想想,总该是好的吧。”他的眼神终是平淡了下来,重新捡起地上的公文包,回头还不忘接上一句,“女孩子还是早点回去吧,太晚了做父母的都会担心的。”

礁石总算游远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心里还是不大舒服他说女孩子什么的话,今天可是父母都不在的一天,怎么可能早回家呢?

我回看海的那边,太阳已经接触海面了,红橙的光路将远方与我联系在一起,而我捡起浪口的烟头,心却还是沉重了。

继续向远方走去,那光路不急不慢的跟在我身后,如同一杆钟表的指针,随着我在沙地上留下脚印,点点滴滴地走着表。我低着头,左手腕抵着纯白的裙摆,右手捡起零碎的垃圾,直到远方传来一声——小妹!我才斜切着抬起头。

远处的滩角上站着一对情侣,男的插着腰远望,女的对着我挥手,我知道他们两是远地方高校里的大学生,一个月不过一两天的机会拜访这里,总还是下午,总还是一小时的停留,不过一分不少一分。

我最不想在我的沙滩上看到的,就是情侣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嫉妒,单纯是学校里那群儿戏般的人和儿戏般的感情让我恶心起相关的一切了。可陈姐姐他们就不一样了,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心里马上落了一层灰,但时间过去了半小时两人都如同雕像似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连对视都没有。仿佛能看到我都看不到的东西似的。犯了嫉妒的我上前一问反倒收到了出乎意料的热情。所以他们并不是什么青涩的人,反倒是相当开朗,可爱的很的。可能是文科生的缘故吧,两人来到海边不过是文艺青年式的追求平静,享用海风去洗涤都市人的焦急。

“这次怎么这么晚啊,我们都要走了嘞。”她毫不保留的笑着,浅短的头发晃的厉害,我的心情也晃的厉害,是反感这种阳光么?

“还好吧。”

“又捡这么多垃圾啊?给我吧,待会就要上去的。”说完,她抢过我右手里的垃圾,又给我左手里塞了东西。

那是两半原在一起的贝壳,肉色的壳体上刻着细细的橙色花纹。不知什么原因,沙滩上的贝壳一年四季都很零碎,鲜艳的我都少有遇见。

“我在水边划着划着就捡到一个,对你来说也不算漂亮吧?但还是送给你咯,可我送的诶!”

“其实,很漂亮啦……谢谢!”我笑着偏过脑袋,说出“谢谢”这两个字本身也让我暖洋洋的。

“这里还有个!”

“啊?”我们两都叫了出来。

就这样,两片贝壳、一颗海螺被稳稳地夹在我的手心里,第一次收到两个人的礼物。

背影刚刚隐去,她又回过头来,用手搭着喇叭唤道:“小妹!加油读书,未来考我这里来哦!”

“嗯。”这是我最小的声音了。

我点了像是没点的头,回身捏紧了手里的贝壳和海螺,太阳已经沉落过半,沙滩也已经凉了。高等学府,和我这样平平无奇的人有关吗?如果从未努力过的人能突然地超过向来努力的人,那也太不公平了。

为了甩走那些烦心的命题,我干脆的跑了起来。在日落前其实还有一项最为重要的例事,那是在更远处的一片向内凹的滩地上,有一株莫名耐盐的的油菜。这时候还开着花呢,虽不知道它是怎么来到这的,但事实就是,它成这里唯一的花朵。

它没事,今天总还是美好的一天。我总担心大白天我不在的时候,又或者凌晨捕蟹的时节,有好事的过路人将它连根拔起。他是这沙滩上几十处特别的之一,是与我相识几个月友人。所以……对我而言,一团人挤着一团人,拥拥堵堵的把我的友人挤到再也无法相见的地方,挤成再也无法相认的样子,便是地狱的样子了。

我带着些许汗水,弯腰折在油菜的茎叶下,湿润的海风吹拂着它,而它也轻抚着我。短促的喘气也配合这律动,我抬起头看到它淡黄色的朵儿,像是微笑一般。

我也微笑,感觉是好傻、好温柔的样子。我触动着它的茎叶,是软软的痒痒的,要是它能成长到足够的宽广,拥抱也应当是这样的滋味吧?

我抱着腿和它坐在一块,看着太阳最后一丝光隐去,潮声和月光成了新的底色,黑的清澈的天空马上就要长出星光来了。

忽然,一杆光柱在我眼前扫过,我急忙站了起来,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可一看到那光柱的源头,好奇又占领了情感高地。那是我认识的,一群一、二年级的小学生。正在银月下忙作。

我缓缓走进他们喧闹的中心,轻轻踏,细细地说:“这么晚,你们在做什么呢?”

