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几年来,沈梦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度过每一个春节，陈珂见她一人也邀请过她一起回家过年，每次她都只是婉拒。
比起融入别人家的幸福,沈梦瑶更愿意享受孤独。
“来陪你过年啊。”
袁一琦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是理所当然的语气和有些强硬的态度。
沈梦瑶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反应过来,回道：“不用陪我。”
她知道这个时间点袁一琦应该在家陪母亲虞柔，她们母女大概从离婚后没有机会在一起过春节，现在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回去陪虞老师吧。”
她说完就见到袁一琦看着自己呆了下,很快笑道：“她啊……我现在就是个行走的电灯泡无家可归了,咱们俩只能相依为命了。”
袁一琦说这话时已经在沙发坐下，将布袋放在桌上,又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保温餐盒。
拿出来一个，又一个，还一个。
见沈梦瑶脸上布满惊讶的表情她心中闪过一点儿小得意，挑了挑眉说：“虽然我妈把我“赶”出来了,但是她给我们留了年夜饭！”
她故意咬重“们”这个字,一开始虞柔听到她大过年往别人家跑时恨不得揪着她的耳朵让她好好在家待着。
在得知“真相”后,虽然特意给她盛了些饭菜带去，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高兴的。
看出来不高兴的袁一琦哄了好一会儿将人哄高兴了才出来，所幸来得及时，应该还没做饭。
沈梦瑶小小的“啊”了一声,“虞老师知道了吗？”
袁一琦下意识想如实回答，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她想了想，转而说：“是哦我妈很喜欢你。”
这只是一句很稀疏平常的话,可在沈梦瑶听来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不像是朋友间稀疏平常的谈话，竟觉得有那么点儿像是介绍家长的意思，心里一阵讶然自己竟会这么想。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袁一琦却不需要她的反应，见她还站在那，干脆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还给她介绍：“今晚我妈和她的好姐妹做了一桌子菜，阿姨做饭很好吃，你有口福咯……这个是卤水拼盘、扣肉、狮子头……”
袁一琦将保鲜盒盖子逐一打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色泽诱人的菜肴，都打开完后最后目标落在蓝色的保温桶上。
“这个啊，是今晚的重头戏！”袁一琦将保温桶的盖子解开，却没着急拿开，献宝似的看着她：“我妈喜欢吃饺子，所以过年她都会包饺子，今年的饺子我有帮忙一起包！”
袁一琦想过了，等下打开盖子，丑饺子就把锅甩给妈妈，自己包的饺子是最漂亮的！
“你会吗？”沈梦瑶一听，果然上套了，她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
“害，包饺子很简单，轻轻松松就包好了，我妈还夸我的饺子漂亮呢！”袁总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完全没有想过后果。
吊足了胃口，袁一琦这才缓缓将盖子打开，在她的心里这应当有个发光特效，可现实是里面只是一盘很普通的饺子，没有光甚至放得久有些粘连在一起。
当然，这相比目前的问题只是小意思，袁一琦盯着盘子里丑不拉几的饺子陷入沉思。
这一盘饺子，肉眼看到的就没有一个好看的，有四不像以及歪瓜裂饺，十分眼熟，这可不就是自己亲手包的么！
“漂……”沈梦瑶显然也是看到了，不禁咋舌，“亮……”
最后的“吗”被她咽了回去，她看着袁一琦眼里一言难尽。
“……”袁一琦迅速将盖子盖上，然而已经于事无补，她收起上一秒自信又得意的笑容，说不出的尴尬。
她没想到她亲妈竟然这么坑自己亲女儿，还真把自己的丑饺子盛进来了！现在想吹嘘都没有素材了！
沈梦瑶很快明白过来状况，觉得袁总现在这样有些可怜又好笑，她干咳一声，替她打圆场：“那个，我觉得……很有个性，应该会很好吃…吧。”
事已至此尴尬也没有用，沈梦瑶的台阶放下来袁一琦便顺着往下走了，她假装无事发生，将饺子推到一边，“先吃饭吧。”
沈梦瑶还没做晚饭，这顿年夜饭来得很及时，这回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餐桌上吃，袁一琦盘腿坐在地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又给沈梦瑶夹了一块肉。
