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ACT3!1/2 “EVER LASTING”



“十六岁的春天,
我遇到了一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
——From Reni Kamikizaka
1.Devil's Way
高中二年级分班,有的人和朋友分到一起了,有的人和朋友分开了,我斜眼看着喜忧参半的他们往新教室走去。
不管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无关。我在黑板上找到自己的位子,整理桌子的时候,却突然被旁边的人搭话了。
你的名是本名吗,他问到。“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我最初是这么想的,自来熟的喜欢搭话的同班男生。
我没打算和班上的同学拉进关系,也不打算去记他们的名字,但唯独他特别显眼,即使不想刻意去记也会记住。
我说这个人很引人注目,但并不是什么好意思。因为他总是搞一些平地摔、把东西全部摔出来、把便当洒出来之类的,故意用闹剧来引起哄笑。
但即使我无视他那些无聊的问题,他也会死缠烂打。甚至还擅自忽略别人的名字给别人取绰号。
”你也没给我写名字的机会吧”回答我的却是他突然把写有我名字的创部申请单摆在我面前。
他对目瞪口呆的我微微一笑,说要和我一起演话剧。
2.In the Light of Young Boys
刚成立话剧社的时候,我一直被他牵着到处跑。
我们几乎每天都去看天鹅绒小剧场的免费演出,不停地围观学习【街头ACT】,从增加戏剧知识开始。
说实话,一开始我觉得很麻烦,很讨厌和他一起,但舞台剧越看越深入,越看越觉得有趣,我渐渐地陷进去了。
虽然我本不打算告诉父母戏剧社的活动,但在那个人的劝说下,最终父母答应到高中毕业为止,允许只在平时放学后参加活动。没想到居然会得到父母的许可,但他们似乎是觉得戏剧也可以成为培养艺术细胞的养料。
就这样,我们正式开始了演剧部的活动,但社团的顾问只是个装饰品,另一名部员是经常不来参加活动的幽灵部员,是个不良学生。虽然偶尔会邀请他参加活动,但他好像一点都不想来。
当然只有两个人的话是没办法展开什么活动的。
第一年因为错过了社团招新的时机,谁也没有加入,只剩下我们自己活动。在校内雇了帮手,勉强凑齐人数向全国高校综合文化祭发起挑战,但惨败了。这个时候,连那个家伙都瘪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做一些活动,直到晋升为三年级学生的那个春天。
这次我们充满干劲地争取到了几名新生。
就在这时,他像往常一样突然把我带到一栋豪华的日式房屋前。
不像我还不知道这座房子的主人是谁,立花毫不犹豫地连按对讲门铃。我焦急地想要阻止,但是为时已晚,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少年的话让第一次知道了房子的主人的我惊呆了。
因为房子的主人是戏剧界无人不知的著名剧作家。
3.One Way
从那个人那里,得到了只有一页的手写原稿。
一页稿纸上只有一句长台词。
那家伙特别兴奋,一遍遍地背。
我在想只用一句台词能做什么,但他那种兴奋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那是让人感受到诗情画意、说话人深邃的人性、无穷无尽的背景故事的台词。
在文化祭的舞台上,他将用从这一页开始鼓起勇气执笔的剧本进行演出。
除了三年生的我和那个人以外,几乎都是新入社的成员,在他们之中被他选为主演的是完全没有舞台经验的蹩脚演员。
我是准主演,虽然对担任那句长台词的角色不是我而感到失望和不满,但他说我的角色是非我莫属的专门为我设计的角色,我就接受了。
我头一次被拜托担此重任来完成舞台,是非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接下来,就是和他一起制作最后的舞台了。
这么一想,我自然在每天的练习和对后辈的指导中也投入了热情。
不仅是演员,我们对灯光和音响也丝毫不马虎。
一切都以完美协调的状态完成的舞台——这是我和那个人三年的集大成之作。
和我的想法相反,戏剧部部长兼导演的那个人的指导非常优柔寡断、不够严格。他那种从来不否定的做法,让我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已经回不去了、
永远失去的居所。”
——From Reni Kamikizaka
4.You and Me
高中毕业后——我决定和他一起继续演戏。
家人不可能原谅违背当初的约定的我,给了我一笔钱我就被赶出了家门。
没过多久,那家伙就闯进了我独居的房间,和我开始了同居生活。
为了筹集成立剧团的资金,每天我们两人一起打工。
他一有时间就会谈对剧团的构想,什么在专用剧场,4个剧组轮流演出,总是做一些没头没脑的梦。
但是,如果真的实现了这个梦想,也许还能再一次看到他站在舞台上的样子——这么一想,不习惯的打工也没那么痛苦了。
在那个人的帮助下,在天鹅绒街建立剧团的人脉也有了,一切都在稳步地准备中。那个人还寄来了剧本,好想快点演剧,之前那种麻木的感觉仿佛消失了。
这是比文化节那句台词更加丰富的剧本,我和他都沉浸在那个和他写的东西完全不同的人的世界里。
首先,为了演出这个公演必须召集成员。虽然我们为了专用剧场日夜努力赚钱,但怎么也攒不住钱。我提议用父母给的钱垫付建设费用,立花有些不知所措,但在我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于是剧场的建设开始了。
剧团的召集工作暂时交给了有门路的那个家伙,我转而负责剧场设计的指挥。为了满足那家伙的要求,尽可能长时间地舒适使用,他甚至在设计细节上都很讲究。
就在只剩等待剧场建设完成的时候,我向他问起剧团员的事情,从他那里得到了难以置信的回答。
招到的团员是打工时遇到的外行人,和在天鹅绒舞台上偶然发现的演员一共二人。
演员先暂且不说,在打工的地方遇到的外行是什么玩笑话。
看来把事情交给那家伙是错误的,我决定制作并分发面试通知的传单。
后来,当天第一个来的是一个我熟悉的男人。因为他如约而来,我松了一口气,但他突然把一个人推到前面。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面熟的二人组。

