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孤注一掷(节译八)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LAST DITCH》,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八章
然而与悲观的我不同,此刻我的同伴们似乎却是另一番心思。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我认为他们的想法倒也很合理。细说起来,在预计到会与世仇们展开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搏杀之后,他们兴奋不已,这适时提振了我们在经历过之前那次漫长而又危险的下坠之后低沉的士气。被迫忍受像是麻袋里的土豆一样被抛来丢去的连番虐待后,他们全都渴望能够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对于瓦尔哈拉人来说,没有比宰杀几只兽人更好的方法来让他们排遣胸中的抑郁。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兽人出现的正是时候。
但不幸的是兽人的数量非常多。我尽力调整着望远镜的焦点,观察着正在靠近的敌军。根据它们身体周围包裹着的一团团雪晶与它们“走调”的引擎喷出的有害废气,我判断绿皮的数量在我们之上。而且我们此时被困在一个一边开口的巨型“金属箱”里,局面对我们很不利。费德勒在船体上炸出来的裂口虽然很大,但只能为团里不到四分之一的士兵们提供射击位置,其他人只能待在后面急得团团乱转,而没法越过同伴们组成的拥挤人墙获得精准射击的角度。
“你有什么建议?”卡斯廷问道。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她早已在我有机会插嘴之前自行发现了这个问题。“冲下斜坡,这样我们就能在被它们撞倒之前先开上几枪?”
听了这个冷笑话的我摇了摇头。这时我们哨兵中队的指挥官——沙姆巴斯上尉驾着一台他设法找到的动力装卸机从我们身边经过,我急忙闪到了一边,那家伙的操作钳上随意地夹着一只越野车大小的货物集装箱。考虑到没有被固定的装卸机一直在货舱里撞来撞去,天知道沙姆巴斯是怎么把那东西发动起来的,但那玩意肯定能在兽人抵近到能够精确射击的距离之前为我们制造出一些合适的掩体。
“这行不通。”我苦笑道。当然,有些政委会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而且想要亲自带头冲锋(也许他们稍后便会发现他们会超出自己的预期,比其他人冲得更加靠前),但我从来没有那么愚蠢,也不会那么不在乎人员的伤亡。诚然,战场上的损失不可避免,但在我看来,除了敌人之外,没有人应该被随意地牺牲掉。光弹横飞时,愤怒不满的士兵不会为我提供掩护,而如果他们认定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置于险地,那么我要费心躲避的可就不只是敌人射出的枪子儿了。所以我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士兵们留下这样的印象,那便是我就像是关心自己一样记挂着他们的安危。“士兵们会被频繁地绊倒。”
情况就会向我说的那样发展。金属斜坡表面并非是一路坦途,即便是上面那些最光滑的部分也带有很多裂缝和裂纹,它们会卡住靴子或是扭伤脚踝。这还没有考虑那些伸出来的承重梁和被扯断的专用管道。当然这在秩序井然的登陆时不成问题,但要是顶着枪林弹雨施行这一行动则近乎于自杀。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当潘兰的班快步从我们身边通过,并开始在沙姆巴斯刚刚熟练放置在甲板上的板条箱后面架设一门带有三脚架的自动炮时,布洛克劳稍微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在船体内部设防。”我说道。此时,那略有些令人担忧影响我身体平衡的摇晃已经基本停止了,所以我们差不多已经脱离了沉没的危险。逐渐硬结的冰层甚至已经能够支撑坠落星船的巨大重量。确信我们根本不会被淹死之后,我的思维再次转回到船内那些让我历尽艰辛才最终抵达这里的通道群上。我毫不怀疑在这类我非常熟悉该如何利用其优势的环境里自己能够相对容易地避开绿皮,但是像巢穴中的鼬鼠一样与它们玩捉迷藏不甚符合我平素煞费苦心经营出的刚毅果敢形象。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如果我能把它伪装得像是周密合理的对敌策略……“要是我们延着停泊区后面的通道展开队形,就能设置关卡和伏击区。若是兽人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我们就能在它们分散行动时把它们各个击破。”这是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建议,我在地下巢穴和地下城里经常会玩弄这一手儿把戏,但必须承认将其变化应用到一艘废弃星船的通道网络里的想法相当新颖。
布洛克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我们有时间实施这一计划,这也许会奏效。但要是没有指挥单位居中协调的话,友军火力带来的误伤将不次于兽人给我们造成的伤亡。”
“说得对。”我承认他的观点完全正确。我之前一直只想着让自己躲进密集的通道群中。如果我们手头拥有能够正常运转的通讯设备、一台鸟卜仪以及一个显示屏来追踪每个人佩戴的微型通讯器发出的信号,要是再有台能够囊括这些装备的奇美拉指挥车,我们就能把这艘废弃的飞船转化成一座高效的兽人屠宰工厂。但在这种情况下,把几百名神经紧张的士兵塞进封闭空间,下令让他们射击遭遇的第一个敌人,这只会是给兽人帮忙。最终在冰冷的事实面前,我放弃了自己的这一想法。“还有别的办法吗?”
