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互囚 （下篇）

窗外还下着淅沥的细雨，云雾轻笼着，给人一种困倦的感觉。英吉利静默地看着一只明黄色小鸟在枝梢间跃动，欢鸣新的一天。 这是英吉利被囚禁的第三天。 他深知法兰西的性情，于是英选择暂时顺从，放任脚铐在行走时叮当作响。他经常失神地看向窗外，一遍又一遍回想过去所忽略的异常。 倏然间，他想起那夜昏睡中的一阵刺痛，迷朦中似乎看见法兰西兴奋而闪烁的眼，针管前端金属的银白色光泽熠熠生辉……是的，法兰西行动了，而他 英吉利放下戒备，一溃千里。 英懊恼自己的迟钝愚蠢，后悔看不清迷靡的幻梦，法兰西如同码头的渔人铺下细密的网，微笑着等待美人鱼逐渐游近，收网时，他的小美人鱼浑然不知……即使如此，英只是悔恨自己，却并不怨恨法，甚至还想为他再买一束鸢尾。 逃不出，跑不出，走不出……无论是被囚禁的肉体，抑或是被囚禁的心灵。这场博弈，终究是英一败涂地。英无力地想着。 这是他囚禁英吉利的第三天。 黄昏的斜阳暖融融地洒在印着白花的窗帘上，纤尘轻巧地浮游着，油绿色的树吸足了水分，阳光下显得生机盎然。 法兰西有些失落，即使梦寐以求的事已经完成，英吉利也没有过多反抗，生活仍如原来一般静谧美好……可是他反而觉得迷茫，是愧疚？后悔？不知所措？众多情绪在心中搅动翻滚，扰得他不得安宁，心乱如麻。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法兰西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确信是英吉利先展开攻势的。 他记得明明是英和一个同事关系越来越好，当法质问他时，英只是无所谓地敷衍了事；他说是顺路接人，他说是第二份半价，他说是best friend… 疑虑，不安，恐惧…与日俱增。法兰西害怕失去，他像一个重获家庭的孤儿般恐惧抛弃。英吉利！你看着我啊！你的眼里为什么有别人啊！我要你只有我…泪水簌簌地落下，沾湿了华服，滴进了他破碎的心。 早年丧母的他讨厌烛光稍纵即逝的温暖，如今既有了这烛火，他便会用尽一切去保留，哪怕只一丝光晕，也不愿任其在掌隙中流逝。 法兰西觉得自己还是输了，他的心被英吉利封锁禁锢，困入其中却不能逃脱。这场博弈，终究是法一败涂地。法兰西无力地想着。 ……… 那晚，起雾了，白茫茫一片，只能看到闪烁的车灯形成光柱，寒鸦凄戾地叫着，雨珠倾斜而下，光折射出光怪陆离的世界，模糊了视线。法兰西在车上暗骂了句，缓慢地开往市中，去买英吉利最爱的蛋糕。 忽然，在白雾间一个失控的卡车径直冲来，车鸣声此起彼伏，刺激着他的耳膜。法兰西失神地望着它，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乍起，脑子一片空白，我要死了……？ 3，2，1… 轰……

那就交给你了，瓷先生…… 想完这句话，法兰西闭上了眼睛，身体随车一同粉碎，道路上血迹混着雨水逐渐消逝。 ……… 事发次日，法兰西的地下室穿出沉闷的枪声，一个黑发男子拉着行李箱悠闲地走出，一直走到法兰西的墓地…… 你说的事我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