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瓶上繁花Ⅱ(part.4)by许诺

写在最前面的话:
理智磕cp,不要打扰正主。四哈人屁用没有,谨记谨记。
给大家说一声迟来的中秋节快乐,提前的国庆节快乐哦。
当然咯,这里是二创。在这篇文章下面可以随便磕随便发散,百无禁忌。
行文可能有点长,谨慎食用。关于他与她的部分七分实三分虚,当演义看就行。关于“我”说的话部分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爱咋咋地。
感谢每一个点进来的你,只要能看得开心就好。
感谢@知晓晓晓知 大爹精美的花瓶二创绘图,阿里嘎多!

拾捌:梦为远别

自从那两次密集联动后。
准确地说,从那天她在圣诞节上对他指名道姓地“你给我记着”后。虽然在他眼中的圣诞节早就过完了。
她就再也没有再和他保持着明面上的交集。
持续时间,96小时。
在此期间,她举办了个人的粉丝演唱会。具体地说,就是让粉丝给她投稿半首歌,她唱剩下的半首。如果真要说什么相似之处的话,应该说很像某些K歌app里面的合唱功能。
在熟悉的小酒馆里,我点了例行公事的两杯鸡尾酒,一边偷耳听着她的声音配合着各式各样的声音出现在每一首歌中。如果说这个时候我有什么私心的话,也许是期盼着自己彻夜守在这里可以听到那个声音,就那种明明知道这种歌回他的声音够呛会出现,或者说一定不会出现。虽然他到现在为止都自称是“音乐区出道”,但也许就是在某个人过生日之后,让他再听一次海底捞的《生日祝福歌》,或者干脆再唱一遍,他都会红着脸拉扯上那么一句“我不好说”,到后来,随着刻意挑逗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干脆直接宣布这首歌不公开发行,如果有过生日想听的,要么回去翻找11月8日的直播切片,要么就在这里“凑合听”他用嘴“拉的二胡”。
而显然不满足于听二胡的各位在他直播间里过生日的老板自然免不了要去那边的酒馆老板娘那里投诉这个服务质量不高的老板。“有一说一,可以的”。结果收到的只是那位美滋滋地敷衍,仿佛她本人也很满足他这种只为她一个人唱一首歌的行为。
当然,配合她的那些声音里有悦耳婉转恍若天籁的,也有认真展示自己歌喉,从而导致唱歌十分努力充斥着感情的,自然,也有那种机会不易借机过来整活儿的,和他直播间里同款的那种。毕竟对于他这个以和直播间观众互喷为乐的人来说,直播间里早已公布了不成文公约,那就是能恶心到他的就是绝世好活。
而他平生听到就觉得头皮发麻的事情不多,她此生挚爱的菠萝本算是一个,而且是人尽皆知的那一个。
于是,在听见一个阴柔而婉转的男声唱着《霓虹甜心》的时候,她在唱出歌词“daring,你快来救救我”的时候都平添了几分真情实感。
当然,呼救的可能还不止明面上合唱的那个人。
就这样,在《舞0大会》的牌匾下,她的声音陪伴着一首又一首歌出现。“对了,这里有两名不知名水友,我们都听了吧”。随着合唱环节渐入佳境,她突然这样说道,仿佛她早已了解这两位匿名水友究竟是谁。
其中一个,当她说出歌名是《梁山伯与茱丽叶》的时候,仿佛一道奇怪的电流灌入在场所有人的双耳,让人忍不住放下所有手头的工作驻足聆听。
毕竟此时还在假装对此事不知不觉漠不关心的某个在和室友组队玩csgo的人,还装着一脸若无其事地和队友互相问候全家。“看你这个烧0怎么装。”大家抱着一副吃瓜磕糖看热闹的心态等着那个熟悉又略微陌生的声音响彻直播间。
“嗯……嗯?”熟悉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不过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位,声音的来源,反而是曾经和她开过女子夜话的兜老师。

错愕。
短暂的错愕后,连她在内,酒馆里喝酒的所有观众一下子怔住了。她很快接茬唱歌,但屏幕外的弹幕也早已不再关心为什么那个勾直男真的就只是在组队玩游戏,为什么明明是他的主场他甚至都不选择过来宣示一下主权。正相反,几乎所有人都在以一种惊讶到无可附加的语气感慨着作为和他一样的“聊动画的人”,为什么兜老师的歌声那样悦耳,“我超,兜”一类的感慨不绝于耳。
大家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反而掩盖了少部分“老东西”那触电一般的反应,似乎有什么已经被抛在脑后一两年的远古记忆突然在一瞬间苏醒。那个时候,来自二次元的美少女主播还是个新鲜玩意儿,而当时还很意气飞扬的他,也不是什么“兜底老师”,他也曾经是为了拯救世界而并肩作战的团体里的一员,那时伴随着他的“战友”还是那些用歌声拯救世界的勇士们,当时他的名号,还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第七歌姬”。
是的,他也曾有过这样撕心裂肺的情感,也曾付出过真情实感的行动。那时的他从来不是个摆到机会送到眼前都听凭其自动溜走的兜老师,那时他掏心掏肺的真心一片,简直让后来开凿他那坚如磐石稳若冰山的心之壁的某酷似天使的大鹅羡慕到双眼喷火。
他伴随着这个名号和单推的“战友”一起在舞台上绽放着光芒,他伴随着这个名号在“战友”的直播间里大放异彩。他也曾在真得和战友见面时“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从陪伴者到参与者,从高高在上的偶像到互诉心肠的知心人,在无数个铺满了应援棒的舞台上,璀璨的聚光灯见证着他的执着。
