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文 | Misakey

和喜欢的人相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郑号锡把夏琴送到家门口，两个人依依不舍地抱在一起，都没有说话。

今天的日子很特别，明天就要过年了。在新年到来之前，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有种说不上来的特别。夏琴抱着郑号锡的腰，把脸贴在他的羊绒毛衣上，喃喃地说：“那你回去小心点，听说会下大雪。”

“没事，放心吧。”郑号锡摸摸她的头，笑着说。

“好了，我不赖皮了。”夏琴松开手，主动后退一步，“万一等下大雪封路，你就回不去了。”

“你还别说，要是真的回不去就好了。”

“说什么呢？”夏琴上前捏着他的下巴，挑衅地说。

郑号锡顺着她的动作，揽住她的腰，“这样我就可以……”

“夏琴？！”

事实证明，既然要偷偷恋爱，就该躲得远远的，比如就不该在家门口和自己的“秘密男友”进行这么亲昵的举动，以至于被下楼买盐的母亲撞到。看到夏妈妈的两个人，几乎都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夏琴才反应过来，主动推开郑号锡，挺身挡在他前面，疯狂的吞咽着口水，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M……妈？”

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呼呼作响，客厅里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琴闭紧双眼，在做了无数个内心深呼吸，又对自己喊了无数次“管他的，大不了就是被赶出门”的心态，重新睁开双眼，对着面前沙发上严肃威严的夏妈妈说：“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女儿谈恋爱了，做母亲的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从小到大，夏琴和她几乎相依为命，如今女儿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却将她避而远之，她实在很难心平气和的面对眼前看到的事情，尤其在她主动给女儿介绍过几次相亲对象以后。

夏妈妈的脸上虽然挂不住，却又对眼前这个男人感到陌生和好奇，虽然小伙子长着一张俊俏的脸，让她也忍不住多看几眼，但原则就是原则，夏琴瞒着她偷偷恋爱，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阿姨……”

“让你说话了吗？”夏妈妈的直接，直接吓坏郑号锡。

“妈……你干嘛呀……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你要骂就骂我！”

“是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你想选择谁都不用跟我说，你想离开就离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今往后，你自己决定你的事就好。”

从小到大，夏琴和母亲争执过无数次，但没有任何一次会像现在这么害怕，母亲那番话虽然说得很平静，但却一字一句扎了夏琴的心。

郑号锡扯了扯夏琴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又硬着头皮不管夏妈妈的阻止，拦在夏琴面前说：“阿姨，对不起，我想我必须要说一句。”

夏妈妈瞥了一眼，郑号锡吓得哆嗦了一下。

“事情没那么严重，您别怪夏琴了，是我这次太冲动了，没考虑好就跑过来，我给您赔不是！”郑号锡深深鞠了一躬，夏琴想阻拦也被制止了，“这件事是我让夏琴先不急着说的，因为我知道她在感情上比较内向，我不希望给她感情上的压力，所以才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好好介绍一下我自己。”

夏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从刚才郑号锡开始说话时，他就一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夏妈妈怎么可能看不见，但她挣脱不开，郑号锡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阿姨，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心里期待的那个人，但你相信我，我对夏琴的爱，不会少于任何人，当然除了您。”

夏妈妈冷笑了一声，将左腿搭在右腿上，两首握着放在左大腿上。

夏琴深呼一口气，拍了拍郑号锡的手，示意松开。她走到母亲身边，挽着母亲的胳膊靠在她肩上，喃喃地说：“我错了嘛，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呵……惊喜？”夏妈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生，“惊吓才是吧。”

夏琴把嘴巴凑到母亲耳边，看着郑号锡说：“这么帅的帅哥，你竟然说惊吓？”

母亲白了一眼夏琴，推开她，“眼光还行……”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郑号锡是一愣一愣的，最后当夏琴以为这件事可以就此翻篇的时候，突然电视里传来一个即时新闻，把他们所有人都吓到了。

“由于大雪覆盖，我市多地出现道路堵塞，其中阳平街至安湖路全面封路，请各位车主谨慎出行……多有不便，敬请谅解。”

