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Ghostmaker翻译 第五部分
（建议搭配Eurythmics的经典单曲There must be angel一起食用，效果更佳）
“否认？我……我从未离开他们……我……”
天使站起来，转身离开了他。他看到他银金色的头发夹在长有丰满羽毛的翅膀中间，落到腰部。那翅膀从她白色长袍的缝隙中露出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又开口了。
“冈特政委派他的突击队进入了排水系统，执行平定布塞法伦叛乱的任务，主要目标就是诺卡德本人，为什么？”
“擒贼先擒王。冈特说过，除非消灭他们充满魅力的领导者诺卡德，否则我们在一年内都拿不下这个地方。整个城邦已经成为他宣传教义的大本营。他能以此为基地，向这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和城市传播他极具欺骗性的魅力。
“那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进入了排水系统。劳恩的连队在前面带路，吸引火力，打破防御。科贝克的连队跟着劳恩的队伍，在劳恩战斗时潜入敌后，越过壕沟进入城市。
“你们不会被淹死吗？”
“运河已经干涸几个月了。现在河道上布满了地雷和铁丝网，但是我们派了工兵去扫除这些障碍。”
“你在科贝克连队里？”
“是的，我不想去……妈/的，我讨厌那样的自杀式行动，但是我是科贝克的狙击手……也是他的朋友，他一定要我去。”
“为什么？”
“因为我是科贝克的狙击手也是他的朋友！”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可能因为你是整个团里最好的狙击手。如果有人能狙杀诺卡德，那么那个人就是你。你的朋友科贝克可能不愿意带你去？他是否会担心你在情况危急之时精神崩溃？”
“我不知道！”
“好好想想吧。他是不是最后还是决定带你去了，因为无论有什么风险，无论你的神经有多么脆弱，你仍然是团里最好的狙击手。他是否因此特别看重你？尽管有风险，但是他还是需要你的技能？”
“闭嘴！”
“你会不会让他失望？”
拉金尖叫着把脸贴在石头地板上。当疯狂的风暴和焦虑的浪潮在他电闪雷鸣的脑海里升起并到达高潮时，他瘦弱的身体开始抽搐。现在他只能看到颜色，视野里是一片如万花筒一般的模糊景象。
“那你做了什么？在运河里作战的时候？在那场短兵相接的战斗里，洛普拉的头被炸掉了，卡斯廷被开膛破肚。赫克，格罗斯德和其他人尖叫着燃烧在一片血雾里。科贝克吼叫着要求增援，他刺刀的光芒划破了空气。而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不是没有。你跑了，你逃跑了。你争先恐后的跑啊跑啊，最后跑到这里，一边哭一边呕吐，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不……”拉金脸朝下瘫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喘气。他觉得自己被困在真空里无法呼吸了。
“你抛弃了他们，你成了一个逃兵。”
拉金猛的抬起头。天使站在圣骨匣前，掀开镶着钉子的木头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一顶帽子，一顶冈特政委的政委帽。天使将帽子戴在头上，然后抚平帽子下银金色的头发。
她又把手伸进匣子里，拿出一件用尘封的遍布霉斑的布包裹的东西。
她仔细的解开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把爆弹手枪。她的纤纤玉手自信的将一个镰刀形弹夹装进了卡槽，动作显得如此不协调。天使打开了保险，转过身来。政委帽下，天使的脸瘦削棱角分明。拉金从未意识到她的脸颊和下巴是如此的刻薄。虽然她是一尊用大理石雕刻的雕像，眼神却坚定而凶猛，像极了冈特。天使展开了翅膀，在拉金眼里，那翅膀几乎有20米宽，就像是一扇由白色雄鹰羽毛组成的巨大拱门。
“你知道我们是如何对待逃兵的吗，拉金？”
“知道。”
“我们被创造出来是为了激励与振奋士气，让士兵们发扬自己的战斗精神，维持帝国战士们心中的荣誉感。但是如果信仰崩塌了，我们也会以帝皇之名降下天罚。”
“你……你的口气像极了冈特。”
“伊布拉姆·冈特和我有很多共同点，目的也相同。我们有着共同的职责，鼓舞和惩罚。”
小教堂外世界仿佛陷入了沉寂，似乎战争已经停止了。
“你是逃兵吗？”
他盯着天使手里的枪，盯着她可怕的翼展。接着他缓缓的跪下。“我不是。”
“那你证明给我看。”
