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属于我
清晨,阳光从开了一半的窗帘后照射进来,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又习惯性往床边拍了拍,和昨天睡前一样,没有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我起了床,拉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窗帘,走到了阳台,亮光有些许刺眼,我索性闭起了眼,呼吸着早晨特有的露水伴着青草味的空气,终于适应了阳光,往庄园里望去,花园里也开了花。
在那场盛大的婚礼之后我几乎就没再走出过这里,诺特庄园太大了,大到填满了我整个五年,大到我体会到的寂静也是别人的好几倍。
我洗漱完后用丝带绑起了头发,中长的头发扎起来刚好落到颈处,我伸手摸了摸颈部,三十六度的体温并没有令我感到温暖,还有一丝空冷。
“西奥,我也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的。”
我把他的头揽到了我的肩颈处,手慢慢地顺着他的头发,他的眼泪浸湿了我肩处衣服的布料,这一系列动作让我想起了母亲,母亲总在我难过时这这样揽着我。
我又望了望西奥多——可他再也没办法感受他的母亲给他的温暖了。
我想到这眼睛和西奥多一样湿润了起来,阿姨生前也总对我讲故事,在我寄人篱下的夜晚感到害怕时也总会抱着我,哄着我渐渐入睡……
我抿住了嘴,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他还在难过呢,我又怎么能哭。
我的手不再放在颈脖处,离开了房间,扶着楼梯扶手往楼下的客厅走,但在客厅我看到了西奥多,他拿着手提箱刚从门外进来,我停住了脚步,站在楼梯上望着他,他也看到了我。
“……你把头发扎起来了。”
“嗯。”
我继续往下走,走到他跟前时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我没等他说出口就径直略过了他,但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莎莉…”
“西奥多•诺特,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选择,你也能自己选择,只要你想,我也可以当作我们只是家族联姻,以后在你这里,我还是姓佩顿。”
我抽出了我的手,往花园里走去,蓝色的紫罗兰开满了整个花园。
“全是假的,承诺又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都是假的。”
所以爱总是熬不过时间吗?
我拉着西奥多的手往楼上跑。
“莎莉丝特…你要…去哪?”
西奥多跑的有些喘气。
“嘘,别讲话省点体力,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拉着他继续跑,到了天文塔我用开锁咒开了门。
“到啦!”
我又拉着他往里面走,夜晚的天文塔稍微有些风,我却觉得格外凉爽,披肩的头发也顺着风微微飘起,我拉着西奥多到了一旁坐下,正好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星星呀。”
他叹了一口气。
“现在是宵禁。”
“只有晚上有星星。”
我朝他笑了笑。
星空并不亮,我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他也没有抽开,我感受着他手里的温度,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奔跑还是其他什么,他的手心很暖。
“西奥,”
“嗯。”
“毕业了我想嫁给你。”
他碧蓝的眼睛望着我,我也望着他,我的手没有抓得更紧,只要他不愿意,他就可以离开,但他反过来扣住了我的手。
“只要你愿意,我会娶你。”
“约定好了就要办到。”
“好。”
我坐在花园的秋千椅里,这还是刚结婚我从麻瓜世界买来我们当时一起装的,想自己动手,结果我们都一窍不通,最后还是勉强装好。
我荡了荡秋千椅,秋千发出“吱呀”的声音,我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吊着秋千的螺丝都已经生绣了。
这也难怪,都过了五年了,怎么可能不生绣呢。
更何况,我和他不止五年。
我没再坐着,走回了客厅,他已经早就不在那,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总是这样,从不选择挽留,就连走也不打招呼。
我们之间会有怀疑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曾认为我们之间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问题。
爱总是熬不过时间吗?
我又一次问自己。
也许我能熬得过,但他呢?