“布置交叉火力,”卡斯廷指了指这座连接有大量走廊与维护步道如同大教堂一般高大的房间。【注:虽说凯恩此处的描述有些夸张,但也并没有表面看来那样荒诞。即便是在闲暇时期,停泊区里的重型货运穿梭机也会占据相当大的空间,而进行调动同样也需要空间,尤其是在同时起降几架穿梭机时,情况更是如此。】“在防线上尽可能多地安排人手,把剩下的人呈环形布置在后排位置,形成重叠的火力覆盖区域。如果某一方向的兽人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我们在那里部署的预备队就能干掉他们,而防线上其它的部队则继续坚守阵地。”我能从上校脸上的表情看出她对这一前景并不感到十分满意,但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出的最佳方案。
“非常好。”我说道。这时苏拉指挥的那个连正争先恐后地执行上校下达的命令。尽管我生性谨慎,但还是想到临时布设的路障那里实际观察下情况。可能在你看来,我这一反常态的行为有些鲁莽,但说实话,此时这么做的风险微乎其微。兽人和我们距离尚远,它们那些粗制滥造的武器根本就无法击中我们(当然这并没有阻止它们仅仅是为了制造响亮的噪音而开火取乐),而在前线被人看到当然也不会有损于士气或是我那具有欺骗性的名声。除此之外,到目前为止,我还只是从停泊区里观察了下我们目前的位置,而我不得不承认此时自己心中有种几乎于孩子般的渴望——想要亲眼看看我们这艘饱受摧残的星船的外部。当然,我曾无数次透过穿梭机的观察孔观看过星船的外部,但想到能在非真空环境下看到这一景象,我就觉得这会是种令人着迷的新奇体验。
因此,我穿过了还未被人群补上的缺口,笨拙地爬上了被撕扯得扭曲变形的那堆齐膝高的金属残骸,一米厚大门以及周围的船壳已经离开了它们原本的位置,斜倚在了与我们有十几米垂直落差的冰面上。当我进行这一系列运动时,不由自主地大口喘着粗气,裹在大衣里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这令我记忆犹新的刺骨寒冷就像是灵族掠夺者的恶意一般划破了我的身体。【注:尽管凯恩在他那波澜壮阔的从军生涯中数次遭遇过方舟世界的灵族与它们那些被混沌污染的同族,但每当他提及它们时,他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或者更有可能是不在乎那二者的区别。】察觉到有许多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之后,我拔出了链锯剑,下决心至少也得摆摆样子,还要完美地向士兵们传达一个信号,那便是他们在我身上观察到的颤抖只是寒冷造成的结果。(即便事实并非如此,起码让他们这么认为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
尽管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多少欣赏的时间,但我得说自己观察到的景象委实十分壮观。再也无法抗拒这种诱惑的我迅速地回身瞥了一眼身后的金属峭壁,一时间很是惊讶如此一个庞然大物竟然能够飞上天空。尽管此时大部分船体都沉在湖面以下,但看上去它的体积仍然大得不可思议,我头顶上那隐约可见的部分就像是居民楼或是铸造厂,它在我们穿过大气层时已被严重烧焦。此前难以置信的高温令那里的金属融化变软并开始四处流动,导致那上面的某些部分已经出现了褶皱。观察到这些的我再度对我们这次于千钧一发之际死里逃生的经历感到震惊。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也只是暂时逃脱了死亡的命运。寒风将正在逼近的兽人大军所发出隆隆声响送进了我的耳朵,我转过头来看着那些家伙,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住了我,仿佛从头顶现身的乌云想要吞噬我的灵魂。