“流动的是
仿佛将四季禁锢其中的日子。”
——From Reni Kamikizaka
5.The Prisoner
初次公演成功后,四个组的组长也从初次公演的成员中决定,终于顺利地招齐了剧团员。
按照那家伙当初的设想,公演也可以进行下去了,我们剧团的成果不断地积累,也提高了知名度。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和那家伙因为价值观不同的争吵却在慢慢地增加。
周围的人也察觉到了这种气氛,始终把不高兴的我当作是剧团的一个包袱。
他们都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次,于是终于有一天我和那个人进行了一次难得的二人对话。
那家伙在约定的时间来到我家,不知道为什么手里拿着一个做工粗糙的毛绒玩具。我问他这是什么玩意儿,他说是偶然发现的、想用在这次演出的小道具。
我们的喜好不同先暂且不说,从根本上说那家伙和我的主张也不一样。
既然我们实现理想的形式都不一样,再怎么讨论也只能是两条平行线。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谈话已经持续到深夜了,我和那个人都越来越焦躁。
虽然说再多说也没用,但那家伙说已经错过了末班车,所以要在这里睡觉。
我想着随他去吧,就一起呆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们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6.The Fugitive
那家伙从天鹅绒街道上消失了。
关于他消失的真相,到处流传着的都是不实的传闻,但在不久后话题热度都要没有的时候——从那个人那里得到了联络。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那家伙的失踪。可是,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就这样扰乱着人们的心,我却又希望他可以在哪一天突然回来。
那个人如果自己决定了的话,完全不考虑会给周围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杠杆都撬不动,我光是担心也没有用。
比起那个,在他的失踪的同时,我更在意那个人的新作没有发表。
就在这时,那个人把我叫了出来,指定的地点是某家医院。
虽然对他躺在病床上感到惊讶,但他特意联系我,我也期待着他能给我的剧团写新作。
可是,在那个瘦骨嶙峋的人面前,我天真的愿望很快就破灭了。从那个人口中说出的内容,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说,病在延续,自己已经活不长了。
终于在几天前,写完了一个剧本,可以当做遗作了。
虽然我听到可以在自己的剧团演出很高兴,但为了演出这个剧本,有特殊的条件。
听到这个内容,我愕然了。我觉得不可能,也不能接受。
但是,听了那个人的情况,作为演出家,作为读者被说信赖的话,我也不能拒绝。
面对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一样,带着欣慰的表情闭上眼睛的那个人,我没办法说出那样的未来是不可能实现的。

7.Time Regained
纸条上的地址是一个破旧的小剧院。
一打开观众席的门,就看到在舞台上被小孩子们团团围住的那家伙。
那家伙一注意到我,就向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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