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影 第九章
九
旅伴 二
这是一个拐角。
双方呼吸产生的气体已经飘到对方的眼前，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向前多跨一步。
明明……是触手可及的敌人，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赢家是我啊啊啊！”
大喊着，白麝向前跨出一步——
停电了。
白麝：“啊啊啊啊啊！”
“白麝，爷已经备好一手了，只要你露一点头，就会死。”鱿语取下VR设备，对白麝说。
“……哦。”作为回应，白麝也取下了VR设备。
这是一个游戏间。
就好像天生具有这样的能力一样，白麝总能发现一些奇奇怪怪的房间。
这是在奥尔多斯大学三楼的一个游戏间。
不过，它现在被黑暗所充斥。
鱿语打开门，朝阳将它的光芒倾泻其中。
——距离开学还有两天——
奥尔多斯大学是一个相当开放的大学。每一个房间都允许学生私自使用，并且不加装任何监控设施。
虽然这为管理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但校方仍然贯彻这一准则。
鱿语：“白麝，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白麝：“原来的名字？”
鱿语：“我了解到，白麝不是你的本名。”
白麝：“没有人在乎我的本名，所以没有必要。”
鱿语把脸凑得很近：
“告诉爷。”
白麝：“不。我们很熟吗？”
鱿语：“也没有。才认识几天而已。所以爷啊，迫切地，想要了解你更多。”
白麝：“我走。行吧？”
这是招谁惹谁了。
鱿语：“跟着爷。”
白麝：“你又要干嘛，我可是跟你熬了一晚上的夜啊。”
鱿语：“虽然是你叫爷来的这里，但是想把责任都推在爷身上啊。”
白麝的电话铃响起。
是楠。
白麝：“我接个电话。”
鱿语没说话，站在走廊上晒太阳。
白麝：“喂。”
楠：“白麝，昨晚上没回家？”
白麝：“我晚上回没回家根本不关你事吧？”
楠：“这样说可不太好？”
白麝：“不，我觉得很好。”
楠：“随便你吧，我们打算参加完开学典礼就回老家，你知道一下就行了，再见。”
白麝：“哦。再见。”
白麝将电话挂断了。
白麝：“那个，鱿语，你是要去天燚，对吧？”
鱿语：“是的，爷要去天燚，不过懒得坐车。”
白麝：“我可以带你去。”
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鱿语：“爷不去。”
白麝：“为啥？”
鱿语：“白麝，你不是一般人。”
白麝感到莫名的排斥：“所以？”
鱿语：“所以爷打算将这份大任托付与你，让你去刺杀维耶。”
白麝：“啊？”
鱿语：“活捉更好。”
白麝：“我？你清醒点。我真走了。”
白麝小跑下了楼。
鱿语没有跟上来
白麝要去公会签到。
这是他对公会最后的留恋了。
——未知街道——
“白麝大哥，你有看见鱿鱼大哥吗？”一个少年样的人急冲冲地跑到白麝面前。是苏。
白麝：“没见过。”
苏：“鱿鱼大哥说这两天要去找你，可是公会里突然有要紧事要找他。”
鱿鱼？鱿鱼？
白麝觉得耳熟。
但没印象。
白麝：“你要不再打听打听？”
苏：“不会错的，那个，白麝大哥被人整的事情也是鱿鱼大哥告诉我的。”
鱿鱼的调查能力很强啊。
白麝：“他来找我了？”
苏：“嗯。”
白麝：“这个鱿鱼，在我们公会是什么人？”
苏：“白麝大哥不知道吗？他可是公会综合榜排名第十二的高手啊。”
白麝向来只关注前十。
白麝：“你再找找？我先去签到。”
苏：“好。”
鱿鱼，鱿鱼……
一路上，白麝都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个公会是为科技创新设立的。
只要拥有创新精神的人都被欢迎入会。
白麝当初是受到了这群人吸引才入的会。
不过学业繁忙，就要退出了。
“这位会友，听说了吗，最近公会里有人要出发去天燚，现在已经叫天燚联邦了。”
陌生人的搭话。
白麝：“没听说过。”
陌生人：“那可是公会综合榜排名前十二的高手发起的行动啊，说是要去那边进行学术交流。虽然是战争时期……”
白麝：“哦。”
陌生人：“你要去吗？”
白麝：“不去，谢谢。”
陌生人：“好吧。”
陌生人走开了。
鱿鱼，究竟是什么人。