“还是去饭桌吃吧？”沈梦瑶见袁一琦长手长脚，茶几对她来说有些矮了，看起来就很不方便。
“这里挺好。”袁一琦看了眼时间，晚上六点半，距离节目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她四下看了眼，在沈梦瑶那边的位置看到遥控器，抬了抬下颌：“遥控器帮我拿一下。”
现在的电视都是联网的，已经很少人会去看电视台的节目，袁一琦在菜单里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电视台点播。
“你家没有电视台吗？”
“我不知道。”沈梦瑶如实回答，随着wifi的普及，不要说电视节目，就连电视沈梦瑶都没怎么打开，基本都在电子设备上看的，更不用说去捣鼓电视台在哪里打开。
袁一琦啧了声，她也没有看过电视台，干脆拿起手机开始查如何搜索电视台，低头认真研究起来，饭也不吃了。
“先吃饭吧。”沈梦瑶将碗推到她面前，“不着急。”
“怎么能不急。”袁一琦头也没抬，“快开始了！”
沈梦瑶歪了下头，疑惑道：“什么开始？”
“节目啊！”袁一琦说，“你自己出演的节目都忘了？”
“我记得。”沈梦瑶见她火急火燎的样子，还以为是想看什么，她沉默半分钟，说：“我想说，不用找电视台，电视已经安装了橘子台的应用，直接打开就可以了。”
说着，沈梦瑶接过遥控器打开橘子应用，一打开首页便是逆流而上的姐姐封面，袁一琦一眼就看到站在靠中间位置的沈梦瑶，指着屏幕语气难掩兴奋：“瑶瑶！”
沈梦瑶被她这突然一声听得耳朵一热，没等她作出反应，就见袁一琦看了看她，像是在做对比，很快说：“照片拍不出你十分之一的美，摄影师该开除了。”
“……”袁一琦说得认真，完全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饶是听惯了粉丝彩虹屁的沈梦瑶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将遥控放在桌上岔开目光，“还没有开播，先看别的吧。”
“不急。”袁一琦点开姐姐的封面，跳出来的是开场前的橘子台电视直播，还在放着公益广告，认真分析道：“等下节目播出，绝对会上热搜，其他嘉宾肯定会买热搜，我得跟他们说一声……”
袁一琦说完就给安以打去电话，“姐姐快开播了你知道吧？通知公关部把声势搞起来，一定要让沈梦瑶成为全场最亮眼的姐姐！当然，热搜也不能买过头显得营销感很重……还有，节目组敢恶意剪辑我让他们出不到第二期。”
“……”那头的安以听着boss讲话突突突的，待她好不容易说完自己才有开口的机会，大过年被这么打搅有些生无可恋道：“袁总，这件事您早就吩咐过了……公关部那边知道怎么做的。”
“哦。”袁一琦想起来自己确实说过，“节目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再去跟他们确认一遍……”
袁总的千言万语，最后化作安以的一声“好的”。
结束通话后，袁一琦这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刚夹起一块肉，想起什么又将它放了回去，不放心道：“不行，我得给沈棠打个电话。”
“……”沈梦瑶从来不知道会有人比当事人还焦虑，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袁一琦却像踩在热锅上的蚂蚁站立难安，眼看着桌上的菜逐渐凉了，她在心里叹一口气：“先吃饭吧，菜要凉了，他们知道怎么做的。”
“你先吃，我等下再吃。”不把事情落实下来，袁一琦没了要吃饭的心情，眉头都不自觉皱起来，拿起手机刚打开通讯录，就听到沈梦瑶高声喊道：“袁一琦！”
袁一琦被这一声震慑到了，动作停住，看向沈梦瑶眼睛眨了眨，她没想到沈梦瑶竟能喊出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见沈梦瑶皱起眉头盯着自己，又说：“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回去！”
沈梦瑶有些生气了，一个人吃叫填饱肚子，两个人吃才叫年夜饭，这人自己说要吃年夜饭，又静不下心来，即便她说的是自己的事。
“……”在外雷厉风行的袁总被她这样子说得有些打怵，规规矩矩坐好，小声说：“我吃……”
这样子，活像是个妻管严。
沈梦瑶的眉头这才松了些，“把手机放下。”
袁总乖乖照做了，端起碗的样子像个乖宝宝，乖得让沈梦瑶都觉得自己太凶了点，她嘴唇动了动，瞥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没说话。
袁一琦咬了一块肉，偷偷去看沈梦瑶的表情，见她表情恢复平常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干嘛要像个妻管严一样！要知道从来没人敢凶她，而且自己又是因为沈梦瑶的事忙前忙后，怎么还吃力不讨好，这么想着袁总多了一分底气和不高兴。
