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天平:东方幻想合约 第五十一章 纯粹的仇恨和杀戮

“说真的,原本我还以为你这污秽的出身会让你很快就坚持不住的,不过看起来,是我低估了你的水准了,八云紫的巫女,就算是让事物纯化的我,你也能够在我面前让我刮目相看。”
“纯狐,你手下的妖精,是来自地狱的,一定是这样,你背后到底是谁在指挥?光凭你一人是不可能号令地狱的军队的。”
“哦?我知道,但是我不太想让你去送死。”
虽然博丽灵梦凭借着自身的本事撑过了地狱般的弹幕,让纯狐愿意暂时停手,但是平时很少会就这样半途而废的她,现在为什么会对自己莫名起了兴趣?魔理沙,铃仙,早苗已经被调去平息目前依然在月面上肆虐的其他妖精了,现在的这片坑坑洼洼遍布陨石坑,此刻又多了不少弹幕的弹坑的月面上,只剩下了这一次冲突的最核心的两人。
虽然八云紫早就说过纯狐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但是刚才的战斗差不多也榨干了博丽灵梦的最后一点体力,要是对方的意志再坚定一点的话,大概就真的要落败了吧,果然啊,中华的非人都是惹不起的狠角色……更何况这个穿着
“无论是谁作为幕后指使,都必须意识到这么做的危害,这是……”
“八云紫的命令?我当然知道,那位贤者自然有着她自己的想法,”纯狐抢先一句说出了灵梦的台词,“她比任何人都要懂我对月都的这份仇恨,当然,也知道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弄死你的。”
“既然你一直都放不下,那又为什么会对我放手?这不像是我认识的纯狐啊。”
虽然暂时是安全了,但是博丽灵梦依然维持着警戒,指不定她面前的这个神灵会做出什么翻天覆地的事情。不过,这一问却导致对方忍不住发出了笑声,并非是因为自己愚蠢而嘲讽,更像是因为自己懵懂的认知,让这位身上印着九尾狐徽记的存在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怜惜。
“你知道你为什么吸引了我吗?八云紫的巫女?”她完全展开了四肢,做出了一副和平的体态,“因为你确实很特殊,在其他充满污秽的人类中间,那个叫八意永琳的贤者给你的药,已经让你不再和普通的人类一般脆弱和平庸了,就算是我参考了你的设计,针对你的行为方式设计出的符卡,你都可以逐渐适应和躲过,你的身上已经察觉不到月人所说的污秽,不过,八云紫并没有告诉你的是,绀珠之药做的事情可不只有这点。”
“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开始对我打起了主意吗?”灵梦愈发的被纯狐刺激而感到不安。
“我可以把一个生灵的某一部分提炼纯粹到达极致,不过你,已经没有必要这么做了,因为你现在彻底变成了八云紫手下的战斗工具,更何况,你和你的所有前辈,都是被设计出来为贤者们服务的武器,你就是个已经极度纯化的武器化的人类,他们理想中的最完美的样子,不然我想八云紫也不至于把你丢到这里来送命。你好好想想,你所做的一切,对你要动手的有名有姓的妖怪也好,还是路上杀掉的无数杂鱼也罢,你有为他们的性命考虑过?”
“我不懂你在讲什么……”
“不懂是很正常的,贤者们早就给你定义了你应当知道和不知道的东西,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连我们之间的谈话都会忘掉,不过,那就不是我应该管的东西了。”
纯狐闭嘴之后,周围就陷入了一场令人窒息的寂静,博丽灵梦还在为上一个问题费尽思绪,更不用说接下来该如何从纯狐的嘴里套出来关于背后的势力的真相了。
“你还是想要完成八云紫指派的任务是吧?那行吧,我当然不是靠一己之力就带来了这么多妖精,毕竟说白了,我也只是地狱的至高女神的马前卒罢了,如果你真的觉得非要去和她对质不可……我会跟她说一声让她对你手下留情的。”
“那你呢?”博丽灵梦看向已经转过身去,马上就要离开的纯狐。
“我?哈哈哈……你还真有意思,恐怕在仇恨和杀戮上,你更加容易变成我所预料的样子吧,后会有余了,博丽灵梦!”纯狐一边说着,一边就消失在了远处地球的光辉下。

“这是什么?为什么你们手里会有这种内容?宣传非人类的游戏出现在你们的手上,不是妖怪的伪装是什么?”
