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他与精灵
文by君别云辞兮｜
五月花开满院，像极了油画里大艺术家的花园，令人感到仿佛身处童话，随便抬眼，入目皆是鲜妍。
张起灵早锻炼回家，衣服随手搭在枝叶茂盛的树上，他就站在花丛间，绣球花贴着他脚边，风铃茉莉缀在他颈侧。他的身上还冒着热气，文身全部显露出来，阳光不偏不倚地铺在他半边身子，他的眸光被烘托得格外深邃。
“这样很适合拍照。”吴邪想着，拿起手边的相机，摁下快门，记录这美好的一幕。
他最近拾起以前的摄影爱好来，如果闷油瓶的这张图被发到网上去，那这圈子必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而吴邪的地位则会在无形之中挺拔如山。
越想吴邪越满意地看着相机里的成果，又觉得这样好像还不够，于是朝闷油瓶喊：“小哥，转过来看我！”
如他所愿，张起灵转过身来，轻轻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
日光似被打碎开来从闷油瓶后背四散而出，他身上的热气恍惚间像是清晨林间升起的雾气，有一种清冽、干净的味道，他置身于花间，像极了自迷雾森林翩翩而来的精灵。
他好像精灵。吴邪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除了没有尖尖的耳朵和金色的头发。
吴邪抓紧时间又多拍了几张，闷油瓶修长优美的体型在相机里提现得淋漓尽致，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跪在地上直呼冷面美人。
“拍好了么？”
正在吴邪痴迷于照片里的张起灵时，对方轻声问，一下子将他的神智拉回来。
“好了好了。”吴邪像考了第一要邀功的孩子，抱着相机跑到闷油瓶身边，将成果展示给他看，“怎么样小哥，我的技术还不错吧？”
“嗯。”张起灵侧目看了一下，扬起下巴在吴邪脸上啾了一口，拿了衣服进屋洗澡。
吴邪又招呼胖子过来看，胖子建议洗出来贴在喜来眠的照片墙上，再发个微博，到时候人流量肯定杠杠的。
这主意不错。吴邪正准备同意，转念一想，这可是闷油瓶没穿上衣的照片。穿得保守的时候都能吸引一帮妹妹姐姐阿姨奶奶的，这没穿还得了？那不得是邻里八村、省内省外、国内国外的都招过来？
“不行不行。”吴邪果断的摇摇头。“我的精灵只能我看。”
“什么精灵？天真，你刚才又做什么梦了？”胖子手背贴上吴邪额头，皱起眉头打量他。
“我只是突然觉得，小哥和精灵有很多相似处而已。”
“北欧神话看多了？”
“也许吧。我想把小哥画下来，正好最近买了平板做板绘，设计咱家里的改造装修。”
胖子点点头，“行吧，我得去喂鸡。”
“加油，你是最胖的。”吴邪浅浅一笑，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吴邪把照片导到电脑上，坐到桌前，开始勾勒辅助线。好久不画画，有些生疏了。
脸型是雕塑家最完美的作品的，体型是修长匀称的，肌肉是结实而不夸张的，线条是流畅优美的。
大体框架结束，补充完身体细节，开始着重描绘脸部细节。
尤其是那双眼睛，外形完美自是不必多说，最重要的是眼神。超脱一切的淡然，包容万物的深邃。
吴邪边画边回忆精灵的特点，美丽长寿，情感细腻，喜爱自然，学识广博，每一条都无比契合闷油瓶的特性。
闷油瓶会静静聆听潺潺流水，林中鸟鸣风吹，因而他的身上有种静谧，使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陪在他身边，生怕发出一点惊扰，打破这份难得的安然。
精灵生命的意义在于慢慢发现美好的地方，并充分享受它。闷油瓶难能可贵的是他经历如此跌宕起伏、晦暗艰涩的日子过后，仍能保持纯净的心灵，欣赏这世间的景色，保护值得的人。
张起灵和精灵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眼看朋友的故去，而自己还有无尽的生命要度过。精灵看待其他万物都仿佛沧海一瞬，闷油瓶亦是如此，他身边的人无不生命短促、匆匆一眼。
孤独，会是他们生命的常态。
因而，吴邪要记录下尽可能多的美好的回忆，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以免闷油瓶万一哪次想不起来，又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乱跑。也是为了让闷油瓶知道，他自己究竟有多美、多优秀、多值得。
他是人间的精灵，是吴邪终其一生都要守护的人。
“你是我生命的意义。”吴邪在绘板上写了这句话。
也许精灵的一生都是落寞而寂寥的，但张起灵不是，他有吴邪，有真正愿意刨开心肺来爱他的人，让他的生命开满鲜花，春意盎然。
“嗯……”吴邪撑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画板，他总觉得这画哪里不对劲。
每一处细节都仿佛是张起灵本身，包括麒麟的图案，没有哪一条走向不对，没有哪一块空白多余。但好像就是不得劲。
他尝试着加上那飘渺的雾气——张起灵周遭的袅袅仙气。日光、花、雾气、美人，全都跃然纸上。
可偏偏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呢？”吴邪咬着画笔笔头，双眉微微蹙起，抿着唇沉思。
“瞳孔。”闷油瓶的声音突然在上方响起。
“哎呦！”吴邪吓得惊慌失措，差点跳起来。这哥们走路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呼吸都轻得难以察觉。
“小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了？”
张起灵搂过吴邪，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口前，“从你开始画眼睛。”
“来了这么久啊……”吴邪揉了揉长时间盯着屏幕的眼睛，有些疲倦地靠着闷油瓶，眯着眼抬头要亲。
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几个温柔缱绻的吻，结束时还舍不得地轻轻厮磨了会，索性唇瓣贴在一起，鼻尖倚着鼻尖。
“小哥，你刚才说瞳孔怎么了？”吴邪问，唇瓣贴在一块的原因，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腻腻的。
“你画的……与照片里不一样。”
“是吗？”吴邪短暂地分开了一下，仔细观察照片里闷油瓶的眸子，又看了看画里的眸子，再转过头来盯着闷油瓶现在的眼眸。
那双墨色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照片也是，现实也是。
以至于那超然的神色里，融进了几分温和的爱意。
而画里的闷油瓶，目光里仅仅是淡然，却少了吴邪。
“我懂了。”吴邪凝视着闷油瓶，突然笑出声。
张起灵又凑上来亲，吴邪含含糊糊地讲：“精灵肯定不会有你这么爱我。”
这个吻突然停下来，闷油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不告诉你。”吴邪咧嘴一笑，搂上闷油瓶后颈，而后放肆亲吻。
晚上胖子翻朋友圈时，看见吴邪发了一张画，配文《他与精灵》。画中没有精灵，只有出世绝尘的张起灵，还有一句“你是我生命的意义”。
点赞第一人：张起灵。
嗯……要是问我写了啥，就是单纯的夸一夸我的宝贝小哥。
假期最后一天更新，不愧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