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地——宅男七十问（1）

二次元是什么？一个绝对的理想的世界？不，什么才是绝对理想？

当我们在祈求梦幻之地的时候，我们在祈求什么？

弄明白自己的愿望，这很重要。

简单地说，我们喜欢游戏，而游戏与其他任务的区别在于，一是任务的内容和要求我们做出的动作很新颖，让我们觉得自己对影响世界有更大的直接力量；二是我们相信游戏一定能通关，我们也可以重来。

有些游戏对玩家很不友好，比如让你拿一把小刀在一级的时候去屠龙，并且只能从最终决战的检查点不停重来，那么这游戏很快就会被废弃，因为这不是游戏而是折磨。有些游戏不给你读档存档的机会，那么只有更少的人才会去挑战一口气通关，除非它被设计成很容易的。并不是所有的游戏都可以被称为游戏，尽管它的形式的确是游戏，它却让人喜欢不起来。

当然，形式很重要。现实中有很多其他游戏，但我们独爱电子游戏。当我们觉得某一盘电子游戏很难玩，或者根本是狗屎，我们会骂制作公司然后去换另一盘游戏玩。如果没有前人的口碑，只要是游戏盘我们都可能会去尝试，因为我们确信电子游戏里很多能让我们喜欢的。那么，电子游戏的特征是什么？

有很多种类的电子游戏，角色扮演、模拟经营、即时或回合制战略、第一人称射击、动作过关，等等太多了，几乎每一种都曾让我们流连忘返，每一种都能让我们沉迷其中。可是从游戏内容来看，它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别。所以，决定我们对游戏性质的根本属性不会是它们的内容，内容是对某一种游戏感兴趣的可能原因，也是它们的卖点，但另外一种属性决定了只要我们对这类内容感兴趣，那么自动也会对这个题材的游戏感兴趣。所以这种所有电子游戏共有的魅惑属性是什么？

我们试着假设接下来的对话场景，假设对话双方分别为记者和一名宅男（我）：

1.     嘿朋友，最近你玩了什么游戏吗？

第一种回答：当然，我玩了galgame,太好玩了，我接下来还要找同题材的来玩！

2.     哦，你为什么觉得galgame好玩呢？当你提到galgame时，有哪些东西让你兴奋呢？

答：呃，人设，剧情和音乐。我可以想到图片，想到带有感情暗示的对话，玩galgame仿佛是我在定期和这些女孩子进行交流，我有机会和她们生活在一起，深入她们的内心，和她们进行共情，帮助她们解决困难，最后抱得美人归！

3.     哦，我明白了，galgame带给了你一种现实中不存在的生活机会，你能够做许多你认为的、现实生活不允许你做的有意义的事情。那么，如果现实变得更简单些，容许你做这些事，你还会玩galgame吗？

答：这个……如果我在现实里也能成为男主的话……galgame就不需要了吧，虽然现实中肯定只能走一部游戏的其中一条线，不能左拥右抱地开后宫。

4.     那么如果请你任选一部游戏的其中一条线，作为改变后的理想现实，并许诺给你上帝的神力，你会怎么改造自己目前的生活呢？

答：这个嘛，首先要选题材，我觉得异世界的题材最丰富，生活的可能性最大。所以，首先要把世界变得充满植被、河流、中世纪风格的城堡、田园、恶魔的洞窟，要让这个世界拥有剑与魔法，这样战斗起来会很有意思。然后我就选择……

5.     等一下，如果只是一般的文字类型galgame，是不需要战斗的吧？世界什么的也只是背景吧？

答：这倒确实是，可是不战斗的话会很没意思的。因为你要我选的是理想的生活，而不只是理想的游戏了，难道生活也只是看着对话文字一步步点过去吗？那也太没意思了。

6.     但是你喜欢的游戏就是这样子的啊。结果你并不想把生活改造成游戏吧？

答：是的，生活和游戏是有区别的。从游戏中我可以看到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模样，但理想的生活绝不只是一部游戏。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谈恋爱吧？

7.     如果给你设计一款内容涵盖整个人生的游戏呢？从谈恋爱到战斗，以及你想要的生活都有的游戏？

答：这样的游戏会很大吧，而且每一方面都有，从成本的角度来看就是每一方面都不精吧？在时间上，也是玩了这一阶段的游戏才能玩下一阶段吧？我宁愿分开玩各种类型的时间，什么时候想玩哪一种就玩哪一种。