“怎么会……不,我们是清白的,绝对没有这种东西!我们绝对没有和非人私通!”
“下地狱接受审判之后,再想办法证明你们清白吧!”
枪声划破了夜空的平静,对于这片已经被荒废了接近百年的土地来讲,无论经过了怎么样血腥残酷的战争,一切都应该结束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旧时代文明的任何遗留都在砸向这片大陆的动能弹头下毁灭了,剩下的只有过于偏远无法成为打击目标的小镇和新建的联邦建筑,当然,现在落入了十字军的控制手中。
对于重新扎根在这片大陆上的人来说,叛军可能并不是最大的威胁,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股叛军的力量和兴致都和以前截然不同的话,大概会有别的想法,不过此刻对于那不幸遇难的一家人来说,一切都太晚了,他们已经死在了这些装备精良的士兵的枪口下,甚至连全尸都没有,如果有地狱的话,估计那里的恶魔反而会因为他们无辜却又惨烈的死亡方式而震惊吧。
“堡垒,这里是蝎子,目标处理完成,这在进行撤离。”
这个前去刺杀,不,“执法”的小队只有几个人,轻装,也没有空中支援,而且大概也没有太注意侦察周围的环境,因为哪怕犬走椛已经进入到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范围,蹲在草丛里,借助光学迷彩隐蔽的她,依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哦对了,我先去抽根烟,不然回城里之后,要是被那群被强化改造的圣骑士抓到了,那是要挨鞭子的。”
强化改造?难不成保持人类纯净的十字军也开始玩起了他们原本不齿的行为吗?可真是讽刺的,但是这样一来,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就会上升几个等级了,尤其是对于只愿意单独行动的犬走椛来说,作为自愿参与的侦察先锋,她已经被先一步投放到了美洲的大陆上,为接下来发动的总攻击提供侦察以及渗透破坏,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参与这种有明确目标和指示的任务,以前在幻想乡里,没少被高等级的大天狗使唤,只是这一次,多少都是在为了自己以及妖怪们战斗,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只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的毫无价值的行为。
犬走椛并不是完全愿意去帮政府军干这种活,但是目前也只有这样可以最快的结束这一切了,让博丽灵梦意识到她现在该做的事情,让所有的人都重聚一起,然后重新在一个新的幻想乡里生活下去……这是现在她唯一在乎的事情。
“你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不回来,你就自己走回去了。”
五分钟,对于在暗处解决掉这几个人完全够用了,虽然十字军也了解妖怪的习性和动向,但是对于接受了装备的妖怪那还缺少认识,更何况,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是花钱买来的雇佣军,风纪和士气差了太多,正好,有一个正在朝自己的位置接近,就当他是第一个送死的吧。
“这地方真实冷死了,嗯?是不是有……”
这个可怜的士兵差不多都要撞到犬走椛的鼻子上了,才隐约看到因为光学迷彩不完美的折射产生的重影,但是等他能够意识到潜伏在他面前的威胁时,犬走椛就已经手起刀落,安静地带走了他的性命,杀人对于现在的这只天狗来讲,已经不是什么下不了手的暴行了,因为就和她眼前看到的事情一样,自己不终结掉他们,还会有更多的人遭遇同样的结果。
“接下来……是谁?”
