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空）原神同人：良医，良药【番外】
现代架空背景，人设ooc。
文笔不好，见谅。
如果要评选一个“全璃月最没有年味的地方”的榜单，群玉阁绝对首当其冲。事实上，大部分的医院都差不多。先不谈住院部挂灯笼什么的影响人员走动，就是反复的安装和拆卸也有的让护士们忙的了。于是乎，整个群玉阁里最有年味的地方，恐怕就是在门口LED屏上用红字滚动的“群玉阁全体员工祝大家新春快乐”了。
但说实话空一直觉得这挺讽刺的——除了孕妇，谁没事会往医院跑啊？至于平时那些“身体健康”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挂在正门——出院通道倒是例外。
哪怕是除夕，来往门诊大厅的人也是络绎不绝。问候的声音、跑步的声音、讨论的声音，在群玉阁的每一处都能听见。当然，这其中也有那么几道不和谐的声音···
“你们就是这么做手术的？！”空愤怒的将文件狠狠的摔在桌子上，眼神如同要嗜人一般可怕。
在他下面，包括甘雨在内的一种外科医生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个简简单单的肝小叶切除，最后能给你们搞出个大出血？！”空冷笑道，“好啊，好啊，真不错，不愧是我们群玉阁的医生啊。”
“谁知道病人还有血管瘤啊。”在下面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谁知道？你是医生你不知道谁知道？！”空怒极反笑，“术前的检查怎么做的？！这么大的血管瘤查不出来？！这块是谁负责的？收拾收拾给我滚蛋！！！”
虽然空说的很难听，但大家其实都明白那是气话——下面挨骂的都是群玉阁新一代的年轻主干，空对他们的评价都还可以。
要知道，空可是当之无愧的普外科“明日之星”，能得到他肯定的年轻人那是真的不多。
但这也是让空此刻发那么大火的原因之一。
“但是病人家属也没说清楚啊···”另一个声音悄咪咪的冒出来。
“病人家属？病人家属家属的话能比得上你的检查报告吗？！”空刚刚下去一些的火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了，“病人家属还说他没病呢，你信吗？！你们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最基本的严谨和责任心呢？！都赶着回家过年是吧？！”
“还有麻醉，虽然这台手术的时间确实有点赶，但是我记得你今早就这一台手术吧。”空开始转移火力，“不好好盯着仪器，不好好看着血压，真以为病人躺下以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是吧？啊？”
“一助也是，真当一场手术的好坏与你无关是吧？！”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真就除了拉拉勾别的什么也不干是吧？你这辈子也就拉拉勾算了！”
“至于主刀。”空转向满脸羞愧的甘雨，半晌，才缓缓叹了口气。
“我对你太失望了。”空摇摇头。
空没有多说别的，甚至连一点像样的攻击性词汇都没有。可就是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甘雨的心头。
眼眶微红，甘雨撇着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我知道，今天是除夕，你们都想回家。”空叹了口气，激烈的语气也有所缓和，“我也想回家，我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哦，我还没有孩子。”
空的一席话让下面低着头的众人表情有点奇怪，但是碍于空的yin威，没人敢笑出来罢了。
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中的老婆，甘雨的脸瞬间就涨的通红。
“好了，都把头抬起来吧。”空无奈的摸了摸额头，“大过年的，我也不想让你们难受，但你们这次的失误实在是太低级太低级了。我从昨晚开始加班，到现在也没休息，脾气什么的控制的不太好——晚上还要加班，唉。”
确实，毕竟让一个即将下班的人来收拾这样的烂摊子，无论是谁心情都不会好。
“就这样吧，该回家的回家，还有任务的现在回到岗位上去。”空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砰！”空的话音未落，甘雨第一个冲出会议室，摔门的声音甚至让挂在墙上的“医生守则”都震了震。
“额···”空眨眨眼，一丝尴尬慢慢爬上他两侧的咬肌。
“空老板，这下你可有的受了。”没了刚才的压抑，一旁的小护士戏谑道。
“去去去，趁我还没想起来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快滚！”空摆摆手，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和窘态。
小护士嘻嘻一笑，快步溜出了会议室。
“我刚才看见甘雨红着眼眶跑出去了，怎么回事？”达达利亚推门而入。
“额，没事，就是发生了点小矛盾。”空挠挠头，一五一十的跟达达利亚说明了情况。
“所以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甘雨骂了一顿？”达达利亚的嘴角抽搐着。
