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小春联文活动|【张极×我】哄不哄我

&直球毒舌学霸极×勇敢追爱有梦想“我”
&破镜重圆 全文7k+ 创作不易 望用心阅读
&此文为夏日小春联文 感谢为此次联文付出的每一个人 预祝联文活动圆满结束
&关键句:“你出现在我描写春天的每一页。”
此文为夏日小春联文活动第一篇
下一棒:@薯片味蕃茄巧克力
*
朋友问我为什么总是抱着手机发呆,被揭穿的我慌忙按上了手机的关机键,解释说只是最近太忙,有些疲惫。朋友虽然疑惑,但还是犹犹豫豫的点了头。我心里松了口气,因为只有我知道,我只是在等。
我在等张极。
不知道我那张结婚请帖给他发过去了多久,不知道他在那边是什么样的表情感受,也不知道我到底等了多久。手机嗡嗡的震响,我急忙点开微信界面,和张极的聊天框内赫然出现了两个大字。
【恭喜。】
屁。我他妈才不要你的祝福。
我愤愤的打字,可又删删减减,心里又是忐忑又是兴奋,还有极大多数的不确定因子在我的心头上上下下的跳。许久,我咬咬牙狠下心来点了发送键。
【那本关于春天的书我写成了。】
【我要你读。】
#关于春天的第一章。
那本关于春天的书是我在学生时代一时兴起的,那时候我唯一有关于未来的梦想就是去当一个小说家。我知道这样不成熟的想法对于我是个高中生的这件事来讲,确实有些幼稚。大人们总说我应该把就业面积扩大在一些实际问题上。
对此我只是咬咬唇,然后默不作声。
高二开学之后的分班,我的同桌从一个胖乎乎的可爱女生猛地变成了一个脸臭的要命的毒舌学霸。那个臭脸学霸就是张极,可无奈我总是喜欢这种受挫的感觉,于是和他同桌的第一天,我就向他抛出了一个傻到家的问题。
“同桌,你说鱼会冬眠吗?”
我百般聊赖的按着按动笔的按键,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他。张极当时正低着头在做一张我八百年也搞不懂的数学培优题,他显然是有些震惊,拿着圆珠笔的手顿了顿,在“C”选项上留了个不大不小的黑色墨水印子。我拿不准他到底是因为我这个蠢到家的问题而震惊,还是因为我主动找他搭话而震惊。
“跟我说话?”张极不确定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同学没有一个往我们这边投来目光,于是他又缓缓地转过头来,不确定的指了指他自己。
“是啊。”我一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不会。”张极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头在括号里写下了他的答案,顺道回答了我。
“哦~”我装作恍然大悟,“我还以为鱼会冬眠呐。”
张极不再理会我了,我撇撇嘴觉得没劲,于是撂下了拿在手里的笔,伸出食指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张极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甚至都可以看到他眼神里的问号。我假正经的回望着他,然后“嘿嘿”一笑,伸出手,脸上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笑容。
“你好啊新同桌,我叫余眠。”
余眠,鱼眠,冬眠的鱼。
张极忽然就明白了我那个傻到家的问题是在铺垫什么,他“噗嗤”一声的轻笑了出来,眼睛微微弯着还挺好看,但这只持续了两秒钟,随后他又换成了那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冰山模样,几乎是冷哼出来了两个字。
“幼稚。”
我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原来学霸真的是油盐不进的神奇物种呀。我默默将手攥成拳,然后不信邪的扑过去看他试卷上的名字。
“张极”两个字秀丽的写在姓名处,我在心底默默的记下,然后又飞快的退回远处,赶在张极发飙之前。
“你叫张极呀,”我靠在白墙上拆开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你好张极。”
张极毫不吝啬的赏了我一个白眼,我并不恼,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眯起眼睛很享受般的去品尝那绽在我口腔里的荔枝甜味。喧闹的教室迎来了春天的第一场风,教室里的蓝色窗帘被风撩起,我翻开笔记本,在封皮上写下了两个大大的字。
春,天。
*
和张极真正熟起来是在那个放大周的周末。那会我在等灯,耳朵里塞着有线耳机,音乐正在慢慢的把我整个人和这个世界划分干净。红灯倒计时过得很慢,我低头看着松散的鞋带,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蹲下把它系紧。
身后有几声电瓶车喇叭的声音,我识趣的往旁边靠了靠,结果那喇叭声没停,但声音是离我又近了些,我疑惑的回头,这才发现了骑在电瓶车上的张极。他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好像在说“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那句话我替张极问出来了,只不过不是他问我,而是我问他。
“去买东西。”
“哦。”
我点点头,张极也点点头,红灯一转变成了绿灯,张极留下了一句“走了。”之后就拧动了车把。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后座,张极的起速并不快,慢悠悠的好像老人家。他再次转头,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
“捎我一程呗,同桌。”
“……你去哪?”
