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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东]第三人称(十四)

2021-10-02 20:58 作者:云云上时  | 我要投稿

注意事项第一章


14.下次见

两人走在回程的路上,这次道路两边种着的是银杏树,正听她说起伊丽莎白女王的樊振东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见来电是姚彦便打算去远一点的地方接,陈徐言则站在原地等他的同时表示理解。


他这通电话有点久,她有些百无聊赖的打量起了地上的银杏叶想起了他送给她的向日葵,还是从颁奖花束里面挑出来的。


终于他接完电话回来了,身影穿行在光里,撞碎地上层层叠叠的树影。


见他过来了,陈徐言面向他,急忙把双手背在后面,藏着什么的样子,心跳如雷。


樊振东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对她说。


“走吧。”


她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正当他好奇地走近时,陈徐言终于将藏着背后的东西双手举着递给他。


樊振东看着她手上金黄的花束有些意外。


这是陈徐言趁他不在时准备的。


她将收集好的银杏叶一片一片围绕包裹起来,围成一朵一朵绽放开的玫瑰花,之后合成一捧,再用自己的手腕上的橡皮筋绕了好几圈,固定住这花。


为了确定不会掉,她做好一切后还不放心的晃了晃。


陈徐言本不想他对视,因为大庭广众下送花这事让她觉得有点羞耻,再加上很制作的很简陋,比不上真正的花,她害怕他不喜欢。


可最后她还是仰起头鼓起勇气迎向他灼灼的目光。


“虽然迟了些,但是恭喜你取得冠军。”


他从她手中接过,十分郑重。


“谢……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繁丽的花,不免觉得新奇。


樊振东小心翼翼将它握在手中,强忍住自己想要拨弄几下的冲动,却发现花底下冰凉的触感很奇怪。


他抬起手一看,捆住花束的是她原先在手腕上的粉水晶,粉嫩的小珠子将乱糟糟的根茎点缀得像是艺术品。


“这个是?”


陈徐言解答了。


“是头绳。”


他一直以为是手链。


至少曾经是,但在遇见他的那天晚上陈徐言回房间时不知是刮到了门把手还是什么,一下子被扯断掉了。


她便用头绳将它们串了起来。


“你不用吗?”


陈徐言嘴角微微上扬。


“没关系的,我觉得它这样很好看。”


他低下头,盯着手中的银杏叶花束,嘴角噙着羞涩的笑容。


“嗯……确实很好看。”


所以他看向她,低声问。


“可以再帮我拍一张吗?”


陈徐言欣然答应。


他将花束举到胸前,似乎这是奖杯一般。


他这次没有看镜头,而是一直注视着替他拍照的她,毫不掩饰。


两人慢悠悠的走回最开始碰头的公园,一路上他都紧握着她送给他的花,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傍晚时分,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步履不停,行色匆匆。


只有他们两人一起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眺望着远方天边绯红的晚霞。


此刻只有他们两人是相同的。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小小的满足。


总是被比赛追着跑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停下来像她这样安静的,单纯的欣赏日落了。


陈徐言则无论看过多少次日落依然会被大自然的美所震撼。


被渲染成粉色棉花糖的云朵大片大片的漂浮着,也像是千里迢迢赴约而来的贵族少女荡漾开的粉色裙摆。


沉浸在这样的画面中,即使什么不话也不说也不会觉得冷清,反而有种两人相识已久,心意相通的错觉。


不远处有流浪歌手还在歌唱,广场前的鸽子十分悠闲,缩头缩脑地散着步。


樊振东感觉到她身上有着盛夏穿过弄堂扬起晚风的舒适感,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好像总是慢悠悠的。


奔波太久的他喜欢这样的柔软和惬意。


于是樊振东悄悄偏过头去看她。


她柔美又安静的侧脸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温暖的光。


他随后低下头看向手中她送给他的银杏玫瑰花。


或许像她这样浪漫的人也会和他一样喜欢冰岛茂密的针叶林,无尽的冰原和满天的极光。


有人形容冰岛是另一个小行星落在了地球生根发芽,是时光的废墟,是世界的尽头。


他想,里面会有她想要的自由。


他想和她依偎着过冬天,却听见身边的她对着远方的夕阳发出喃喃。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陈徐言想起了小时候坐在外婆家门槛上看过的日落。


那时候外婆就爱在这样的秋里对懵懵懂懂的她说起这句诗。


当时她的目光所至是袅袅炊烟,现在则是渺渺尘埃。


樊振东虽是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念叨出这一句话却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她仍然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并未解释,也并未看他。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最后一句诗句在他口中,他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天边游荡的云。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王孙自可留……


陈徐言在心底默默重复着这最后一句,而后问他。


“为什么你被叫做小胖?”