如果这种日子可以持续下去,也许有一天他那纯洁的战友情还有再次升华的可能性。但很可惜天公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如果。好景不长,一转眼,那些曾经和他一路同行,在舞台上收获着鼓励和荧光棒应援的闪耀的歌姬们,只剩下了直播间里他的孑然只影,还有那些树倒落叶飞之后,风雨飘摇无处藏身的流浪汉。从那之后,任凭噩梦穹顶如何肆虐,任凭世界多么需要一些依靠歌声鼓舞希望的偶像,却再也没有人背负过“第七歌姬”的盛名,仿佛那个意气风发的银色歌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有一个在自己直播间里,偶尔还哼唧两句的,端着手游沉浸式出发的银发人。
毕竟,都没有第一到第六了,自封个劳什子第七还有什么意思?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曲终了,兜老师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让驻足喝酒的客人一时沉醉其中难以自拔,甚至都忘记了听完歌以后要去讨伐某个眼睛里只有游戏的勾直男这档子事。
而后,妮老师很快紧随着闻风而来,“收到收到收到”,迫不及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名为复仇的喜悦。
之前的之前,她在妮老师直播的时候,以匿名客人的身份造访,跟着这个所谓“匿名客人”一起上门的,还有一曲某位名曰残焰的酒馆客人,或者说吟游诗人,专程写给他的歌曲《牛中毒》。
用这位客人的话说,或者说这就是他粉丝团的公约,写出来能让他恶心一下的就是好活,写出来能让他觉得恶心中还有点好的就是绝世好活。
然后这首绝世好活被她拆开来,一句一句地和妮老师对唱,并且顺利收获妮老师的高度评价。“牛批,还有这种合唱的?”
毕竟歌词一反原曲《猫中毒》里对所谓“猫主子”那近乎传教一般的描摹,反而在替换掉几个日语词语(甚至是用汉语词汇替换的)后,描摹了一个声线有点烧0,头顶有点斑驳,身形曾经很臃肿却也能瘦下来,言论曾经很尖锐却也能很坦诚,让人很想往死里骂一顿,却又莫名其妙让人有点恨不起来的普通嘴臭网友的形象。
从而导致某妮老师在唱的时候脑子里想象的都是那张异乎寻常的嘴脸。
甚至在后面正常唱着原曲的时候耳畔也会响起莫名其妙的口哨声。
“你们这些人够了,这种病症持续多久了……”据说,后来她再唱这首歌的时候,看着在场的那些和她一模一样同病相怜的脑子自动播放另一首歌的观众,她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这次面对带着《酒醉的蝴蝶》翩翩而来的第二名匿名水友,或者说妮名水友,她的声音也洋溢着一丝轻快,或者说得稍微俗气一点,就是洋溢着逗小孩玩的柔和感。
说来也怪,明明是两个人的合唱,却让人感觉不在场的另一个人才是主角。如果说是三个人的电影吧,却总有那么一个人就像是吃了《只狼》里面的月隐糖那样。
一曲终了,看着弹幕中越来越多的声讨某个勾直男的音量,她微微笑着掏出了第三个匿名水友,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宣布曲目是《惊鸿一面》。
此时另一边的他还在和室友一起打CSGO。从他那半死不活的态度中,从她那毫无波兰的语气里,其实根本用不着辟谣,大家也都猜到这次依旧和某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来人还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来人是个画师,是的,就是号称桐墙铁壁,心之壁比他还厚的画师。然后,他在现阶段身边也多了那样一个冥府的大小姐,大小姐也曾放话说,画师的心之壁就交给她了。
至于开凿的效果嘛……画师曾经亲口对所有人放下狠话,说谁敢逼着他唱歌,他的心之壁就要比现在厚十倍。
然后他出现在这间桃花小酒馆里,这样自然地拿着手中的麦克风,唱出口的还是一首《惊鸿一面》。
不知是来自冥府的酸菜鱼物理意义上的“开”了画师的胃,还是《双人成行》的塔楼之上那一场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花火大会物理意义上的“点燃”了画师的心。据说那天被僚机室友拔走了画板的画师玩得特别投入,而且不只是自顾自的那种,甚至学会了在需要的时候鼓励一下甚至哄一下身边那个一起玩的玩伴。
所以,作为吃瓜群众的他和她不无调侃地概括着隔壁这个凿心之壁的过程。原以为是桐墙铁壁,没成想原来是有门的。他还曾经在画师玩游戏的时候乱入他的画室,假装导游“亲切”地介绍着他那坚不可摧如马奇诺防线一样的心之壁,还类比为著名景点“八达岭长城”。
现在嘛,建立防线的那个人正肆无忌惮地在这里唱着歌,假装忘了当年说过的什么“厚十倍”一类的话语。也许在这个时段,这位桐墙铁壁的画师心中所想的,也许不是和这个人一起唱歌吧。
一如两天后他愉快地抱怨着明明应该是他来唱那首歌一样。
而另一边的他还在和室友组队玩游戏。而且因为配合上的失误,正在互相对对方的家人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世事无常。

“所以,他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咯?”
