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142-144|飒卷/壳飒/壳卷【HCY水仙文】
PS:
1.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2.观看本篇前请务必先阅读《屈服》12进行回忆:CV9601168
2.三观不正,请谨慎看待。
142
当夜,寂静的楼道里传来敲门声。飒已经许久没有拜访过这里,两人关系得以缓和,他第一时间便赶来了,他甚至设想了两人化解误会的情景,从此总不至于是陌路。
“谁呀。”
本打算躺下的卷匆匆地穿好上衣裤子,小心地把门打开一个角度,谨慎的样子落在飒眼里特别可爱。卷看清来人是谁瞬间变脸,毫不客气地把门关上,好在飒反应更快,一只脚卡在了门缝中。
“啊!”
“对不起对不起……”
卷果然打开了门,犹豫了一下拉着飒进了房间,“……看你是个公众人物才放你进来的。”
……
飒一只脚横过沙发搭在外面,姿态似大爷,卷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伸手轻轻碰了下飒的jio丫子。
“还疼吗?我要休息了,你脚好一点就自己回去吧。”
卷说的很客气,摆明了不想再有联系。飒现在不仅是个公众人物,还是壳的正牌男友,无论怎么说都不该出现在他家里,或许他不该卷入这场游戏,如果当初可以选择,他一定离飒远远的,拿人手短,他不会再去觊觎本就不属于他的。
飒眼见着卷回到卧室,门一关上,好似他们再也无关了一般。
其实他此行并非必要,他只是不想有那样一件耿耿于怀的事,即便从今往后都要无关,为何就不能好好地告别呢?
他把袜子穿上,套上皮鞋,虽然鞋子带跟走起来有些累,但还好,没他想象那么疼。飒把移动门拉开一个口子倚着,好让自己受伤的脚轻松一些,谁知门骤然滑动,卷眼睁睁看着飒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卷赶紧起身,好端端的人来他家又是脚伤又是摔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被什么东西诅咒了。
“嘶,你家移动门不是很卡吗?”
“我换了个新门,还加了油啊,”卷把人扶起来,“你休息好了赶紧走,我新的门很贵的……疼不疼啊?”
“疼。”
“……”
飒果然拿捏住了卷容易心软的性子,卷把人扶到卧室的床上休息,还给他倒了杯水,水杯递给他时卷注意到飒的袖口划了一个角。
“你身上的西装贵不贵?”
飒揉着脑袋回答:“也就三十来万吧……”
话音落,卷立马松手退后一尺远,“门送你,你走吧,西装和我没关系。”
“你很缺钱?”
问出了这句话以后,飒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怎么了解过卷家里的情况,卷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飒老师还是早点回去吧,晚了被狗仔拍到你我都说不清的,特别是……你怎么和壳总交代,我也不好说的。”
原来他都知道啊。
飒的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原来并不是相信他,只是外人面前维护他的名誉罢了。像他这样的人,在卷心目中的形象应该早就很差劲了吧。
心头似有什么东西打翻,然后一点酸涩漫开,突如其来地有些难受。
卷的声音依旧如冰雪般冷静,总带着无法周全所有人的无奈,只剩周全自己的克制。
“飒,走吧。”
飒的动作顿住,卷的理智从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其实他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他们两人就是不可以呢?只是彼此喜欢也算错吗?就算不能握紧对方的手走到最后,起码结束也是他们的选择堆积的结果。
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卷却像是在说,事已至此,如何分开的还重要吗?
飒的答案是重要。
说到如今,他唯一难平的遗憾,就是当初仓皇分开,那人哭得伤心,他也难过的不像样。
体面与狼狈,如何能一样呢?