我不知道。
我进了储藏室,拿出了我来时带的手提箱,过大的动作导致灰尘在空气中飞扬,本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用上这个手提箱的。
我一件一件收拾起了东西,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带走的,只是几件衣服,婚戒和我们曾共同拥有的回忆,但我想,这些应该留在这了。
我将婚戒放在了床头,拿起了没多少重量的手提箱走出了大门,我没回头,只是一步一步地走,每走一步都逼着大脑忘记一件与他发生过的事。
我第一次牵他的手,他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抽走,却还是任由我握住了。
他不爱看魁地奇,却从没缺席过我上场的比赛。
每临考试我总会缠着他到图书馆复习,问问题一遍又一遍,他也总是回答一遍又一遍。
晚上休息室里大家一起时我也会假装睡着,只是为了靠着他的肩睡,但到后面就真的睡着了,凌晨醒来时我总发现自己枕着他的腿,身上还多了一张毯子。
我会拉着他到休息室的帷幔后,蜻蜓点水般吻他的唇,然后带着胜利者的雀跃得意地离开帷幔。
一件又一件的回忆涌上大脑,我想忘记,可越是想忘记记忆就越是得寸进尺的清晰。
我才发现我是多么舍不得他,我做出的决定是我最不想要的结局,哪怕他也许移情别恋,又或是单纯的不再爱我,不再想要和我在一起了。
路很平,要离开这里也并不难,可我却越走越慢——我不想走,也不想他走。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坐在树旁无助地落泪,空荡荡的路上太阳与树荫互相照应着,野花也照常开,鸟落在树上,本是多么美好,可多了一个我,这美好的画面也还是成了灰白调。
一只鸟落在了我的身边,“叽叽”地叫了几声,我擦了擦满是泪水红透了的眼睛,向鸟伸出了手,它像是明白了一样跳上了我的手,歪了歪头。
你为什么在哭?
它好像在问我。
“我离开那里了。”
为什么要离开?
它又歪了歪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在和我交流。
“我爱他,可他不爱我了。”
它在我手上跳了跳。
他爱你。
它又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莎莉…”
我回了头,是正喘着气的西奥多。
“你怎么来了?”
我的声线略微有些颤抖,眼周还是红着,眼里也还有泪水,他好像也看到了一般走向了我然后蹲下用衣袖替我擦了擦泪水。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从来没有间断过。”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热烈地表白过他的心意,他深邃的眼睛望着我,其实也不用说出来,只用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了,他还爱我。
“那这一年…”
“我在准备一些东西……”
他打断了我。
“是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我们的。”
他捂住了我的眼睛,一阵移形换影带来的不适感传来,随后传来的花与草的清香,他拿开了手,阳光闪耀得让我有些不适应,我眯了眯眼,适应后又睁开,繁花开遍了整个院子,又或者说是公园。
我望着身后的他,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这里叫【CELE-THEO】(莎莉-西奥)。”
“你一直想要的,属于我们的麻瓜世界的花园,虽然时间有点久,但勉强赶上了,生日快乐,莎莉。”
他不太喜欢麻瓜也不擅长和麻瓜交流,而修建以及打理的工作在这么靠近居民区的地方是用不了魔法的。
我也突然理解了他这一年为什么总是无理由的不在家。
“西奥,这里是不是其实应该叫【Nott】(诺特)?”
是我与他共同的姓氏。
“应该用你和我的名字。”
他低垂深邃的眼眸看着我,然后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戒指,不是我离开之前放下的诺特家族世代相传的那枚,而是写着我和他的名字的,只属于我们的戒指。
像普通麻瓜一样的求婚,我大概本不会动容,但是这是他,本不浪漫的他。
我伸出了手,他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Again?”
我问。
“This is the first time。”
他回答。
这才是我和他的约定。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盛大的婚礼,华丽的装潢,偌大的庄园。
我只是想要和他一起。
“所以爱总是熬不过时间吗?”
我在心里又一次问我自己。
“不,熬得过。”
他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了这句话的答案。
真正的爱又怎么会被时间长流所淹没,我们的爱远远比永远更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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