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 x 神里绫华】天狼星 Sirius
写在前面的话：这是一篇几个月前就想完的文，但因为懒和题材的问题迟迟未动笔，就用手机码个简单版的吧。里面会有少许不适内容，不喜欢不要看！不喜欢不要看！不喜欢不要看！嗑CP是我的自由！！！少管我！！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骂我我就骂你！！！
想让魈和绫华在淞/沪/会/战的背景下相遇，成为了彼此一生的遗憾。魈是一名爱国青年，而绫华则是从侵/华/日/军的部队中自毁容颜叛逃出来的随队护士。
她脱队后躲到了法租界内的国际和平医院，化名阿丑救死扶伤，某天深夜，几个灰头土脸的青年男女抬着浑身是血的小伙子闯进医院，求求大夫救救他们那个被子弹重伤的小弟，当值的绫华迅速协助医生把伤员送进了抢救室。
他的运气很好，虽然失血严重脸色惨白，但到底没有伤到要害，只消静养几天便可出院。手术后，他被送入病房，由绫华负责照料。
术后的第二天，绫华照例前来查房，看见了坐在他身边的大块头，男人自称是他的大哥，正细心地往弟弟嘴上抹清水。
“请……让一让，检查需要。”女孩的中文并不流利，手边的动作倒是成熟。
浮舍直起身子，瞥了后者一眼。姑娘的脸上有块疤，像是烫伤，冷不丁一瞧还有些瘆人，他没好意思多看，只给护士让出了位置。
“大夫，我弟弟啥时候能醒啊？”浮舍搓着手问道。
记录完基本生命体征后，绫华道：“麻醉剂退了马上，他很虚弱，下午吧。”
奇怪的口音和语序很快让他意识到面前的姑娘来自哪里，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像他们这样的爱国人士没少和与她同国籍的侵略者周旋。
而他最重要的弟弟，也正是在情报得手后被偷袭的敌人所伤。
浮舍冷脸，点点头遣走了护士。
如绫华所言，日过正午，少年睁开了眼，他的喉结微动，轻吟了一声。
半梦半醒的大哥猛一抬头，凑上前去：“咋样？疼吗？”
少年艰难地摇了摇头，用着他能使上的最大的力气问道：“我们…在哪？”
浮舍以掖被子为掩护，在魈耳边告诉了他昏迷后的事。
“我看过了，咱们在法租界的地盘，量那鬼子也不敢明着做啥，我让应达他们先回据点了，这些天你先休息，回头再找机会向上级汇报。”
出于组织的安全需要，魈的联络人只有他知道，因此这份情报也只能由他传递出去。浮舍当下能做的，就是保护魈老弟的安危。
面无血色的魈没多久又昏睡了过去。
入夜后，月光照来的方向依旧能听到零星的枪声和呼号声，他们的家乡正在被屠戮，每天都有新的惨剧上演，但每天也依然有勇敢的人在负隅顽抗。
年轻的身体恢复得快，第三天的魈已能下床做些简单的活动了，尽管如此，浮舍仍旧劝他莫要妄动。
“要不再多待一天，咱们用的是假身份，这儿认识你我的也不多，应该查不出来。”浮舍搀着疲软的魈耳语道。
谨慎的少年没有回答他，将将走到门口时，碰上了护士绫华。
这是魈第一次见到她，清秀的脸上盘踞了道扎眼的疤，想必就是大哥口中的鬼子大夫了。
“你怎么起来了？”绫华语带责备，蹙眉瞥了眼同样没好气的浮舍，“病人休息需要，请回吧。”
她主动走上前，扶住了魈的另一只胳膊，把他送上了病床。
魈被迫侧座在床边，绫华今天来是为了检查他的伤口。子弹打在他的右肩胛骨处，小腿也中了一枪，清理弹片时费了些周折，但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
绫华在术前为他脱衣时看到了他的防弹衣，她心中了然眼前的少年绝非等闲人，但就和她出现在这的原因一样，她秉承救死扶伤的信念，无论送到她手边的人是谁，她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
“伤口很好的在恢复了，”她重新为他包好纱布，“不过不要太剧烈地动，容易……”
“开裂。”魈低着头，替她说出了迟迟未跟上的词。
她有一瞬的脸红，轻咳了一声，转身收拾工具。
“方便问你个问题么？”绫华背后响起一道男声，浮舍去楼下望风了，此刻病房里只有他们二人。
少女没有回头，像是默许。
“你有信仰么？”
他金色的双眸直直盯着少女的背影，浮舍告诉过自己，这家医院是由爱好和平的志愿者建设起来的，各国医护人员都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知道少女为何有勇气做出看似背弃同胞的行径，以他对日/军的了解来看，若是被查出她在此拯救中国人，下场不见得会比自己好。
少女的身体微微一僵，并未应声。
大概是没听懂他的问题吧，魈心里想着，又换了种问法：“留在这里，不怕被发现么？”
绫华放下止血钳，舒了口气，缓缓道：“不知道。”
她顿了顿：“我只知道，杀人是不对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那是她在这个硝烟弥漫的世界学会的第一个汉语成语，她不清楚什么叫做信仰，她只明白自己所学所想的就是要拯救每一个平凡坚韧的生命。