说起昨晚发生的这件事,和我拼桌的这位客人明显是个性情中人,一边说以手捶击着吧台的桌子,扼腕叹息。
“是的,他真的和室友玩了一晚上。”虽然我也在某种程度上认为这是个直男行为,但事实就是如此,或许是故意躲避或许是。
“太可惜了,没能欣赏到这个家伙在舞0大会上一展雄风(熊蜂)的英姿。这个勾直男,要不下半辈子就和游戏过去吧!”
“哈,也别这样说嘛,她也曾说过,有些事情是要看地久天长的。她也曾说过,她也希望细水长流的,不是吗?”
“可是他们现在那样甜那样美,我完全想象不到他有朝一日会放下她那牵起的手。那些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是是非非,早已化作一缕一缕的红线,然后红线拧成了红绳,就这样让他们绑的越来越紧。这,不是很浪漫吗?”
“你,相信恋情吗?”我突然一问,眼前的那个无名客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我,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回应。两个人沉默对饮一言不发,场面上的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尴尬。
我倒了杯酒,也没有继续追击什么多余的话语,只是在记忆的深海中,似乎有点什么早已埋藏在心中的伤疤要被揭露出来了。
耳边响起一首熟悉的旋律,似乎是一男一女的巧笑嫣然,曾经伴侣的打情骂俏。
那是一首歌唱两位诗人友情的歌,但那也是曾经那对以不装了的姿态唱尽天下情歌的小情侣合唱的最后一首歌。
“她确实有黄蓉的古灵精怪,可我却没有郭靖的绝世武功。”
夕阳无语。
“少年意气激扬 山河饱览快意引吭
便策马绚烂好风光
历遍人世俯仰
冠盖满京华 报守土开疆”

自那以后又过了两天。
他也并没有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甚至一直在刻意躲躲闪闪,假装前两天合唱的事情没发生过。面对咄咄逼人追上门来讨要说法的酒馆客人们,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假装没看见一般岔开话题。
反而与之相对的,他仿佛和那位画师互换了灵魂一样,开始在直播间里大聊特聊他那个画师室友那坚不可摧的桐墙铁壁如何被冥府的大小姐一点一点开凿的全过程,那架势,一如他那画师朋友“造谣”说他因为品鉴他和她的故事从楼梯上一路滚落下去一般。
比如此刻的他,正在惬意地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对他那顶着他那每天给他定制剑身计划的猫教练,以及接替猫教练监督他执行健身计划,甚至连块多余的蛋糕都不让他吃的她的双重压力,作为一名室友帮助他那画师朋友“消灭”多余的小杨生煎的故事津津乐道,甚至不无炫耀地“隔空喊话”道“有一说一,别点那么多小杨生煎了”;甚至在看见别人明知故问“谁送的”时故意撇着大嘴,“有一说一啊,我不好说,只是人家订单上备注的是‘桐**的外卖’。”甚至还很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自己和其他室友机缘巧合之下和给画师送外卖的小哥一路同行的故事。
自从那次他那画师朋友收到了一份酸菜鱼外卖,而且在猜测了老半天才发现关心他有没有好好吃饭的人就在电话那头之后,他们宿舍隔三差五都能收到投喂。虽然上面标着名字,但这个量很明显就凭区区一个画师是难以消灭干净的。他想到了数月以前,她也曾投喂给他那些室友各种水果,仿佛是只给他买东西意图过于明显了那样。
于是作为室友的他“不得不”一次次打破他的健身计划,在室友猫教练近乎跳脚的劝阻中一次又一次大快朵颐。
虽然那天他没有露脸直播,但一想到那样一副急于炫耀的欠扁嘴脸安插在那样一张因为各种忏悔而司空见惯的面孔上,就让人很想给他一拳,和她在生日会后在他那副装可怜的阴阳怪气里一个电话call过去当场对线的心情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他说的这些话也一如既往地飘散在风里,然后被那些飘散在风里的小精灵们一字不差地搬运进她的耳朵中。
很奇怪,她似乎也没觉得这次舞0大会少了一个人有何不妥,反而对他顶着猫教练的叮嘱“偷吃”小杨生煎的举动格外包容。“有一说一他真的减了好多呢。”她脑海里似乎闪回着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变化。那个曾经放出豪言壮语“有脱单的机会就减肥”的他,近几个月发生的让人越看越顺眼的变化。
之前在他和她的直播间里,有一句很著名的调侃他的那句话。当然,能说出这种话的自然就是陪着他一路走来的观众。
“可惜这两年某人长残了,没在最帅的时候遇见她”。
谁说的,明明越来越帅了呀。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对那些小精灵们喃喃自语,一边在脑海里胡思乱想。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拾玖.火树银花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很美的梦,一如他在几个月前做过的那个仿佛真的有妹妹的梦一样,那样甜蜜而完美,让人生怕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据说,有些热恋期的笨蛋情侣,每天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想方设法地确认对方的存在。直到看到对方熟睡的侧脸或者看到对方白纸黑字的晚安,才放松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工作。
如果这真是个梦的话,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虽然作为去过大洋彼岸的留学生他一直都不相信上帝,但只有在这件事上,他愿意相信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帮助自己。