她低声自言自语着,不过很快,尸体倒地的声响就惊动了旁边的另一个敌人,在这纷纷扬扬的大雪里,虽然视线极差,但是声音还是很难掩盖的,不过,有雪花的掩护,这就够了,如同幽灵一般的犬走椛,朝着他的位置优雅地跃起,随后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了一个敌人的生命。
就这样,雪中幽灵一般的犬走椛,接二连三的让所有其他的敌人都变成了自己的刀下遗骸,就剩下了那一名指挥官,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但是依然不置可否。
“什么情况?汤姆?有人在吗?”他很显然已经慌了,虽然马上就要发出警报,但是在没有确认阵亡的情况下还是有所顾忌,机不可失。
“这里没有人。”犬走椛故意发出严肃又空灵的声音,在几乎贴脸的距离上戏耍这个极度恐惧的人类。
“什么?你是谁?”对方更加惊慌了,连手中的武器都已经拿不稳。
“因为你们的暴行而死去的亡魂,现在,就拿你这个罪人偿还你们所做的一切。”
一张从大雪中浮现,包含着怨恨的冷酷的白狼天狗的脸,成为了这个指挥官生前看到的最后的事物,在对方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她就直接抽刀将其身首异处,身体内植入的遗体伴随着断裂的脊柱和血管迸射出了带着电火花的组织液体,跟随着飞出去的头溅射了十几米,而那个失去了头的躯体,挣扎了足有数秒才最终到底僵直,不得不说,人类在改造自己身体的技术上,走得已经远远比自己预料的远了。
在一片苍白之中,除了犬走椛,也只剩下了五具四分五裂的遗体,只剩下了她一人独自伫立于这片严寒当中,杀害人类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只是这一次,她切实体会到了一种快感,一种成功的让对方也付出代价的畅快,甚至连杀人的罪恶都可以被这种愉悦给压制,并且在寒冷的气温中,最终变成微不足道的细小噪声。
“犬走椛,能听见吗?好像有交火发生。”通讯器里传来了博丽灵梦的声音。
“哟,怎么不是让那些只会生硬的讲述任务流程的军官,而是让你来联络了?奇怪。”她长出一口气后,看着周围已经死去的人类说道。
“毕竟让你去做这种事情,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其实不希望你去趟这浑水的,犬走椛,我其实不想让任何人跳进去。”
“可别开玩笑了,如果这里的烂摊子不解决的话,现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里安全呢?你想想,或许我们幻想乡的妖怪多少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但是其他的妖怪呢?逃到人烟稀少的美洲的并不是少数,结果这下可好,全给十字军一网打尽了,就在我们浪费时间的时候,可能还有其他非人正在被折磨甚至死去。”
“你怎么听起来就和联邦军一个口吻……”
“因为事实就他娘的是这样啊!”犬走椛跨上了这些十字军称作的悬浮摩托,“你真的觉得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了一切吗?人和妖怪的矛盾从妖怪出现的时候就开始了,几十万年都没能调停,这不是你一个博丽巫女能彻底解决的矛盾,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天狗们已经付出了很多了,射命丸文现在也是被核弹炸的神志不清,如果你真的想要做点什么,那就开着你那台钢弹,把这世间所有人对妖怪的仇恨在一瞬间全部清除吧!”
“犬走椛,你听我解释……”博丽灵梦想要让对方冷静,但是很显然,她并没有这个技术。
“我真的不喜欢八云紫,灵梦,但是至少我还觉得你不会和她一样疯,我知道该做的事情,把城市里面的几个防空炮台拆掉,先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一个人干事吧,算我求你了!”
犬走椛直接挂断了通信,刚才所见到的一切已经让她足够神经紧绷了,现在,最好能让自己马上冷静下来……尤其是对于接下来的任务而言,她转动油门,便驱动摩托沿公路绝尘而去。
无论这里曾经有过什么辉煌的文明,现在都完全被公式化的生活替代了,犬走椛唯一能从这片叫做曼哈顿的岛屿上看到的,就只有无论如何都不符合自己对外界的认知的现代化建筑,流行音乐,电影文化之类,不仅完全看不到,甚至就算是换了一个当权的,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也看起来没有半点意见,他们大概早已经麻木了,甚至行为举止都没有和自己之前在上海里看到的有区别,言语之间讨论的,也只是今天遇到了什么问题,明天该做什么之类的。
能让人变成现在这种近乎无害的状态,不得不说,天人所做的思维控制在当初幻想乡里进行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外界很显然要比幻想乡那一个村子大得多,究竟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能够让人类彻底放下分歧,变成现在这样?不,这根本就不像是相互理解的理想状态,更像是因为被完全洗脑失去斗争的欲望之后,剩下的无条件服从的软弱内核。
毫无疑问,防空阵地的四周都是严密设防的,就算这些叛军风纪太差,也不可能傻到就把设备放到最外面,而因为全频段阻塞的缘故,天上的天基武器也不能用,看起来得想办法到上方绕过防御才行……高处吗?或许这里的超高层建筑物是个不错的注意。
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灯红酒绿,哪怕是在战争下都是如此,而且看起来这酒吧里面的人也压根就没有半点异样,平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老样子……在化学物质的作用下变得如同活死人一般,沉醉在糜烂的感知当中,他们并不乏一些穿着精致的上层人,但是都毫无疑问的对这场战争毫无概念,
犬走椛放下了兜帽,跨步走了进去,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因为相比于自己的犬耳而言,还有不少整个左臂乃至半个头骨都变成了机械的改造人,他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外貌,毕竟,他们的人类所占的比例,可能比自己高不了多少。
“您好,小姐,要点什么呢?虽然这段时间特定种类的酒可能供应比较困难……”
酒保很快就走了过来,这个地方的阳台是完美的滑翔入侵的起始点,不过,要先这么做的话,得需要在这里浪费点时间避免怀疑……好怀念鲵吞亭和美宵啊,那里提供的都是最好喝的,无论每天遇到了什么烦恼,都可以随着入口的酒烟消云散,现在这个时代,她应该是在日本的某处继续着自己的生意,过着平淡低调的日子。
“酒鬼,”她回复道,“不是喝醉的人那个酒鬼,是喝醉了酒的鬼。”
“哦……那小姐您的品味还真是独特。马上来。”
他真的可能知道自己的意思吗?说不定都不知道鬼是什么东西……酒鬼是奥野田美宵仿制伊吹萃香的葫芦里面的酒制作出来的作品,但是又稍微调整了用料,以减少对人类以及其他妖怪健康的副作用,相对于萃香自己的版本,会多出一股独特的樱花清香,要是这个酒保会做,那就真的有鬼了。
“酒鬼,正如同您所说的。”
酒保递来了杯子,虽然并不相信,但是当杯中的液体进入了犬走椛的喉咙后,她惊异地发现这几乎是完美地复原,无论是温度,放料还是混合比例,都和原主如出一辙,这不可能,他是从哪搞到配方的?