……
飒承认自己越界了,从身体到精神上的越界。卷的抗拒犹如天然的催化剂,他只能靠越界来把自己的话说给他听。
“我可以吻你一下再走吗?过了今晚,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温热的鼻息落在脖颈,怕痒的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你让开,不要闹了……唔……”
一个简单的吻被无限地加深,一方只是试探,另一方的无措助纣为虐,卷实在承受不住他突如其来的亲吻,慌乱地后退两步,却被他蛮不讲理地按在船上。
也就才过去三年,容貌几乎没有改变。
“我不想……参与到你们两个人之中了。”
卷带着恳切的神色看他,飒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许多哀求,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绕过这里,然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只有今时今日的华立风才会说出的话。
“他不会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
卷仿佛失去了推脱的理由。飒又说这三年种种,并非把他抛之脑后。
原来这三年渐渐淡去的挂念,不只是他一头。
卷竟然犹豫了。
“你在我心里还和之前一样。”
他说完,手抚摸上卷的脸颊,轻轻地把脸上发丝拨弄到一边,又轻轻地触碰卷的嘴唇。
“别怕。只是补回来之前那份。”
……
……
……
143
“来了?”
“嗯。”
卷进来就随意找了个沙发一坐,壳叫秘书给他倒咖啡喝,“今天怎么突然要提前开会?”
“下午临时有事,要去趟医院。”
理由是他编的,他只是想起自己昨晚端着水回房间,看到飒翻看他的日历,总觉得心底不安。
秘书推门进来,把咖啡分别端给二人,壳接过,“今天是周末,你有空把文件整理一下就可以下班了。”
“多谢壳总。”
小彭抱着一堆文件出去,庆祝自己老板今日心情好。
卷目送着助理出去,“壳总还真是好老板啊,助理都放假了自己泡咖啡吗?”
“周末了,加班不合适。”
“把我叫过来开会就合适?”
壳发完最后一封邮件,把转椅微微错开好与卷直视,“辛苦了,最后一笔钱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以后不会叫你加这种班了。”
“谢谢壳总。”
卷淡淡地笑,抿了口咖啡,似是很赞叹这香醇的口味,“壳总这里的咖啡越来越好喝了。”
“昨天新换的咖啡豆,风味的确更好一些。”
卷的目光随着壳的话音落在办公桌上的相框。
这人公私分明惯了,工作就是集中精力工作,休息就只休息,难得见到在工作场所明显摆放私人物品的情况。其实说是私事也算是工作上互相成就,这么想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卷盯着看了一会儿,倏地一笑,“这么快,昨天才典礼,今天合照都摆上了。”
壳靠在椅背上,状态很放松,“怎么,介意我还是介意他?”
“我可不敢,壳总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倒是没和你开玩笑,这儿有一个内部渠道提供给你,看看这份合同。”
壳给了卷一份合同书,卷上下扫了两眼,不禁感慨壳还是对他十分宽容,一刀两断后,连后路都替他想好了。可惜,他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
卷把合同收好,“壳总,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回去也留意了一下,文件的确很可疑,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是孙总监的问题,回头你多和杨总监配合,好好留意一下。”
“好的,我明白。”
“总之,多谢你陪我演这么一出好戏,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壳没有一口吞掉咖啡的打算,只是一口一口地抿着,“否则按照飒飒那个闹腾的性子,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卷想到什么,又冲他笑了笑,“给老板打工天经地义,不过下次实在没有必要把照片直接发到我手机上了,看不来那么刺激的。”
“年纪轻轻,动不动把打工挂在嘴边。”
卷把空杯放在一边,“壳总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没见过人间疾苦。”
这话说的坦率而随意,壳看着他的动作,有那么几个瞬间还是会感慨这人已经成长得与之前不同了。
“是不怎么见。”
卷也跟着无所谓笑笑。
壳正准备让司机送卷回家休息,紧接着两人都听见了门把手被按下,门被推开的声音。
刚刚还在合照上笑得礼貌得体的少年,顶着一头刚洗过的羊毛卷站在两人面前,口罩遮去他大半张脸和表情,一双眸子在过眉的刘海下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他双手抄在兜里,沉默。
卷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停滞住了,大脑混乱成一片,最后只盘旋着一个念头。
他犯了大错。
飒知道了,壳也很快要知道了。
卷无力抵抗飒的暴怒,也根本不敢在盛怒之下抬头,更无法与壳一起回答飒歇斯底里的质问。
“为什么要欺骗我!”
