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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多:帝国之初——第十七章

2021-10-16 00:05 作者:泰拉围城翻译庭  | 我要投稿

译者:黑军克星斯派尔

译者:瘟妹

校对:LSword长剑  

PS:抱歉,最近比较忙,迟了两天放出

        轨道着陆器冲破云层,因再次进入大气层所产生的电晕如皇冠一般环绕着它。当它终于处于泰拉天空之下时,它的侧翼已被熏黑,它的制动火箭嗡嗡作响。它降低了速度,极速地转弯,进入了优先降落航向,然后在皇宫北部的尖顶区上空降低。很快,它就盘旋在一个宽阔的着陆平台之上,这是一个不断成长的结构胚胎的一部分,总有一天,这个胚胎会生出数百个升至高空的楼层,而战列巡洋舰级的大炮则会化为它的皇冠。

        着陆器呼出一团蒸汽。落地后,它的起落架伸展开来,它的发动机放出热气,它斜面上闪烁的热雾也逐渐消散。一道舱门被打开,四名戴着空白面具的卫兵从蒸汽中走下,他们每个人都身着暗红色长袍,拿着带刺的动力矛。

        在这之后,主舱门的斜道终于嘶嘶作响地张开了,将浓郁的黄光洒在泥泞的停机坪上。一个单一的身影——一个老人——他手抓着一根长木杖,踩着蹒跚的碎步走到了地面上。他并没有戴他袍子的头罩,露出了一个猛禽般瘦削的脑袋。

        停机坪上所有在场的人都立即鞠躬——卫兵、港口哨兵、赶来维修登陆器燃料管道的仆人、拿着自动记笔和数据板在平台边缘徘徊的海关官员。

        除了一个人之外,因他不曾向除了帝皇以外的任何人鞠躬。

        马尔卡多大人,瓦尔多说道。

        统领,掌印者回道,露出热情的笑容。他走到瓦尔多面前,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他的护手上。很高兴见到你。虽然,从空中看——“

        是的,有损伤,瓦尔多应道,他收回护手,带着马尔卡多走向一扇敞开的门扉,门扉上挂着一个镀金的统一战争寓言——完美的男人和女人,他们身后站着一位仁慈如天使的保护者。我们应私下谈此事。

        他们两人走了进去,起初长袍卫士还紧跟着他们,但在进入皇宫庞大内部的蜿蜒走廊时,卫兵们就离去了,只留下他们二人。他们穿过寂静无人的房间,爬上曲折的大理石楼梯,最后踏入一个在两侧摆满了被掠夺来的雕像的高耸长廊。冬日的光线,由于西边堆积的暴风云而仍不稳定,淡化了装饰着走廊的精美锦缎的色彩。透过高大的窗户,远处的山峰可以被清晰地看到——一个宽大的石圈,阴森森地站在动荡的阴影下。

        '我很高兴能回来,'马尔卡多说,走到一个被抛光的阿尔木柜子前,拿起一个水晶水罐。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将一杯递给瓦尔多,然后喝了一口。月球真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那里仍然有一种恐怖,就像从前这里的许多地方一样。我想,塞琳娜人已经把自己弄疯了。

        瓦尔多点了点头。他们亲自见你了?

        还没到那阶段。我们接下来需要使者。

        那是不够的。

        不,我估计不会。这也是我现在回来的原因——军团的表现如何?

        瓦尔多的表情很难读懂。足够好了, 他说。当然还有弱点,但他们下次会表现得更好。招募和训练依然......费力。

        那我们必须加快步伐,马尔卡多说。在见识过他们的部队之后,我们将需要不止一个分队。我想三个才行。

        我们目前还没有三个。

        那我们必须更加努力。马尔卡多放下水杯,沿着长廊踱步,他的软鞋陷进地毯里。行进到这里的叛军中有没有卡塔依吉斯?

        有几个,瓦尔多说,与他并肩而行。

        所以他们还在苟且偷生。马尔卡多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要对他们的替代者心生喜爱,恐怕会更难。不过,我们并不是为了有人陪才制造他们的。 他拿起一个跟原作一个大小的希罗风格的掷铁饼者的复制品,它以不朽的石头制成,精密到连原子都被复刻。一直以来,祂都执着于速度。祂要我们现在就拿下基因密教,现在就建造舰队,现在就把军团带到全面战备的状态。试图告诉祂这种事情有多困难是没有用的,因为祂只看到了目标,没有看到轨迹。那有一天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高领主坎达维瑞被免职了, 瓦尔多说。

        马尔卡多扬起眉毛。“意思是......永久地?

        她不会再回来了。

        啊。真可惜。我还挺喜欢她的。

        我也是。

        马尔卡多笑了——混合着谐谑和近乎怜爱的情绪。真的吗,康斯坦丁?我以为你不喜欢任何人。他回头看了看窗外被山脉所阻断成片的阳光。我们应该需要一个新的宪兵司令。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我都快忘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了——有关元老院的损失,现在都告诉我吧。”

        瓦尔多的表情从未动摇过。阿斯塔特得到了每一个可以回头的机会。我没有动手,直到最后一刻。如果她愿意的话,她是可以走上不同的路的。说实话,我仍然觉得这个概念很难理解。

        这对你来说是正常的,马尔卡多说。于你而言,背叛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如果是其他人,阿斯塔特绝不会被如此放纵,但祂的确对她有很高的评价。那藏品呢?