白麝灵光一闪。
如果鱿语和鱿鱼是一个人的话？
锣盘敲响的声音在白麝脑中回荡。
但是，无所谓了吧。
毕竟时间有限，他也不会找上来。
——“这不小萌新吗？”
说啥来啥。
白麝：“啊……啊，是鱿语啊。”
鱿语：“你咋了，对爷说话结结巴巴的。”
白麝：“没。”
鱿语：“爷今天想叫你办事，你办不办？”
白麝：“自己整。”
鱿语一拍签到桌，结果签到小哥先说话了：
“鱿鱼老哥，你先别生气……”
鱿语：“不关你事啊，这是咱爷俩之间的事。”
白麝：“我说，鱿语，那边有一个好好看的女孩子……”
鱿语：“爷才不想谈恋爱啊。白麝，你想干什么？”
白麝：“你不想谈恋爱？”
鱿语：“不谈。再说整死你。”
想到了什么，白麝回应道：“哦。我打个电话。”
鱿语搁一边坐着，晒灯去了。
白麝：“楠吗？”
楠：“嗯，白麝。”
白麝：“那个，我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楠：“嗯？白麝，你要做什么？”
白麝：“我有安排。”
楠：“这也得和叔叔商量吧？”
白麝：“拜托你了，我挂了。”
没等楠回复，白麝挂断了电话，走向鱿语。
白麝：“那个，你知道去天燚的计划吧？”
鱿语：“爷是什么人？爷当然知道。”
白麝：“你知道去哪里报名吗？”
鱿语：“时间在开学典礼之后了，别那么着急。你要去，三天后，来这里找爷。”
白麝：“你……是鱿鱼吧。”
鱿鱼：“叫爷鱿语是给你的特权。你不要就算了。”
白麝：“哦。鱿语。”
鱿鱼：“……”
脏话。
白麝：“别骂人啊。你说是特权的。”
鱿鱼指着一旁的书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本书里只有你是和青梅竹马谈恋爱的呀？”
白麝：“啊？啊？我没有看过这本书啊？”
鱿鱼：“这个是给你的‘特权’哦。”
白麝：“我不知道啊。”
鱿鱼：“小萌新，不知道就好，快去把我的小弟叫来。”
白麝：“你的小弟？哪一个？”
鱿鱼：“苏。你们认识。”
不过，在叫他之前……
白麝：“你不是一般人，你知道是谁在偷窥我。”
鱿鱼：“你想知道？爷就告诉你吧：这些人是有集团的，所以爷也和你一样，开摆了。另外，别拿你的人偶说事。”
白麝：“……”
鱿鱼：“去？”
白麝：“维耶。维耶组织的，是吗？”
鱿鱼：“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爷对维耶这么关注，他已经严重影响到新界各方面的秩序了啊，再者，剽窃科研成果这种事情可是非常恐怖的，一旦爷——我们的创造被维耶用于军事，那可是毁灭性的。爷要去天燚，正是要……白麝，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白麝：“好。去酒馆吧。”
——小酒馆——
鱿鱼和白麝找了个地方坐下。
鱿鱼：“接着说，爷正是要调查个所以然来，还在座各位一个清净。”
白麝：“真是伟大的想法。”
鱿鱼：“伟大的想法才配得上爷。”
白麝：“不过我可没什么技术能够帮得上你。”
鱿鱼：“不，白麝，你是天生的机械师。你的潜能，爷要激发你的潜能。”
白麝：“现在大家都在摆烂，你能激发什么呢？”
鱿鱼：“我知道一个……你跟我来。”
——未知街道——
在公会门口遇见了苏。
苏：“鱿鱼大哥！白麝大哥！”
鱿鱼：“小苏。找爷有事？”
苏：“鱿鱼大哥，公会说现在调不来车，去天燚的计划要延后几天了。”
鱿鱼：“没关系，麻烦你了，小苏。”
苏：“帮助大哥是当然的！白麝大哥，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啊。”
白麝用肘顶了顶鱿鱼。
鱿鱼：“啊，当然，我们关系可好了。”
苏：“嗯，当然！两位大哥再见！”
——新界中心城 街道——
外界是下午的光景。
鱿鱼：“等上两天学，咱爷俩就去天燚。”
白麝：“那我白请假了。”
鱿鱼：“这有条消息，说参加完开学典礼就可以出发了。”
白麝：“哦。”
鱿鱼：“车能调来了，公会的效率一如既往的高。白麝，明天再陪爷来两盘？”
白麝：“好吧。”
这是一个十字街道，右侧是石英色地面的光鲜亮丽，而左侧似乎还没有被清理，满地秋叶。
鱿鱼：“就此别过吧。”
拍了一下白麝的背，鱿鱼向左走去。
白麝向右走去，那是他回家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