正要发作，一双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筷子还夹着一颗狮子头，精准无误放进自己碗里。
沈梦瑶盯着她碗里的狮子头幽幽道：“菜都凉了。大过年的就这么想吃冷饭。”
语气里多了一分不自知的责怪与在意。
只一句，让袁总的心情阴转晴，喜滋滋道：“你在关心我。”
沈梦瑶好笑道：“我发现你有点自恋。”
“不。”袁一琦否认，“我说的是事实。”
她侧身看着沈梦瑶，勾起嘴角，笑道：“要不要做个测试？”
“不要拒绝我的靠近。”
她慢慢凑过去，就在沈梦瑶以为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停住了，距离仅有二十厘米，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的任何细节，她就这么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两秒过后，沈梦瑶扭头想躲开她的对视，袁一琦早有准备，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眼里含笑：“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
不是吃不吃的问题，沈梦瑶发现自己盯着袁一琦看久了总觉得很别扭，不自觉就会岔开目光，尤其是看到对方眼里温柔的神情，让她更想躲。
“除非你喜欢我，所以不敢看我的眼睛。”
“除非你喜欢我,所以不敢看我的眼睛。”
袁一琦挑了挑眉，眼里的自信不言而喻，这让沈梦瑶升起逆反心理,睁着眼睛几乎是用瞪的，两人对视近分钟,她也没有眨眼。
沈梦瑶倔强的态度让这次测试失去了意义,袁一琦叹了口气，稍稍后退些，“你怎么在不该较真的地方较真。”
“……”沈梦瑶抿了下唇,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测试的含义,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可能性，她不自觉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见袁一琦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她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如果是我自作多情……那你当没听到。”沈梦瑶顿了下，扯了下嘴角，又说：“我觉得个人很好。”
她说得极其委婉,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她现在没有要谈恋爱的想法,如果袁一琦的所作所为是想要朋友以上的关系，她无法做到，不如趁早摊开。
她早就意识到自己不适合谈恋爱，她尝试过,失败了。不想再陷进复杂的漩涡。
梁昊追她时掏心掏肺，旦恋情被爆出来摘得干干净净，或许对别人来说自己本就没有那么重要。那些人都抱着目的接近她，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时毫不犹豫离开,希望落空的滋味她不想再尝试了。
本以为这话说出来，袁一琦多少会有些反应，只见她扒了口饭，眼皮也没抬一下，说：“那可不是？单身多好啊，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脸上没半点在意和失落，还笑着说：“我们公司不禁止艺人恋爱，难道圈子里你就没有理想型什么的？”
沈梦瑶摇头：“没有。”
“哦，这样啊。”袁一琦点点头，“吃饭吧，要不要开瓶酒？”
“不要了。”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两人吃着饭，沈梦瑶多看了她几眼，心中升起一丝怀疑。
她认为自己的第六感没有错，可是以袁一琦的态度来看，自己是真的想多了。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喝醉那天晚上，提到梁昊时袁一琦说吃醋的事，难道那真是个梦？
沈梦瑶迷茫了。
袁一琦能感觉到沈梦瑶投来的目光，她表现得十分正常，眼看着沈梦瑶的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把自己绕进死胡同了，很快作出反应。
她拍了拍沈梦瑶，完全是上级对下级打气的态度，“节目快开播了，只要在姐姐里脱颖而出，电影就会有更大的关注度！冲鸭！”
原来她刚才这么紧张只是为电影铺路。
若是换作别人，袁总多半也是如此上心。
沈梦瑶收起其他的情绪，点头道：“好的。”
见沈梦瑶疑心解除，袁一琦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她希望沈梦瑶看出来自己的意思，又不希望她看出来。
