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文] 天平 东方幻想合约 第二十四章 博丽灵梦
“就和我所承诺的一样，这个刀锋正在用着你精心设计的完美作品，但是他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实际上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就是我一直以来不愿意向外界展示的资源，哪怕是利用普通人的双手，也可以完成你们妖怪耗费巨大精力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凯尔并没有理会紫平静的面容下流露出来的谨慎和戒备，当然，他也绝不可能当面撕破这二十万年历史的关系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无论是战士还是巫女，都是这个分崩离析的秩序上最后的资源，就算是身为二百亿公民所敬仰的元首，有些东西终归是自己能力之外的界限。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已经如实照做了，现在还有什么别的顾虑吗？”他降下了用于隔离辐射的金属挡板，使得整个大厅又回复到了一片黑暗中。
“一切指数正常，神经元数据同步稳定……这实在是太疯狂了。”旁边的研究员的低声自言自语也并不能逃过元首的察觉。
“灵梦……她的一切都是我造就的，无论是在幻想乡里的过去，还是为了保住性命维护平衡所作出的一切调整，以及最后让她找到了终结了暴力的符卡规则，都是我指使的所作所为，”紫在沉默许久之后开了口，“虽然她终于会因为年龄增长，或者是被妖怪杀害死去，但是我和地狱的神明，赫卡提亚达成了一项共识。”
“紫大人，该不会你真的……”蓝逐渐被接下来的内容所带来的震惊所吞噬，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一个常人完全不可能做得到能在轻易杀死数千人的妖怪面前还能打的有来有回，并且成功退治的，更何况先代死去之后，为什么下一代接替的总能在极快的时间内学会前辈的一切知识？”凯尔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一切的生灵，现实中的，还是梦中的，在死后都必须经过设置好的生与死的境界，灵魂在到达地狱之后，重新经过是非曲直厅的审判和分配，重新到达下一次生命的开始，然而，灵梦是个特例。”
特例？自从地狱设立以来，自己还从未听说过有谁是这一套规则里的特例，最多也就只是某些地方除了错误，比如说让阳寿未到的人错误的投入进去，而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阵后，又被打回以过完应有的时间，或者是因为一些不正当的手段从地狱招来了死者之类，不过这一些，都属于偏离了自己看到的他们的命运，必须修正并且成功的例子，至于这个灵梦，似乎是因为长期在紫的管理范围内，所以就算能看见，恐怕也是鞭长莫及。
“特例……有意思，连我都看不见她的未来是什么。”凯尔微笑着回答。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你的观测范围之内，我也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紫逐渐走向了这个自己曾经的朋友，“你自以为可以凭借着你那副凝视过龙神的双眼，看到所有人的思想和记忆，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以及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并且天衣无缝地向你想要的方向干涉，但是灵梦从来就不属于你所界定的标准，每次死去之后，她甚至连地狱都没到达过。”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凯尔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死去，你觉得幻想乡有时间去因为先代的死，导致博丽神社停摆个十年吗？哪怕是一秒钟，都不能接受，赫卡在经过协议后，每次都会准确的识别出即将彻底落入地狱的她的灵魂，并且遣返到一个新的适龄身体内，因为记忆并没有完整的保留下来， 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到那个被替代的人体内的任何异常，同时，其独特的标签也可以轻易为我的境界所察觉，因此每次只要经过一次合理的策划，将她重新带回到幻想乡内，在这一段又一段看似毫无关联的生命之间，我就可以轻易的重新持续她应该执行的职责。”
“你疯了吗？！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凯尔听完了这极违背约定和难以接受的话语之后，忍不住朝着紫大吼，自己倾尽所有和她一同设计出来生与死的轮回，就是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生者和死者相互干扰的问题，结果一直以来，从幻想乡的建立开始竟然就一直在做这种欺骗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接受。
