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臣服（一）追捕 帝王湛X出逃皇子羡 不虐

        云梦，城主府。

        书房之中，再三确认无人跟随，江澄转动桌角镇纸，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密室之中点着几盏灯火，魏婴提笔阅看奏案。他风寒方愈，咳嗽几声，喝了些温水。听得外间熟悉的脚步声，魏婴头也不抬道：“都打发走了？”

        “是。”江澄在他对面坐下。皇帝动作当真迅速，魏婴三日前方入城主府，追兵今日便已至。江澄面色忧虑，好在皇帝不知晓他们真正的关系，只下了旨意命他协同追查。这一处密室只有江家嫡脉知晓，极为隐秘。可皇帝如此重兵追捕，魏婴藏匿在此终归不是万全之策。

        魏婴自然知道江澄心中担忧，随口缓和气氛道：“怎么样，皇帝悬赏多少要我的性命？”

        提起此事，江澄一阵沉默。

        “怎么了？”魏婴抬头看他，江澄也不是犹豫的性子，道：“魏无羡，你，你跟皇帝到底——”

        在京中时他便有此疑惑，却一直未有机会问出口。大靖皇城甚少有消息传出，魏无羡同皇帝间……

        魏婴放下笔，并不是很想谈起此事：“泛泛之交罢了。”

        纵然知道他有心隐瞒，江澄还是没有再追问。

        “接下来，我们作何打算？”

        他江氏一门世代忠于南唐王室。南唐虽亡，立志复国的臣民犹在。

        魏婴心中已有思量，逐一安排清楚。

        “眼下追查风声日紧，自然要先避其锋芒。”他离开南唐许久，正好借这段时日熟悉南唐庶务。

        魏婴展开南唐地舆图，手抚过一寸寸山河。江澄与他细看各方势力，南唐未亡前地方已有数名受恩于林老将军的将领愿意奉魏婴为主。大靖兴兵压境，南唐投降之论甚嚣尘上，他们独木难支。若拼死相抗，只会受大靖与朝中投降派两方围剿，徒增伤亡。重重压力之下，魏婴当机立断，下令暂且归顺大靖，徐徐图之留待以后。如今三载过去，魏婴如约重回南唐，比预料中还要顺利些许。然而人心终不可量，当初愿意誓死追随魏婴之人，变心者有之，志向不改者亦有之。而南唐一朝败亡，朝中仍有守节未出仕大靖者，他们的实力亦不可小觑。近些年，江澄一直费心暗中联络这些人。

        二人商议许久，不知不觉夜已深。江澄道：“蛰伏这么久，也不必急于一时。你才回来，还是先好好修养几日。”魏婴颔首，江澄见天色不早，起身离去。

        温宁合上密室门，转身之际见魏婴又重新翻开了一本暗报。

        “主子，还不歇息吗？”

        魏婴摇头：“我还不困。”语毕，却又是一阵咳嗽。他离开故土太久，在大靖都城时虽有消息暗桩传来，终归有限，还是尽快补看完为好。

        温宁知道他的性子，也不说话了，默默倒来温水，又拨了拨灯芯，好让屋中更亮一些。

        ……

        皇城，御书房。

        “……禀陛下，暗卫来报，确认魏公子已入南唐地界，暂不知所踪。”

        御书房中落针可闻，金光瑶心底无奈，魏婴回到南唐，只怕更难追寻。

        书案上放着一张药方，金光瑶道：“陛下，这是暗卫在清河城一家药铺中发现的。据掌柜所言，半月前有人曾拿这张药方来店中抓药。事后掌柜回想起来，那人依稀与城中通缉之人有几分相像，这才报了官。臣拿画像仔细盘问药铺中见过他的伙计，有八成把握是魏公子身边的护卫，温宁。”

        他大约来得匆忙，未及易容。

        这副药方太医已瞧过，是用来治疗风寒的，其中还用错了两味药。

        “臣顺着药方，遍寻清河城中坐诊的医者，无一人说开过此药方，线索便断在了此处。”

        药方上的字迹龙飞凤舞，看不出端倪。蓝湛却无端地确信，这就是出自魏婴之手。

        他病了，还不敢去寻大夫。

        盛夏时节常有骤雨，倾盆而至，毫不留情。

        “陛下？”

        蓝湛久久不言，金光瑶惴惴开口。

        “下去罢，有消息随时来禀。”

        “是。”金光瑶如蒙大赦，退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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