比如前两天他号称要随礼的那一对新婚夫妻里有一方回娘家了。作为三人apex游戏的固定阵容,就这样缺少了一个常驻嘉宾。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们这几天停播的时候,她那边默默打开了酒馆照常营业。一个长相和他一样、游戏账号和他一样、声音和他一样、操作手法和他一样的队员替补了之前新娘的位置出现在三人小队里。
“这就是他的账号。之前他主动加她好友的时候,还被她怀疑过‘你为什么实名上网啊,大哥’。”有眼尖而技艺超群的人很快想到了他和她在成为他们之前的一件小事。当然,顺带着一起想起来的还有他和她第一次组队,他第一次在玩游戏时关心她,他先拒绝后答应她一起玩游戏的请求,他和她一起见证EDG战队走上巅峰……
就连这些一路陪伴他们而来的观众也都明白,他和她就是在这一桩桩一件件小事中被一根根红线越裹越紧,红线拧成了红绳,红绳编成了红绳网,最后化作一张将两人牢牢网在一起的偕老同穴海绵。
“话说另一边没开播诶。”在大家发现只有她这里的酒馆照常营业,而他那边还挂着歇业牌的时候,她笑着替他说,因为他觉得陪好朋友一起玩游戏算不上工作内容,如果有人觉得他玩得还不错,想给他点打赏,也没关系,她这里代收。
虽然他心知肚明,如果是他这里也同步开播,无论他的技术怎么样,恐怕都会包揽这三人小队的八成以上的观众。
正如她曾经不止一次对他的评价那样,他这个人吧,亚撒西内。
所以这个亚撒西的人在拿到她给的装备的时候说了一句“确实”,然后被她揪着耳朵要求他像小学生一样,一字一句地道谢。
“谢谢姐姐。”他一字一顿地配合着她玩这种带着一些小情趣的小游戏。
所以这个亚撒西的人很快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点fps类游戏天赋,让以往一般都是一带二的三人小队中那个兼职教练的新郎,当然他更喜欢管他叫鱼教练,略微体会到了队友是什么感觉。
对此,在她询问他在三人小队里她应该做什么的时候,他一本正经地一边和鱼教练勾肩搭背,一边戏称道“终于来到不动产了,太美丽了家人们,我们还是看一看那边的雪山吧,你看这雪山多漂亮啊……”

至于这个亚撒西的人很快“俘获”了三人小队中从情侣升级成外人的新郎鱼教练的芳心。比如这位新婚战神在这段时间频频打出以一敌多、以二敌多的操作。
他甚至把鱼教练揪过去打起了之前他比较擅长的csgo,而且在和队友互相礼貌问候对方家人的时候连着鱼儿的份一起回敬回去,大有一副骂我可以骂鱼不行的架势。到后面一局打完了鱼教练还说要不是刚才麦克风出了问题,高低得跟在后面整两句绝活。这种鱼缸之欢的浓烈感情连监督他健身的室友猫教练都戏称道,他的心肺功能比较弱,做点大关都能飙到120,但鱼儿啥都不干见到他就能飙到180.
就连新娘回来以后,新郎鱼儿也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听到她们谈论关于他的事情时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询问他人呢。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当聊天的两闺蜜一边嘿嘿狂笑一边说没有他的时候,那个半梦半醒的家伙又倒了下去。
难怪她很快就和新娘商量出一个与他和她的暗号相对的“嘿嘿嘿嘿”指代他那招蜂引蝶如鱼饮水的特性,还有那两个有妇之夫的让人遐想连篇的兄弟情。正如古人以断金之交代指孙伯符与周公瑾,以断袖分桃指代汉哀帝与董贤,以龙阳泣鱼评价魏王与龙阳君那样。
至于有人也曾问过,为什么他和他那鱼教练能毫无征兆的组成一个队,他对此的回应是笑而不语,鱼教练也三缄其口,直到有一天她揭秘道,在那天新娘回门后,她就为了和鱼教练打游戏这件事向他报备,顺便拉他一起下水,然后一个新的三人小队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组合起来,甚至贡献了很多鱼教练直播以来并不常见的绝世好活。
自此之后,有人一直调侃她说,为了心爱的凤梨事业,她连他都豁出去了。
就在这种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中,日子一天天往前过着。有时候也有人在想,如果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一直下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也许是苍天都觉得这样水时长的日常回甜度不够,非要绞尽脑汁多扔几道炸雷,致使波澜不惊的湖面顿生波澜。

事情还要再往前倒一个月左右。
那个时候,刚刚经历了他和她还在甜蜜地谈论着他和她要不要和他那些前辈一样出一首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歌。
根据后来她一如既往的“应该能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后面补充的话语,或者说那深陷在甜蜜之中从而藏不住心事的妙人还是忍不住将他们生活中那点点滴滴的细节一字一句透露在风中。
“有一说一,一开始他敲定的合唱作品是《有点甜》,我当时评价说‘这首歌不兴唱吧’。”谁曾想,她无意间的第一句话就差点在她的酒馆引发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
毕竟,这首歌可是那当年所谓的“QQ音乐三巨头”之一的某人唱过的最火爆的情歌,而他也不是没说过,他一直在等那个“对的时间对的选择”。
毕竟在他的世界里,对于需要他精心雕刻的东西,比如一家出色的动漫公司,比如一个小学四年级眼镜男孩和他的蓝色机器猫,比如他那从来没有开口叫过他哪怕一声哥哥的亲妹妹。对于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美好,他从来都不吝化身米开朗琪罗的。
也许这次是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时嘚瑟之下,他甚至都忘记了他和她现在为止还什么都不是。
至少表面上呈现给大家的正是这样。所以当她发出那个“这首歌不兴唱”的疑问时,他也似乎为自己的漏勺行为一时语塞。
但是当他意识到她想唱的歌是《失眠飞行》的时候,如同喝饱了雨露的春笋,他那忍不住想和一切对线的心几乎在一瞬间被激活。“有一说一啊,失眠飞行和有点甜相比有什么区别吗?”
