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若有岁月可回首

2022-04-30 14:06 作者:穗兔万嘛  | 我要投稿

          喜欢过很多男孩子,但最喜欢的人,是江侃。

          可是,她却从未有机会同他说过。原因是,他们太熟了。熟到,15岁刚通情爱的江侃,指着丁了了说:"你可别喜欢我啊,我可不会对你负责。除非,你能把头发留长。"


          丁了了是个短发女孩,而江侃和许多男孩子一样,喜欢长头发长裙子的漂亮姑娘。看啊,那时候的爱情多肤浅,喜欢与不喜欢,可以因为头发的长短而论。


           而那时候,丁了了也确实不喜欢江侃。她白眼一翻,放下壮志豪言:"天底下就剩江侃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看上你。"


           可是,后来丁了了的心是怎么被他一点点俘获的呢。她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答案。她只能想,也许,从她出生起,就注定了她要喜欢他。


           丁了了住在食品厂的家属院。


          她爸妈都在同一家食品厂工作,自由恋爱,感情好到她经常认为自己是个电灯泡,而江侃是单亲家庭,15岁之前,他隔三岔五出现在丁了了家的餐身上,丁妈每次都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给江侃。以至于丁了了私下不甘心地问她妈:江侃该不是你的私生子吧?"换来丁妈一顿猛敲,她悄悄说,江侃这孩子怪可怜的,这么小没了爸,妈也不像个妈。


          丁了了并没有觉得江侃有多惨,他每天上跑下跳,笑起来没心没肺。


          但是,无意识中对江侃变好了一点路上碰见会叫他一起走,买冰棍儿也会分他一根,有一次,她甚至把零花钱拿出来给他去网吧打游戏,所以他才像个浪荡子一样警告她不要喜欢他。


         家属院后面不远,有一座建到一半废弃的公园那是江侃和男孩子们的天堂,丁了了没地方玩。江侃就在两棵大树之间用破渔网搭了一个吊床给她躺。


        夏天的时候,她在摇晃的吊床上,看着江侃,穿着小了一号的球衣,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那些男孩子们跑啊跳啊,她眯着眼睛昏昏睡去。醒来时,已近黄昏,江侃恍惚地睁开眼,就看见江侃的脸,距离她只有不到五公分,沉默了三秒钟之后,她“啊”地大叫一声:“你干吗啊,吓死人了!"


        江侃愣了愣:“瞎叫什么啊,我只是看你醒了没?"

        丁了了瞪他一眼,他动作有些迟缓,脸上的汗滴下来。


        江侃愣了愣:“瞎叫什么啊,我只是看你醒了没?"


       丁了了瞪他一眼,他动作有些还缓,除上的?滴下来,他迅速擦在袖子上,转身走了。


        "你今天怎么脸这么红?"她问。


         他的背僵了僵,头也没回:"热得呗。


        丁了了笑着追上去,很多年后她都记得这个黄昏,落日沉沉,夏日的傍晚,她走在他的左例,他多耳垂很红,头也很低,不像平时那样叽叽喳。那时候,她没有意识到,在不久后,她就要失去他了。


         一周后,还差三天就满16岁的江侃,忽然说,不上学了,要去闯荡江湖。丁了了有些莫名难道她知道,他不是不想去上学,而是没钱。


        江侃离开那天,丁了了想去送他。放学后,她飞快地跑回家属院,可他们告诉她,他已经走了,没留下任何一句话。他就那样洒脱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那次,快满16岁的丁了了站在江侃家的门口,愣了一会儿后,忽然开始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难过,像一座山把她的心压得稀巴烂。


        她考进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又考进了理想的大学,交了一个家境不错的男朋友谢寒。这期间,江侃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而他妈妈在他离开的第二年就改嫁了,一年前生了一个女儿。


         一眨眼,当初青涩的丁了了已经22岁了,眼里还有少女的神态,但样子已经是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了。那些和丁了了的青春过往,像一个偶尔光临的蜻蜓。


         丁妈说,一个礼拜前江侃来过。


        丁妈叫他来家壁吃了顿饭,他变得沉默寒言。望着丁了了空掉的位置,动作远境,卢妈毫无察觉,说到丁了了的男朋友,说到他们快订婚了,还说让他一定要参加丁了了的婚礼。江侃笑着说好,可是他却在他们回来前一天走了。


       丁了了听丁妈说完,眼里已经蒙了一层水雾,她只觉得生气,怎么说也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居然连面也不见。