“超市,就宾安街的那家。”
我利索的回答,生怕这个冰山双唇一张一闭就冷酷无情的拒绝了我。张极抬眼看了看秒数正在减少的绿灯,然后仅用了一秒就毫不留情的说:“5块。”
“?”
“车程太远,5块。”
???这人?5块都够我买一瓶脉动的了。我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没顾张极快跑了两步过了那个马上就要快闪了的绿灯,直到那一点绿色终于变成了橙黄。张极紧跟在我身后,催促般的冲我打了打喇叭。
“你到底上不上来?”
张极这个“到底”加的很没耐心,他这还不耐烦上了,我装作没听见一样,反正我戴着耳机,只不过是声音开的小而已。张极见我不理他,一伸手就把我左耳朵上的耳机扯掉了。耳边顿时变得吵闹了些,我皱眉。
“干嘛?”我问道。
“我说,”张极拿着我的一边耳机,一脸认真的问:“你到底上不上来?”
“不上。”
“确定?”
“确定,你这5块要的绝对是抢劫!”我提高了些音调,恶狠狠的冲张极比了比拳头,张极觉得好笑,他抬手一扔,也算是归还了我那半个耳机。
“不坐算了。”
张极丢下这一句话,但也没有拧下油门。我用余光撇见他,他正卖力的用双腿划着地面,支撑他和他的电瓶车向前走着。
有车不骑,脑子有病?
我没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张极好像并不在意,依旧在我的身后跟着,依旧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就这样耗着,我们又迎来了一个红灯,这个红灯长一些,张极若无其事的把车停到了我的旁边。我的额角跳了跳,受不了了…好讨厌这种有事不说事的人。
“你到底要干嘛?”
“?我去买东西啊,不是和你讲过了?”张极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很大动作的把耳机扯掉了,但这搞得我的耳朵很痛。
“不是,你车没电?”
“有。”张极向我展示了一下他的满格电量。
“有你干嘛不骑?”我不理解,卫衣帽子下的刘海有些乱了,我胡乱拨愣了几下,用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张极。
“你鞋带散了。”张极指了指我躺在地上的那两根四仰八叉的鞋带。
我的脑子里一瞬间涌上了两个想法,眼睛紧盯着张极,思索着到底哪一种说法才更贴合张极的人设:
你鞋带散了,我不放心你,所以跟着你。
你鞋带散了,我看着碍眼。
……可能是后者。
我认命的蹲下来系鞋带,突然感到身边一阵风,然后紧接着就听到了那风替我捎来的话。“走了。”,我抬头看着张极的背影,又是一阵风,风在逗我,它拂去了我的帽子,也拂乱了我的大脑。
*
第二天去学校,张极又不慌不忙的换上了他的高冷学霸脸。怎么?喜欢玩双重人格这一套?
可真正的双重人格,可能是我发现了张极会抽烟的那天晚上。春天的最后一天,立夏的前一晚。那天晚上好像很黑,回家的路这几天遇到了维修,没办法我只能绕小道回家。可那条小道很黑,在学校的时候也听过同学讲起有关于那条小道的诡异事件。这导致那晚我过得心惊胆战,遇到一点点小声音,都会认为“遇难”的马上就是自己了。
我紧紧揪着书包带,装着胆子往前走,就像小的时候看完恐怖片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是一个原理…我在心里感叹无语,口里哼着不成曲的调,有点难听。
在小巷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我暗暗的松了口气,更加加快了步伐,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距离50米,我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团火。不是大火,就是那种打火机的微弱火苗。可当时的我很喜欢瞎想,我一致认为这就是那个鬼火。
那团“鬼火”突然很快的向我移动,我顿时变得紧张,一时间被害怕冲昏了头脑,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了,就只知道闭着眼一股脑的冲那团黑暗乱挥拳头。
“啊!”那团火突然喊了一声,怎么办,我好像打到了一团火…?
“余眠你有病啊?”
是张极的声音,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这才看到被火光照亮的那张帅脸。我拍拍胸脯,幸好不是鬼火。但张极好像被我打到了鼻梁,他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上还夹着烟。
“你…抽烟啊?”我小声的说了句,烟草味浓的发呛。张极“嗯”了一声,揉了揉酸痛的鼻尖,一张口就是一股火药味。
“怎么,抽烟不行啊?”
行啊,我又没说不行…
我木木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张极转过头来又开始问我到底是什么毛病要对着空气打咏春拳。我有些尴尬,老老实实的跟他解释说,我把他当成鬼了。张极一脸无语,虽然我看不大清。巷子里的穿堂风吹的我有一点冷,于是我摆摆手和张极道别。
“等等。”张极扯过我的书包带,我踉跄了一下,转头不解的看着他。
“把我送回家。”张极言出,我的头上连着冒出了好几个问号。
“你不知道回家的路?”