她没有回答。
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和他在游戏中穿过本来是疏于打理的花园的缠绕着枯藤和灌木的森林。
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在雪国带着他在摩天轮上俯仰整个小镇,伴随着欢声笑语和沾满枫糖浆的薄饼,从日出逛到日落。
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在不是格林威治的天体玩偶上和他一起挫败过玩偶驾驭的飞船,又和他在迷你大本钟里穿越过时间之旅。
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和他在音乐组成的教堂中,伴随着无数的彩灯应援棒,看着彼此绯红的脸颊激烈拥吻。
可能是因为,她陪他看过一场刻骨铭心的让二追三的比赛,并听见他的那一句“我抽奖一贯是两个,你可以是第三个”那明目张胆的双标。
可能是因为,她亲耳聆听过他认真到声音在发抖的生日祝福。
笨蛋,我真的很想听你在贺卡里写的笨拙而浪漫的畅想,我真的很想在某个熟悉又陌生的咖啡馆坐着,一睁眼看到的是你那健身已经卓有成效的帅脸啊。
据说,这场争论随着两人选定的歌曲不一致而最终不了了之。特别是她实际上也不能很好地吐露出他最想要听的那些,比如说为什么要唱《失眠飞行》而不是他心中的《有点甜》。
分明按照她的逻辑,《失眠飞行》明明更不兴唱。
所以她对外宣称,因为两人没有达成共识,对唱行为暂时中止。
正如她在某一次酒馆开张的时候,一边警告在场的所有人务必保密,一边偷偷藏起来没画完的他抱着紫罗兰的画像那样。
只不过,这次轮到他了,他慌慌张张地拖动着直播用的桌面,试图把一个“录音”拖动到大家看不到的地方。
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正巧和一个月前的她一模一样。
直到12月31日。
“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已。”
“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2021年12月31日。
他那边还在准备今晚的杂谈直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切如常。
他直播间里还顶着一堆勾直男的骂名,他也安之若素。
当然,要想完全安之若素也不太现实。毕竟三天前她那边开展着甜蜜蜜的情歌对唱,甚至连兜老师和妮老师,甚至那个被其他人开凿心之壁的画师都上去蹭了一首半首。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热闹,各大烧0派掌门各显其能,在那一方不大的小酒馆里大显身手,让人家听得一身一身起鸡皮疙瘩冒冷汗,一度让酒馆老板娘在唱出那句“达令,你快来救救我”的时候恍惚分不清她是在唱歌还是真的在朝某个人呼救。
然而任凭她如何浅斟低唱,任凭她如何声嘶力竭,无论她对着某个方向如何发出请求,得到的也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某个不知是出于娇羞还是出于害臊的,她眼中唯一能拯救她的那个人,直到曲终人散了都没有出现过哪怕一瞬。
那天岂止是她那失落感溢于言表,酒馆中那些饮酒献唱并且自负道某些人一定会出现的那些客人们也一一平添了几分不是滋味,仿佛买了一张票只看了半场演出那样。
毕竟对于曾经发布过翻唱视频,曾经出过自己的单曲的他来说,不在这种日子里以开玩笑的方式宣誓一下主权,简直就不是他那见天在恋爱番导视视频中疯狂跳脸的风格。
考虑到这些,他一边继续开展着杂谈一边小心翼翼地绕开情歌会的话题,至于那些因为两三天看不到新糖从而出现的偶尔跳脸的客人们,实际上根本不劳他亲自动手,酒馆里那些维护秩序的助手们自然会将其有序地叉出去。当然,偶有几条漏网之鱼出现一波小小的节奏,在他那里似乎也那样的云淡风轻,嬉笑怒骂之间就悄悄划了过去。有时候眼见得实在是躲不过了,就赶紧装傻充楞,在直播间里和观众们隔空互相称呼对方为天国。
还好,一切进展顺利,除了主播和弹幕的一两句小小拌嘴以外一切都是那样的风平浪静。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似乎在一个月以前,他桌面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名字叫“干音”的文件夹,在最近这两天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他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个文件,也从来没有回应过任何一个诸如“那是什么?”“那里面装着什么”一类的问题。仿佛是桌面上那些从来没打开过的galgame,只是一个美丽的装饰品。
这个装饰品直到当天18点整才揭开了它那神秘的面纱。

这是一首名为《打上花火》的歌。
是电影《升空的焰火,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的主题曲。电影中,为了躲避现实里的父母、亲人、生活等重重压力,那一对打算为了爱恋而私奔的小情侣上穷碧落下黄泉,哪怕逃进了充斥着火树银花的幻想中的极乐世界。
据说,电影中并没有给出最后的结局,我们只知道,也许在这一场盛大而壮美的烟花中,想象的世界随之碎裂,而现实里的典道君也追随他心中的女孩而去。