      从前,丁了了还有他的qq,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就从她的列表量消失了。


       昨晚,丁了了整夜未眠。


       三天后,她乘火车回合肥,去火车站的路上,车在她家楼下不远处的红灯路口停下来,她百无聊赖地望向套外时,被一个背影吸引住了目光。这时红灯已过,车载着她的行,她的每然叫司机停车。


       还是红灯,她就从说马线上飞奔而过,那人育对着她,正在擦一辆轻新的车,她就那样看着他,许久许久才加叫了他的名字。


        那人的手和身体都僵住,良久才回过头来。

丁了了望着眼前的江侃,9年的时光从她眼前打马而过,她盯着他的眼神,从愤怒到平静,最后勾起一丝线笑。


   "好久不见啊,江侃。


     江侃眼里并没有惊喜,但他努力摆出笑脸来“是啊,好久不见。”


      气氛沉默下来,丁了了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他变得有些陌生了。


        原来,他所说的闯荡江湖是在汽修店上班,穿着藏蓝色的工作服和长筒靴的江侃,比9年前高了壮了,眉目间的青湿也退去了,多了一丝在人海浮沉的沧桑感。


        江侃跟老板请了假。带着丁了了在隔壁奶茶店里坐下来。

       “我妈,说你走了。”她握着手里的奶茶说。


        她自起自就要走,然被他按住了手。


        "听说,你要结婚了。


         一句话,又让丁了了的心柔软下来,她打要重断坐下来,整理一下情绪,可是还没坐下来,江侃的话就钻进了她的耳朵。


         "那你快回去吧,你未婚夫知道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可不好。丁了了整个人一僵,低头俯视江侃,仿佛嗅到他身上常年混合的汽车洗涤剂的味道。她从他手里抽出手,路小跑出了奶茶店,穿过了道马线又停下来,回头去看奶茶店,江侃还坐在那儿。


          她又重新折回去,当着他的面,大喊一句起江侃,你混蛋!"还不等他反应,她又再次跑出去,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泪流满面,很久之后,她回忆起这一幕,依然觉得心里微疼,她拼命喊出的那一句话,其实特别无力。


          丁了了喜欢江侃,其实是后知后觉的。他离开的第一年,她升入高中,每夜每夜地想起江侃。发qq给他,他那时候去了北京,把长城和故宫拍给她看,虽然像素模糊,但她每张都珍藏。


         可很快,江侃就被现实打败。江湖哪有这么好闻,因为未成年找不到工作,他不得不去小餐馆当跑腿,去兼职发传单,也买过一把破声他装模作样地在地下通道等人打赏,可敢终他还是受不了,回到了老家远远地看她一眼。之后,他也谈过几场乱七八的恋爱,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因为,她们都不是丁了了没错,江侃喜欢欢丁了了,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喜为。有那么多个日落黄昏时,他跟人打球,回头看见她在球场边的吊床上,心里就像是开了一朵花。他会回家属院,不回家,只为了远远看一眼了了,或者在她学校附近转悠,有一次还差点她发现了。 


        他很后悔,当他妈说没钱供他读书时,他没能软弱一次,那样,也许他的人生轨迹就能和现在不同了,他和丁了了……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只怪那时他太过年少轻狂,他毫不犹豫地退学他想去外面闻一闻,如果能闻出一些成绩来,也许他就能对丁了了说,即使你是短发,即使你脾气差,即使你也许还不喜欢我,但我已经喜欢你到无法自拔了。


     可是,他没有,即使他拼命努力也依然碌碌无为。丁了了,成了他的梦,只能想却不能碰触的梦。


       秋天的时候,丁了了订了婚。


      谢寒人不错,家境也不错,一切都符合点妈的标难,可是声荔落总觉得心里,像有了一个针常在午夜梦白时扎得她生疼。


        那次在奶茶店之后,丁了了开始频繁地想见见江侃,也假装不经意地从那里路过,可是一次也方有见到江侃的影子。


         她隐隐猜到这次,他大概是真的离开了。是在好几年之后,丁了了才知道江侃对她的爱,那时她已经成为谢太太,也即将成为一位母亲。跟丁妈聊天时,丁妈意外说漏了嘴,说起赵

江侃当年从北京回来时,有来找过她。


         丁妈是过来人,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江侃对丁了了的心意,虽然她也心疼江侃身世可怜,但她更在意女儿的前途和人生。所以,她撒了谎,把江侃和丁了了的人生彻底劈向了不同的彼岸。

        丁了了忽然酸了鼻子。

        若有岁月可回首,只待深情可白头。


若有岁月可回首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