“我当然知道,”张极拎起了他放在角落的包,“你打了我,我现在不能走路了。”
他说的好正经,可又说的好傻逼。
“我打的是你的脸。”我无语的纠正,“不是腿。”
“可我现在头晕,恶心,想吐,必须要你送。”张极摊摊手,把手放在了我的书包上。他高我一头还多,这么看来我就好像他的拐杖。“快走吧,我金贵着呢。”
张极几乎是把全身力都放在了我这一个支点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出奇的沉,平常的回家路也变得出奇的难走。张极事多,路上遇到便利店也要扯着我停下,像皇帝般的勾勾手,然后就勾来了一瓶汽水。
不要脸。我在心里暗骂,心疼的摸了摸空瘪的口袋。什么波子汽水,买这么死贵。
好不容易伺候着张极到了他家的楼下,结果他冰山大人再次金口一开:“上楼。”
“啥?”我误以为是风太大,没听清。但张极又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不是,为啥呀?”我几乎是临近崩溃,实在是想不出他到底要干嘛。
“你打了我,要给我上药。”张极指了指自己的鼻梁,我仔细睁大眼睛检查着他所谓的伤口到底在哪里。
“大哥,你连皮都没破,上哪门子的药啊?”我无奈扶额,但张极的态度坚强,最后直接将我生拉硬拽的扯上了楼。
张极家的布局和装修都挺简单,除了一点。他们家有小孩哭。我听到小孩声音的第一反应很真实,我确信张极是个不折不扣的人贩子,而我可能也是他被拐卖来的一员。张极开了客厅的灯,这让我看到了摆在角落里的那张婴儿床。
一个看起来还没满月的小人在那里扑腾着小手小脚,嘴里咿咿呀呀的,但确实没在哭,是我听错了。张极懒懒的晃到婴儿床前,一本正经的对着那小人说:
“囡囡叫姐姐好。”
我再次无语,人家还没满月,你就让人家说话?
“小孩还小,不懂礼貌,你多担待。”张极叹了口气,撑着腰回头向我解释,就是解释这个小婴儿为什么不向我问好的事……
“没事……”我附和着张极假笑,然后扭头去寻找着什么,“你家医药箱呢?赶紧上药吧金贵公主,上完药我好回家。”
“你是真傻?”张极挑挑眉,“我逗你呢。”
我在心里无能咆哮,我当然知道他是在逗我啊!
“你到底要怎样啊!”我有些生气,更多的是因为我的晚间生活就这样被张极毁了的事情,也是因为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人耍得团团转。张极突然开始狂笑,他的肩头一颤一颤。说真的,要不是他这一张脸摆在这,我真的会一拳下去打扁他的鼻梁。
我紧了紧书包带,然后转头就往门口走。张极快走两步拉住了我,说让我等会。可我几乎耐心耗尽,不想再多和他说话。张极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出来了两瓶荔枝味的波子汽水。他把汽水塞到我手里,冰冰凉凉的触感不由得让我一颤。
算了,看在他送我汽水喝的份上。
我“切”了一声,艰难的打开了张极家的门。张极也跟着出来了,他送我去楼下。我终于觉得这场闹剧即将结束,可张极站在楼道口却犹豫了,他垂眸盯着石砖缝隙,然后在春天的最后一天说出了那句:
“你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
问号,可我们只认识了一个春天那么久。我有些震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张极。张极扫了一下鼻尖,故作轻松的打趣着我。
“怎么,你不敢?”
那时我正值青春期,激将法在我身上屡试不爽。
“谈就谈。”
我扔下这一句话就匆匆逃离的现场,冲动过后的冷静最让人犯难了。
我和张极在一起了。
难道就因为一瓶波子汽水?