这个问题困扰她已久。


他回答过这个问题很多次。


“因为我胖胖的吧。”


陈徐言诧异地扭过头看向他,一字一句认真道。


“你不胖。”


她的眼神很肯定,倒让他不好意思了,连忙将视线转向手中的银杏玫瑰花。


“其实我还挺喜欢他们这样叫我的。”


“嗯?为什么?”


“很亲近。”


他们这样熟稔地叫他的名字,或笑着,或闹着,或生气着……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在他们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陈徐言笑了,不过眼里除了羡慕还有着些许受伤的神色,转瞬即逝。


她接着说。


“其实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陈徐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随后又缓缓念了他的名字一遍。


“樊振东……”


她的声音轻缓,经过风传到他耳边,在心里绕了一圈才稳稳沉入心底,随之冒起一圈细密的泡沫。


他总是很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意乱,他连忙接上她的话。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陈徐言。”


陈徐言闻言却是低下头,习惯性地遮掩住她的表情,自嘲的笑笑。


她确实很喜欢她的名字,所以一群人取笑她的名字时才会那么怒不可遏。


可她的愤怒也成为了他们的笑料。


陈徐言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名字是我外婆取的,我的姓氏也是跟着我外婆。”


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她对我说,很多重要的事,要慢慢说,人生也是一样的,不要着急,该来的总会来。”


“你外婆一定是个很有文化的人吧。”


陈徐言想起记忆里外婆的样子却是笑了。


“不,恰恰相反,她脾气很暴躁,小时候我没少被她骂。”


这倒让他很意外。


“我还以为你小时候是很听话,很安静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陈徐言笑着摇头。


“我可能就名字听起来文静,小时候可犟,好奇心也重,经常把我外公外婆气到,说我三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想起过去又是一阵笑,里面有着无可奈何。


“你小时候应该很可爱吧。”


樊振东想了想,而后骄傲地冲她眨眨眼。


“也许是这样的。”


陈徐言没有想到他这么“从善如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小时候代表学校参加广州电视台的答题比赛可是拿到了奖金的。”


他的笑容很灿烂,让陈徐言也忍不住一笑。


“为什么是广州?”


“我是在广州长大的。”


陈徐言震惊。


“我一直以为你是东北的,原来是广州啊。”


“嗯,只不过08年去了八一队,后面去了北京。”


陈徐言算了算08年他才11岁,看向他目光也不禁变得更加温柔。


“很艰难吧。”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她透过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樊振东仔细回忆了那段日子。


“最开始是的,后来慢慢适应就好很多,师傅很照顾我,再加上大家都是一样的,十几岁的年纪,玩闹在一起。”


他说这话时有些漫不经心,偏偏又意外的帅气。


陈徐言没再继续询问,一阵微风将她身上好闻的气息传送到他鼻尖。


陈徐言挽了挽耳边的发,又一次突然跳转了话题,偏过头问他。


“你想抓住风吗?”


