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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闫)/峰川】吃不到的那颗糖(二〇)

2019-09-21 21:03 作者:七星龙吟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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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闫)/峰川】吃不到的那颗糖(二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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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哪有松鼠窝啊……”赵青峰听信了季川的蛊惑,上下其手的在魏旗身上胡乱摸索,令牌?不对!钱袋?不对!匕首?不对!饼子?不对!药瓶?不对!所有从魏旗身上搜到的不是“小松鼠”的东西都被赵青峰随手丢在身后,然后甩了个眼神给季川让他自己体会,却又忍不住的朝他嚷了一句,“你骗人!哪有……松鼠窝!”


季川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比平时大许多、沉许多,他脆弱的脖子都似乎有点撑不起来了。季川一手用力扶着自己的头,一边晃晃悠悠的抬脚踏住魏旗肩膀,以一个标准一字马的姿态把人顶在门板上,然后“唰”的撕开了魏旗的衣服,双手“啪啪”的拍着魏旗胸口的白肉,随后恍然大悟,低着头侧着脸试图同时用一只眼睛看着魏旗,一只眼睛看着赵青峰,口中还振振有词,“你看,这棵树有病,这里,还有这里……有两只虫子……”


你才有病?!那是虫子吗?!那是********——


魏旗觉得他人生中还从未尝试过有人能让他如此崩溃,“踩”着他的人是季川,是打不得骂不得的教主大人,魏旗试图据理力争……好像也不太行,所以他只能试着讨饶:


“教主……是魏旗回来了!”不得已他只能先松开拉着裤子的手挡住季川在他身上乱拍的巴掌,而刚刚失去保护的裤子就被赵青峰看准时机猝不及防的扯开了腰带,正一点点的从腰夸上往下滑,“……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你们欺负人啊啊啊啊啊————”


多亏了季川喜静,蔚云楼的常驻人员本就不多,现下无论魏旗叫的多惨,也还是不会有人来救他,甚至可能都没人听见。


终于给挤兑的炸了毛的魏旗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裤子,满心都是对女朋友的歉意。一扭头,他就看见两大“恶霸”还在欢乐的互相撩着彼此的“须须”,幼稚的像失了智的傻儿子。魏旗忽然灵光一闪,反正季川和赵青峰现在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记不得别人对他们做了什么!终于幡然醒悟的魏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见他提起自己的裤子在腰间简单的一卷一掖固定好了,这才捡起地上的腰带,力贯手腕,将那条布带子甩的“噼啪”作响,带着一脸“无比邪恶”的嘿嘿笑,朝赵青峰走了过去。


虽然在圣教他是最早认识赵青峰的,虽然赵青峰对圣教来说是很特殊的客人,但……是可忍孰不可忍?!照现下的状况来看,他不拿赵青峰开刀都对不起他可怜的裤子!


…………


就在魏旗对着季川和赵青峰大显身手的时候,蔚云楼外面还有两批人在同时动作。


其一是小林,他送完了面转而发现截获的情报不见了!于是只能避开阿扶避开任何人的耳目悄悄跑回来找,甚至还不小心听到从教主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的难以描述的杂音。胆小的小林不敢上前推门查看,不过还好他有传音入密。


“大侠?大侠?”小林试图连线中……


“大侠?大侠?”小林试图再次连线中……


“大侠?大噫——”第三次的尝试突然被打断,有什么东西砸开了教主房间的窗子飞了出来,小林低头看看倒插在脚边土地里闪着寒光的匕首,默默咽了口口水,抬袖子一擦额角冷汗,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若无其事的汗遁了。


绑人失了手的魏旗从窗口飘过,没能及时的发现小林,于是一伸手把窗子又关上了,屋里立刻又是一阵拆家的声音。


“呼——”甩甩被咬了一口的手,魏旗终于长出一口气,坐到了桌边,拎起冷掉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他脚边坐着背靠背绑在一起的季川和赵青峰,而这两个人现在依然在努力的侧头朝彼此笑,笑,笑……