她知道以现在沈梦瑶对自己的好感度，如果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小猫咪绝对会疏远自己。
沈梦瑶心里的防备不是三两天而成的，她不清楚在此之前沈梦瑶经历过什么，但有梁昊那渣男就已经够要命的了，无疑让她更难去信任别人，更不想谈恋爱。
梁昊那渣男都能花那么长时间追沈梦瑶，自己还没有渣男持久！？袁一琦忿忿咬了口狮子头，还是郑阿姨说得对，天鹅要温水煮！
饭菜准备得太多了，并不着急吃完，两人边看电视边吃饭。除夕夜的春晚越来越敷衍，到现在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看春晚了，所以很多综艺节目都会选择人流量大的除夕夜开播。
逆流而上的姐姐由于营销得十分好，也成为大家翘首以盼的节目之，节目开场便是一段鸡汤旁白，配上旁白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十分有灵性。
“你有看过第一期正片吗？”嘉宾们还没出现，袁一琦扭头问她，眼里隐隐闪烁着期待。
沈梦瑶摇头，不要说正片了，她都忘了自己第一期有什么表现，大概看起来会非常紧张吧。
节目的出场顺序是按照到节目组的顺序，前面出场的姐姐各个自带气场，有甜美型也有帅气的，袁一琦只是很平常的看着。
许是觉得看综艺节目过于沉默了，为了活跃气氛，她顺口说了句：“这个“姐姐”挺漂亮啊。”
她说这话时，正巧是郑嫣然出场，满屏幕都是她极具感染力的笑容，加上明艳的妆容确实十分动人，想到以前的事，沈梦瑶脸色微变。
脸淡然道：“人家结婚了。”
“可惜了。”袁一琦啧了声，意思是如果她不结婚大概会有很多追求者，可这句话在沈梦瑶听来只觉得刺耳，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平静很快被打破，在沈梦瑶出场前袁总都是很淡定的态度。直到她出场后，袁一琦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两个发光的应援牌，突然站起来挥舞应援牌，像那些粉丝样打call，“啊啊啊啊瑶瑶！！！”
沈梦瑶被她突然这下吓到了，她闪身抬头看着袁一琦疯狂打call的样子，惊恐的表情呈现在脸上。
袁一琦旁若无人的继续打call，“啊啊啊啊绝美沈梦瑶！！看我看我！！！”
这激动的样子让沈梦瑶仿佛看到被粉头附身，尤其是还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应援牌，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忙拦住她，“那个，别、别喊了……”
打call被打断的袁总十分不高兴，暂时停下，“干嘛？我这不是在给你打call吗。”她可没忘记自己要给沈梦瑶打call的承诺。
要知道袁一琦为了学wota艺可没少花心思，虽然她自己喊出来也觉得十分尴尬，但她坚信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显然公众场合打call，和只有两人的私人场合打call那是完全不样的感受，为了避免袁一琦再嚎，沈梦瑶将那两只应援牌从她手里抽走，“……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我看你之前现场的粉丝都是这么喊，有什么不对吗？”
“对。不对、她们是粉丝……”
“现在我也是粉丝！”袁一琦很快将应援牌夺回来，挥舞着应援牌继续喊：“啊啊啊啊瑶瑶我要给你生猴子！老婆我爱你！！！啊啊啊！！”
虽然那些粉丝确实有这么喊过，她也只是一笑而过，但是现在客厅里只有她们两人，沈梦瑶越听越觉得脸热，可是这人越喊越起劲还没有要消停的趋势，她干脆伸手捂住她的嘴。
“我唔唔唔……”剩下的话被沈梦瑶的手心挡了回去，沈梦瑶拉着人坐在沙发上，面红耳赤道：“你、你别喊了！”
袁一琦睁着无辜的眼睛看她，看到沈梦瑶的耳朵又红了，瞬间明白了什么，表现得更无辜了，她乖巧的点点头。
沈梦瑶刚松开手，就听到对方用无辜的声音问：“为什么呀？就这么嫌弃我给你打call吗？”
“不是。”沈梦瑶很快否认，要是打call就算了，这人越喊越离谱，什么生猴子、老婆之类的词都蹦了出来，她能不打住么！
“不用打call，安静看节目就好。”
“那不行，我说过要给你打call的。”袁总说得斩钉截铁，作势又要开始挥舞应援棒，手刚抬起来就被摁下去了，“不许喊！”
“哇，你要不要这么双标！”袁总开始为自己鸣不平，“别人喊你老婆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自然是面前的人和其他人不样，沈梦瑶能分清袁一琦和那些人的不同，当然不可以。
袁一琦的声音还在继续，“沈老师你这么双标你的粉丝知道吗？她们肯定是不知道的，因为我实惨，别人都可以，就我不可以。”
她说得委委屈屈，略带调侃的语气，让人分不清是真心话，还是打趣。