……
飒气的摔门而去,留下屋里一片狼藉和沉默,卷仍旧低着头,不敢看壳的眼神,也没法承受了一次怒火之后,再去看黯然神伤。
壳在飒离开之后望着门口的方向,站了很久。虽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抑或是吵了一架而已,但壳在那一瞬间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失落。
你这次一走,还会回来吗?
壳想起昨天早上飒飒粘人的姿态,他很想回到那天上午,在飒粘着他的时候多抱抱他,多亲亲他。
而不是揉揉他的脑袋,对他说:以后还有的见。
以后会每一天都亲吻你,额头、嘴唇、脸颊。
会一心一意,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
这些在心底许下的承诺,他没有明说,一切化在昨晚那句“谢谢你”之中,尽在不言。
壳恍惚地明白了:或许有些事本就不该留在以后,人在眼前已经是所有的答案。
……
“卷先生,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两个见面。”
卷苍白地笑了下,提醒他做好公关。
不正面回答已经是全部的答案,壳冷笑一声,如梦方醒一般把自己衬衫领口的扣子系起来,依次打电话通知秘书和部门主管。
“是要做好公关。”
壳的理智尚存时,卷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去打扰他严密的部署。他出神了许久才蹲下身子帮壳收拾凌乱的地面,把飒摔在地上的电脑捡起来,仔细端详后放在桌上。
“电脑有个角摔坏了,其他的地方还好,还能用。”
壳盯着他把电脑轻轻放在桌上的动作,嗤笑了一声,“卷先生,要是他跑了,你就等着替他补偿吧。”
他也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意义何在,飒在他心中已经无可代替,无人能补偿,说了这话也不过是多伤害一个人罢了。但他也只是一个人,只有二十九岁,不是每天坐在办公室处理事务的机器,他有感情、会疲倦、渴望爱、偶尔情绪失控,那些才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生生的铁证。
得到又失去,即是他的痛苦与恐惧根源。
解药只关乎飒飒,与眼前的人无关。
144
壳本以为,飒再生他的气,总归也心里有数,闹一阵别扭就算了,没想到飒真的一气之下躲了起来,直接旷工,公司签的好几个合同都打电话来询问。他打的电话同样也是一律没有回应,更别提经纪人那边了,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遍遍地打过去。
真是把他宠坏了,宠得无法无天才这么肆意妄为。直到今天,飒的脾气依旧如孩子一样,想发火就发火,丝毫没有意识到身为公众人物的责任。
飒消失的几天,壳照旧处理公务,可是怎么都看不进去,只能逼自己看进去。
飒没有回过两人的家,飒自己的别墅里也是空无一人……壳的目光回到手里的文件上,习惯性地叹了口气,恍惚察觉自己又怔神了。
他究竟去了哪儿。
……
旷工的第三天,经纪人发消息给壳,说已经联系到了。壳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再联系不到,他真的只差报警了。
“去召开发布会,一次性把事情平息下来。”
壳只回了简单的一句话。其实他对下属,本就没有多余的情操循循善诱。
……
本以为事情就此解决,可是壳还是在下午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作为一名进退得当的老员工,她很少直接一个电话打到壳的手机上,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到底发生什么事?”
经纪人稳住阵脚,前前后后地把事情说了一个遍,大意就是照着念的稿子已经给了飒,可是飒上了台,居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壳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明显出现了波动的慌乱,“他在哪个医院?我先过去看看。”
“壳总,今天的场合您可不能来啊,外面全是媒体。”
一瞬间的冲动在高速运转的大脑之间冷静下来,身为一个集团的最高执行人,此刻绝对不能去飒所在的医院,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媒体记者在飒的医院楼下蹲点,只要他出现,事情绝对会变得更复杂。
冷静。
对面见壳不说话,小心试探着问了一句,“壳总?”