“有趣,和我预期的完全一样,你这是从哪知道这个的?”她有些紧张的问。
“互联网上啊,不过这个还确实很难挖掘,不过本着满足每一位顾客的需求,我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会产生价值的配方的。”
“听起来就像是处于绝对中立的态度……这可是在打仗诶,你们难道就没有点别的想法吗?”
“为什么要?现在的时代,战争已经不需要我们底层平民去投入满腔热血了。”酒保带着一副异样的眼神盯着犬走椛,“无论怎么样,都只是做决策的,和为决策卖命的人的事情,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在乎的,只有谁可以尽快结束这些,仅此而已,周围这些被酒精麻醉的,也是同样的想法,如果说旧世界真的能为了一场战争投入感情,那么我觉得那种被胁迫的价值观反而是一种悲哀。”
“其实……我还觉得那种时代还挺好的,至少人可以为了自己觉得正确的目的而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失去了灵魂……”
犬走椛饮下了剩余的酒,并没有打算逗留,即将转身离去。
“以你的装束,你是个佣兵吧?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酒保在她马上就要起身之前又叫住了犬走椛。
“我的朋友有麻烦,想要帮他们结束这一切,仅此而已。”
犬走椛一边说着,一边克制着心中的焦虑,径直朝着阳台快步远离,那里就是最好的下降点了,稍微调整一下设备,就从那里进行入侵,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计划,原本以为人类不再有强烈的抗争是因为彼此的互相理解,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确实是如天人所说,只是被强行控制遗忘了斗争,仅此而已,这个结果,越是反复想起,就让她愈发的不甘和怨恨那些自以为所向无敌的人上人们。

“所以说,这场战争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估计用不了多久吧?”
“说白了就是上层的权力斗争罢了……我们这些底层平民什么时候有过影响呢?反正死人的是我们,国破家亡的也是我们,这个联邦也好不到哪去。”
“可是,爷爷……”
“你没有见过死人就不要在这里瞎评论了,这片土地下,可是有着几百万找不到去处的亡灵啊。”
这一对爷孙的声音有些反常,稍微比活人少了些坚实,多了分只有灵体才会具备的空洞,坐在椅子上看着任务目标的犬走椛,也难免被这一奇特的声音吸引注意,她抬起了头,她确实看到了一对应该是居民的爷孙,但是他们的身体灰白而透明,他们已经死去了,剩下的只是游荡在此处的灵魂,而且还不知道自己遭到的命运。
“深知地下有亡魂,却不知道自己也已经成为死者了吗……真是讽刺啊……”
犬走椛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这两人的灵体走了过去,他们依然可以和周围的环境互动,也还能感知这里发生的所有冷暖,但是他们已经死去了,而且不知道多久,活人是看不到他们的,但是妖怪没有问题。
“啊!大狗狗!是大狗狗!”