“看样子要下雪了。”尤根注视着乌云的方向,仿佛那才是我们必须最优先应对的东西。他是从下风口爬上了这座金属斜坡,所以在他开口讲话前,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接近。而副官面对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敌人所表现出的淡然再一次鼓舞了我的精神,我也像他一样满不在乎地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雪会很大吗?”我问道。几场大雪不会让瓦尔哈拉人惊慌失措,考虑他们有能力在此类极端的天气条件下作战,这样的情况甚至还对我们有利,但这对我没有太大的好处。而且任何能够降低能见度的东西同样也会给兽人带去帮助。它们清楚我们的位置,而看不清自己正在射击的东西也不会大幅降低它们一贯非常差劲的枪法,但我们却需要在敌人抵近之前尽可能地削减它们的数量。
尤根摇了摇头。“还算过得去。”他丢出了这句对我没有帮助的话后,便转过身子面对那群蜂拥而来的野蛮敌人。此时绿皮已经靠近了湖边,而且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好在这回的兽人总算足够大伙儿分了。”
“我想是这样没错。”我努力回想着他上一次被这分配不公的问题弄得心烦意乱的模样,但和往常一样,我最终还是失败了。“我们最好还是退回到掩体里去。”兽人不算是最为机警的生物,若是它们本不期待能够发现一些幸存者,那我们等会儿也许还能给它们带去一些惊喜。
“你说得对,长官。”他很不情愿地跟在我身后返回到了路障后面,无疑是对没法像自己写在脸上的期待那样打响第一枪而感到失望。
“大伙儿先不要开枪,”我在自己能找到的最大、看起来最结实的板条箱后站定了位置,拔出了自己的激光手枪,向全体官兵给出了建议【注:这大概是通讯网络中的一条通用指令,不过他懒得特别提及这一点。】。“让它们靠近点,保证每次射击的效果。”
“你就瞧好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向我保证道。我转回头,发现一个身材矮小且面带杀戮欲的红发女人正兴高采烈地冲我咧着大嘴。如果玛格特没有依靠自己的门路进入防卫军序列的话(虽说我认为最好不要询问相关的事情,但我相当肯定这与她家乡世界的黑帮组织有关),那她的反社会倾向无疑远不会如这般对国家有益。事实上她已经把自己的这种特性磨练成了一种有效的工具,在大部分时间里能够对其加以控制,并且能够泰然自若地接受偶然出现的例外事件所产生的后果。几年前我们一同穿越了一座太空死灵坟墓,最终以肢体与精神依旧健全的状态逃出生天。她是团里少数几名我愿意在情况危急时让他们与我一同行动的士兵之一,所以我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冲她笑了笑。
“这我信,下士。”我说道。
很不幸,绿皮们另有打算。我一直希望我们能集中火力打断它们穿越冰面前冲的势头,给前排敌军造成足量的伤害,进而使敌人的整支部队陷入混乱,让它们停下进攻的脚步,或者更加实际一些,趁它们避开被击倒的同伴时迫使它们分散成小股部队,这样就能为我们降低一点消灭它们的难度。这一策略在佩里亚上发挥了很好的作用,而在其它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很不幸地发现自己挡在了狂暴的兽人战帮的冲锋路线上。但这一次,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引擎轰鸣,从包围冲锋部队的黑暗中突然冒出了几架粗制滥造的飞行器,作为先锋的它们向我们猛扑了过来。那嗡嗡作响的水平旋翼生成的下洗气流掀起了它们下面的积雪,形成了漩涡。
我们暂时无视了跟在它们后面的大批车辆——那些家伙此时还处在有效射程之外,不过以它们的速度,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转而集中火力对付敌人的空中侦查部队,希望能赶在它们传回任何有用信息之前把它们击落。