壳的声音再度变得沉稳起来,“留助理在那边帮忙,你现在回来开会。”
……
作为一个拥有三千万粉丝的一线歌手,突然昏倒是大事。事情发生之后很快就登榜热搜,然后迅速霸占榜首。前一个小时里公司很被动,歌迷扒出了飒签约新经纪公司后三年期间的魔鬼行程,有的贴出了飒三年活动的状态对比图,肉眼可见的逐渐消瘦。
会议开了很久,新的情况层出不穷,好在手下一帮人也都不是吃素的,顶着压力分析情况,也算是稳住了阵脚。
“拟了方案以后先给我看一下。”
“好,壳总。”
PPT上还放着一张对比图,壳皱着眉看了会儿,极为少见地骂了脏话:“TMD,同时和三个人搞能不瘦吗,搞就算了,也不知道悠着点。”
……
散会休息的间隙,已经是晚上6点,壳点了外卖请所有加班的员工吃饭,不过公关部门的人此刻明显没时间,壳便说他们方便的时候自己点,他来报销。
回到自己办公室,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敲门进来。壳抬头看了眼来人,不耐烦地下逐客令,“出去,现在没空见你。”
“我要去医院一趟,壳总有话需要我带吗?”
壳的表情缓和些,低下头思考,其实他并不愿卷看到他焦头烂额的样子,但是此刻除了卷,没有人更合适充当这个角色了。
“卷先生,你可以去带话了。”
壳交代了几句,语气掺杂着冷淡和不耐烦,印象里壳从来不会用这么居高临下的语气命令他,但是卷表示理解。
直到卷转身离开,壳才发现自己的手用力地握着桌上的合照,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一样,直到手有些疼,相框都在手掌中有印子了。
飒飒向来任性,若他想要走,又岂是他能留住的。
他自嘲幼稚,坦率地松开了手。
……
医院里,绒在旁边陪着飒,飒却默不作声,任由护士把针头插进他手背。
绒绒瞧着很心慌,他握着飒的一只手,“飒,你说句话行不行?”
“他还是没给我发消息吗?”
开口就是问壳的事情,绒十分为难,飒的眼神淡漠地移到一边,“算了,他现在应该忙得很。”
绒不好说什么,医生索性把他叫出去,给飒一个独处的空间。
从医生的话中,绒大约能明白,这次晕倒是体力不支与精神备受打击的缘故,飒躲在他家里饭也不吃,整个人消沉至极,他从没见过飒那么颓废的样子,也不敢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飒先生现在精神不稳定,茶饭不思,除了这两天要挂水以外,绒先生需要监督他按时服药,同时避免让他烦躁,微博什么的先暂时不要看了。”
谈话之际,卷捂得很严实从电梯出来,他也不想给飒再添什么额外的负担,只是没想这么直接地就碰到了绒。
绒绒一眼认出他,很客气也很直截了当地开口:“不方便,你请回吧。”
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卷一时间语塞。
如今泾渭分明,心中好像还有许多话,当着绒的面却已经说不出了。绒绒客气,见到飒还有这么客气吗?第一段爱情是欺骗,第二段爱情也是欺骗,纵然有真心实意又如何,故事开始时就已经错了。
被迫也好,主动也罢,是他的介入惹出了这三年这么多的事情,就算不是全责,也有一半责任,既不知拿人手短,又把三个人搅在一起,谁都痛苦。
卷把壳要他带的话带到,沉默着把东西递到绒绒面前,“这里面是飒飒平时最爱吃的东西,也比较有营养。”
退让的姿态引人怒火,绒绒几次克制都无用,目光渗透冷意,“卷,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飒当初有多爱你,你却利用他的信任和壳一起欺骗他。我告诉你,你们两个一定会遭报应的。”
是啊,会遭报应的,如果那一天来了,他认。
卷被指责得双颊通红,好在口罩还能遮掩一点。他没辩解,拐弯坐电梯离开。
绒绒的目光厌恶地撇开。
……
病房里很安静,飒少有地望着外面的景色出神。
卷卷,阿壳……
全是骗他的。
卷卷接近他,是有意为之,他会走进H集团面试房间,也是他们里应外合,他们甚至都认识,这么多年在他面前演不认识,他最初的抵抗算什么?他因卷而生的愧疚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眼前的景色模糊了,眼泪倏地如珠子般滴答滚落,吓坏了绒绒。
“飒飒,感觉好一点吗?”