8.     这样的话你喜欢的就不只是一种生活了，而且是来回切换的生活。如果让你过上随时能自由选择生活的生活，你喜欢吗？

答：很难想象这样的生活。但有选择权的话，会很有游戏，永远也玩不腻吧。

9.     现在就假设你过着这样的生活，说说每天会做什么吧。

答：我想想……第一天要玩什么？就从明天开始算起吧，明天我想当政治家或经济巨头，从上面往下俯视，应该能更好地看清这个世界，然后随时选择最合自己心意的生活吧。

10. 但是你想要的是可以随时改变的生活场景吧，那么生活的世界也是非常多元化的。想象你把不同游戏的世界背景融合在一起，那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答：恐怕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吧！除非有某个更高层次的宏伟世界观，把它们都统一在一起。也许可以实现那样的世界，宇宙表面形成了无数个互不干扰的小漩涡，我可以随时切换到任何一个漩涡之中……

11.   那么当你制造其中单个世界的时候，会从哪一步开始？

答：就说是galgame世界吧，纯文字恐怕还是行不通，我会让自己成为某款喜欢的galgame的男主，去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当然，不开后宫，只能走其中一条线。

12.   这么一来，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也就确定了吧？世界的开始就是游戏的开始，世界的结束就是游戏的结束？

答：这样一说的话，要做很多铺垫，经过精心的设计才能保证历史的开端是游戏的开端，历史的结束是游戏的结束。不，我不希望游戏在我玩完了就结束。等到我跟女主角结束了之后，就让这个世界继续自由发展下去吧，超出原本的剧本也没关系，只要不毁灭，大家继续开开心地生活就行。

13.   大家？你所说的大家是指？

答：就是游戏中出现的那些人，我不希望他们有坏的命运。至于其他人，我可管不了，任他们自生自灭吧，不要让世界毁灭就行了。我定时会带妻子回去看看的。

14.   这么一说，这个世界只有从galgame的故事开始的时间，才是有意义的。

答：是的，虽然前面的时间也许也可以做很多galgame，但为了节省麻烦，一部galgame就做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吧。不论前面的时间如何，只要能让我在进入的时候保持在开始galgame剧情的时代，就可以了。

15.   你进入这个时代，打算怎么办呢？

答：当然是按照游戏剧情走了，因为知道攻略，所以随随便便就可以通关了吧？选择的话，无论做成文字还是需要动嘴都没关系。

16.   这样的世界，会很有意思吗？

答：好像不会很有意思的样子……这样吧，我不看攻略，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只要保证没有bad end线，那么随便攻略一位妹子也是可以的。我想，那一定是最适合我的选择。

17.   这么说，虽然答案不确定，但遇到的故事发展和问题还是确定的？

答：对，这些可以由别人来设计，不要让我知道，否则就没意思了。

18.   听起来好像可以被商品化耶……这和玩游戏就没什么区别了吧？

答：是的……这只是让我实际地经历那份感情，并让我得到游戏的结果，也就是最终拥有那份感情。

19.   这么看起来，游戏最让你感到遗憾的就是，“那一切在现实中并没发生过”吧？

答：也许是吧。当然，游戏也有很多其他的局限性。比如目前文字形式的galgame，生活的细节都是被跳过的。未来有完全潜入形式的虚拟现实游戏，也许能让我们更有“真的经历过那一切”的感觉。

20.   你希望游戏是真的？

答：对啊！我建造那样的世界，就是要让游戏成为真实。

21.   什么是真实？游戏和真实到底有多少差距？

答：最根本的差距就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没发生过。虽然我昨天可能还在勇者斗恶龙，或者前往什么冒险，但醒过来就全没有了。游戏和幻想比较接近吧，是一种帮助你持续幻想的工具。

22.   那么这种持续的幻想和真实又有多少分别呢？

持续的幻想不会是真的，注定会醒来，醒来一切就都是假的。

23.   那么真实就是不会醒来的幻想了？

答：当然不是！真实是不由我的心意决定的，怎么能说是幻想呢？

24.   但是我们已经假设你建立这样一个真实的世界，里面的历史完全由你的心意决定。

答：对，虽然这本身就是一种幻想，但未来如果真的有那样的科技的话，幻想也就和真实没差别了吧？到时候也就不需要游戏了。

25.   这么说，游戏和现实的差别，就是改变世界的科技能力的差别？

答：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到时候即便有那样的科技，要创造那样的世界还是太复杂了，要考虑到其中人们的感受，不能随心所欲地决定历史。