        被毁了。地库被烧得一干二净,上面和下面的楼层都被封锁了。

        很好,马尔卡多说,又开始走动。他的动作看起来因年老而僵硬,但在表面之下却保留着某种粗犷的活力。这个消息会传开的。众多注视着我们的眼睛会放松,虽然只是暂时的。这么高的代价,为了这么短暂的喘息,但会有补偿的。地牢现在可以发挥其他作用了,我会告诉祂的——祂会希望门基体被尽快装好的。

        我并不喜欢对自己的同类隐瞒真相,瓦尔多说,他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责备的情绪。过去,说谎总是留给你的人来做的。

        马尔卡多笑了起来。你得习惯这么做——还会有更多事会需要你这么做的。他歪曲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出去,但凡我们圈外的任何一人知道我们已经获得了备用体并把它们移到了月球,那么剩下的藏匿处就会陷入真正的危险之中。它必须看起来是真的。而且,就像你说的,阿斯塔特是根据自己的意愿行动的——她本可以收手的。

        但她的名字依然要留在在项目文件上?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一个小讽刺——祂似乎很喜欢这些。马尔卡多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那里没有任何窗户,镶板在后方照明灯的柔和光芒下变暗,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但还有一件事,一件真正意想不到的事。祂现在相信,军团首领们可能还没有被全部消灭。祂把自己的思想投向了以太,并在那里找到了回音。祂告诉我,祂认为他们可能还会被找回来。

        瓦尔多皱了皱眉头。这不可能。我当时就在那里。生产箱被摧毁了。没有什么——”

        “——被留下了。就像我们的地库一样。但也许他们并没有死。也许他们被遗弃了。

        这不可能。

        这个敌人让一切都有可能。

        可是,如果他们在它们掌中,为什么没有被毁掉呢?

        因为他们不能?即使伸手进入那间密室,也一定是一个超出它们忍耐极限的考验。或许,它们的行动是出于其他原因,受制于他们自己的规则。它们据说还挺喜欢这种游戏的。

        瓦尔多直视了马尔卡多很久。不会再有新的将军了,”他喃喃自语道。

        你看起来似乎很失望。

        当然不是。

        好了,我的朋友。这是一个好消息。如果我们能找回那晚失去的东西,远征的速度将大大加快。想象一下——军团与他们的基因始祖重逢,就像一直以来的打算一样。

        瓦尔多一言不发,不过他的眉头依然皱着。当他终于回答时,他听起来心事重重。我记得当我从火焰中搬运那些培养瓶的经历,他说。我记得自己感觉到玻璃内的生命在闪烁。而在那之后,我记得看到他们中的第一个人从营养皿中踏出,像婴儿一样闪闪发光。再后来,我看到他们的数量增加,被赋予武器,并被训练如何使用它们。我看到了这些事情,但我什么也没说。然而,阿斯塔特,最了解他们的人,认为他们没了首领,是如此的危险,以至于她想把他们全部消灭。

        马尔卡多神色沉重地看向他。你想说什么,康斯坦丁?

        如果他们的基因始祖真的被分散了,去找他们真会是个明智的举动吗?不应该把他们留在原地自生自灭吗?如果他们活着,他们身上定会有掠夺者的痕迹。

        马尔卡多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风险。但我们并不是不冒风险才走到这里的。他伸手拍拍瓦尔多的胳膊。我们会再谈这件事的。待祂回来的时候,你也要和祂谈这个问题。打磨你的论点——我判断祂是决心要追捕他们的。祂已经习惯于把他们称为他的 "儿子"。你能想象吗?我也不能,直到我听到祂亲口说出来。他们身上可能还有一些祂挥之不去的眷恋吧,虽然我不确定那能持续多久。

        瓦尔多犹豫了一下。那么祂的人类情感——它们还有反应。

        正如祂所预料的那样。所有的东西都有其代价的。

        这时,瓦尔多想起了蜷缩在寒雪之中,亲眼目睹自己梦想破灭的坎达维瑞说过的话。

        你现在放任这些东西成长,以后就无法控制它们了。

        “每一步,每一个方向,都存在着危机。瓦尔多阴暗地说道。

        马尔卡多看起来又被他逗笑。这一直都是祂承诺所包含的。可不要告诉我你后悔了,否则我可能会开始怀疑你对这一切的决心。

        如果他以为瓦尔多会因此而生气,那他期望错了。禁军统领只是转过身去,将长长的斗篷甩在身后。他沿着长廊走回去,只留下掌印者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你怎么可以怀疑这个呢?"他说,或许是不对任何人,亦或许是对已经不在的人。这一切是我的全部。我只能希望,如果我们现在踏上这条新的道路,那么这些……儿子们,也是这样的。