他不解的回望她,却一头撞进她满带笑意的眸子里。


樊振东像是被蛊惑般点点头。


她的一些情绪和话总是不着边际,可他总是能跟上她。


陈徐言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拿出泡泡水,站起身来,在他面前拉扯出了一个巨大的泡泡。


蝉翼般金色的光芒给她笼上一层神袛的光晕,她温柔地将风捕捉起来,囚禁在了光创造的梦幻里。


陈徐言开心得像个小朋友,对他说。


“这样你就可以抓住风了。”


随后她大方的将手中的泡泡水递给了他。


其实这玩意他自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了。


樊振东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但依然顺着幼时的记忆,拧开瓶盖,像她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拉扯出一个巨大的泡泡。


她的笑声落入风中,轻易的将他带回过去的记忆,编织出一个绮丽的梦境,仿佛他们都是小孩子。


即使时光走得再慢,终究是到了要别离的时候。


他再一次接到了姚彦的电话,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走远,而陈徐言也从他只言片语的回答里猜到了对方是在催他回去。


于是等他挂断电话后,陈徐言将包里折得规整的报纸递给了他。


他知道里面包裹的是什么,有些犹豫地接过。

“你的……”


陈徐言知道他要问什么,笑着摇摇头。


“把它一起带走吧。”


连同她的一起。


樊振东沉默着接过,随后站起身。


他不太擅长告别,也不想和她告别。


陈徐言也跟着他站了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他的外套,慌乱的想将挎着的包卸下,然后把身上外套脱给他。


他却按住了她的肩上的背包带说。


“不用了,你回去冷。”


虽是关心的话语,但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陈徐言只好停下了动作,攥紧了背包,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要用力记住他的样子。


他近在咫尺,没有隔着人山人海,就在她眼前。


陈徐言明白这将是结束。


可她舍不得。


在情绪的驱使下,她做出来一个让他们彼此都惊讶的举动。


陈徐言闭上眼给了他一个真心实意的拥抱。


樊振东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木制花香,稍纵即逝。


她几乎没有用力,也没有真正将自己拥入他怀里,轻得好似一片羽毛降落在他怀中。


他听见自己急促如鼓点般的心跳声,以及她低着头悄声说。


“祝你比赛胜利。”


不是比赛顺利,是比赛胜利。


陈徐言本来想说的很多,心中百转千回,可最后只说了这句话。


他笑着点点头,原本想将她揽入怀中的手臂定格在半空,停在她身体只有两三厘米的地方。


最终还是垂回身体两侧。


他又想揉揉她的头,但是左手是她送给他的花,右手是她递给他的报纸。


只能作罢。


第二天,樊振东坐上回国的飞机,他望着窗外的天出神。


他这还没有离开曼彻斯特呢,就已经开始想念起她了。


于是他掏出包里的手机,点开了相册。


照片里她站在他的身边,笑得很开心,灿烂到要将枫叶都比下去,而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腕。


他昨晚就将照片都发给了她,唯独有一张。


是他拉起她就向前跑,而她诧异地抬头看向他背影的定格。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们身上,泛起柔和的金色,两个人都在闪闪发亮。


脚下是一大堆绯红的枫叶,她柔顺如绸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扬起一个雀跃的弧度。


她还穿着他的外套,两个人就像是一起从这个世界逃跑,不顾一切地逃向童话中的森林。


说不出来为什么,他莫名喜欢这一张。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猜她是笑着的。


樊振东问自己。


这种感情是喜欢吗?


他切换到和她的聊天,望着手机上她最新的回复。


“下次见!”


他轻阖双目,一片黑暗中出现了她吹出泡泡后大笑着的样子,以及她站在夕阳下与他用力地挥手告别。


他现在无比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接着他打开了名字为“未知”的相册,将与她有关的照片都移了进去,随后将相册名从“未知”改为了“my future”


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有未来。





PS:双更!!我做到了!!

陈徐言给东哥的花

给你们分析一些细节:


粉水晶是什么用的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会断掉呢?为什么还是在遇见东哥的第一天呢?

因为它的任务已经完成啦


东哥采访时说过自己想去冰岛


诗里的王孙自可留啊!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陈徐言把两片叶子都给了东哥,上一篇东哥把叶子给陈徐言的时候有个形容,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


“樊振东将手中的枫叶递到她的掌心,仿佛交出了自己的真心”


所以陈徐说“把它一起带走吧”后面又接了一个“连同她的一起。”


以及,东哥有在带陈徐言从过去逃跑哦~


东哥默默把相册名从“未知”改为“my future”难道不甜吗?


两个相互夸夸的可爱小朋友,不过东哥确实要自恋一些。


保甜吧(・ω< )★


太费脑细胞了,把细节给我打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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