26.   所以游戏中的世界终究不会变成现实对吗？

答：有些题材比较写实的，也许最终会变成现实。但大多数游戏没必要变成现实，只要能让我有那一段体验，并得到那个结果就行了。如果强行要求游戏可以变成现实，反倒限制了体验的范围，不好。

27.   嗯，所以你最终是想要获取真实的、生活中不曾出现的体验和结果是吗？

答：应该可以这样说。不过和真实的生活比起来，这些体验是定制的。我一定能赢，一定能取得幸福的结果。天地与我同力的感觉。

28.   你现在的生活中没有这样定制的体验吗？

答：没有！现实的生活不由我决定，我是被很多力量推着向前走的。而且现实无论再怎么厉害，都不可能获得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我不想在现实中成功。

29.   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如果只是娶年轻漂亮的妻子的话，现实也有可能办到的吧？

答：不只是那样，或者说不只是结果。现实无法让我有充满感动的回忆，就算凭借金钱地位娶到娇妻，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30.   这么说，你是想谈恋爱了？

答：对，不过我要谈的是必胜的恋爱。选项都是固定的，而且不论怎么选都在正确的范围内。

31.   选项给了你一种提示？或是胜利的路标？

答：对，选项会通向不同的结果，不同的命运，决定恋爱的结局。

32.   但是，既然你已经说要所有的选项都是对的，只是通向不同的攻略角色，所以无论哪个选项都没区别吧？

答：即便如此，还是需要选项来提示我。现实生活中没有选项，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自信心，也很难认识到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我想，就算现实中让我有机会谈恋爱，成功的机会也很渺茫吧。

33.   如果是这样，你不能去好好学习别人恋爱的经验吗？这样是不是会更简单一些？

答：无论多么精熟，都不可能保证必然成功吧，还是会心惊胆战。而且，希望把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爱人面前，不想工于心计。完全自由开发的问答，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两个选择中的一个，选择自己更喜欢的那个，通向更接近自己性格的那名角色，这样就好。

34.   但是也有很多人，为了攻略特定的某位角色，而去专门按照攻略去做出选择啊？

答：可能是因为那名角色的人设更讨喜，或是故事更感人吧。但如果真的让我过那样的生活，选择一名陪伴终生的恋人，也许我会选择自己的心选择的那一位。

35.   人设不是很好也没关系吗？

答：至少要不输给其他角色太多吧，美少女游戏的底限不就是这样吗？

36.   哦，那总结一下就是，你想要在确定正确的范围内，做出自己更喜欢的选择对吧？

答：是的。

37.   现实中是没有办法实现确定正确的范围对吧？

答：对，现实中的不确定性太高了，似乎只有很少的路能达到梦幻的终点。感觉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无论怎么选择也不会理想。不，连面对有可能实现梦想的选择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38.   所以galgame最大魅力在于确定美好的选择路线？

答：是的，不只是galgame，其他的游戏也是这样。像冒险RPG，只要练级就一定能打过BOSS，就算一时选错了，在等级不够时去打BOSS而被打死了，也可以读档重来。所以，一时选错了也无所谓，仍然可以回到正确

39.   最近有一部叫《刀剑神域》的动漫，里面的游戏可不能这样。

答：所以《刀剑》只能是动漫，现实中遇到那样的大规模无法登出恶性事件，可不是闹着玩的。困在其中的玩家应该也非常绝望了，就像现实历史中面对屠杀的那些人。

40.   嗯，所以游戏最大的魅力就是明确而正确的行动范围，而它比现实的缺点就是只能留下回忆，不能留下结果。

答：嗯，其实只要能留下回忆就足够感动我了，只要能想起我曾经和她们一起生活过，曾经经历过那样的冒险……不过每次再度看到“The end”的字样，还是想哭的。

41.   如果让你选的话，你愿意玩一辈子游戏还是选择把一部游戏的剧情变为你此生的现实？

答：对我来说最好的就是能够玩不同的世界，这两个都不是理想选项。

42.   所以还是想开后宫？

答：不，我很专一的，会带着唯一的妻子周游其他世界的，以后也不会再谈恋爱了，专心做其他有趣的事情。

43.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位妻子的生命是她所在的那部游戏，也可以说是第一部游戏赋予的。你是通过不断做出主观而又必然正确的选项而攻略到她的。可是到了下一部游戏，和她有关的选择已经不存在了，一切就和现实生活中一样不确定而随机，你还会保留对她的感情吗？她又会怎么想？会不会因为你的错误选择而离开你？