绒绒担忧地握住他的手,飒回过头,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脸上病色明显。
“还会好吗?”
“会的,一定会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那棵草呢!你想想,有多少人爱你啊。你这样下去,我、你的其他朋友、你的歌迷都会很伤心,可那两个人渣呢?受到半点惩罚了吗?根本没有,你这样的举动说不定正合他们心意,你咽的下这口气吗?”
“我不是气,我只是很失望。都这个时候了,一条消息都没有,他也没有叫人带话给我,解约是势在必行了……他爸爸也很讨厌我,我们怎么说都不可能了。”
往日骄傲恣肆的少年眼底黯淡无光,脸上眼泪淌着。
绒绒沉默,“飒飒,你是在说卷,还是在说壳总?”
飒不回答,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
绒绒叹了口气,拍了拍飒的手背,“飒飒,你要先把自己照顾好,不让你的歌迷担心,医生说要根据后续情况考虑接受心理干预,我想反正你解约是势在必行,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位,不管需不需要,就当去散心度假也可以,你看怎么样。”
飒并没有如预想中作出激烈的反对,只是看了他一眼,“疼吗?”
“不疼,也不拍照,就是听听歌、聊聊天、做做游戏,”绒绒赶紧解释,“心理咨询师是我小学同学的爸爸,之前在国内很知名。初中的时候他们全家移民芬兰,你到那边就当旅游放松一下也不错,听说约恩苏的白桦林特别美。”
“嗯,好吧。”
飒同意吃饭,绒绒也欣慰,只是看着飒草草扒拉几口的样子,食不知味,还是不由得心疼。
“飒,我和你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有些话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你还在等壳总的消息吗?他既然是个人渣,你也不用在他身上费心了,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飒的眼神稍有波动。
那人的确是个混蛋,害他们以那样的形式开始,又害得他们那样结束。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在气什么,他气的太多了,卷卷他也气,阿壳他也气,两头都要失望的。可说到底,他还是失望壳对他不闻不问,这三年里倒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那人却永远那么游刃有余,冷静又克制。
都说爱情是冲动的,仿佛只有他一头在冲动,即便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想必阿壳依旧在有条不紊地维持着公司运行,那几百几千号人照常上班、照常下班,有的加班、有的早退,所有人都照顾到了,唯独他没有。
他甚至没有得到一句来自那人的安慰。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壳最重要的事情是他的家族与企业,其次才是别的,无论他多么爱他,他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个,永远都不会是。甚至他们在办公室吵架,壳还护着一个外人。
是啊,外人,卷之于他们而言,何尝不是外人。
刚刚止住的眼泪好像又失控,沿着脸颊还流淌不够,纷纷滴落在被褥上。
飒哭得浑身发抖,绒绒沉默不语,只能扯了纸巾给他。
“我真的,很失望……”
“如果他愿意现在来找我,其实我会原谅他的……可是你看,他根本就不会来。”
苍白的纸巾下,藏着自嘲的笑容。
事到如今了,他也不能否认,壳一点都不差劲,他爱的人又怎么会是差劲的呢。他生病住院了,旁边陪床的人是壳,他圈里惹到什么人了,帮他处理的人是壳,他的一切成就风光与落寞失意,见证的人也都是壳。他可以在他面前肆意横行,随便穿他的衣服,改造他原本精心设计的房间,替换他主卧的香氛,缠着他扰他不能睡觉陪他一起失眠。
他凌晨拉着第二天要上班的人一起看自己的综艺,也半夜叫醒过躺在身边的人一起吃新点的外卖,他耍小性子把人从千里之外叫来,也偶尔闹脾气故意避之不见。
阿壳脾气就那么好,语气上虽然凶,却从不责备。可正因如此,他才难过失望,才黯然神伤。
他再也不能遇到一个像他那样的人了。
送他登上人生最光辉的巅峰,蓦然回首,一路默不作声的温柔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