七八个孩子突然一静,如同哄闹的教室里突然出现了班主任似的。他们盯着我,沉默着,只有几只扰水的小手发出融融于海的声音,待一击大浪的轰响,又开始各做各的事去了。

我看见一个小女孩看了我老半天,像是要向我解释,又恐于破坏集体的气氛。我盼了盼周围,抓起那女孩的手,轻声问道:“你们在忙什么呢?姐姐可以帮忙嘛?”

她没有说话,而是领着我到一个小提桶前,月光下看的出来桶外是白的,桶内也是白的,堆起的贝壳也大多是白的。

“本来说是装垃圾的,后来小铭突然说修大坝,就叫我们把收集的贝壳都拿过来。”说完便抖小桶,发出了悦耳的碰撞声。

“给你。”我把手里海螺送到她手里,贝壳丢进小桶,显露出自认为甜美的微笑。

我后来知道,这一群小孩本是来清理沙滩的,也就是所谓的小学实践活动,但其实在我平时勤勤恳恳的工作下,这沙滩一直都很干净。可能是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便想了别的打发时间的活动。

“我说了要这么混合啊……贝壳贝壳先不急着啊!”

“那我们还能干什么啊。”

“去那头再翻些不一样的沙子来啊!”

“可是很黑啊,我们又没带手电筒。”

“就是啊……”

那个叫小铭的孩子叫的很大声,是他们领头的,也是堆“大坝”的提出者,说是有个工程师父亲吧。因此神气的很,但说实话,要比连一次烧烤都组织不好的我们优秀多了……

“啊啊啊啊!”一个小孩大叫着立在“大坝”前,摆出怪物的姿态。

“别闹了,你就不能认真点吗?从一开始过来就没看你干过活!”

“我就是玩怎么了?”那小孩说着,做了个要下踏姿势,“试试你这大坝坚固不坚固嘛!”

“我不弄了!”在那小孩下脚前,小铭砰的踢出一打沙子,大叫着跑了。

那小孩也停了搞破坏的心思,痴痴的站在那边,心里终知道错了。而我才刚放下载满水的提桶,水花溅越着,打在我的脚上。

他们散的很快,集体的气氛很快驱赶起所有人,各个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但也有两三个出了栏杆便笑了起来。

我询问了他们未完成的工作,替他们一步步地堆起最后的段落,而在半小时后,我终于贴完了贝壳,银惨惨的“大坝”总算完了工。

沙滩上只剩下我一人了,寂静的如同午夜。其实一路上也没见着几个人,除去散伙的小学生,也超不了我的指头数。自然的,我的沙滩也要不得多少外人,海风给我一个人吹就好,潮鸣给我一个人听便罢。我想着,又坐了下来,在“大坝”前头,埋了几次头在膝盖,又抬了几次头在风口,最后眯这眼睛瞅着那一线长堤,还真像个样子了……

他们的选址很高,但晚间的部分海浪仍能打到我的脚边,“大坝”也早早的湿掉半截。过不了多久就会坍塌吧,朋友一起筑起的——它没办法成为这海滩特别的一部分了,也没办法成为我的友人……

我早忘了名字的,只记得是班上的一个男生,张口闭口就是自我“哲学”,说什么朋友就像新旧事物一样,在“相遇”和“别离”中循环,一看就是学蠢到不行的必修四学傻了。一次别离后真的就一定会有下一次的相遇吗?更不说所谓的在别离中成长会牺牲掉什么东西,依靠伤害别人成长吗?何不食肉糜罢了,而且“朋友”二字到底代表什么,我和整个世界间总要分出胜负的……只是对错于我还有多少分量呢?

要接受它么?一个注定会消失的事物。

“还是泛滥啊,这感情。”我模糊着说辞,缓缓地躺倒在“大坝”一侧。

眼前是偌大的明月,璀璨的星空,背后是同沙子湿成一块的衣服。

那颗最为明亮的星,就是天狼吧?