“持续射击!”卡斯廷的怒吼压过了绿皮旋翼机的轰鸣,那些家伙在空中闪转腾挪,努力躲避着从地面上突然密集射来的防空火力。当然,我们手中绝大部分的武器都是轻武器,它们不会给兽人造成太大的威胁,光弹撞击在金属机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但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而且敌人还以相当随意的方式在旋翼机上挂满了附加装甲板。不过它们的一个弱点在于那让飞行员暴露在外面的开放式驾驶舱,毫无疑问这些生物渴望能够尽可能地享受高速飞行。而事实证明这是一个致命的缺陷,很快在冰原边上盘旋的兽人飞行器就被我们击落了两架,驾驶它们的兽人甚至在旋翼机坠毁前就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随后的一幕令我心生畏惧。一架摇摇晃晃的飞行器咆哮着向我们冲了过来,焊在机身下面那挺粗制滥造的爆弹枪恶毒地朝我们喷撒着弹雨。子弹在斜坡旁边的冰面上凿出一排弹孔。而令我感到吃惊的是,玛格特在缓慢移动手中光枪的同时,竟自咯咯地笑出了声。“一直都听人念叨绿皮连星船的船舷都打不中,”她说道。“但我从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这场面。”
“它正在调整火线。”当一排爆炸弹头沿着斜坡向我们射来时,我发出了警告。不过必须承认,与我们自己给星船造成的损伤相比,它带来的伤害委实微不足道。但几秒钟后,等致命的弹雨开始在士兵们的身体间寻找目标时,情况会变得截然不同。我移动自己的手臂,竭尽全力追踪那快速移动的目标,但想在这种距离上用威力相对较低的手枪光弹击中飞行器的弱点或是令飞行员失能,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它没长那样的脑子。”玛格特对我说道。她扣动了扳机,打碎了兽人飞行员的脑袋,一团血雾撞在上方旋转的水平旋翼上四散开来。突然失去了飞行员的旋翼机猛地向左侧倾斜,以不过几米的距离,避开了停泊区开放的缺口,撞上了金属悬崖的表面。残骸在撞击点短暂地停留了一小会儿,随后垂直掉落在下方的冰面上,摔得粉碎。
“打得漂亮。”我称赞道。玛格特点了点头,然后把注意力放回到前进的兽人地面部队上,那些家伙展现出了人们认为能够在它们身上发现的全部小心谨慎——毫不犹豫地直接冲上了冰面,向我们冲了过来,想要发动一场血腥的屠杀。
“把那该死的家伙给我干掉!”当最后一架幸存的飞行器调转机身准备撤退时,潘兰催促她的重武器小组道。那家伙的移动速度相当缓慢,而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这其中的玄机——与其它飞行器装备的枪械不同,这架旋翼机的机腹上携带了一颗外形圆滚滚,上面绘着一只咆哮的史奎格,给人一种不祥之感的大炸弹。
“放它走。”我说道。“如果那家伙就此撤退,便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集中力量对付卡车和越野车。”
“遵命,长官。”显然潘兰对我的决定并不满意。尽管如此,她还是快速地把命令传达了下去。“改换目标。摧毁地面车辆。”
“明白,军士。”炮手点了点头,确认了她传达的命令,稍微压低了自动炮的炮管。“该死的,这玩意儿又卡住了。”
“让我来。”潘兰用光枪的枪托给了那顽固不化的三脚架一记响亮的重击。伴随着光枪放出的一声电离空气的爆裂声,她被吓了一跳,内疚地瞥了一眼我的方向。“我忘了关保险。”
“打得漂亮,中士。”我不动声色地评论道。那发走火的光弹正好击中了逃跑兽人飞行员的后颈。我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景象牢牢吸引住了,失控的飞行器坠落在冰面上,并开始翻滚,而后一头冲进了疯狂冲锋的兽人部队的正中央。当我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它们时,我感到此时的自己口干舌燥。敌人的数量远远超过我最悲观的预想,黑压压的队伍覆盖住了整个冰面。它们或是乘坐那些移动废品,或是抛弃车辆咆哮着向我们徒步冲了过来,全都争先恐后地想要第一个爬上斜坡,尽快与我们展开肉搏。在我看来,我们绝对没有办法挡住这么多敌人。
之后伴随着一道浓烟,旋翼机坠毁处粉碎的冰屑与兽人的残肢断臂一起升上了天空,我清楚地看到斜坡底部的冰面都在晃动变形。过了一小会儿,那里渗出了一道细细的水流,但几乎马上就被冻结成了坚冰。我暂时放下了武器,举起了望远镜。此时我还没来得及把它交还给尤根,那东西仍还挂在我的脖子上。