夏琴盯着电视上的路名，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不是回你家的路吗？”

说巧不巧，大雪封路，正好封得就是郑号锡要回去的路。更绝望的是，两家之间隔着一条高架桥，偏偏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回去，这下可如何是好。

郑号锡明显也慌得不行，本来计划着晚上可以赶回去，现在倒好，不仅回不去，可能还得留在这边过夜了？他可是第一次见夏琴的妈妈，两手空空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唐突留宿，夏妈妈指不定要怎么想他了。

两个人都看了一眼夏妈妈，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冷静的出奇，还起身去厨房给郑号锡倒了杯热茶，坐回沙发上说道：“实在回不去，留你一晚也行。”

“阿姨……没关系，我可以找酒店。”

“怎么？嫌我家小不乐意？”

“不……不是！”郑号锡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平时拿着手术刀在皮肤上划来划去倒是镇定自若，没想到竟然面对夏妈妈却傻眼了。

“只是……怕打扰你们了。”

“行了，就这样吧，你今晚睡夏琴房间。”

夏妈妈起身，停住又说：“你吃饭了吗？”

“还……还没……”

郑号锡本想说吃过了，可肚子偏偏就叫了起来，只好乖乖承认。

于是，他在夏琴家的第一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夏妈妈给两个人煮了一碗面条，自己倒是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两个人已经吃完洗好碗，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你愣着干嘛？你不去铺床啊？”夏妈妈站在夏琴背后拍了拍她的脑袋，“你那脏兮兮的被子和床单也好意思给人家用。”

“知道了……”夏琴摸摸后脑勺，“也别打人嘛……”

“噗嗤……”郑号锡用拳头堵住嘴巴，笑出了声。夏琴嘟着嘴瞪着他，似乎在说“不许笑”。

夏琴一边收拾房间，一边也觉得不可思议。说实话，她觉得此刻的感觉像是石头落了地一样轻松，以前会担心母亲知道自己恋爱后，会指手画脚，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从母亲的话里，她听出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和包容，也被这样的爱与包容所感动。她甚至觉得，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可以表达她对母亲的爱，任何物质都无法填补这种东西，唯有她的真心和爱，才能填补。

郑号锡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主动拿走她手里的床单，说道：“我来就好。”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吧？我妈性格就这样，你不要介意哦……”夏琴抓住郑号锡的手臂，试图想要解释，郑号锡早就知道她会多想，笑着摇摇头，放下床单面对她，弹了弹她的脑门，说：“傻瓜，我为什么要介意？更何况，我觉得阿姨很好啊。”

“真的吗？”夏琴抿着嘴。

“不然呢？你信不信，以我的魅力，很快就能搞定阿姨？”郑号锡拥她入怀，满脸得意的说。

“咳咳咳……”

“啊……阿姨！”

“铺好了没啊？”夏妈妈拿着一个新枕头站在门口，“喏，今晚用这个。”

郑号锡接过枕头，半鞠躬地说了声“谢谢”，夏妈妈就转身离开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出声。

“其实也不用刻意换……”郑号锡嘴角上扬，抱着枕头说：“毕竟有你的味道。”

夏琴不得不佩服郑号锡的乐观，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能笑得起来，换做是她见郑号锡的爸妈，恐怕早就吓到说不出话了。不过，这就是郑号锡，他独有的魅力总能不自觉地感化周围的人，正因为这样的他，夏琴才觉得格外安心，有他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解决，有他在，她便有了后盾。

睡前，夏琴给郑号锡倒了一杯热牛奶。他身上穿着家里仅剩的父亲留下来的唯一一套睡衣，坐在夏琴的书桌旁翻看着她以前的照片，一边看还一边咯咯笑。

“呀……谁小时候没有点丑照啊，你不许笑！”