因此,面对着典道和奈纱只有在幻想世界中才能放心大胆握紧的双手,在他和她这里,就真得握住不放吧。
据说,在霓虹闪烁的日本夏季,会绽开一场绚烂的花火大会。只要这烟花还升在空中,夏天就一定还没有结束吧。
暧昧的心结宛如伏羲氏的结绳记事,从他面临那个大两岁的新郎开始轻轻绾下了第一个扣带。也许他乞求过上苍让他也能和恋爱漫画中的boy meet girl那样拥有一场完美的爱情,也许他也曾以开玩笑的姿态制作过所谓“新概念恋爱”。
于是她出现了,一如上天写好的剧本。
她在歌词中询问着,那个夏日沙滩上和海浪一起,出现在脑海的身影。
他在歌词里感慨着,下一次看到这样璀璨的烟花,将会是哪一个夏季。
白色的灯塔、金色的沙滩、还有黑色的背影。有人将海誓山盟写在了沙滩上,旋即被海浪冲刷殆尽。沙滩上的字迹转瞬即逝,但那一瞬间的欣喜却容易让人沉沦其中。
早上的海滨、黄昏的列车、还有身边人的笑脸。有人将未来握在了手心中,旋即将其牢牢塞进心中最难以忘怀的角落。难以忘怀的心头一抹姹紫嫣红,也许在将来子孙满堂,在将来白发苍髯的时候,也会从心中默默取出,然后闭上眼睛遐想,原来年轻的我们曾经那么疯狂那么冲动,那么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
夜幕悄然降临,仿佛一道帷幕落下,旋即红绿相间的璀璨铺满了天空,妄图将夜色染红得和白昼一般。虽然转瞬即逝,虽然用他自己的话说,花火这种东西分明在背后绽开的才最精彩。
但那依旧是在绽放的一瞬间甚至可以抢夺星空光芒的烟花啊。
视频中的他和她身着最传统也最适宜气氛的浴袍,猜测着对方看到自己浴衣装扮时那惊讶的表情,笨拙地有样学样,和其他情侣一样牵着对方的手。
少男少女祈求着烟花可以再亮一点,久一点,花火大会可以稍稍静止片刻。一如他们也曾祈求着象征着暧昧心绪弥漫着的夏夜长一点,再长一点,不要在还没有趁乱给对方那小鹿乱撞的心结上表白之前就冷掉。
她欣赏着他那握笔如刀,她了解他那心细如水,她包容他那炽烈如火,她期盼他能长久陪伴如同天边的那颗星。言辞锐利的他嬉笑怒骂间从二次元作品褒贬到三次元人生,语出惊人的他浑身上下长满了缺点,因言获罪的他近年来早已是污泥遍布浑身,总有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直到他身败名裂的那个时刻。而对这一切都了然于胸的她完全不在意,或者说这点瑕疵也在她包容的范畴之内。
至于他本人而言,从和她相遇的那一刻,他的感觉就像是这场花火大会。奇幻,悬浮,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斥着泡泡的感觉。如果这是梦,他愿意长醉不复醒;如果这是玻璃球制造的幻想的世界,他愿意直到花火大会结束之前,身边的那个人一直在身边陪伴着他。
那么花火大会什么时候结束呢?他的心里也许有一个答案。即使是一瞬间也好,他希望这一瞬间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他还有一句真挚的话语想倾诉到对方的耳中,他还有一些杂乱的心跳想传递到那个人心里,他还有一点刻骨铭心的爱慕想镌刻到对方的灵魂深处。
毕竟在此之前,盯着他的人要么是寻欢作乐要么是口诛笔伐,即使曾经在心底获得过一丝一毫的救赎,也曾天真的相信过真爱可以战胜疾病,却沦落到被外界压力和来自身后的突然袭击两面包夹的地步,眼见着自己就这样坠入深渊无以复加。
直到一双孱弱而有力的手拉住他,他终于感受到了一股向上的力量。力量不算强,至少比起那些朝他拍砖吐口水的力量弱的多。
但是非常坚定。坚定到让那些喊打喊杀的人从刀枪剑戟中掏出珍藏的花朵送给他们。
“愿夏夜永不结束。”
“愿这牵着对方双手的暧昧感永不消减。”

五分钟后。
不,三分钟后。
不,准确地说在很多人看到了投稿人的名字,从而反应过来发布这个视频的人不是酒馆里喝酒的顾客,这个视频也不是谁对他和她故事描摹的二创的时候。
谁都知道,自从他和她的故事从小酒馆里经由吟游诗人们传遍大街小巷后,越来越多的丹青妙手开始拿出各种各样的小甜歌让他和她浅斟低唱。
其中大部分还是在二创的范畴之中,虽然其中有不少出彩到连他和她都被惊动,闻询而来,甚至在她“这应该可以说吧”起手的后日谈中还主动泄密这都是他先发现,先点赞,还主动分享给她把她叫过来一起看的。
底下的评论一下子热闹起来,认识他和她的各路好友争先恐后地出现在评论区里。
有人感慨现实世界中某些人甜的程度是怎么超过恋爱番剧的。
有人开玩笑说当事人口述的故事爆鲨了说书人们,而且双手加双脚的支持这种爆鲨。
有人抱怨说分明这是他最擅长的曲目,他还打算什么时候约一个正在开凿他心之壁的人一起唱来着,结果让他抢先了。
有人歆羡这浪漫到如同恋爱番一样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存在,有人在评论区摆摊开始说书,带着在场的所有人回忆他和她认识的点点滴滴。之前曾经在他和她故事中添砖加瓦的人一个个不请自来,带着他们对他和她的独特观察。还有人默默地给了个赞赏,无言地见证着他们一路走过来,前往更遥远的未来。
江湖路远,有人在旁边携手同行。真好啊,这样想着,身边喝彩的声音仿佛又响亮了一个层次。
还有不知从何方赶来的亲朋好友,曾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听说过他最近有所变化,但直到眼见为实,他们才逐渐将这个用温柔到略显烧0的声线唱着最甜蜜的情歌的男青年与他们脑海中那个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形象对应在一起。