那个孩子察觉到了自己,灵体之间的视觉并不会被物质形态束缚,永远会看到变化形态之下的真相,所以说自己是狗,也没什么错误,毕竟本身犬走椛也只是白狼出身罢了,她微笑着,接近了他们。
“嗯?为什么这里会有白狼呢?难道说……”
“很抱歉打扰你们了,想必一定是逗留于生者的场地,不远离去吧。”犬走椛说。
“狼,会说话吗?生者是什么意思,我们不还活着吗?”老人不放心的看向她。
“你们已经死了,而且你们看起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犬走椛并没有打算有任何委婉,直接点明了主旨。
“爷爷,她在说什么?我们不是还活着吗?”
可以看出,这两个亡魂的死法应该都是非常痛快的,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过程,就像是被丢进了太阳里,瞬间就汽化了一般,不过,根据凯尔提到的战争,这种情况在美洲大陆上恐怕并不罕见。
“你们早就死了,而且过程毫无痛苦,以至于你们都意识不到你们已经死去,过快的过程导致生死轮回出现了错误,你们的记忆也保留为了灵体,这就是事实。”犬走椛继续说。
“原来,是这样吗……”老人喃喃自语着,“我带着洛克去城里买东西的时候,天上突然降下了巨大的火球,随后一切都消失了,变成了发光的明亮的气体,我和洛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当时的所有建筑和地面都支离破碎,无数的人在倒塌的废墟中绝望的嘶吼着,我们想要帮忙,却完全搬不动周围的东西,甚至他们也看不到我们,先前我还以为这只是幻觉,然而现在……”
“爷爷,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死了呢?死了的话,不应该是毫无知觉的黑暗吗?”洛克看向伏在栏杆上,眺望夜色的爷爷。
“你们在2150年的大轰炸里死了,躯体大概是被瞬间气化,所以你们半点知觉都没有,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八十年……你们现在已经变成了无处可去的亡魂……当然,也有可能是某种东西束缚着你们。”
“爷爷?”
“我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和他的这几十年,我们一直在这片地方徘徊着,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都死了,因为我可以听到这里的其他人的声音,他们那些破碎的尸骸,被联邦埋在了这些建筑物的地基下面……”
“地基下面?这我倒没有听说过。”
“你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吧?那场将东西半球撕开的战争,让白皮肤的人,黑皮肤的人,还有黄皮肤的人彼此之间变成了彻底的仇敌,如同敌人一般进行着残酷的屠杀,虽然本质上是国家之间的行为,但是那个时候的人类,弥漫着一股对异族的极端仇恨,任何和自己不是一种颜色的都会遭到极为严酷的虐杀,那是一个人人自危的时代,每个人都得手里带着枪,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
“这种感觉,我稍微明白一些……因为某些最小的原因,人都会因为它变成仇家,数百年来,同样的悲剧并没有停止过,无论他们手上拿着木棍,石斧,刀剑,还是突击步枪……”
人类之间的仇恨,是源自于非我族者其心必异的排挤外人的竞争本能,在幻想乡建立以前,犬走椛就在世界各地看到过,即使是认同的理念或者信仰的不同,就可以让他们彼此之间六亲不认,拔刀相向,哪怕是最小的差距都可以成为斗争的借口,更不用说妖怪了……
仇恨和杀戮的画面,在犬走椛的思维中循环着,她明白这份怨恨的沉重,也知道其实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因为人性受到牵连,但是她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她不是天人,不是那些一开始就已经达到至臻完美的天选之子,甚至为了保住自己在天狗中的位置,都付出了代价,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反而会因为这种感觉愈发的不舒服。
“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呢,狼?你到底是有着什么本事能和我们说话呢?”老人看向犬走椛的双眼。
“这个……”她犹豫了一会,“我有一些朋友,他们知道关于人的很多事情,在这片世界上,还有着很多你们并不知道的事物……他们和人类之间,也产生过不比战争好受的矛盾……”
“这样吗?那你一定是撒旦派来的使者,来带走我们的吧?”洛克问。
“不……我只是来这里闲逛,偶遇你们罢了……”犬走椛重新披上了隐形斗篷,准备重新消失在大雪内。
“那么,狼,祝你前方的道路上,一定不会少主的指引。”
“嗯,行吧,好,有缘再见……”
其实除开十字军,许多人对于上帝的信仰多少还是用来寄托自己的精神慰藉,只是遭受了这一切的犬走椛,听到这个不合适的名字被用来祝福自己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十分别扭,她也不打算继续拖延时间了,防空阵地就在这个建筑下方的空地上,直接翻过了栏杆后,便张开了无动力滑翔翼,消失无踪的同时,在这漫天的雪夜中悄无声息地朝那里下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