“诶……你小时候怎么像个男孩子？”郑号锡指着相册里假小子，一脸坏笑。

“那万一你小时候像个女孩子呢！”夏琴也不甘示弱，回击过去，郑号锡的表情僵了僵，尴尬地说：“你还别说，我小时候，我妈真给我穿过裙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比起自己小时候剪男生头，郑号锡穿裙子这件事更能成为夏琴的笑点。她几乎是捧腹大笑，侧身倒在床上，郑号锡皱着眉头，又不敢太大声吼她，只能不停的说：“呀……别笑了！”

郑号锡红着脸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舔舔嘴唇合上相册站起来。夏琴正在收拾占了床一半的公仔，郑号锡从身后靠近她并搂住腰，把脸靠在她肩上。

“呀……我妈还在家呢！”夏琴用手肘顶了顶他，红着脸说道。

郑号锡一言不发，反而将她转过身，看着她抱在怀里的一群公仔，无奈地皱着眉，但不打紧，他依然搂住她的腰，伸出一只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又顺着脸庞滑下来，手掌贴着耳后的位置，传来阵阵余温。

“你不在的日子，我真的好想你。”

夏琴何尝没有这种感觉呢？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害怕，都说女人对爱情会越陷越深，虽然她对感情很慢热，但当她一旦陷入，就会难以自拔。她不希望自己是那个被感情操控的傻瓜，也希望可以在他面前能够理智，这样，她才可以更好的去爱他。

夏琴朝他微微一笑，把脸贴在他手掌上，歪着脑袋看着他。

“喵～”

这画面似曾相识，郑号锡瞥了一眼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影子，有些吃惊。

“我发现，四月真的很会挑时间出现。”郑号锡背靠着墙，低头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四月，挑着眉说道。

“夏琴！你的猫又跑了！”夏妈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个人条件反射的弹开，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夏妈妈进来的时候，郑号锡坐在床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弄完了就赶紧回房睡觉！”夏妈妈这话看似是对夏琴说的，但实则也是给郑号锡的警告。

夏妈妈也不傻，热恋期的小年轻总会依依不舍，可夏琴是她的女儿，面对这个和他抢女儿的男人，她总要有点魄力，才不会让夏琴被别人欺负。

“知道了。”

夏琴和床上的人短暂对视后，抱起地上的四月离开房间。

……

住在夏琴家的第一晚，郑号锡辗转反侧。

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显示已经两点半了，他的大脑还精神到可以来场蹦迪。他索性坐起来，打开台灯，靠在床头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不自觉地微笑，不自觉地回想和夏琴的种种瞬间，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发展的如此之快，好像上一秒才刚遇见，现在却躺在她成长的房间里，周围的一切都有她的影子，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她的味道。

就这样想着，困意渐渐明显了，他关了台灯准备躺下，突然听到滋滋滋的开门声，他重新坐起来，小声的问了句：“谁？”

打开台灯看到是夏琴，郑号锡也愣了半天。

还没等他开口问上一句，夏琴就缩着发抖的身体冲过来，打开被子钻进被窝。

“呀……夏琴……”郑号锡一脸被吓坏的神情，尤其是被她这么明目张胆地抱着，“你……干嘛呀？”

身体逐渐暖和后，夏琴才抬起一双清醒的眼睛，用撒娇般的语气回复：“睡不着。”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也会分不清自己到底还有没有理智，郑号锡被她弄的哭笑不得，现在看来，是他过于担心了，夏琴可比他想象的要疯狂的多。

既然如此，他自然也不会浪费这个送上门的礼物，冒着被抓包的风险，毅然决然将她搂在怀里，一起躺进了被窝。

“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反正也没少被打过。”夏琴抬起头，“我要是被打了，你得帮我拦着。”

“那可不，我绝对第一个冲上前，露出我的腹肌让她打。”

“啧……你还不忘炫耀一番？”夏琴戳了戳他软下来的肚子，重新贴过去。

“放心啦，我妈才不会打人呢。”

“你这样偷跑过来，等下阿姨要说我拐了她女儿了。”

“不是我拐了你吗？”夏琴笑着说。

过了一会儿，夏琴又认真地说：“号锡，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出来。”