我举起手,用指缝框下天狼星,再微微开合手指,八点六光年外的光阴就在我指尖下仿佛被操控一般,变动着光线。真的会变化嘛,还是我的眼睛……

我翻开了手掌,嘴里不自觉的喃喃道,如果有人能为摘下……明天就好了。我攒住了那道光,便撇下了手打在自己的脸上。

一呼一吸伴随着海风与潮汐,看不明白自己内心的状态,便有些昏沉,最后竟睡过去了,在这无人的沙滩上……

我被浪卷进海底了,漂泊的长裙带起一道道水团,招来的是母亲般的轻抚。海水是深蓝的温柔的是天生的宝石,而我是嵌入宝石的自由人。空灵的响声中带着轻微的窒息,灌入的水流,亲昵的流过我的口鼻。

可自由的我该往哪去呢?哪头是上哪头是下,左右又有何区别?我需要一个醒目的参照物,需要它不一样的光彩,而冥冥之中,我的确创造性的找到了那个绿点。那是从我嘴里吐出的一颗种子,它翻转着身躯在海洋中挤开一串串空泡,空泡也伴随着破裂,在视觉上一步步逼近那颗种子,直到那砰然一响——迸发的茎叶膨胀成一条墨绿色的长龙。

那长龙不见头尾的生长,枝叶的抓牙将我飞速的抬升,粗大的枝干下传来空泡爆破的隆隆巨响。海水肉眼可见的变淡变浅,直到哗啦啦的狂风伴起,寒冷遍布我的全身,海洋顶的一层薄膜被我顶开,广阔的海洋在我眼前显现出来。

长龙依旧在生长,海面越来越远,直到曲面显现,蓝色的明珠被我在高处俯瞰。月亮、太阳先后被我甩到身后,璀璨的银河替代了原先的一切。

随着一切参照物的远去,空旷的宇宙空间中,我连是否伸长都无法探知了。我只能挪动身子,爬到枝干的边缘,而从边缘望去,能看到盘旋的长龙正在逼近一颗蓝白色的星星,乌黑的宇宙空间在接近的过程中也逐渐明亮起来。

而在触碰那颗明星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一道“音律”,一道具象化的歌声,蓝白的光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淡黄色,成就了一只开在宇宙中的花朵。

我仿佛看到一个人——

如同突然断电一般,一切在那一刻消失了。我失去了身体,闹哄哄的世界突然闯进了我的大脑,流云般的所谓的现实凑着那些与我无关的话语,在黑暗中不顾我死活的乱窜,尽是什么你好啊,在吗,怎么了的亲昵的话,那些矫情的人,那些拥有所谓生活的人……

你没事吧?

忽然间字符中只余下这四个字在摇晃。我带着刺痛的大脑总算告知了我这一切不过一场迷梦。

我带着半身的沙土坐了起来,衣服湿掉了一半,另一半也像是新晾干的。好在我喜欢穿粗实的衣服,到还能感受到些许温度在自己身上。

我扶着自己的胸口,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大喘着气,模糊这眼睛。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样子,我的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

“你没事吧?”身边传来一段男性的声音,那声音有一种夹杂着海风的清脆。

“你……”我模糊着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还好你只是睡着了,我还以为遇到不得了的事情了……”那男的窸窸窣窣的,“我每天都往这边走还——”

“啊——你说什么?”我突然大叫道,这一叫倒是把自己叫清醒了不少。

“我是说。”

“什么叫每天都来?”

“我上学前,一般凌晨的时候都会来这边待个一小时左右。是这么回答吗?”

“呃——你先别说话我有点想吐。”

“啊,这么严重吗?我去找人。”

“不要!”我破音喊道,“你别说话就是了。我要好好理清楚发生了什么。”

沉默良久,我站了起来,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一字一句的说:“这海滩是你的?”

“啊?海滩怎么可能是我家的,你怎么回事——”他带着那个事的韵脚,似乎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那你天天来干什么。要是我天天来这海滩,那这海滩跟我家的有什么区别,反正没人在乎。”

“那到不至于。”他声音很小。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什么大病啊?”

“非要这么问吗?”

这样的说法又带来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长长的呼吸,他突兀的说:“究竟,你是我的景观,还是,我已经成为身为景观的你的一部分了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不也是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哪有正常人这么说话的。”我这么说完,自然能看到他脸上泛起了忧愁。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这片沙滩和我有特别的关系,她有太多太多的特别的地方,我甚至还在诗里把她当做小姑娘刻画过,自认为只有自己在意、了解她……但实际上,我反倒是我的生活无条件的为其让步,日日夜夜的来到这沙滩上,其实是因为我离不开她罢了。”

“自顾自的把自己异化成它物的客体,你是喜欢这种说法嘛?”我苦笑着看着那少年的眼睛,我们四目相对,可我不过是海风吹起的空壳罢了。

“听得懂,但,正经人谁学哲学啊?”他的忧愁似乎更重了些。

“我同意。”如果不是人本身具有缺陷的话,何必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一阵海风吹过,身子又冷了一阵,脑子也清醒了一阵,甚至还打了个喷嚏。

“我回去了。”我抢在那人之前说道。

“那——”

“离我远点OK?”