“不只是她，还有其他人。”空为自己辩解，“而且她犯得错误实在是太低级了，如果不是我救台的及时，病人可能就下不来台了。”
“不不不，甘雨失误这件事我们先放到一边。”达达利亚揉着脑门，“但是不管怎样，你都是甘雨的老公、她的老师。出门教子，回家教妻。出门在外，你总是要给你的老婆足够的面子是不是？”
“···”空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有烟不？”
“你不是戒了吗？”达达利亚瞪大眼睛，“而且你这会儿抽烟，到时候被甘雨闻出来怎么办？”
“唉~”空深深的耷拉下脑袋，“说的也是，但是你到底有没有烟？”
“没。”达达利亚翻了个白眼，“比起这个，你还是想想看到时候怎么跟甘雨道歉吧。大过年的，小夫妻两个关系别搞得那么僵。”
“要你管。”空也翻了个白眼，“行了，本来我就快下班了，先走了啊。”
“甘雨这么好的姑娘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达达利亚的嘴角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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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甘雨从刻晴那里抽了一张纸，擦去眼角的泪花。
“行了，别哭了啊。”刻晴安慰的拍拍甘雨的后背，“你看你哭成这样，我都心疼了。”
“要不，你和空老板离婚，然后嫁给我吧。”眼珠一转，刻晴奸笑道。
“去去去，理我远点。”甘雨翻了个白眼。不过也多亏了刻晴这一打岔，甘雨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这件事，确实是空不对。”影拿起一串三彩团子，他们三人没有选择在医院食堂吃午饭，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小饭店。
因为当初和空的婚礼，就是钟离和影主持的。至于刻晴和达达利亚···反正达达利亚最后是被车推回去的。刻晴因为是女孩子，多少还是手下留情了。但没留多少，在洗手间足足吐了五分钟才缓过来。
“但是甘雨，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的源头都是因为你手术的失误。”咬下一只团子，影用力的咀嚼着，“你要是在做手术的时候能够注意一点，也不会搞得现在大家都不高兴，不是吗？”
甘雨低着头，莫不作声。
“但空居然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说你，确实是太过分了！”咽下口中的团子，影猛地一拍桌。
“所以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刻晴小心翼翼的看着甘雨，“这大过年的，不会真打算让他跪键盘、指压板跳大绳这样的吧？”
“怎么可能。”甘雨摇摇头，“他要是因为这样生病了，到时候我还要陪他来医院，麻烦死了。”
“说到底你这还不是心疼他吗？”刻晴嘿嘿一笑。
“切，谁心疼他了？”甘雨脸一红，拿起手边的奶茶。
“不过我估计，空现在应该也在后悔吧。”影打趣道，“空虽然木头了点，但是毕竟也是结过婚的人，察觉对方心意这点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那就让他后悔去吧。”甘雨翻了个白眼，声音倒是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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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现在确实是后悔了，主要是当初实在是太生气，说过的话都没经过脑子。等彻底冷静下来以后，空就越发想要穿越回去把自己打一顿。
不就是手术出现了失误吗？人最后不是救回来了吗？批评她两句让她长长记性，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发那么大的火吗？就搞得像你手术从来没出现过低级失误一样。
额，好像还真没有···
但是人家做过多少台手术，你做过多少台？这经验差距是短时间内能弥补的吗？空越想越后悔，一屁股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
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但是空的内心确实一片阴雨。
至于跟达达利亚说的回家。开玩笑，自己要是真的回去了，恐怕晚上都别想和甘雨睡在同一张床上。
“啊啊啊啊啊，好烦啊···”用力的挠着头发，空颓然的靠在椅背上。
“空，你怎么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空坐起身，只见钟离领着两个包子站在一边。
“老师。”下意识的，空嗖的一下站起来。
“坐。”钟离坐在空的旁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你还没吃饭吧。白菜猪肉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谢谢。”空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只不过因为一直在烦甘雨的事情，连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怎么了？”看着空狼吞虎咽的样子，钟离问道。