        经过一段不知道有多久的的人工昏迷后,萨默纳斯再次醒来,迎接了一个被痛觉所占据的世界。

        在恢复意识后,他又耗费了一些时间才恢复理智。起初,只有痛觉顺着每一根神经流淌,让他感觉皮肤像是被无数个钩子所撕裂。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用组织所教授的技术控制住了痛觉,让它变得更为模糊,将将到达一个可以忍受的地步。

        他身处在塔内的一个医疗室中,这里他在以前的战后疗养时期就来过。墙壁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装饰。医疗器械咔嚓咔嚓地运转着,它们的箱状机体中流淌着汩汩的液体。几个为他服务的仆人在屋内某处忙着测量样本和准备溶液。萨默纳斯看着他们工作,他的眼睛半闭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静静地躺在金属小床上。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能做这些事。然后,就在他感到俯卧的四肢恢复些力气时,那些仆人们消失了。无人机被载在哗啦啦的架子支架上退出来,并关机。医疗室远端的门滑开,他的主人从其踏入。

        萨默纳斯召唤出他储备的力量,准备迎接谴责。虽然,统领的作态似乎并不是特别阴沉。真要说的话,他似乎比他们上次当面交谈时更自在。

        “正在恢复?” 瓦尔多问道,在床头附近站定。

        萨默纳斯还不能移动他的脖子,但他设法咽了下口水。“我相信是这样的,” 他说。

        “肉体上来说,这是肯定的。它得要比火焰更致命的东西来摧毁。但心灵上呢?精神上呢?”

        “还可以。”

        “你被指派保卫元老院。”

        萨默纳斯感觉到一丝冰冷的罪恶感直击他的心脏。这是无法逃避的。“是的,” 他说。“这是我的过失。”

        “不,不是的。” 瓦尔多让他严谨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微笑。“你希望早点行动。但我阻止了你。你的行动无法被怪罪。你的使命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是为了阻止她到达地牢。而是要阻止她的毁灭进一步影响到其他地方。而你完成这个使命的效率堪称典范。事实上,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当皇宫的哨兵进入地道时,已经没有活着的模范城守了。当然,我甚至没有想到你能及时到达地牢,亲自面对她。你的表现令人敬佩,虽然作为奖励,你的速度会给你留下一些伤痕。”

        萨默纳斯听着,疑惑逐渐聚拢。“我不是要......但我......地库的储藏品——”

        “关于此事,我不会再说一个字。你也不会再问一个问题。一切如故。”

        有那么一瞬间,萨默纳斯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某种愿望成真的幻觉。但他随即意识到他早已从中清醒。

        “如你所愿,” 他虚弱地回道。

        瓦尔多靠得更近,检查着萨莫纳斯身上的伤口。他敷衍地点点头,显然很满意它们将来的愈合程度。“这种行动是有一定代价的,” 他说。“风险是实实在在的,然而回报却很可观。真正的威胁是无法模拟的,尽管它们可能被控制。我相信这种模式应该得到扩展。等你康复后,我希望你能帮我把这进一步研究一下。”

        萨默纳斯觉得这很难懂。“对不起,大人,” 他说,面容随着他下巴传来的咔嚓一声而扭曲。“我不确定我是否明白。”

        “我和掌印者谈过了,”瓦尔多说。“他认为我们的敌人沉迷于游戏。事实上,他的判断是,他们被这种东西束缚住了,这对他们来说既是弱点也是力量。如果我们要防备他们,我们也必须这样做。产生威胁,对它们做出反应。把我们放在那些想加害祂的人的处境中。让他们靠近,接受风险,以换取知识。我们在这里变得越强大,他们就越希望把我们拉低。他们有无限的手段——我们必须努力与之匹配。”

        随着萨莫纳斯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他开始明白瓦尔多的意思了。“战争游戏。” 他提出。

        “算是那样吧,” 瓦尔多说。“雷霆战士在练习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争夺第一滴血。那是我们该努力的方向,只是是在这座皇宫里,以这一具身体作为奖品。”

        萨默纳斯开始感到头晕目眩。他猜想有强大的神经抑制器还在他的身体中游走。“这会被执行的,” 他说。

        瓦尔多又站直了身子。“尽快恢复。当你有那个能力的时候,还有工作要做。”

        总是有工作要做的。

        “如你所愿,” 他重复道。

        然后,虽然是毫不协调的,却也是毫无疑问的——瓦尔多居然笑了。这不是一种见到什么有趣事时的微笑,也不是蔑视的微笑,而是一种类似于成就的微笑,就好像一条曲折的道路终于把旅行者带到了一个承诺已久的目的地。

        “你似乎对地牢很有好感,” 他说。“这会是大工程,但那里不会成为阿斯塔特往事的纪念地。帝皇对它有一个新的想法,这个目的将使它在未来成为整个银河系最安全的地点。”

        他退了出去,当他这样做的时候,萨默纳斯感到自己脆弱的意识又开始消退了。康复的过程会很困难,他已经能感觉到了。

        “帝国诞生了,皇宫已经安全了,” 瓦尔多说。“我相信,它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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