答：只要我们曾经共同经历的美好回忆还在，我们的感情就还在吧。毕竟经过galgame的完整剧情而攻略到的爱人，应该羁绊是非常深的。

44.   羁绊是什么呢？爱人的人格是由游戏所固定的，她未必真的喜欢做出通向她路线选择的你，规定她反应的只是游戏程序。而程序所规定的她，也未必一定适合你的人格。所以，这份感情恐怕是虚伪的吧？

答：你的意思是，通过游戏终究不可能真正地谈恋爱是吗？

45.   除非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更倾向于某个选择的玩家自然就是她更喜欢的人。但是，因为下一部游戏就没有绝对的选择了，也就没有这些绝对选择之间交织出的相对好坏了。所以这份感情是无法持续的吧？

答：我相信galgame的设计师们，他们应该是很通人性的。而且做出关键的选择，往往意味着关闭其他路线，而进入专一的人物线，也就是深入地和某位角色发生关系了。在这之后的选择，才是符不符合这名角色喜好的。

46.   其实有些选择可能和角色的喜好无关，就是你是否能在关键的时候支持她。

答：也许恋爱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我没谈过恋爱，不太清楚。我觉得这事你也说不清楚，所以请不要轻易否定这种可能性。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绕开galgame的主题，谈论其他游戏。

47.   那么不算爱情的事情，只要能够不断做出正确的选择，这就是好玩的游戏了对吧？

答：嗯。虽然主角可能面临许许多多的挑战，来自人类、恶魔、精灵等；有许许多多的任务：战斗、训练、跑腿、搜集等。但是只要确信自己能够完成，消耗的只是时间，人就会自动沉浸在游戏中了。

48.   这么说现实是不会有这些了？

答：不是说了吗？现实的选择是不确定的。如果现实中人们碰到这么多挑战，那要吓死了！如果现实中人们必须得做这么多任务，那么也要累死了！

49.   这好像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也是现实和游戏的另一大区别，就是现实的强制性。

答：对，游戏想什么时候玩就可以什么时候玩，不想玩了就可以先存档。而现实则容不得逃避啊。说实话，许多游戏的单个任务也是非常繁琐，一天玩不玩的。如果玩不玩就得死，那么这也不算游戏了，和《SAO》的死亡游戏一样，是灾难，现实中的灾难。

50.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实中的人不敢接受这么多挑战，也懒得做这么多任务，因为现实中是要消耗体力的，现实中是会陷入被敌人俘虏或死亡的绝境不得脱身的，要冒很大的风险的。如果现实中有把这个世界变成剑与魔法世界的机会，人们可能不愿冒这个风险。

答：对，现实的题材是很无趣的，而更有趣的题材要冒更大的风险，付出更多的精力。

51.   你认为现实的题材也可能变得很有趣吗？

答：也许现实终有一天也可以变成剑与魔法的世界，通过高科技来搭建游乐场。不过那比起游戏要付出的太多了，我们这一代人也看不到希望。游戏目前来说还算是廉价的，虽然已经有很多需要高价配置设备的游戏了。

52.   你说“我们这一代看不到希望”，好像也是在比较现实和游戏的区别。因为游戏的希望是很明确的，选择一定可以正确，而完成游戏流程或单个任务也在可以接受的时间内。这样看来，你做任何事都希望它满足游戏的标准了？

答：也不一定。但有些宏大的事业，对我来说实在不切实际，不能作为期待的生活。我是说，玩游戏是我期待的生活，但设法玩上游戏的过程可不是。

53.   嗯，但听说你也经常为了买光盘而排队啊。

答：我可没期待排队……不，或许我现在有些期待了，因为可以和玩家同仁们在一块聊天，眼见着自己喜欢的这款游戏有多么火爆，这是一件很令人激动的事情。但是玩上游戏的过程有很多种，要是付出一条手臂或是性命的代价才能玩上游戏，那我可不能接受。

54.   也就是说这里面涉及到一个价值交换的选择吧？你不想为玩游戏冒更大的风险，你追求的游戏正是没有什么风险的生活。

答：是的。

55.   那么现在我们来总结一下你认为的游戏魅力特点吧：明确和正确的选择范围；非强制性的时间占用；有趣而低风险的生活体验。

答：目前看来就是这些，但是看不出怎么把它们概括为一种特性。

56.   在现实中除了电子游戏之外，有没有其他体验能够满足这些条件？

答：也许是有的，我做过志愿的义工，除了任务是实时性的，不能中途退出，回来再继续外，其他的都基本符合。不过，有趣的题材也并非每次都是，有些任务时枯燥的，虽然确实帮助到了别人。游戏并不强制要求帮助别人，所以这一点不能加分。