“诶——”

我的一切都完了,我把青春花在一个空着手走进又空着手走出的地方……

我带着崩塌的价值体系回到了家里,鞋袜都没有丢,但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我用了最快的洗完了澡、搓完了衣服、打扫完了门口的沙子,之后便是一跃跳到温床里,重拾劳作时丢弃的大脑。

偌大的双人床边摆着一大一小两只玩偶,自大的那只买来我就没怎么碰过了,自然把一半的床位让给他们两。我把他们两个都捧在怀里,只有这样的做法才能保证不让任何一个受到冷落,我也是因为这种理由才放弃怀着他们睡觉的。

“如果没有遇见……”我喃喃着,说着一些不过脑的话。

我并不是特别的,对于大环境来说,还是这个沙滩来说,并不是沙滩属于我,而是我属于沙滩罢了,那种自顾自的牵绊消失后,回望自己内心是多么空乏多么无聊的。

我为它捡了很多垃圾……可那沙滩上真需要我去捡吗?小学办的两个月一捡其实蛮合适的。

我还认识了很优秀的人,但我,其实已经说过的——完不成的期望。

我为它保护了油菜……沙滩上真需要油菜吗?而且我不在的时间依旧很长,它的存在和我所谓保护真的有关吗?

我还砌了墙……其实我看的到那水坝相当的坚挺,除了我修的地方,都稳稳的立在那头。

我其实什么都明白的,我只是自我感动的行动了一年又一年,而当自我感动都无法做到的时候——现在的我一旦想起过去的种种,一种全身的尴尬便泛滥起来了。

我把头塞进玩偶的怀里,奋力的呼吸,想赶走那些不安和忧虑。

我想睡着,把这一切都忘却。

甚至寻回那场宏大的梦。

但睡意没有光顾我的大脑,反而是门铃先响了。我不情愿的下床,拉扯着身子,慢慢悠悠的打开了门。只是门外不是早归的父母,而是过去那个男生。

我没有说话只是发着嘶嘶的鼻息声。

“你没事就行了,我不想莫名其妙被警察叔叔拉去喝茶,所以过来看看你情况。”

“你尾随我,我本来就能报警的了诶!”

“好好,我要去上课了,不打扰你了。”他叫着便逃走了,书包剧烈摇晃着,犹如一只小兔。

我又尝试了一个小时,但只是翻来覆去的,心里的烦躁稍不注意就要把所有发罪恶怪到那个阴沉男身上。待肚子开始发出抗议,我终是妥协了,“不愿意做饭就自己出去吃”父母临走前是这么说的。

我揣着平时的节省下来的零钱,虽说父母给的这两天零花钱按平时也是用不完的,但还是带着全部家当出的门。

我努力避开了那沙滩的一切。我和它直接就行表白被拒绝一样,留存着长久发尴尬。其实应该是被绿了的感觉?

当我走出汤粉馆的时,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了,稍不注意就在人家的店里发了三个小时的呆?当然,刷手机的时间的占比更高一点。

走在街道上,耳机里是听腻了的歌。我喜欢的那种民谣曲调中,愿意知晓任何事的少女唱着:“街道和商业街是怎么样的地方?”

而我只有莫名的叹息,琳琅满目的街道上,找不着任何一样我感兴趣的东西。她是为什么而悲伤呢?又听了来自外界的谁的什么样的描述呢?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我从未到过但城市边缘,走到我曾经的小学、初中,寻求任何一种感情上的涟漪。

最后我买了一本精致的笔记本,一支刻着金色纹路的水笔——那么花里胡哨却是水笔——而就这两样物品,抵得上我一个星期的开销了。

今天没有去沙滩,不知道那位大叔来了没有来,不知道油菜花有没有挺过今天,不知道那群小学生有没有和好,有没有修完自己的工程。

我用割走了这一切的时间,在房间里一一写下……

再一次归于无意义的自己,到底是成长还是再一次畏缩呢?

至少,我又要为自己的明天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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