“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蓝突然的发声打断了已经充满了火药味的二人，带着想要恢复冷静的想法，凯尔和紫都转头看向了这个狐狸。
“紫大人，在纯狐进攻月都一事之后，我记得月都立刻也派遣了远征兵团，对地狱想要进行报复目的的反攻，并且因为大量充满生命力的地狱妖精严重亵渎了他们的信仰，因此派过去的作战单位，除了月兔以外，还有很多能够将污秽强行从身体中抽离，使生命立即死亡的蜘蛛型机械，当初在地上的时候，我们就被这些东西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是没错……但是在那之后，摩多罗引起的异变就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没有时间关注地狱里发生的事情了，难不成，过了那么久……”
“这个，地狱，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凯尔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月亮破碎之后，我们和地狱的联系就彻底断了，完全无法定位其位置，也没有办法通过一个准确的坐标到达，甚至是驻扎在彼岸，负责办事的四季映姬和小野冢小町她们也看起来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曾经遍地的鲜红色的彼岸花，甚至开始凋零和消失，那里也是最先开始沙漠化的位置。”蓝低下了头，看起来十分的失落。
“怪不得是这样……你应该把这些都告诉我的，紫，若是早知道灵梦有这么重要的身份，我也不会因为那件事对你产生猜忌，对你冷漠了，就算外界还在打那场战争，我也不会犹豫的伸出援手的。”
“不，把一切归咎于我就好了……”到达了凯尔面前的紫，握住了他的双手，“是我的武断和一意孤行，让我所要保护的一切都受到了灭顶之灾，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元首大人，灵梦貌似已经把魔理沙接回来了，目前就在机库甲板上。”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在这里煽情了，紫，赶快一起过去吧。”凯尔听闻，立刻拉上了紫朝着门外快步走了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激烈的空战里会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穿着红白色衣裳的少女？而且就实力看起来，几乎和妖怪能够达到不相上下的程度，让自己驾驶着的机兵都黯然失色，并且对于究竟是何种立场也并不明确。
“队长，该怎么办？”一名驾驶员问。
“上面的命令是护送，也没说去什么地方，或者是要具体做什么，那就先暂且这样吧。”
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周围的这些家伙又是什么？似乎是在准备前往月亮去第二次解决那里的麻烦，临行前的晚上在紫的怀里睡着了，然后再次醒来就到了这里，地面上不再是熟悉的神社和村落农田，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摩天大楼的灯火，而悬浮在周围的空中的，除了飞在空中的数十艘钢铁飞船的列队以外，还有许多正在和黑影作战的大机器人们，这里毫无疑问的是外界，但是为什么会在一觉间突然来到了这样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虽然那些机器人正在和扭曲的黑影艰苦奋战着，但是天上原本破碎的月亮，此刻又完整如初，甚至没有被阳光照射的阴影里依稀可见大量的闪光，外面的人已经大量的到上面去了吗？这是什么时代？虽然自己认为的过去并不能提供任何的答案，就像是转瞬之间经过了数百年的时光一样，但是还有一段完全没有联系，看起来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又马上解答了自己所有的疑问，他好像是在外界的某位军人，并且也解决了外界相当多的麻烦，但是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巫女，会拥有一段本来不应该有半点关系的记忆？
虽然在转瞬之间，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但是在视野的尽头，那个混乱不堪的夜色里突然出现的一道虹光，如同瞬间击穿了这段时光所造成的壁垒一般直入到了自己的内心，那是魔理沙的极限火花，她竟然在这里！无论发生了什么，她恐怕是有麻烦了。