“没什么，老师您多虑了。”空咬了一大口。
“和甘雨有关？”钟离眼底精光一闪。
正在大快朵颐的空动作一顿，叹了口气，随即将事情全盘托出。
“你啊你···”钟离无奈的叹了口气，“工作上认真是对的，但是有的时候也要考虑对方的心理啊。你总不能以你的标准去要求甘雨吧。”
空耷拉着脑袋，低头不语。半晌，空才迷茫的抬起头：“老师，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样？”钟离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去老老实实道个歉，多哄她两句呗。我估计那小妮子应该已经在门诊了吧。”
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空的诊室和甘雨的诊室遥遥相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甘雨的诊室似乎总是排到空的对面。
心里有些忐忑，但空还是敲了敲门。
“请进。”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除非是急诊，否则的话一般不会有人打扰。
“那个，是我。”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进了诊室。
“啊，老师啊。”甘雨抬了抬眼皮，“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两人早就结过婚了，因此甘雨已经很少用“老师”来称呼空。当然，在做某些事的时候除外。
“还在生气啊。”这一声老师听的空浑身难受，陪笑着溜到甘雨身边。
“老师你要是没事的话就麻烦出去吧。”甘雨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我一会儿还要整理病例。”
“对不起啊，早晨是我不对。”空想要去搂甘雨的肩膀，但是却被甘雨一把甩开。
空一愣，再次伸出手。结果和刚才一样，甘雨甚至还微微侧过身子，整个人上下散发出一丝冷意。
这下轮到空犯难了。他是真的不会哄女孩，要不是当初甘雨几乎是明示对他的意思，空可能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但其实甘雨生气的原因到不完全是因为今早被训了一顿，毕竟那是自己的问题。真正让甘雨不满的是结婚以后，空留在家里的时间甚至比结婚前更少，基本上就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了。也许对于男人来说没什么，但是甘雨毕竟是一个才结婚没多久的少妇，自然还是希望自己老公能多陪陪自己。
早晨的训话只是导火索，真正的积怨其实由来已久。
正当空准备用强的时候，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甘雨，空老板在你那里吗？”莱伊拉的声音很是急切，“急诊抢救！”
“我马上到！”空一把抢过电话，“家属什么都在吗？”
“在的，是救护车拉过来的。”
“我马上到。”语罢，空丢下电话就朝着急诊室冲刺。
甘雨一愣，随即跺了跺脚，也跟着冲了出去。
急诊室在一楼，两人来不及等电梯，顺着消防通道一路飞奔。急诊室里，一排医生都围在一张病床前。平板床因为心肺复苏的动作而嘎吱作响，但病床上的病人却还是翻着白眼，皮肤苍白到不像是有生命的东西，但指尖和嘴唇已经微微发紫了。
“送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见空气喘吁吁的过来了，重云赶忙说明情况，“心脏已经停跳了，血氧也根本测不出来。”
“插管，上呼吸机，推五支肾上腺素。”平复了一下气息，空迅速发出指令。
一根根管子不断伸进患者的体内，透明的药业顺着导管一滴一滴流入患者体内。但是患者身旁的小电视上，报警的声音一刻也没有停歇。
“电除颤！３００焦耳准备！”
“电除颤３００焦耳准备完毕！”
“全员离床！”
“哔——”
“患者无反应，３６０焦耳准备！”
“３６０焦耳准备完毕！”
“全员离床！”空猛地将两片电极板按在患者胸前。
一声闷响，患者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小电视上，原本笔直的线条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肾上腺书在上两支！”顾不得擦汗，空立马开始进行胸外按压。
“心脏检查结果！”另一名影像科的大夫挥舞着一张报告单。
“急性心衰。”甘雨迅速接过报告，“上肺静脉充盈，肺门血管影像模糊，小叶间隔增厚，左心室舒张末直径７０毫米。（正常为５０毫米）”
“我组织抢救！”空的肩膀上下浮动，“甘雨，你去跟家属说明情况。病人需要进行心外科手术。”
“好！”甘雨点点头，转身离开抢救室。
和家属的沟通相当顺利，家属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或者不配合。只是一味的强调“只要能把人救回来，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所以说病人以前有过什么心脏疾病吗？”空看向甘雨。
