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生命赐慧
在创伤纳努克之后,顾不上脏腑的伤,迅速逃向其他世界。此刻的他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纳努克虽受了伤,但也不排除绝灭大君追来的可能。他本人倒是能对抗一两位,但纳努克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实,也许这次会是七位一起来,考虑到这种危险,他现在只能逃,逃到脑海中的刺激感彻底消失为止。
在银河中快速穿梭,也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循星的速度一下子变慢了,脑海中的刺激感也随之加强,他们拉近了距离,于是他只好继续强撑着跃迁过去,接连穿过几个跃迁通道后,他又开始吐血了,身体的剧痛挟迫着他的意识,令他停留。但下一秒他就马上意识到不能在此停下,继续逃往下一个世界。“别停下,别回头。”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声,温和而低沉,这并不是阿基维利的声音,它很陌生,但却并没有什么恶意。来不及考虑这个声音的来源,赶快离开这个世界,才是当务之急。
他又继续向这个方向跃迁了几百次,方才感觉刺激消失了。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一下跪在地上,口中吐血不止。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得不暂时停留在此休养一阵,他找了个小行星坐下,开始恢复伤势。虽然他确实有能恢复伤势的毁灭祝福,但也对他自身有着不小的伤害。强烈的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它们几乎都被放大了数百倍,他的视野开始变得昏暗,眼皮宛如灌铅般沉重,他试图强撑自已站起来,但双腿早已麻木不堪,跪在地上,随后他的身体也撑不住,前倾倒下。
在昏迷不醒时,他的脑海中一直在不断地翻腾,思维混沌不分,有如银河诞生之初。强烈的刺激在脑海中穿梭,平静也在其中交织。这种感觉诡异到无法言说,更像是什么人的即兴表演。但最终刺激感消失了,平静感笼罩了他。混沌不分的世界里,一道光照向他,牵引着他,带着他前往那翠绿色的光中。(注:之前出现在循星脑海里的声音是浮黎的。这里在循星昏迷过程中发生的事应该是绝灭大君找到了他,药师也找到了他。碍于星神的威严,绝灭大君被迫退让,以免受到噬命的诅咒。虽说药师不会伤害生命,但是绝灭大君都是已死之身,不算生命。)
药师轻轻用手托起循星,将他带回自己创造出的乐土。这片乐土是他用来接纳生灵的地方。这里的天空似乎很高远,比他的故乡要高很多,也更广阔,远山的菩提树满山都是,风中传来梵语诵读的经文,还有香火的气味。
近前的坡上山樱花满山都是,绯红色的云笼罩在坡上,氤氲着芬芳,潮声不息地响起,山侧面正是无边苦海,紫竹在樱花林后面。(注:这里考虑到药师的名字应该是取自药师琉璃佛,所以有意塑造一种佛门的感觉,这里取景是洛珈山,樱花取自校址位于珞珈山的武汉大学,紫竹来自西游记对珞珈山的描述,南海无边,尽是苦海。)
药师带着他渡过苦海无涯,穿过茫茫云间,转过山岩兀立的洞穴,里面石柱林立,石钟乳在头顶如簇相拥,石笋从地上向上延伸,遥遥相隔数百米,有如仙舟神话中那一期一会的神仙眷侣。(这里指的就是牛郎织女。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吧?)再过百年,它们便会相逢,紧密地结合,再难分离。穿过这个洞窟之后,隐隐有水声传来,不知是山外的泠泠幽涧,还是这洞中潭水。转过岩壁,水声渐近,波光荡漾映照在一旁岩壁上。兜兜转转,穿过中间的石路,视野愈发昏暗,空间却越发开阔,回响着水滴落下击打的石灰质岩石上的声响。还能听到隐隐有翅膀拍打的声音,是蝙蝠,他们倒挂在岩壁上,暂且休息,直至夜晚降临。
再辗转三回,方才有光亮照射进来,头顶阳光从天坑中直射下来,洞穴也终于是到了尽头。(这片洞天名叫法华灵洞,是观音道场,加上武汉那边偏近于西南,特意选取了喀斯特地貌。)
穿过这洞天,眼前一亮,(这是后来的离开时的回忆,此时他是昏迷状态。)远方一株菩提树约有万丈高,直冲云霄,整个树冠隐匿于那金顶云海之中,此树乃是后世仙舟建木之本源,有诗赞云:“仙木云楼连霄汉,菩提古枝引华光。”(这向是现写的,讲究了一下对仗。)眼前青山连绵,环绕着浩浩汤汤的明霄湖。(其实原型是洞庭湖,理由的话,原型选的是武汉珞珈山,正好临近洞庭。)药师衣摆自湖面上划过,有诗赞云:“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语出李白《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五首》。)
更有《明霄赋》:日华反照,华光粼粼,碧水东流,浩汤无涯,吞吐日月。萍号兴雨,长风卷浪,沧浪排空,以致鱼龙潜游,鸿鹄高飞,舟楫摧覆,山间隐隐有虎啸吟,惶惶不安,朱颜尽凋。阴云蔽空,狂风怒啸,卷茅三重,送之天涯。(看到这个卷茅三重,有没有想起《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卷我屋上三重茅)呦呦鹿鸣,窈窕寻壑,有女采薇,何以膺之?(本剧将诗经中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归去来兮辞中的既窈窕以寻壑,天问中的鹿何膺之结合。)沧浪有声,苦海无涯,何为苦渡?菩提何觅,明镜何所?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无一物,何必求索?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无一物,但向心觅,明慧启曙。(这里是节选版,其实是作者现写,懒得写完的作品)
渡过这明霄湖,再行几程云路,有钟鸣鼓瑟之声,笛箫谐乐,香风愈浓,琵琶弦翻几声,如明珠落玉盘,脆然而响,迷梦渐浅,长梦未觉。始至菩提树下,药师持琉璃盏,玉净瓶,以琉璃盏盛露,用杨柳枝自玉净瓶中蘸取甘霖,自菩提树枝头滴下。
等到甘霖坠地,百花绽放,循星梦见一人,手持白花遥遥为之祈望,(白花的祈望——罗刹战技)然而那人面容模糊,无从辨认,他着急的追上去,却被黑渊的棘刺所拦截,那人已迷离在大雾中。翠光自头顶降下,驱散迷雾,那人早已不见。循星也只看见自己身处凌云绝顶之所,苍风吹雪,穿云裂石,回崖而逆,银发结霜,行止艰难,日月生棱,白莲始绽。长梦方觉,风息雪融。“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那个声音很中性,有点偏近于女声,但当循星彻底看清那人时,他顷刻之间就明白了一切,自己之前因为身体到达了极限而昏迷过去,然后被绝灭大君和药师同时发现,但对方畏惧药师的力量退却,然后自己就被药师带到这片洞天治疗。他先是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发现确实没问题之后,便向药师行礼道谢:“感谢药师大人救在下于危难之间。"“我不忍生灵受苦,何时期求感谢,漂泊者,若你无处可归,这片乐土永远向你敞开。”随后循星便告别药师,继续折跃天外,横渡银河去找寻他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