“你脸好红啊嘿嘿嘿——”


“你眼睛好亮啊哈哈哈——”


“你的须须没有本座的长嘿嘿嘿——”


“在下的须须?在下的须须……”赵青峰却想不起来他的须须为什么会比季川的短了,毕竟发型的变化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记不得也不紧要,“哈哈哈——”


季川到底是教主,魏旗绑他不敢绑的太紧,所以季川还能侧着身子用额头蹭赵青峰的额头,蹭着蹭着头就沉了下去,垂在了赵青峰肩膀上,“怎么本座觉得……好晕啊嘿嘿嘿……”


还沉浸在“须须”的问题中,赵青峰隐约觉得脑中有个人和他的“须须”有关,甚至就是那个人终结了他的“须须”,只是印象中那人衣着鲜艳却面容模糊,声音倒是非常悦耳,一直说着让他“试一试”,试什么?试什么来着?赵青峰皱紧了眉头努力回想,是说让他试着敞开心扉去接触别人……试一试……接触……别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嘿嘿嘿——”季川笑的下巴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可就是停不下来。


赵青峰左右摆摆头,又低头去对季川的眼睛,他低下头,用额头顶着季川的脸迫使季川抬头,然后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嘴里说着“试试就试试”,就把沉重的头向季川压了过去……


碰巧低头目睹这一幕,魏旗举着茶杯的手僵硬在半空,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的看着赵青峰闭着眼一脸“陶醉”,严严实实的亲上了季川的嘴,再也咽不下去的一口茶“噗”的喷了个“魏旗散花”。


…………


除了小林以外,蔚云楼的院子里还有第二个人在游荡,就是闫大夫。


他其实是不想过来的,薛洋的伤势依旧令他无法放心,何况他也不愿意看到赵青峰围着季川乱转的场面,不过有些人有些事却令他迫不得已,必须来一趟。


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吓到了他,也惊醒了他。闫大夫深深的反思了自己的天真,他早就该想到……无论什么事,只要是父亲决定了的就不会轻易放弃,父亲的执拗他从小就知道,怎么这一次就糊涂了呢?!差点儿……就害死了季川!


现在闫大夫终于得知父亲派来的杀手除了薛洋以外,应该还有三人。其中一人假扮赵青峰行刺得手,已死;第二人就是那个女人,现在正寻求他的庇护;第三人……那女人对他也有所防备,不肯过多透露,只说是个男的,善于乔装易容,甚至她们的妆容都是出自那人的手笔。


得到的信息太少,闫大夫没有多想,一心只想着尽快赶过来提醒季川要多加注意身边的人。但走到楼外时他又忽然意识到他不能给季川这些警告,因为他也不能向季川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贸贸然跑来的闫大夫只好在蔚云楼外徘徊许久也不敢进去。他要怎么提醒季川才不至于暴露了自己的任务?这是个问题。


如果楼里一直安安静静的话,可能闫大夫转到第三十圈时就会因为想不出主意而自己走开了。不过……季川房里此时不仅有个赵青峰,还有个魏旗,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呢?


“哐——”


“噗通……”


“哎呀——”


“嘿嘿嘿……”


“哈哈哈——啊!”


难道说刺客已经行动了?!听到声音惊慌失措的闫大夫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了楼里,两手各握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谁在意呢——是药就行,闫大夫帅气的一脚踹开季川的房门,大喝一声,“何人在——你在做什么?!!!!”


眼前恶劣的一幕令闫大夫目瞪口呆,双手不受控制的将手里的小瓷瓶掷了出去,一黄一红两种药粉瞬间洒得满天都是,引得屋里此起彼伏尽是喷嚏声。


…………


亲眼见到教主被大侠给轻博了,魏旗哪里还敢再看?!他单手一捂眼睛,另一手糊开赵青峰的脸,努力想要分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过身体都给他绑在一块儿的人怎么可能这样就分得开?一不小心,魏旗又被季川一口咬在了手背上。