他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在疼痛，每根神经都在歌唱。他的头脑不停的运转，却很清醒，这很奇怪。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他扔在地上背包前。
“证明给我看！现在，帝皇需要你与他同在，鼓起你的力量吧！”他回过头看着她。天使手里的枪和她的眼神没有半点动摇。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告诉我的。”
“我的前名，海莱恩，我不再用这名字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无所不知。”
他笑了起来，大声而有力。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背包，瘦弱的胸膛在颤抖。“你见鬼去吧，我才不是逃兵。”
“为什么？”
“看到这个没？”拉金将狙击步枪从背包后的吊带上解下。他举起枪，灵巧的打开了保险。
“这是一把枪。“
“这是一把激光步枪，是帝国卫队的军马。它坚固可靠，皮实耐用。即便你狠狠敲它，当成棒子与敌人扭打，或者扔到水里，它还是能正常使用。”
“天使上前一步，仔细看着他递给自己的枪。“这不是标准的M-G制式。它没有一般步枪的完整的光学瞄准器和弹夹插槽。看到那长长的枪管没。它又长又细，能减少激光出膛时的火光。
拉金咧嘴一笑，手伸进背包。“这是狙击步枪的变种，虽然构造相同，但是却卸下了许多器件。我自己自己做了些小小的改装，我拆下了完整的光学瞄准器因为我用这个。”他举起一根笨重的管子给天使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其插进了枪匣侧面的支架上。他掀开管子两端的盖子，这个管型装置的前端发出微弱的红光。“
“这是我自己的夜视镜。我也加工了支架令其可以和夜视镜适配。我过去常常用着夜视镜在家乡的树林里狩猎larisel。”
“Larisel？”
“一种毛皮细腻的小型啮齿动物，在坦尼斯建军前我靠它的毛皮赚了不少。”他的手又敲了敲枪管。“XC52/3强化型枪管，这比标准型更长，更薄，能射击20次。”他踢了踢背包，里面叮当响。“我总是随身携带两三个备件。只要你懂操作，就能抽出枪管，在一分钟内更换掉。”
“为什么是强化枪管？”
“首先是增加射程，然后增加精度。而且还因为我用了这些……”他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大电池弹夹。“我们叫它们‘hotshot’，一种过度充能将内部的液态金属电池压榨到极限的玩意。这东西威力更大，但是续航差，是狙击手的完美帮手。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枪上没有功率设置滑块，只要有最大功率输出就够了。”
“枪托是木制的。”
“准确的说是nalwood，我家乡坦尼斯土生土长的木头。”
“而且枪口也减少了火光。”
“我是个狙击手，天使，我不想被人发现。”
“你真的是狙击手吗，海莱恩·拉金？我看你是个逃兵。”教堂里回荡着阴沉的声音。
拉金转过身背着天使，等待着一颗射穿后脑勺的子弹。现在他的脑子很清醒，是这几个月来最清醒的。
“随你怎么想，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他走到小教堂的拱形门前，蹲下身子，将激光步枪放在石刻的顶部。这里让他的视野覆盖了大型水渠上层半毁坏的运河。
拉金伸展着脖子，扭着手臂，调整好自己。接着，他透过瞄准镜看向外面。
“我的连队的任务就是拿下诺卡德。他是个有魅力的领袖，他的个性令他在队伍里处于领导地位。这条水渠是双方公认的布塞法伦的主要弱点。我们艰难的朝这里进攻。”
“而且诺卡德也会不遗余力防守这里。这就意味着他将沿着水渠走，亲自前来鼓舞部队。”
“那如果他不来呢？”
“那我将会是墓地里的另一个无名冢罢了。”他不再看着天使，不再关心她可怕的存在了。她也许正拿着枪瞄准自己。
“你相信那瞄准镜能让你打中？”她低声说。
“我亲手校准了它。是的，我相信它。而且有趣的是，无论我周围发生了什么，无论发生多么疯狂的事……”说到这，拉金这才敢用余光瞄一瞄一直盯在他肩膀上的天使的视线。“我总是靠我的瞄准镜看到真相。它让我看到了世界的真实面目，真相，而不是我那犯病的头脑告诉我的东西。”
沉默许久。
“也许我也得时不时拿着瞄准镜看看你。”
“你不是还有活要做吗？海莱恩？”
“哦是的，我的工作。”他转身回到瞄准镜前，闭上了双眼。
“你眼睛都闭上了，你在做什么？”
“嘘！想要开枪，你必须控制你的呼吸。不仅如此，你的武器必须顺其自然的瞄准目标。“ 他再次睁开眼，摆弄着架在石头缝隙里的步枪。
“怎么了？”
“我要把枪管架在石头上，我要用布条把枪管包起来。”
他开始拉扯自己的斗篷，想要从上面撕下一块。他身后传来一阵撕布的声音，一只完美的手将一长条发光的白布递给了他，摸起来又轻又暖。