“病人在８岁的时候做过一次心脏手术。”甘雨看向笔记，“三年前复查的时候发现主动脉瓣关闭不全。”
“而且，病人在一周前得过一次重感冒。”没等空再次发问，甘雨就已经给出了他像听见的东西。
“感染新心内膜炎。”空叹了一口气，“估计就是因为那次感冒导致细菌进入血液，然后进一步感染心脏。（这也是发烧的时候医院会让你去查心肌酶的原因）本身就已经关闭不全的主动脉瓣严重反流导致心衰。”
“要是能早一点开手术的话，也就不至于落得现在的处境。”空摇摇头。
看着空的样子，甘雨眨了眨眼，想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想说什么？”空看出了甘雨的欲言又止。
“不，没什么。”甘雨摇摇头。
“还在生气？”空苦笑一声，“早上确实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甘雨摇摇头，“主要是因为···”
“空老板！２５床心跳又停了！”一句急促女声再次打断两人的谈话。
“我来了！”一秒都没有犹豫，空转身就冲进急诊室。
看着空匆忙的身影，甘雨愣了一下，随即一丝奇妙的情绪流入心间。
“来不及送手术室了！”空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确定病人撑不到手术室，“无菌布，手术包！”
小护士迅速推来一盏无影灯，医生再一次站在生死线上与死神搏斗。
“三个医生一组，轮换！”空拉过旁边的两个医生，双手按在胸口开始按压。
手术室的护士已经将手术器械推到病床旁边，虽然知道这一场匆忙的手术可能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事到如今，空只能赌自己的医术能够创造奇迹。
“病人的脉搏已经测不出来了。”麻醉医生盯着体征检测仪。
空迅速让开位置，另一名医生接手继续按压。
手一抬，一把手术刀已经轻巧的拍在空的手上。空余光一瞥，却对上甘雨的视线。两人似乎都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回到了甘雨刚进入群玉阁的时候。那时的甘雨，还不是自己的妻子。而如今，熟悉的场面，身边的人却已经变成自己最亲近的人。
忽然间，空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从心底升起。那股冲动就像是温水一样包裹着空，让他渐渐放松下来，原本有些混乱的脑子突然清醒了很多。
好，就这样！口罩下，空的嘴角弯起一丝狂妄的弧度，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快。
甘雨眨眨眼，眼前的空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巍峨而不可撼动。似乎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会感受到一种无比的安心感。
夫妻心意相通，甘雨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她大概能猜到空这样的变化从何而来，两人并不只是单纯的夫妻，更是事业上相互帮扶的同事。能成为丈夫的主力，无语伦比的幸福充满甘雨的心田。
因为病人的脉搏已经无法测出了，空只能选择在按压的间隙见缝插针的划开病人的皮肤。熟练的在腹股沟的位置划开一道两厘米的口子，还没等空放下手术刀，两只拉钩已经就位，为他暴露出清晰的术野。空一扭头，看见甘雨的眼睛，两人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心有灵犀。
因为在胸外按压还在持续，病人的身体晃动的很厉害，本来就不大的创口晃动更是厉害。加上腹股沟内结构复杂，想要寻找动脉便更是难上加难。
但毕竟是空，抓住按压间隙，迅速手起刀落。一根金属导丝顺利的进入血管内。生命体征检测仪上，血压再一次有了轻微的波动。
“上两支阿托品、两支肾上腺素。”空微微将头歪到一边，迅速有纱布靠上来，温柔的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抢救还在继续，先前将导丝送入动脉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获取病人体内各种生命体征的数据，但是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渐渐的，原本已经有点起色的血压再次消失，微弱的心跳也再一次停止。
“放不进去了。”空皱着眉头一边按压，一边看着小电视上的数据，“整个动脉已经瘪掉了。”
因为心脏停跳，血压逐渐消失，整个动脉就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缩在一起。
整个抢救已经过去超过一个半小时了，持续一个半小时的胸外按压已经对心脏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哪怕继续下去，也是无力回天。
终于，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行了，停下吧。”终于，空颓然的放下手，“这个人回不来了，抢救失败了。记录一下，２２：３０，病人突发急性心衰，抢救无效逝世。”