不能再有拖延，博丽灵梦立刻转身朝着那片逐渐暗淡下去的光芒前进，但是周围的黑影似乎也是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开始如同漫山遍野的野火一般凝聚成了一团，想要阻挡自己的位置，在那些纯黑色的污秽上，还能清晰的看到许多外界以前遗留下来的残骸，各种各样飞机的碎片，或者是未引爆的炮弹和火箭等，他们像是很久以前的事物，但是被遗忘了，并且被扭曲成了这样的存在，但是所生成的事物并没有比他们原来的能力安全，甚至反而危险得多，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几乎到达了眼前的地方。
对了，自己的阴阳玉到哪去了？当初应该是作为副手准备好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缺少了额外的火力，要突破它们恐怕有点难度，不过就在这时，后方射来的数发明亮的光束暂时驱散了眼前的黑暗，是来自于那些大机器人的。
“别这么不要命，小姐，双拳难敌四手恐怕应该还是知道的吧。”这几台十几米高的兵器很快就借助喷射引擎来到了附近，并且原来是有人驾驶的。
“你们是？”灵梦有些谨慎地看着这些巨大的家伙。
“联邦旗舰月海号的舰载机兵，虽然上级告诉我们你现在可能不太明白状况……不过我们已经被指派来提供协助了。”
“协助？”灵梦被这一番话弄得更加糊涂。
“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等我们回去之后自然有足够的时间来说明情况。”
“既然如此……那先暂时有劳了。”
灵梦一边说着，一边朝前方丢出了几张发光的符卡，正中那些还在肆意游荡的黑影的空隙之间，随后在大声以语音启动了效果的同时，那些发光的符卡就开始接近无限制的对半分裂，逐渐化为了一片模糊的尘雾。
“神技-八方鬼缚阵！”
就在说完的那一刻，这些无数的支点，就瞬间彼此连接，生成了大量的横亘在整个战场之间的发光丝网，将周围所有的敌机在瞬间蒸发燃烧殆尽，但是震惊地看着所谓符卡的真正威力的驾驶员们和他们开着的人形机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甚至还感觉到有些莫名的温暖。
“好家伙，这实在是……别发愣了，全员，菱形阵型，掩护巫女的侧面！”
虽然是初次重新投入实战，但是优秀的作战纪律依然让六台机兵很快就进入了位置，毕竟虽然这片结界网已经足够骇人，但是还有许多漏网之鱼尝试突破进入阵线，也只好利用自己手中的光束炮将其逐一点射击毁了，而至于灵梦，则是毫不犹豫地向前飞去，在这片网中穿梭，许多人并不明白何为结界，恐怕也因为百年前的游戏画面给迷惑了心智，只有现在，他们才能够重新明白所谓符卡，绝不仅是花里胡哨的把戏这么简单。
已经逐渐接近了，但是魔理沙……她似乎经过了很多事情，或者说已经因为自己而心力交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在结界的另一头，已经可以看到她的身影，但是早已经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要是再晚一点……
然而自己的担心提早的发生了，就在马上就可以解围的时刻，一个黑色的利爪突然从下方出现，正中魔理沙的视野盲区，毫不留情的从侧面猛甩将其打落，而疲于应对的她已经透支了所有的体力，似乎是晕过去了，而且就在这个时候，那手竟然还一直穷追不舍，马上就要穿过她的心脏。
“魔理沙！”
她尽可能地想要追上去，但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发精准的光束枪射击成功打断了这一危险，而这来自于来历不明的那些机器人们。
“我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赶快把她救回去吧，说实话，她没给我们少惹麻烦过……”
麻烦？难道她已经在外界有一段时间了吗？到底是什么情况？明明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不过带着疑惑，灵梦还是及时地抓住了下落的魔理沙，不过那根已经断裂的扫帚，就没有办法再腾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到了下方的云雾中去。
“为何要把所有人都叫上来？而且还是这个看起来就诡异的巨大钢铁船的里面……能把大家都叫过来，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犬走椛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从她根本按捺不住情绪使劲摇晃的尾巴能够看出来，虽然说已经尽可能联系到了目前能够认识的所有人，但是如今能来到月海号的飞行甲板上的妖怪们，仅有不到二十，自从一百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作为妖怪贤者，理应是代表和领导人的身份的紫就逐渐失去了威信，许多曾经因为自己努力建设的幻想乡而愿意接受安排和指挥的，例如守矢神社，彼岸，后户国，还有一部分的鬼族都逐渐脱离，如今早已不知去向，而整天无所事事的妖精们，她们的脑子也不可能足够大来装下这么多事情，只能说如今留下来这些，也是目前紫能够做到的极限。
“灵梦消失了之后，你几乎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你到底有多少的心思放在她身上了？以及……这个男人。”