二人都未做声，而后绫华端着一盘子的工具和沾血的纱布离开了，斜阳打在魈的背上，他的脸深埋在光的另一面。
太阳就要落下了，但几个时辰后又会重回大地，可他心中的太阳还要多久才会升起？
“这个人？见过没有？”
医院诊室突然来了几个人，他们手持相片，逐一比对院内的医生病患。躲在楼道口观望的浮舍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来的人是与他们交过手的汉/奸，都是些大户人家养着的下人。
他迅速上楼推醒魈，告诉他必须撤离了，二人计划伪装成腿脚不便的病患，从另一条楼梯下去走侧门逃生。
只是才刚踏出门，就被匆匆赶来的身影撞了回来。
三人紧咬着牙，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浮舍定睛一看，挡在两人身前的竟是鬼子大夫。
“不能…他们就在楼下。”骚乱发生时，绫华也在诊室附近，当被问及是否见过相片中人时，她怯生生地给了否定的答案。
她握住二人的手臂，努力镇定下来：“会被找到的。”
一楼楼梯口都被看守住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藏起来。
“随我来。”绫华抬起头，目光坚定。她的休息室就在二楼护士站旁，里头还有个小房间，那里的衣柜应该够藏两个人。
她和浮舍先小心翼翼地把魈放进其中，等到浮舍也钻进去后，再拿出了钥匙和锁。
“等一下。”魈突然抵住了门，“你怎么办？”
像是听到了个傻问题，绫华轻笑：“他们找的不是我。”然后利落地合上柜门。
视线被遮住前，魈最后看到的是少女温婉的笑颜。
休息室的门被重重踹开，对方来了两名同伙，吊儿郎当地四处张望。
透过衣柜的缝隙，魈隐约能窥见少女的动作。
她特意解开了胸前的衣扣，只一瞬间，魈便明白了她的意图。
绫华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勇敢，调整了一番呼吸，装作意外地出现在歹人面前。
方才在楼下她就感受到了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要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投其所好是最好不过的了。
钢笔和纸张纷纷落地，绫华被抵在桌上，她的每一声挣扎与呼救在黑暗中尤为刺耳。少年双拳紧握，周身滚烫，太阳穴的每一次跳动仿佛都能牵动他的伤口。
渐渐地，惊叫减弱为呜咽，他曾听见过门口传来过嘈杂的脚步声，但最终没有一个人推门而入，哪怕谁都明白门背后发生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终于没了动静，房门又开合了一次，有人走出去了，房内只剩魈和浮舍的呼吸声。
魈将额头枕在手臂上，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生命里刻画了那么多的悲剧。
他像是被困在了黎明之前，对旭日有强烈的渴望。他渴盼一道微光，那道带他远离深渊的光。
光亮洒在他的发梢上，满头是汗的魈抬起头，眯眼望向光来的方向。
眼前的少女多了几道伤口，有的甚至还流着血，可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她伸手托住双腿发麻的少年，快速交代接下去的安排：“他们走了，现在没人，快离开。”
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绫华提前去确认医院周围的情况，确保危机解除后，即刻通知楼上的陌生人。
她冷静地替魈装好了药物，努力用她仅有的中文词汇嘱咐浮舍换药的注意事项，趁没人发现前，送走了他们。
绫华站在侧门里目送二人离开，她看见魈回了个头望向自己，少女勾起嘴角，用唇语道：
“这就是，我的信仰。”
或许那个夜晚，魈根本没有看清她的嘴形，但于她而言，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很开心，自己又挽救了一条生命。
这场战争持续了很久，但最终这座城市还是失守了。魈和众人被迫转移阵地，等待下一个反击的机会。
撤退的路上，他听同路的同志说起，气焰嚣张的日/军空袭了法租界部分地块，好像还炸毁了一座医院，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真tm的没人性！”
魈没有追问那场空袭中是否还有幸存者，是否有位日籍的护士死在那片废墟中，而直到这时他才惊觉自己连她的姓名都不明了……
少年望向窗外倒退的风，问浮舍借了根烟。
他不会抽烟，只点燃了烟草，夹在指尖默默了良久。
最后，他将燃尽的烟头掷于窗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