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书评03:自然之内,社会之外——关于《瓦尔登湖》

(2015年作)
《瓦尔登湖》是美国作家梭罗独居瓦尔登湖畔的记录,描绘了他两年多时间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思。19世纪上半叶的美国正处于由农业时代向工业时代转型的初始阶段,而梭罗崇尚回归自然,他的生活代表了一种回归自然的完美的原生态生存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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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我们眼睛看不见的光对我们来说就是黑暗,只有我们醒悟的那一天才破晓,破晓的日子还有更多,太阳只是一颗晨星。
——《瓦尔登湖》

对梭罗来说,在人建筑起来的公共法则中是看不到光的,只有永恒的自然规律以及孤独透视下的自我才是他革命般的黎明。
生于自然,就应该让体内流淌自然的血液,当它的心脏每一次起伏和律动不再是身外之事,自然将给予它的信徒生的灵明。
精神在春天生长,在夏天繁盛,在秋天静默,在冬天沉思,用最接近生命本质的方式完成一个规律的周期,心灵将感到惊喜,因为在独立的自我世界里,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一只鸟的羽翼之间暗隐着美的话语,一片树叶可能是一切规律的原点,也许是上帝唯一的专利。静默的湖水泄露着天机,在瓦尔登湖水最深的地方,同样流动着人心的奥秘。"我们人类的生命即使死到根,仍然会生出青青草叶伸向永恒。"在这场盛大的契合中,生命冲动着,却无法用一首诗歌完整表达这些诗意。

然而真理与永恒不是用来跪祭的,"上帝只有在此时此地才至高无上。"人类同样是自然宴会中的一员,真理与永恒就在我们身边。
每一事每一物都闪现着真理的光辉,如果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便不会去做崇拜伟大的奴隶。对梭罗而言,捕捉虚无不如在真实中升华。脱离人类为自己打造的囚笼后,风雨,雷电,光暗都对自我有着纯洁的友情,它们提供着活力,提供着思想和生命力。瓦尔登湖的冰在阳光下开裂,谁能说那其中没有美和神明的影子呢?

"大部分时间里,孤独是健康有益的。"身处人群之中的人未必是不孤独的,因为他的思想和情感被人群埋没,而真正保持着独立真实自我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孤独的。
孤独才能让自己明白自己并不孤独,因为孤独,生命会不由自主地有一种冲动去将自然的事物作为自己某一个层次的精神伙伴,与自己看似无关的自然事物能够给予自己鼓舞和力量,分享感情与情怀,我们会更接近真理,同样我们会更接近自己。在自我清晰明确地展现在面前时,我们能够真切地建设自我,天性中的善与恶可以纹路清晰地显示出来,我们甚至可以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这些善与恶如何交织在人类社会中,顺着这些善与恶人类自身会走向何方。在孤独的时候,身体和精神不再处于脱离状态,即使是口腹的嗜好同样可以用精神去变得虔诚和纯洁。

亚里士多德说:"一个人在道德上逾越他的市民同胞,就不再是那个城市的一部分,他们的法律不适合他,因为他就是自己的法律。"
在社会的巨网中奔波的人们往往沉浸于在地面上建立起来的秩序,骄傲于已经逝去的古代文明,分神于细小琐碎的苟且。对充满力量与自由意识的灵魂来说,一切无聊,沉滞与腐朽都没有在自我世界中存在的价值。因此梭罗身处社会之外,做一个孤独的旁观者与自明者。但他并不排斥优秀的文明财富,在梭罗的瓦尔登湖流淌着来自世界各国的万河之水,吹拂着来自历史深处的轻风。


BiliBili UP主:蝴蝶捉住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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