幽幽子身边环绕的魂灵散发出阴冷的蓝光，亡灵是不具有温度的，甚至如今连她的声音都开始有些沙哑，不过依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直在紫的身边，由于冥王星上日照极为微弱，似乎也不会和地球上一样会在白天消散而去，总算也是暂时不需要将她藏在隙间里躲避这段时光了，不过，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似乎怎么样都会让她伤心，尤其是杀害她的凶手，其实也是出自于天人这边的。
“我知道你不想说……不过，你当时派过来阻止我的灵梦，那孩子确实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一种超越了生和死，却又不像是魂灵或者妖精，以及蓬莱人那样的无助的状态，只要是人，都会不可避免的对死去感到害怕，但是她好像从来不会，哪怕深知要做的事情会有很大的风险。”
“或许凯尔曾经和我有过一段过去，也是因为他我才最终下定决心去创造了那个幻想乡，但是……”紫抬起了右手，看向手心里的一个泡沫内，不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烁着的过去，“灵梦对于我，同时也对于所有人的意义，才是最不应该忽视的。”
“红魔馆的人，看起来没有来啊？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对不起，久等了。”
帕秋莉的声音从地面下方传来，随后是一道非常复杂和明亮的魔法阵，打开了一道传送门，红魔馆的所有人，以及虎南村彦也一齐出现在了其中，非常经典的魔女的行动方式，只是在以及等待多时的众人眼中显得有些不切实际的花哨，以及蕾米莉亚和芙兰朵露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意义上可以被嗅到的奇怪的氛围。
“大小姐，二小姐的状态真的可以恢复到能够融入这里的程度吗？”十六夜咲夜环顾着四周依然在不停运转着的一切。
“她不会有事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任性和自负的孩子了，芙兰也肯定会长大的。”蕾米莉亚回答，随后朝着直接冲向其他妖怪，喜极而泣地抱在了一起的妹妹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原本以为你们所谓的合约，只是停留在共同主导现实里的人类和非人之间的秩序的程度，然而如今我所知道的，更像是你们在并不清楚梦的本质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胡乱做出的一堆毫无意义，收效甚微，甚至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拙劣行为，如果我是个人类的话大概会因为你的位置给你拍一堆马屁，但是很可惜，我不会，我是个兽人。”
“虎南，如果你不能把逻辑说清楚而是只因为你的发现所产生的情感而控制的话，那我真的要怀疑对你们的收容政策的合理性了。”
就在机库的另一边，那台高大的白色机兵已经被修复和安置好，随时准备出战的地方，虎南村彦并没有打算对元首有任何的照顾，自从自月亮回到地面上以来，从妖怪这边得到的信息没有一处是和人类这边的说法基本一致的，就算持续了数百年的隔离政策，若不是刻意地去掩盖另一方的存在，实际上也就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利用梦创造的世界，虽然确实可以和现实相互隔离开，并且在有能力的手里可以近乎无限地保存知识和记忆，但是梦的本身，还是需要有现实里的人保有记忆，那里才不会逐渐失去凭据而毁灭消散的。”
“你说的……然而紫的幻想乡，不是在现实中被遗忘的事物才会进去吗？”
“你说的都没错，但是除了一点你忘了，就算是境界妖怪开辟出来的地方，也是不可能违反这个规律的，而她用来掩饰这一缺陷的人选，不是别人，就是博丽灵梦，利用她每次都重生在外界的特点，然后在尚未形成坚固的三观之前制造事端将其带进幻想乡里，从而直接满足了需要的条件，一个本来就是外界的人，却长期生活在结界之内，所以具备了可以完全主宰和定义那个世界的强大权限，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是我认为，灵梦很有可能……”
“可能什么？”凯尔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而虎南村彦依然不紧不慢地低下头组织了一会语言，随后才带着谨慎的态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整个幻想乡本身，可能就只是灵梦的一场梦，但是是经过了紫重新的编辑，所以可以在清醒的时刻用肉身进入其中的，灵魂本身并不会死，但是一旦记忆随着肉体消散，整个梦也必将崩溃瓦解，所以八云紫才会不计代价地做出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并且不让任何其他妖怪插手。”