还有一般路过看热闹的行色匆匆的行路人,仿佛是很好奇为什么这里这么热闹,然后跟着各位科普君听了一段轰轰烈烈又朴实无华的爱情故事。“哦,原来这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翻唱视频啊。”看着穿着浴衣看花火的男女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些半途之中一个个加入进来的路人们先后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正如这几个月以来,越来越多的顾客愿意光顾这所不大的小酒馆,从里面坐坐歇歇,聊两句八卦新闻,顺便听一听免费的说书人吟游诗人们讲述一段实际上发生过的浪漫主义诗歌。
从寥寥数人传唱的小众话题变得如今家喻户晓,从鲜为人知变成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关注他的不关注他的都知道,最近有个说话很冲风评很低的小子不知为何走了桃花运,或者说,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采取对牛弹琴的方式降服那头蛮牛,竟然让他这根安安稳稳待在土里的萝卜还有被人拔出来重见天日的一天。
当然,几家欢乐几家愁,就比如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妮老师对这个合唱的态度就比较不置可否。“打上花火不是一个人唱的歌嘛!”被迫害的多了以后,某个人如是说道。

“那首歌你听过吗?很好听的。”三水问。
“如果是半年以前,这样问,我不一定知道你说了什么。”我也回想着这一路上见证着他和她逐渐成为他们的全过程。
“但现在,我可能会和来这里的每一个人讲述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半生孑然只影,说话百无禁忌从而得罪了好多好多人的小丑,在他深陷泥淖之际,遇到了生命中的救赎者……”
“有一说一,你怎么也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了。”三水成功打断了我即将进行的念咒活动。
“有一说一,可能是这一路看着他们从不认识到认识,从陌生到熟悉,一时间感慨万千而已。”我找补了一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排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合唱之后。
或者说在视频评论和弹幕中眼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见证者们喜极而泣之后,她正式打开了今晚的酒馆营业。
与大家预想中的合唱后日谈不同,今天的安排反而是跨年活动,而且跨年嘉宾不出意外的是一直陪伴她女子茶话会的妮老师。
当然,这个场景不仅有点出乎那些还沉醉在打上花火带来的糖渣中的那些微醺的酒馆顾客意料之外,就连妮老师自己都有点受宠若惊。
直到跨年的时候,妮老师还犹犹豫豫地似乎想问一些什么东西。“那个,你确定,你在过年的时候……不用……”甚至妮老师都谨慎到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了,生怕自己某一句话刚好提醒到她,然后自己又惨遭变身外人的命运。
“干嘛……哦,你大胆地说不要害怕。”妮老师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她已经闻弦歌而知雅意。“不是,为什么你们老是要我喊他!”她的笑容里充斥着恍然大悟,还有一丝一毫的幸福感。
是啊,为什么呢?可能相比起其他人的回答,那个在两三个小时以前发表的合唱,那个以夏天还没有结束为契机制造的花火大会,才是对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
“啊,我没说要不要的问题,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喊他嘛?”妮老师解释了一下。“他都不喊我的,我为什么要喊他?我不。”看着那个因为多少次当外人都整出心理阴影的娜个人,她佯装生气的明撕暗秀。
“我就怕到时候,什么十二点(十一点)五十的时候你再把他喊过来陪着你一起跨年要我走,我又成了外人……”她清脆的笑声和妮老师苦涩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各种甜蜜的苦涩的回忆很快涌上心头。
“放心放心,今天他不会来的,他说他今天要去看那个什么跨年晚会。”想了想刚才和某些人聊天,好心好意邀请某些人一起跨年的时候,某些人有意无意的勾直男发言,她又赌气一般的加了一句,“搞得就像是我没有别人陪着我一样,我明明有酒馆里那么多家人们朋友们陪着我一起跨年呢。”
“别别,如果某个人愿意陪你一起跨年,我们情愿有多远走多远给你们腾位置。”现在这所不算大的酒馆里,还在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边一遍遍品鉴那场雪精灵和小丑联袂主演的花火大会的各位“家人们”听到她那赌气一般的话语,纷纷着急忙慌地站出来纷纷表态。有一说一,比起那个老板娘挂在嘴边的“在直播间里主打一个陪伴”,很显然大多数人都希望她可以把陪伴对象换到那个勾直男身上去。
差不多这个时候,隔壁那个真的在实时开播,主打一个“陪伴”他直播间里那些个父亲们逝世吐槽跨年晚会的人,突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卧槽,谁又骂我来着。”他自言自语地吐槽着。