郑号锡拍拍她的脑袋，笑着回答：“就算你没有遇见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敷衍……”夏琴没好气的接嘴，“你又不知道我是谁。”

郑号锡低下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时间会让我知道，谁是我生命里对的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夏琴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偷跑过来，而旁边的人也似乎忘了他的身份。第二天，两个人从床上醒来，夏琴才意识到出问题了。

已经九点半了，母亲早就醒了，这个时候出去就只能等着被骂了。

“你怎么不叫我啊！”明明是夏琴自己跑来的，反倒开始责备床上的人。

“我……也睡过去了……”

“完蛋了完蛋了……”

“别急别急……要不然我先去看看？万一我拖延个时间，你偷偷……”

“你当我妈傻啊……起床看不到人，你以为她不会想。”

“那……”郑号锡突然笑起来，“那就承认呗，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了。”

“谁是你的人……”夏琴捂着发红的脸，背对着他。

既然祸已经闯了，躲肯定是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夏琴小心翼翼打开门，从门缝里可以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吓得立即关上门，不停地深呼吸。

“笨蛋。”郑号锡嘲笑她，捏了捏她的脸。

最终夏琴还是打开门，刚走出来就对上母亲的目光，她停住脚步倒吸一口气，喊了声世上最惊险的一声“妈……”

“过来吃早饭。”

嗯？这是什么反应？难道母亲已经气的不会骂人了？虽然但是，夏琴对母亲如此反常的反应更加慌张，扭头一看，郑号锡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很自然地喊了声“阿姨，早。”

三个人的早餐，在夏琴眼里像是一场鸿门宴，她有个很傻的念头，希望母亲可以发一场火，总比现在什么都不说强。

“妈……”

“小郑啊！”

“嗯？”郑号锡抬起头，“啊，我在！”

还在昨天，郑号锡可连个名字都没有，今天怎么就成了“小郑”，夏琴吞着口水，呆呆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等下走的时候，你把我送到中心市场吧，我记得你回去也经过。”

“啊……好！”

“还有，等下你小姨要过来，你帮招呼着。”母亲瞥了一眼夏琴，冷冷地说。

“嗯，知道了。”

吃过早饭，郑号锡也不好意思多留，主动提出要先离开，但夏妈妈看了看时间，问他他晚点再走行不行，因为她跟人约的时间在十一点。

空白的时间里，夏妈妈在房间和亲戚打电话，郑号锡和夏琴就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今天的新闻，路上的积雪已经清理的差不多，回程的路也已经通车了。

“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点哦。”

“好，放心吧。”

两人提前半小时出发，夏妈妈换好衣服，提着手提袋走出来，郑号锡已经换好鞋子站在玄关门口等着她。

“麻烦你了，小郑。”

“阿姨客气了，不麻烦！”

夏妈妈点点头，跟夏琴交代了几句便下楼了，郑号锡关门前又回头迅速在夏琴唇边吻了吻，然后拿着手机和车钥匙，迅速下了楼。

郑号锡上车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暖气，还询问夏妈妈这个温度是否可以。夏妈妈点点头，扣好安全带便不再说话。

这一路上，郑号锡也不敢说什么，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于是，等红绿灯的时间，他看向副驾驶的人，支支吾吾地问：“阿姨，昨晚的事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

夏妈妈闷声轻笑了几声，看向他。

“行了，阿姨是过来人，也谈过恋爱，也疯狂过……”夏妈妈看向前方继续说：“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了解夏琴，她还不至于给我捅什么篓子。”

“阿姨……”

“小郑，我是第一次见你，其实我对你印象还挺好的。”

“真的吗！”郑号锡突然提高音量。

“呀，你注意开车！”

“对不起！”郑号锡克制激动的情绪握紧方向盘。

“夏琴呢，从小跟着我长大，性格会比较像我，小时候跟他爸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影响了他，我希望她的感情不要走我的后路。”

“阿姨你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您也有您的幸福，您和夏琴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

“你这孩子，还挺会说话的。”