“这样吗……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但是对于这种做法，可能也有些难以判断……”
“难以决断？这很明显就已经违背了你和她之间的约定，尤其是灵梦这个生与死的特例，实际上一直在影响着地狱的正常运转，再这么下去的话，这个世界还会有更多的死者出现的。”
“我知道，你先缓一会。”
一贯果断的凯尔，每次谈到紫的时候都会有些犹豫不决，还真是让思维同样是一根筋的虎南村彦有些说不过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凯尔指向敞开的机库大门外，正在通过升降梯下落的几台机兵的脚跟处，“虽然在一开始确实都是忠实的执行着约定的内容，但是到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们终究还是都心怀鬼胎的家伙，终究不肯就这样不断地为对方妥协，而博丽灵梦，恐怕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情。”
“难不成，是你一手造就了那个红白色的巫女？！”虎南村彦猛然醒悟过来。
“至于后面是怎么设计和调教的，那是紫负责的事情，但是唯一能够违反自己订下的规则的，只有我自己，我设计杀害了她原来的父母，并且将其因为重伤而失忆，只有这样，才能为紫提供一个近乎于空白的基础进行填充，或许你很难接受这一切，但是实际上，还有太多类似的错误，我都只能通过将其抹去来避免更危险的情况的出现。”
凯尔说出这些事实的时候，语气又是如此的稀松平常，果不其然，为了到达如今的位置，肯定是少不了一些手段的。
“我对你个人什么样的形象，没有什么预期，人类这个物种，在相处了三年之后我也差不多意识到了，都是从骨子里是个把计谋和争端发挥到极致的生物，但是你这么做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请讲。”
“你按照着自以为应该有的方向去做，殊不知，在你的控制之下，现在的人基本上已经彻底沦为了你设计的秩序的机器，他们一天所有的思维彻底变成了被欲望和本能支配的程序，曾经的艺术，文化，也已经完全断送在你对秩序的追求里了，你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梦就会彻底从所有人的思维里，彻底的消失。”
“如果为了那点梦去让所有的人因为相互的战争而死去，那不是更加毫无意义的失败？至少这样让他们毫无感知，恐怕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灵梦已经消失了，你又能拿出什么去保护约定的妖怪们？”
两人彼此毫不相让的态度，在本就已经火药味十足的氛围里进一步激化了，不过从聚集的妖怪们那里传来的呼喊声最终还是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焦灼，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博丽灵梦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紧随其后的是派出去的机兵中队，原以为灵梦已经消失的她们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呆滞了一会后，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这是什么情况？你和紫不是亲口告诉我……”
“这并不和过去的事实冲突，”凯尔看向了那边因为难得的重逢所引燃的气氛，有些无奈地回答，“我们所认知的我们自己创造的博丽灵梦确实已经失踪了，如今出现的，仅仅只是一个替换的替代品，但是……”
“如果灵梦是真的经过了你们这种严重违反了规则的做法的产物，那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不可能有其他的替代者出现，尤其是作为驱动身体所必须的灵魂这个要素。”虎南村彦抓住了想要向前迈步的凯尔的手，尤为严肃地强调了这句话。
“理论和定律是用来预测和证伪的手段，不是用来定义任何事物的至上标准，”凯尔回过了头，毫不留情地抽开了虎南村彦的爪子，“就算现在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完美，我也只能通过契合的表现来决定她到底应该是谁，现在，请不要再阻挠我。”
哪怕是自己刚刚落地，周围围上来的一众妖怪就已经将博丽灵梦围得水泄不通，冲在最前面的蕾米莉亚甚至直接差点扑到了还抱着不省人事的魔理沙的身上，很显然，她们完全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和跟随在后面的驾驶员一般，他们并不能对现在的情况有任何的话语权，只能停在十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灵梦？这不可能，明明你被紫宣告了彻底失踪才是……到底是什么情况。”