57.   嗯，要是义工任务也可以存档再来就好了，是吧？

答：要是义工可以与恶龙作战，或是谈恋爱就好了。我觉得与恶龙作战的义工在幻想世界里是可能存在的，也就是人类对恶龙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但谈恋爱的任务，可能就不算明确了。哪怕在做任务时和异性互相产生好感，也只是陷入不确定的发展中，并不好玩。

58．嗯，绝对有趣任务的义工，这就是最接近游戏的生活体验了对吧？

答：也只能说是最接近了吧。当然，未来的科技可以让这份体验更有趣。嗯，就算是最接近了。只可惜目前的任务大多不那么有趣……

59．你觉得义工的任务可能变成非强制非实时性的吗？这是最后的缺陷了。

答：非强制性已经满足了，可以随时退出。但是任务在进行中就不可能存档，这就是现实的实时性，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就算这次完成一点，下次再完成接下来的，那也不叫存档，因为不能重新完成已经完成过的任务，不能回到过去。所做的仍然是新工作。嗯，我觉得这点已经没必要改变了。义工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60. 除了游戏之外，还有没有比义工更符合条件的现实体验？因为如果能找到的话，不就弥补了游戏不能得到结果的缺点吗？

答：还会有吗？就连吃饭撒尿都是实时性的，而且不有趣，不做的话过了一定时候也会死，是强制性的。说白了，现实不可能存档，不可能消灭实时性。这一点不能苛求。

61. 非强制性的要求，我懂了。但是非实时性的要求对游戏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不能S/L的游戏就不是好游戏？

答：也存在一口气通关的游戏设计吧，但是太累了，而且游戏流程设计会受到限制，有趣性自然也大打折扣。

62. 所以说，最后还是只能去玩游戏了？（苦笑）

答：（苦笑）游戏不具备现实性啊，所以不够完美，否则天天打游戏。

63. 那么你想玩的就是可以改变现实的游戏？

答：必须是正面的结果，不然游戏死了玩家也死了这样的改变可不要。

64. 现在有一些游戏的竞技大赛，赢了可以获得不菲的奖金，这样的算不算？

答：一定能赢吗？（苦笑）这样可不算是游戏了，因为这样游戏只是整个流程中的一部分。

65. 未来也许会有虚拟现实和人工智能技术的突破，在游戏中获得的一切，可以投射到现实世界中来维持，这样的算不算？

答：又在提未来的事啊（苦笑）。未来什么都有，光是幻想让人提不起兴趣。《SAO》里男主也收了一个AI到现实里做女儿，不过他老婆也是现实里的玩家，这和我预想的那种不一样。况且，现实世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不想和我老婆居住在这里。

66. 但那个未来相比改变世界的未来距离我们要近很多吧？嗯，你终究还是想把游戏作为生活的主舞台。所以，今天这番问答的目的在于找出更理想的游戏，并且单纯地是从内容上探究对吗？

答：不清楚，没想到说了这么多话，有七千多字呢。看来有许多问题，我过去都没有想清楚。

67. 游戏到底是题材重要还是上面提到的那些形式重要？

答：结合起来才是游戏，否则可能是有趣的动漫或小说。

68. 说起来，宅男往往同时玩游戏、看动漫和小说呢，这里面有必然的联系吗？

答：不清楚，我也不确定宅男是否都是同一种生物。我是最喜欢玩游戏的那种，然后喜欢看动漫，然后喜欢看小说。我觉得对我来说形式更重要，我玩的游戏也涉及了各种题材。虽然最近因为B站某些新游的视频比较多，我对某一题材更加有兴趣罢了。

69. 不论是游戏、动漫还是小说，受宅男欢迎的题材似乎也有内在的规律呢？

答：足球、二战、勇者斗恶龙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吗？也许吧，都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味道。我想这是人性内在的需求所致，至于宅男内在的性格有什么固定的联系，抱歉我还真不确定，至少目前是这样。

70. 从今以后也会一直喜欢游戏吗？

答：我更愿意说我会一直喜欢游戏中的某个角色，但想了想，果然是游戏赋予了这些人生命吧。她和喜欢她的我，我们都是游戏里的人。

 

PS:结果第一问好像只给了galgame一种回答啊，你这个可怜的单身狗暴露了。另外再补一句：加上这两行已经超过八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