“谢谢。”他说，现在他又回到个刚才的位置。
拉金挠挠头，似乎烦躁不安。“我必须有一个能稳定射击的地方。如果枪稍微晃动一下，那么就会打飞。我要能牢牢固定住枪却又不会太紧的地方。如果我不得不施加压力固定住瞄准镜里的目标，那么就容易失手。看，这就是诀窍……”他闭上了眼睛。
“瞄准，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你的目标也许会偏离，那么就重新瞄准，继续重复动作。”
“要重复多少次。”
“要多少次就多少次。”拉金再次闭上眼，再睁开，闭上。
“最终，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枪就会准确的，自然的指向你身体所指向的地方，让枪口指向目标。”
“你的呼吸很慢，”天使在他的耳边低语。“为什么？”拉金笑了笑，但为了不破坏自己的状态，他笑的很轻微。
“一旦你就位，就要保持缓慢有规律的呼吸。很好，要放轻松。当你开枪时，做几次深呼吸，然后停顿一下，只呼出一点点，然后保持，接着开枪，最后再全部呼出。”
“这要花长时间呢？”在他身后的天使问道。“只要能找到目标就行了。”、
微笑者诺卡德一边对着他的弟兄们唱歌，一边跟他们沿着水渠的上层渠道前进。一队队曾经是人的东西现在穿着破破烂烂由人皮缝制的长袍。他们跟随吟唱的节拍沉闷的拍着武器。他们走过了那些当天下午袭击城墙弱点处的敌人尸体与残肢。
微笑者诺卡德身高超过两米，他孔武有力，赤裸的躯干和手臂上布满了穿孔，其上镶满了各式各样的环，链子和钉子，那些装饰物像他完美的牙齿一样闪闪发光。
“将这些当作战利品！”诺卡德在经过这些尸体时咧嘴一笑。这群帝国卫队可真是些软弱无力的东西，深色的军服上还戴着不知道啥名的斗篷。前方还有战斗的声音，时不时几声激光枪声传来。
科贝克和剩下的三个人被困在河沟里。劳恩通过对讲机大喊。
“糟了，他们把河道封死了，我们必须撤退，必须撤退！”
“去/你/妈/的/劳恩，进攻才是唯一的法子，我们必须冲进去，劳恩，把你的人带过来！”
“科贝克，这是自杀啊，你个蠢货，我们马上全都要完蛋了。”
“那你要抛下友军吗？少校？这就是你想做的吗？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滚/你/妈/的，你个疯狂的白痴，你一定是彻底疯了才想冲进去。”
诺卡德向前走了。他备受爱戴，他的部下和他一起歌唱，一起欢呼雀跃，因为他们击退了入侵者。
诺卡德站在运河边，向他的部下们嚎叫着他鼓舞人心的诗句。他高举双臂，手里的链锯剑呼呼作响。
突然，一道光芒如划过天际的裂缝一闪而过——诺卡德的头在一片血色里消失了。
拉金倒在小教堂门口，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脑袋发热，痉挛再次袭来。
“拉金？拉金？”科贝克的声音很轻。
拉金如婴儿般蜷缩在小教堂门口，浑身都被呕吐物弄脏了。当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头脑无比清晰，就如同被光芒净化过了一样。
“科尔姆……”
“你个狗/日的，拉金！”科贝克将腿脚不稳的拉金扶起来。狙击步枪掉落在地上，被严重烧蚀的枪管断了。
“你打中他了，你打中了！你个老混球。他死的很惨！”
“我有吗？”
“听听这个！”科贝克大叫着将拉金拉到门口。引水渠下传来阵阵欢呼声和诵经声。“他们投降了！我们已经拿下布塞法伦了！诺卡德被击毙了！”
“草……”
“我不应该怀疑你的，真的，我还以为你逃跑了。”
“我？”拉金抬起头来。
“我不应该怀疑你的，不是吗。”科贝克熊抱着这个瘦弱的小小狙击手。
“天使去哪了？”
“天使？这里没有天使，除了她。”科贝克指着小教堂铭文上受损的天使雕像。一个美丽的张开双翅的女人以祈祷的姿态跪着。她完美的双手紧握，头端庄的低下。雕像基座上刻着以欣喜语气写下的铭文：她是神皇的象征，是黄金王座的化身。在殖民地建立之初，她曾降临到布塞法伦的领导者身边，在他们征服这片土地时守护着最早的拓荒者们。
这是一个记载古老传说的石头雕像。
“但是……”拉金刚想说话，但科贝克一下子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没有什么但是！”科贝克大笑起来。
拉金也开始笑了。他浑身抽搐着笑起来，自己几乎都要被这笑声呛到了。科贝克笑着把拉金拉出了小教堂。
而在离开之前，拉金所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他掉到地面的狙击步枪枪管上，还缠着那块无暇的，洁白的，被火光烧蚀的白布。
（国外网友制作的布景 I SAW AN ANGE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