“嘶——别动!都别动了!”好了,现在一手一个牙印,还挺对称。颤抖着双手分别抱住季川和赵青峰的头颈分开两边,魏旗这才看到他们腰上还胡乱系着自己的腰带,而这过分熟悉的姿势也让他回味起了自己和“那位姑娘”之间的第一个甜蜜之吻……怎么觉得怪怪的?他为什么不是想要分开反而想要痛快的按下去呢?!他才没有想报复当初的“按头”之仇呢!手怎么就不听使唤呢……


刚这样想着,魏旗就觉得手里的季川开始不安分了,似乎是觉得刚才被亲了一下吃了亏,现在全身都绷紧了想要在赵青峰嘴上把便宜占回来!吓得魏旗抱得更紧了。


就是这一幕。


闫大夫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季川和赵青峰看似神志不清的被歹人挟持住要害,正要……正要逼迫他们……


而那个歹人脸上面目狰狞,手上两个牙印,上身未着寸缕,身上仅有的裤子竟然还没系腰带?!


闫大夫哪里见过这等卑鄙无耻寡廉鲜耻伤风败俗有伤风化之事?!等等!这男的莫非就是——


遗憾的是……久未回圣教的闫大夫并不认识魏旗,直接把他当成了第三个刺客,抬手就扔。


当然,魏旗是季川后来带入圣教的,自然也没见过闫大夫这一号人物,以为这进来就投毒的人是刺客,抬手就是一个茶杯。


“你是何人?!”


“何人在此——”


“唰——嘭!”


药粉无声的弥漫开,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魏旗失去意识瘫倒一边,手下再也按不住的季川终于得逞——在赵青峰脸上啃了一口就趴在他身上满足的晕了过去。


可怜的闫大夫捂着额头冒血的伤口头晕眼花的站在门口,随即被匆忙赶来的阿扶一把托住了手臂,“闫大夫?你……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了?”


不过比起别人,她更在意抱在一起的季川和赵青峰。手里的人就是圣教神医,阿扶瞬间就看不到闫大夫流血的伤口了,毕竟什么事都不如她忽然发现自己误把有毒的蘑菇给煮了还给人吃了来得重要,“快!闫大夫!教主他们吃了毒蘑菇!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你先把刺客绑了,我来看看。”忍着头上的疼痛,闫大夫还不忘先处理了第三个刺客。


“刺客?!诶?魏旗哥哥回来了?”把人翻过来,阿扶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什么魏旗?”他似乎……听季川提起过这个名字,不过……“那都是易容!快绑!”


“可是……”


阿扶的优柔寡断激怒了吃过亏的闫大夫,他解下捆着季川赵青峰的腰带就要来绑魏旗,见阿扶不死心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女孩子,怎么胳膊肘总往外拐?!有病就要吃药!“你看着!易容!这都是易容!”闫大夫不死心用力的揪着魏旗的脸皮,终于把人揪醒了……


“唔——阿胡?”醒来第一眼看到阿扶目瞪口呆似乎欲言又止,魏旗瞬间清醒,直挺挺的坐起身,铁头功“咣”的撞倒了闫大夫,巧合,都是巧合。


世界终于安静了。


…………


毒蘑菇的药效还需要一阵子才能缓解,季川和赵青峰中毒颇深,幸运的是并无大碍,只是坐在床上专心致志“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的画面太美太戳心,闫大夫遂掩面而去。


等他回到药庐医馆,就看到薛洋坐在床边对他笑。


不得不承认,心中那一刻是欣喜若狂的,可闫大夫不明白他的欣喜若狂是从何而来,于是刚要笑一下的嘴角立刻又垂了下去,唇抿的紧紧的。


他刚要说话,薛洋耀眼的笑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怎么弄的。”虽然重伤初愈,薛洋说话都是带着气音的,可是个人就能听出那话音中的愤怒和残酷,仿佛只要闫大夫说出一个人名来,那个名字就要从此消失于世间。


莫名其妙的,闫大夫竟有些心虚,可随即他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他还什么都没干不是么?但薛洋的语气还是让他压低了声音,变得有些……示弱,“没什么,小伤而已。”


