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Tale Sans传 三.遗书

核心已经改造完毕，所有的接口全部开放，等待着突变体的收容。 普通的武器只能对突变体起到压制作用，但这已经足够了。 在这样的战争前，一个骷髅和一个人类小孩是微不足道的。Sans带着纽斯奔波在战场中，因为Sans的谨慎，他们从来都只徘徊在战场外围。 骷髅眉头一皱，前线在向他们的驻地推进，这里也不能久留了。远方传来连绵的砰砰声，Sans早已习惯这样的声音。说实话，他对自己是否能活下来确实没底，他能做的似乎只有逃亡和祈祷了。 远方，金属色泽的巨球若隐若现，上面遍布着细丝般的管道和电路，这是核心。 眼前，人类孩子的衣服已很破旧了。 “快点吃，纽斯。一会儿我们就要撤退了。” 站立的骷髅和盘腿坐着的人类孩子构成了一个简单的世界，构成了悬浮在战争的混沌中的一座稳定的岛屿。 Sans手里的军用终端忽然像鬼鸣一样疯狂乱响，鲜红的屏幕闪烁着，以最高音量广播了这份死亡通知书：

“警报！警报！！”

人类孩子放下手中的东西。

“侦测到突变体正以极高速度向此方向移动！预计突变体将于五分三十八秒后到达此处。更正：五分十二秒。更正：六分四十秒。更正......”

此时再看那些已毫无意义。 纽斯感到骨手抓上了自己的小臂，他没有抵抗。 “丢下无用的东西！” 他们垂直于突变体的轨迹延长线逃离，远处嗡嗡的声音愈发剧烈。 天边一个黑点出现，两人不再顾及其他了，以最快速度逃离，当然不是步行。 “Sans，会死吗？” “滚蛋！死也轮不到你！” Sans的冷汗已经渗出来了，军用终端上标明突变体离他们这里还有两分零三秒，现在突变体的速度已经恒定下来。 Sans胡思乱想着。

自己在雪镇长大，自己还有什么必要的事没办？

很多。真的很多。

或许吧，或许吧。

一分四十九秒。

Paps是希望自己回去的，他必须回去。

纽斯他也必须活着，这个人类小孩.....

一分十二秒。远处的黑点有了大致轮廓，Sans握紧了纽斯的手。

空白。

五十七秒。Sans将抗模因装置调到了过载的功率。

“天啊......”

四十秒。

二十九秒。

近在眼前。突变体为什么会突然移动到这里呢？大概是祂发现了此处防线相较于其他地方更脆弱或者其他什么。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平静。

二十秒。

旁边的孩子突然跳下了载具，他有准备，并没有因此受伤。

这平静被打破了。

Sans睁大了眼睛，后面的孩子与他的距离瞬间拉开，他大喊着，“你要干什么？！”

十五秒。

他想下车，发现纽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锁死了他的安全带，他挣扎着，猛然回头。 人类少年同时回头，目光交汇。 话语已经失效了，目光表达着情感。 “

你在送死。”

“一个人活着总比全军覆没强，别尝试了，走吧。”

“......走吧。”

十三秒。

十一秒。

Sans呆愣着，少年早就回过头去，他冷静地举起枪支，像是在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一样，他击发了。

十。

火光标识着纽斯的存在，他似乎叹了口气，没有再看Sans。

九。

八。

七。

Sans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把手。那个要来了。少年边跑边开枪，跑的方向与Sans逃离的方向相反。 ......

三。

二。

一。

少年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他想说些什么。

生死如常。

...... Sans松开了把手，他思考着。

......对不起。

他真的......死了？

Sans感到一阵悸动，他不能想象。这个少年就这么...... 他就像被碰到伤口一样猛然收回念头。

是的。他确实......

Sans恍然，他想起了那个遇见纽斯的晚上。 他像读书一样阅览了这段时间。 “信……”Sans无意识地嘟囔着。 思绪宛如一道流星划过苍穹，Sans突然回过神来。 “信！他留下了信！” Sans探身到载具的控制界面，将营地设为目标。

与其说是信，更不如说是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