路上没什么人，但因为积雪还是受阻，平时只需要十五分钟的车程，开了快二十分钟。

“你是做什么职业的？”夏妈妈似乎开始步入正题。

“我其实我学的临床医学，但现在，我是一名宠物医生。”

夏妈妈的表情看上去很不理解，“好好的医生不做为什么要去搞猫猫狗狗？”

果然，长辈在这一方面的思维是一样的。

“因为喜欢，所以就毅然决然去做了喜欢的事，我有个叔叔就是做这行，所以现在跟着他一起开宠物医院。”

郑号锡看得出夏妈妈有些顾虑，毕竟宠物医生和医生，可有着天壤之别。

“阿姨……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宠物医生，有些丢人啊？”郑号锡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担忧。

夏妈妈听后睁大了眼，随后又摇头轻笑，“这有什么丢人的？宠物医生就不是医生了？”

大概也是听出郑号锡的担忧，夏妈妈又说：“好奇是好奇，但你有你的选择，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势利。”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呢，不在乎你有多少钱，也不在乎你有多了不起，只要你真心对我女儿好，其他的都不是重点。”

夏妈妈这番话对郑号锡来说实属难得，这就是女婿见岳母的感觉吗？郑号锡第一次觉得，也还不赖。

“阿姨你放心，夏琴在我这里，会一直幸福的。”

夏妈妈没有说话，眼睛望着前方被积雪覆盖的路面，微微一笑。

抵达中心市场后，夏妈妈说了声谢谢和再见，就关门离开了。郑号锡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看着夏妈妈进入到市场里面后，才发车。

回去路上，他还在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短短时间内他好像经历了很多事，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途中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夏琴。

郑爸爸自然是指责他突然离开不给交代，他也只能在电话里不断解释，而夏琴这边也是担心夏妈妈有没有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担心会影响到二人的感情。

【别担心啦，相信我，没有我搞不定的事。】

【得瑟……】

【夏琴，这段时间我都不能过来了，你好好陪妈妈，我们回去见。】

【没事，这两天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号锡。】

【傻瓜，我先开车。】

任何经历都是有意义的，如果没有这一次的突然会面，夏琴也不会发现，母亲比想象中要更好沟通。

那天回家后母亲并没有谈及关于郑号锡的事情，反而在过年期间，其他亲朋好友问夏琴的感情事，她一脸得意地说：“用不着你们操心，我们夏琴有的是人要。”

在厨房切水果的夏琴，听到这句话开心的笑了。

晚上，夏琴收到一个好友添加申请，头像看着熟悉，她分不清是谁，过了一会儿申请又发了过来，下面备注写着：王子风。

这不是郑号锡的大学好友吗？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细想上次见面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交集。

但想归想，夏琴还是同意了。

刚成为好友，地方就发来一张照片，而照片里的人，就是郑号锡。

【你们家这个喝酒还是一杯倒啊？上次是怎么喝过我的？】

【你们这是有在哪里喝酒啊？】

【在他家附近啊，喝醉了还找你呢。】

过了一会儿，王子风发来一条即使视频，里面的人醉醺醺的，被人拍着乐，还不时地被问道：郑号锡，你现在想见谁？

“夏……夏琴……”

【你们别闹了，快带他回去睡觉。】夏琴发送后还发了两个生气的表情包。

谁知王子风还语气乐呵的回复【他今天被人拉去相亲了，觉得对不起你在这里买醉呢。】

一时间，夏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她知道，她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有些心疼，很像现在立刻马上冲过去拥抱他。

【子风，带他回去睡一觉吧，别老是喝酒。】

【遵命啦！】

夏琴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客厅里是其他亲戚的呼唤。她只能把手机放在房间充电走出去。

回来时，看到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她立即回拨，但看到时间显示十二点又挂断了。

她打开聊天界面，对着写着【松鼠先生】的备注写下：

【笨蛋，以后不许再喝酒了，你可是个医生！相亲就相亲嘛，只要不是抢人，我才不会害怕呢！笨蛋郑号锡！】

她发送完又忍不住笑，再次动了动手指。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我的郑医生。】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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