小伤?头上指尖大小的伤口还在渗血,周围红肿一片,甚至有些淤青。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闫大夫何时受过这样的罪?!他不愿声张,薛洋却不这么想,闫大夫竟然替凶手隐瞒,难道这伤……薛洋想到了季川……醒来看到糖的喜悦瞬间就变成苦涩,默默地把对季川的恨意又叠加了一层。


对话就这样忽然的终止了,药庐里没了安神香,味道一下子冷清了下来。闫大夫皱皱鼻子,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对面的薛洋站起身,刚迈出一步一口血忍不住的吐了一地。


“不行!别动!”心思都留在蔚云楼,闫大夫这才醒悟过来,那是他刚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人,怎么可以随便下地乱走!


地上的血都泛着紫黑,应该是最后的淤血,薛洋吐出来倒是件大好事,身体恢复起来还能再快些。不过毕竟是他把人“气”成这样,闫大夫也没有能十分理直气壮,只是小心的扶着薛洋坐回床边,再略略不那么冰冷的嘱咐几句,“最讨厌就是你们这些不听医嘱的人!一个个这么有本事的话还要大夫做什么?!身体到底是谁的?!还要不要了?!不知道我忙里忙外忙不过来了么?!想要命就都给本大夫听话!否则的话要死也死远点儿!眼不见心不烦!”


嘴里说的虽然还是那么毒舌难听,可指下的脉象还是让闫大夫脸色和缓了不少。如他所想,薛洋的经脉通顺多了,之前严重的要命的内伤总算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候,除了有些理所应当的虚弱之外,已经可以说是个人了。


“你来这里之前有遇到什么人么?伤成这样。”能让薛洋这样身手的人血瘀气滞,应该是个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吧?闫大夫想,会不会他爹还派了别的什么高手来圣教?却不小心误伤了薛洋?


刚漱了口,掌心里的两块糖薛洋没舍得吃,好好的揣进了怀里,听到闫大夫的话以后他陷入了沉思。


虽然到“这里”的时间不长,可他确实已经有好久都没有想起“那边”的人和事了。现在听到闫大夫问起,他知道闫大夫问的不是“那边”的事,却真心没法解答。


薛洋的沉默让闫大夫有些误会,难道真的是和他爹的人起了冲突?那薛洋到底是……谁的人?


“如果……”


“什么?”


“如果我说……我这样是因为你呢?”不肯老实的躺下,薛洋一把拉住了欲起身的闫大夫,“是因为你。”某种意义上,这样说……没错的啊……


果然被他猜中了!闫大夫这下却真的误会了,“你要杀我?”


“什么?”这次换薛洋一愣,但是细一想,某种意义上,这样说也没错啊……他又迟疑了……


“所以说只要是挡路的,都可以除掉是么?”本来不应该这个时候纠结这些无聊的东西,至少他并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父亲”只是把他当做一件工具这个事实,可闫大夫的情绪已经失控,他忍无可忍。


听到此,薛洋才知道闫大夫是误解了他的意思,这本来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他也并不打算解释,拉着闫大夫的手忽的用力,薛洋起身把他抱了个满怀,“不会的,我不会杀你,别人也休想伤害你。”换做从前,薛洋最不屑给的就是这样的承诺,甚至对“承诺”这件事抱着极致的厌恶,毕竟他第一次尝试着相信别人就被骗得好惨。不过此情此景对着闫大夫,薛洋觉得如果他不说一定会后悔。


一直都冷着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薛洋的话还是拥抱的动作而有了些暖意,触动了他几乎结冰的心,痒痒的,热热的,是很陌生的感觉,陌生到……闫大夫有些慌。他不自在的从薛洋手臂里挣脱出来,抖着双唇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脚尖转了两转,还是闪身离开了,“这里晚上很冷,回小筑吧。”


鼻尖还嗅得到闫大夫身上的药香味,薛洋难得心态平和了一会儿,看来这圣教的水……不浅呢?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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