虽说抢救无效逝世这种事情在医院来说是挺常见的，但是今天是除夕夜。一个本应该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有一个家庭注定无法等到那个他们日思夜想的人。
达达利亚去通知家属了，空一个人来到消防通道里。通道里很黑，只有微弱的灯光。盯着闪着绿光的“应急出口”四个字，空的眼神逐渐放空。
“喂，想什么呢？”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吓死我了。”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达达利亚，“怎么样，家属那边情况如何？”
“虽然情绪有点崩溃，但还是接受了现实。”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其实有的时候啊，我真的觉得挺迷茫的。学医之前以为学了医能治百病，可真的当上医生以后却又发现现代医学能彻底治好的病也没几个，有治病方法的也不一定救活。就像这次，感染性心内膜炎。不能说罕见吧，怎么找也学过怎么救。但最后病人还是因为心衰走了。”
“还有，你知道家属对我们说了一句什么吗？”达达利亚看向空的眼睛。
“···”空没有回答。
“他们说，‘谢谢你们’。”达达利亚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真的，有的时候我自己都在怀疑我真的有能力和资格能背负病人以及病人家属的期待吗？”
“···自从我们走上了这条路，就已经注定要背负起这样的责任。”空瞥了一眼达达利亚。达达利亚心领神会，抽出一支烟给空点上。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在消防通道昏黄的灯光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吞云吐雾。
“甘雨不是不让你抽烟吗？”突然，达达利亚说道，“你不怕被发现吗？”
“就她？”空不屑的哼了一声，“她还能管的住我？手术都都做不过我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豪横？”
“呦，可以啊。”达达利亚眼皮一挑。
“那是，我可是当家的那个。”空得意洋洋。
“是吗？”就在空暗自得瑟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额···”空突然愣在原地。
“说啊，怎么不继续了。”甘雨巧笑嫣然的走到他的身后。
“老，老婆···”空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自己早晨才惹她生气一回，现在又背着她偷偷抽烟。
甘雨没有说话，却看了达达利亚一眼。
“啊，我想起来我诊室里还有文件没处理。”达达利亚一拍脑袋，“我先走了，你们慢聊啊。”
“那么多事情，你一个人处理不过来吧。”空的脑子转的飞快，“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许去！”甘雨狠狠的瞪了空一眼。达达利亚却抓紧时间溜出了消防通道，只给空留下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那个，甘雨···”空不知道该说什么，值得战战兢兢的看着甘雨。
甘雨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看着他。
就当空还在丝毫该怎么打开话题，却听见甘雨叹了一口气：“抱抱我吧。”
“嗯？”空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甘雨已经主动贴到他的身上了。
“你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抱过我了吧。”女孩轻声道。
确实，自从结婚以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拥抱过了。一方面是空确实太忙了，另一方面，因为甘雨正式成为了群玉阁医生，排班上面两人刚好错开了。
“抱歉。”用力抱紧甘雨暖热的娇躯，空将就脸埋在甘雨的发丝中。
“不，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甘雨却摇摇头，“是我太小孩子气了，我应该更成熟一点才是。”
说着甘雨轻声道：“抱歉，早上是我任性了。”
“额···”空愣了一下，“感情你早晨不是因为我骂了你啊。”
“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甘雨气恼的掐了一把空，“但主要还是因为你太久没陪陪我了。”
“我听了你和达达利亚的对话。你和我都是医生，我们身上背负着无数患者和他们家庭的命运。”甘雨轻轻抚摸着空的脸，“我们自从选择了走上行医这条道路，肩上承担的就已经不只是属于自己的责任。”
“所以，新的一年，请多指教咯。”说着，甘雨俏皮的眨了眨眼。
空笑了。右手轻柔的拂过甘雨柔顺的长发，空缓缓低下头：“请多多指教。”
就在两人双唇即将重合的那一刻，甘雨却突然别过脸。
“一股烟味。”甘雨嫌弃的瞪了空一眼。
“额···”空一时间愣在原地。
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先抱抱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