爆炸现场似乎发生了某些奇怪的事。绿皮乱作一团,朝各个方向四散奔逃。当一辆越野车突然倾斜,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时,我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公布自己的发现,猛冲过来的野蛮部落终于接近到了它们武器的射程,开始疯狂地向我周围的空中喷撒着爆弹与伐木枪子弹。
“所有重武器,瞄准冰层开火!”我对着通讯器下达了指令,随后再次拔出了自己的激光手枪和链锯剑,躲在为自己提供掩体的板条箱后面。粗看之下我们创造的这座湖已然封冻,然而它毕竟还有大量的存水。到目前为止,表面那一层薄薄的冰壳勉强足以支撑兽人与它们车子的重量。事实已经证明被击落的旋翼机上携带的炸弹足以炸裂冰面。若是我们能在更大范围上重复施展这一套路,也许足以挽救大伙儿的生命。
“只要能得到空中支援,要我干什么都行。”布洛克劳嘟囔道。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两架女武神只消一轮轰炸就能完成这一任务。
“有火炮支援也好呀。”我满怀希望地望了一眼团里的通讯操作员,她仍然带着背包式发报机,试图建立局部指挥网络。但很明显,我们不会得到任何火力支援。能从轨道坠落中幸存已然是个奇迹,我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连续碰到这样的好运。
我们努力动用手头上的激光炮,自动炮和重爆弹枪扫射着下面的敌军集群,但每当一只绿皮倒下总有另一只绿皮冲上来接替它的位置,此时的我们就像是在朝水中射击。
“这样行不通。”布洛克劳说道。我不得不同意他的观点。炮手们正竭尽全力执行我下达的指令,但兽人在前冲过程中留下的那一地密集的尸体减弱了我们武器的威力,以至于它们无法像我希望的那样打破冰层。少校轻敲了一下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重武器负责攻击车辆,轻武器对付徒步行进的兽人。”他望了我一眼,耸了耸肩。“也许要是我们再多发射一些弹药,就能打破冰层。”
“也许吧。”我附和道,对此抱持的态度更接近于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而不是笃定我们一定能够做到些什么。随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费德勒身上,他正满怀热情地操纵着一挺榴弹发射器向敌人倾泻着火力。我抛下布洛克劳独自完成阻挡正在包围我们这座临时斜坡底部的兽人大军这一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自己急匆匆地跑去找斜坡的缔造者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应该很简单,”费德勒弄明白了我的目的之后,向我保证道。“理论上有几背包炸药就能搞定。问题在于,炸药需要在冰面以下起爆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实现这一点呢?”我语气的严厉程度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费德勒耸了耸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兴高采烈地承认道。“但至少我能为你们准备好炸药。”
“好吧,也算让我们有了一个开始。”我做出了让步。我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明显,但我并不想照此执行。沿着斜坡杀出一条路,到达冰面,祈祷我的战友们能提供足够的压制火力防止敌人在中途把我们放倒。对我来说,这样的行动计划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随后我注意到了那台动力装卸机,沙姆巴斯把它停在那里之后并没有关闭引擎,我灵机一动,想出了另一个办法。虽说比我最初的想法好不了多少,但至少它提供了一丝成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