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你的(酒匂)

指挥官很喜欢去咖啡厅,说是喜欢那里的清闲,空气中夹杂些许涩涩的苦味,再捧起一杯漾黑的咖啡,晃悠着晃悠着就消磨了一个深色的下午。
或是刻意,或是偶遇,酒匂总是学着指挥官的样子坐在靠窗的桌台上,一杯咖啡,一碗酥饼,一捧灿芒,不知道做些什么,只是这样那样地胡思乱想着,这样那样地看着指挥官的背影,稀里糊涂地过了一下午。
恍惚间哪里传来的水声,细听却终不是水声,却是窗外车水马龙之嘈杂。想来“车如流水马似龙”,将市井之声听做水声潺潺,却也不显得多少荒谬了。且让这潺潺的溪流且自横流吧,裹住这不足半亩的弹丸之地,裹住引人熏然欲醉的暗香,裹住整个深色的下午。
听着窗外的溪水,回过神来已是斜阳日暮,水声也愈加内敛了。听着渐远的水声,望着指挥官的背影,仿佛已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涉过浅浅的时间之水,短短的几小时恍惚间竟化作永恒。
“走啊。”游思被指挥官如风筝线般唤回,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窗外的红霞无声,爬上了白皙的俏脸。
“诶嘿嘿...”弄不清指挥官叫自己的用意,酒匂眨巴着迷茫的眼睛,悄悄抬起了脑袋,一脸无辜。
“口水。”指挥官又好气又好笑,用随身的餐巾纸拭过酒匂嘴角的晶莹,“去吃东西。”
哦哦哦!酒匂想起来了,姐姐给她推荐了个附晚餐的咖啡店,她便顺势邀请了指挥官一起。
“走!”不动声色地拽住了指挥官的手,忐忑地瞟了眼指挥官,见其没有抗拒的意思,游离的心便在只瞬间安定了下来,大大方方地领着指挥官往咖啡厅去了。
咖啡厅不是很远,大概走一两公里就到了,就是太难找了。其貌不扬的店面,略显昏暗的内饰,再加上早已褪色的招牌,费得酒匂二人一顿好找。
进了屋,疲于劳顿之苦的酒匂总算喘了口气来。酒匂是早早就点了包间的,便被服务员带去包间去了。
入了座,也就有了打量店面环境的盈余了。
墙面贴着浅棕的类砖墙纸,灯光是低靡的淡黄色,如谧月般轻轻洒满了桌面,桌面不知是什么材质,沐浴于暖黄下,竟也泛起了点点的星芒。大概是隔音不太好吧,大厅的钢琴声竟不远万里前来赴宴,舒缓的音乐,加以昏暗的室内,倒是平添了几分旖旎的意味。窗边栽着不知名的白花,透过花瓣的间隙,窗外即便是破旧的巷子,也在顷刻间显得可爱起来了。
饭菜的口味究竟如何酒匂并没有在意,因为她在意着别的事呢!墙角稀稀落落的传来隔壁包间的声音,显然是得益于这简陋的隔音效果。
“................我................直.................欢..............”
依稀是个男性的嗓音,但声音太小了,终于没有听清楚,只是大致将隔壁的对话听了个大概:这个人喜欢对面那个人。
惊喜地将刚刚窃听来的军中机密向指挥官奉上,然后给指挥官不留情面地赏了个毛栗子,什么隐私什么之类的,酒匂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整颗心全挂在了那个墙角。
“.......那个......”
墙角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酒匂顾不上指挥官的说教,兴致勃勃地向指挥官小声说道:这是要表白了。随即抓起一把桌上的花生米,蹲在漏音的墙角,跃跃欲试。
温柔的烛火如风衣般披在酒匂的肩上,熠熠的眼眸在昏暗之中宛如众星辉映,媚亮的笑容恰似群芳争艳。灯火有情,光影于其侧颜畔脸交相掩映,竟映出了晨晓黄昏交替。佳人无暇自顾,只是倚身墙角,像一朵垂风盼雨的雨荷,像一株举首欲升的翠竹。
“我喜欢你!”
哦~~墙角传来酒匂小声的欢呼,指挥官见状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酒匂就神神秘秘地回到了桌上:隔壁好像在吸什么东西,很好吃的样子,都不说话了!我也好想吃!
指挥官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撇开了眼神,双耳微微泛起了红晕。
酒匂见指挥官不吭声,有些不服气,挪到指挥官的耳边,再次大声地重申了自己的战略需求。
“他们在接吻。”终于是禁不住酒匂的闹腾,指挥官有点无可奈何,“现在还想吃吗?”
悄悄瞥了眼淡灯下略显粗糙的指挥官的面庞,随即岔开了眼神,只是觉得脸上烧得烫极了。
“想...”轻轻地从嘴中吐出,却随着悠悠的钢琴声飘散于无声的暗香之中。只是终于还是咽了下去,少女的心事唯有少女自知,就像长卿终于未解卓文君的幽幽酒香,就像白居易终于也没有守住西楼的愁绪。
只是看着若无其事的指挥官,没由来的来气,正好指挥官的耳朵送上门来,轻添一口,大概是汗味吧,咸咸的,并不好吃。
至于后来指挥官说了什么,酒匂已经记不清,她唯一记得的是那只咸咸的耳朵,虽然不是很好吃,但总想着将来有机会还要再尝一口。
咸咸的,像一碗咸豆花,像一只咸粽子,像一块咸肉月饼,突然想起了哪日的泪花,也是一如这般咸咸涩涩的,最终就连思念的形状,也终于成了耳朵的形状。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酒匂很喜欢吃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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