但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沈梦瑶都只能明白的回答她，“你和别人不样。”
到底哪不样，袁一琦知道自己肯定不愿意听她后面的话，她伸手用食指和中指贴在她的唇上，朝她眨眨眼：“我懂，在你心里我是特别的。”
她现在就像是个讨要到糖果的小孩，沈梦瑶想要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解释。毕竟这人本就是在打趣自己，解释反倒显得自己较真了，有些敷衍地点头：“是是是。”
袁一琦这才满意地笑了，即便她知道沈梦瑶的本意，总有天她会把敷衍变成现实。
说实在的，沈梦瑶的出场惊艳到她了，不知是否情人眼里出西施，袁一琦觉得她是所有嘉宾里气场最强也是最特别的。
她只是轻轻撩了下头发，略带慵懒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媚态，让人有种灵魂也跟着被带走的感觉。
如果她是公关部，会从这个撩人的动作开始营销。
随着进度条的推进，嘉宾们总算见面了，都说女人在的地方就是战场，可画面竟十分和谐，有种下午茶会的感觉。
直到袁一琦看到一个女人极其自然又顺手的摸了沈梦瑶的腰。
“！！！”袁一琦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她指着屏幕上的女人问：“这是谁啊！”
沈梦瑶淡定自若道：“就是你觉得漂亮结婚可惜的那位。”
“靠。”她小声骂了句，态度立马就变了，“幸好结婚了。”
第一期以介绍嘉宾和首秀为主，在看到沈梦瑶的表演时，袁总眼睛都看直了。
她完全没想到沈梦瑶会有如此一面，在台上热舞的样子就像一只小野猫，最后收场的表情像是高傲的女王，她竟能将两种感觉完美融合在一起。
“真好看啊……”袁一琦喃喃自语，尤其是看到那纤细腰肢白皙的皮肤，这热辣表演绝对颠覆所有人对沈梦瑶刻版的印象。
听到夸奖的沈梦瑶不自觉弯起唇角，忽然觉得自己辛苦练得动作都是值得的。
中间的广告时间，沈梦瑶起身将餐具收到厨房，为了省事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自动清洗。待收拾好要从厨房出来，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冰箱。
短暂的犹豫后，她走向冰箱……
节目结束时已经是十点钟，再过两个小时就该到新的年了，袁一琦很想留下来一起跨年，可见到沈梦瑶已经有倦意，舍不得再折腾她。
看完节目后很主动告辞，嘴上说着要回家，心里还是有那么丢丢希望沈梦瑶能主动提出来一起跨年，但也只能是想想了。
不过，虽然没有挽留，但沈梦瑶把她送到家门口。
“那我先回去啦。”袁一琦朝她挥挥手，“新年快乐啊。”
“嗯。”沈梦瑶应了声，看着她有点犹豫，像是在纠结什么，却又没有说话。
袁一琦自然是看出来了，没有着急走，而是说：“你有话要说吗？”
像是下定了决心，沈梦瑶说：“你等我下。”她说完转身进了里面，袁一琦站在门口伸长脑袋往里面看，想要看出点什么。
过了两分钟，沈梦瑶回来了，袁一琦看着她朝自己走来，也没见到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给你。”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摊开来是一颗鸡蛋。
这鸡蛋让袁一琦很莫名其妙，她不知道沈梦瑶突然给她一个鸡蛋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对方说：“今天是你生日？本来想给你煮一碗面，正好没有了。鸡蛋也只剩下个……”
没听到袁一琦回应，沈梦瑶抬眼看到，见她似懂非懂的样子，解释道：“今天不是你生日么？我看资料上写的是今天，还是说你过农历……？”沈梦瑶十分不确定今天到底是不是她的生日，袁一琦完全没有透露出是今天生日的讯息，见她这样子心里更加没底了。
“不是，资料有出入。”袁一琦盯着她手心里的鸡蛋，“我的生日已经过了，就在前两天。”
“啊……”掌心下意识收紧，想要缩回手，很快被另一只手握住了，袁一琦从她的掌心里取出尚有余温的鸡蛋，笑道：“正好今年还没吃鸡蛋。”
沈梦瑶面有尴尬：“我不知道你前两天过生日。”最尴尬的莫过于想要庆生却弄错生日。忽然想起来前几天袁一琦极力邀请自己起去泡温泉，难道是希望自己和她一起过生日？
“现在也不晚嘛。”她将鸡蛋放进口袋里，“谢谢。”
“我能要个生日礼物吗？”
“我能给的话。”沈梦瑶点了下头，太贵重的东西她给不起，不过袁总大概也不会向自己索要奢侈品。
“你肯定能给。”袁一琦弯唇笑，向前步凑过去搂住她的腰，贴到她耳边轻声说：“瑶瑶，希望你平安顺遂。”
沈梦瑶一怔，好笑道：“这是生日愿望吧。”
“嗯。”袁一琦看着她笑道，“那天许了愿希望你能每天都开心。不知道以前你过得开不开心，但是从你遇见我开始，好运会伴随你。”
“至于生日礼物”
“我想成为你愿意说心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