哪怕是名曰大图书馆的帕秋莉，也对这名红白色巫女的重新出现给彻底迷惑了，无论是任何的资料都无法指明现在面前的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也并没有因为如此反常的事实夺走了逻辑，相对于激动万分的其他人，她依然只是默默地站在后方，苦苦思索着。
“大家，为什么都会在这里？紫？”
如果有谁能够解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也就只有八云紫可以了，她就在自己的前方，直到自己穿过了迎上来的众人后，她才勉强来到了紫的面前，虽然早已经是无比亲切的关系，但是确实能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察觉出某种不确定和忐忑的因素，然而她看起来是在刻意避免着触及这段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总算是让你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为什么大家都到了外界？幻想乡呢？神社和月亮呢？我发生了什么？”
灵梦并没有打算放过对紫的询问，但是对方除了只是依然看着自己以外，依然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态度。
“幻想乡，已经不在了，我已经力所能及地抢救了一切，但是仍然让你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得不暂时让你沉睡了很长时间。”
“紫和我算是老相识了，我是外界目前的管理人，这个被叫做联邦的元首，凯尔-乔利安，当初幻想乡就是我们之间达成的共识所建立的，现在因为你消失之后幻想乡的崩溃的情况，我才给这里面生活的妖怪提供了一片可以不受打扰的生活的地方，如果你不太清楚情况的话，现在所有的妖怪，都是只能在外界重新寻找自己的安身之所，她们迫切需要你的安排。”
凯尔一边说着，最终还是从一边旁观的位置走了出来，这对灵梦而言是个毫无疑问的陌生的面孔，但是脑子里的那段莫名的记忆直接就补上了任何关于他的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外界，幻想乡还消失了，其他人呢？”
过于巨大的变化看起来已经并不能被当前的认知所理解了，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上的跳跃，似乎都对自己的精神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以至于一旦想要集中思考，就会被剧烈的疼痛所折磨得失去平衡，紫很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这种异样，立即让帕秋莉召唤傀儡接过了魔理沙，而自己赶紧伸出手，把灵梦一把抱在了怀里，不停安抚着，而在边上的凯尔，也看着这副景象，百感交集。
“看起来在苏醒之后，还是有一定的不适应和认知上的困难……紫，目前我只能把她交给你了，先让她逐渐恢复过来，然后再到办公室找我。”
“请稍等，元首大人，”正当凯尔打算离开的时候，帕秋莉却突然叫住了他。
“什么事？”
“在两年前的罗马城内，追查残存至今的十字军活动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长相有点特殊的人，似乎正在以头目的身份重组已经破败不堪的组织运作，他的行为方式以及外貌特征，都让我想到了当初博丽灵梦在幻想乡里以扰乱秩序，滋生事端为由退治的由人变成的怪物，自称为‘占卜师’的一个人。”
帕秋莉把照片交到了凯尔的手中，果不其然，预期说是人，也就只有人类一样的四肢和头的身体结构，虽然只有一个逆向光源拍到的剪影，但是严重变形的面部和五官，很显然都在告诉他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的程度。
“占卜师……想要转生到现实里，利用自己的仇恨来对妖怪斩尽杀绝吗？我会在这方面保持关注的。”他收起了照片。
“不是一般的占卜师，现在的他估计已经完全没有半点人的成分了，所剩下的只有纯粹的怨恨和破坏秩序的欲望构成的妖力，灵梦和我提到过这一点，虽然当初在最后将他的身体一分两半，但是灵魂很可能逃窜到了其他的地方，如果这是真的，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还没有大到我们不能处理的程度。”
“而如果他蛊惑了足够多的你原本要保护的人的时候呢？你还能那么果断的再和八十年前一样按下炮击的按钮，让几十亿人魂飞魄散吗？”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魔女，嘴上功夫竟然这样了得，并且直接命中了自己最不想提及的过去，还真的让凯尔忍不住有些紧张。
“如果我没有做出那样的牺牲的话，死去的恐怕就不只是地球上的那点人这么简单了，而且说实话，就紫做出的事情来说，她也绝不是一个会在原则性问题上犯难的妖怪，这是每个贤者因为自己的位置，所不得不选择的结果。”凯尔在说完之后，便立刻转过身，消失在了打开的裂痕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