至于骂他的娜个人嘛……
“有一说一,我的评价是……”妮老师甚至都没好意思说出“逆天”两个字。
但她和妮老师不约而同的笑声又分明把那个眼睛里只有和观众对线这一件大事的勾直男形象描摹地淋漓尽致。
而罪魁祸首当事人还在那里摆出一副“被勾直男气晕”的表情包,殊不知他正在进行名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自我吐槽行为。
随着新年的钟声距离越来越近,妮老师开始回忆起今年独属于她的回忆。比如她们明明是从游戏认识的,刚学会在游戏中wasd的妮老师说想要玩apex游戏,而号称大手子的她就这样大包大揽,把带飞新人的工作包揽到自己身上。
听着这些啰啰嗦嗦的回忆,她心中默念道,和当年的某些人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略有区别的是,一开始还是自己主动去找某些人说要一起玩游戏,却遭到了某些人的残忍拒绝。
“这不好吧。”
“这游戏可不兴玩吧。”
“没什么兴趣。”
类似这种半直男半担忧的话语一句一句出现在他和她的聊天记录里面,直到现在她拿这些语录去“正义地找他算账”的时候依然会收到类似“有一说一那是原来,现在不一样了嘛”的和过去的自己切割的话语,然后又被她理直气壮地以当年他欺负她的名义欠下了什么别的东西。
“现在我变得可强了,然后某些人又开始不玩不玩。”然而,妮老师接下来是这样说的。
就像是某些人一开始还陪着自己大乱斗,后来就宣布自己作为BLG的职业选手彻底退役,就算是和她一起也不再陪着一起玩了。
不消说,这点让某个还在一个人看跨年晚会的人凭空多了几条勾直男的评论。他看到之后,皱皱眉头,评价一句“什么逆天”,然后转头把这些言论抛在风中。

之前一位以女性视角描摹他和她的故事而见长的著名的丹青妙手,也就是啸月姐姗姗来迟,带着刚写完提交审核的同人文,顶着彻夜赶工疲惫的双眼推门进入酒馆,寒暄消费后送上了提前几小时的新年祝福,祝她和妮老师新年快乐。
“怎么还有同人文的。”妮老师在祝福语中很快发现了华点。“那我要去看看同人文是谁和谁的。”无视着一条又一条近乎于刷屏的“别去”“危”一类的话语,妮老师抱着一副“我偏要勉强”的不信邪思维点开了新鲜出炉的同人文。
“有一说一,人家都祝我们俩新年快乐了,让我看一眼同人文是——”可能还是制定了暗号不好意思亲自出马,她并没有阻拦妮老师那近乎于自取其辱的行为。
只能说结果毫不意外,就是他和她前两天开情歌回的事情。妮老师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这回可是全是“为什么有主播的人设是败犬”之类的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当然,后来的妮老师专门回应了一下“为什么主播人设是败犬”这个问题:“有一说一,败犬又不是我的人设,那是我的命运。”
深以为然。

笑着,闹着,耳朵里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高朋满座,其乐融融。
“该倒数了!”23点59分,她看着酒馆里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听着随处可闻的新年祝福,还有依然盘旋在六个小时以前发表的合唱视频下面一遍遍地听,一边用心声和弦一边潸然泪下的那些在小酒馆里喝酒品茶聊天吹牛的客人们。
而另一边,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也看到了网站跨年晚会的敲钟环节,陪着他对线吐槽的人也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零点的那一刻送上最新的新春祝福。
“十!九!八!七……”纵身处两个不同的地域,他和她却在相同的时间里进行着几乎一样的行为。
零点了。
钟声响起。
“新年快乐”的祝福同时从三人口中宛如魔咒一般异口同声地说出,从无数观众的字里行间,从酒馆里那些高朋满座,从某小丑那暂时和解的对线直播间中。
回想过去一年,从大两岁的魔咒到塔罗牌预言到他在未来会遇到一个Ms.Right,从双人一起成行之后的每一天都会宛如做梦一样醒来。
从一起见证过的一个又一个奇迹,到今宵有人愿意陪着一起见证一场永不散场的花火大会。
之前岁月,多有打扰。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他和她的思维穿过了茫茫钟声,仿佛一刹那看到了外面的万家灯火。
别说,今夜的月色也好美。
风也温柔。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小记:
我是许诺。
非常抱歉,做up以来天天追着动画区热点跑,我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欠着一个史前巨坑。
随着两年过去,当年的回忆已经逐渐凝结,而他和她的故事果不其然的进入了平静期,从之前的弥天大浪逐渐变成一泓静水。
但回忆还在那里。
当年发生的一切的一切,还有切片,还有二创,还有无数妙手丹青一一记录。
毕竟曾经是21年恋爱番的霸权啊。
我事实上并不知道未来这个故事将会如何发展,但无论如何,许诺这里的承诺依旧不改,会继续写下去,直到一个许诺认为比较合适的为止收尾。
目前暂定写到双狗成行就结尾,和许诺的花瓶系列一样等待那个某种意义上一直在等待的true ending.
江湖路远,下一章节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