#关于春天的第二章。
我写的春天里,张极的名字出现在了第一章的每一页。
也许真的不是因为那瓶荔枝味的波子汽水,我总是在看到张极之后想。和张极在一起了之后,我们之间的氛围总是很怪。但令人庆幸的是,我们很合拍,几乎是清楚的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吵架拌嘴也恰到好处。就连放学后的偷偷牵手也很令人心动。
我不明白,我和张极在一起只是有一些“不服输”的因素在里面,但我不明白这让人发狂的悸动到底出自哪里。
这一切的转折是在我们大二的那年。
这个不成熟的恋爱还是结束了。我没有哭,张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切就好像只是一片秋天的枯叶落在了地面。可回家之后我的悲伤才开始真正涌现,我气不过,于是拿起手机删掉了张极的微信。
无奈的是藕断丝连,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听朋友说。他留在南方了,可我到达北方的车票,今天下午就要检票了。
我尝试着让张极身上的光变得暗淡,也逐渐忘却了那本我高中时代的兴起。北方也没什么不好,这里有大海,咸腥的海风浮在脸上,我也挺喜欢这里的沿海公路。可唯一的一点,就是北方不怎么适合种植荔枝,这导致我喝过的波子汽水里,充斥的全都是些香精味道。
这是听。
再一次见,就是在我们分开的第三年。
张极褪去了稚气,他在春天还穿着大衣。我隐晰记着那好像是个立春,他站在我家门口抽烟。没想到几年之后,他还是这么缺德…
“巧。”张极冲我摆摆手,嘴里叼着烟话也说不清楚。我有些尴尬,礼貌性的点点头,完全没反应过来是哪里巧。
巧个屁,这是我家门口。
“我还有事。”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抓着手提包就往门口跑。张极一抬手就勾住了我的衣领,我一下子被锁住了喉,趴在栏杆那里咳嗽了好久。
“干嘛?”我问。
“你东西落我这了,三年了,你就没发现?”张极晃了晃他手里的那一沓纸,是那种老旧的草稿纸,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高中时候写过的手稿。
我那些半成品小说的男主大多是以张极为原型,亦或者说,就是张极。因为我不太会取名字,所以男主的名字也是张极帮忙代替。
“都多久的东西了,你还没扔?”我有些犹豫,接过了那一沓草稿纸,简略翻了翻之后,一齐塞进了我的手提袋里。
“里面都是我,想留个纪念,就没扔。”
“你留纪念,还来还给我干什么?”我不留情面的问,张极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回怼他,他愣了愣,然后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不说话。
我自嘲的笑笑,也低下头来,真希望现在可以来一阵风,吹走现在的所有。
“这几年没回过南方?”张极继续没话找话。
“嗯,携程车票太贵。”我点点头,其实是在说谎话。只是因为不想回南方,不想回到那个充满了春天的地方。
张极点点头,他的烟落了些烟灰在地上,到最后也熄灭了。我盯着他指间的烟蒂想出了神,然后鬼使神差的也向他抛去了一个问题。
“还没戒烟。”我这是肯定句。
“嗯。”
“你这烟瘾也没人管管。”我开了个玩笑,其实就是想知道张极现在有没有现任。
“没人管。”张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爸妈不管,囡囡只会让我吐烟圈哄她玩。”
“我抽烟,只有你管过。”张极最后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没接话,而是把话题引去了另一个方向。
“囡囡现在上小学了?”
“嗯,长大了。”
“……”
这样的氛围让我感到难过,我找了个借口随便搪塞了张极,然后就离开了。我晚上到家的时候,张极已经走了,他向朋友要了我的微信,我点了同意,他的头像还是和之前一样,是我画的一只小柯基。
他在凌晨问我:
【那本关于春天的书。】
【你写成了没有?】
我装作没看见,张极的意思,我懂。什么春天的书,没有后续的故事怎么续写。张极是在问我,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这一次还会不会分开,所以我是胆小的人,胆小的人很擅长假装看不见。
还是凌晨,我彻夜难眠,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摸着黑到了桌子前面,打开了那盏暖光灯,桌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笔记本,我拿着笔,在第一页上写下。
“我好像又遇到春天了。”
【你想看,我就写。】
第二天,我给了张极一个回复。
……
可成年人的恋爱总归是和青春期时的不一样。就像春天吹来的温柔季风,突然变成了夏季的暴雨。一样的把我浇了个贯彻,让我变得很狼狈。
张极也和之前不一样,我在心里恼怒为什么张极只是来了一趟北方,只是在我家门口抽了根烟,我就又这么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了。
我们都很默契的像小孩,我曾经重重的将那本我写的书砸进了垃圾桶里。
分手,买醉,好像什么事情发生在我余眠身上都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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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和好了二十多天?”朋友抱着吃瓜的心态陪我坐在酒吧的吧台前。我心如死灰的点点头,然后故作老练的喝了口啤酒。
靠,神他妈的啤酒,这么难喝。
我皱了皱眉,朋友看不下去了,抢走我手里的酒,冲服务员招招手给我点了一瓶波子汽水。荔枝味的,粉红色的汽水瓶盖安稳的躺在我的手心上,我突然觉得委屈。
委屈,委屈,超级委屈。
“还会和好吗?”朋友问,而我却在她话头刚落的一秒之后开始放声大哭。
她被我弄的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替我擦拭眼泪,汽水划痛了我的喉咙,被我吞进肚里,我呜咽着说道:“这汽水我好久没喝了。”
到底还是不如南方。
“怎么还是这么难喝。”
我喝进去的酒好像和眼泪一起流出来了,哭过之后我清醒了许多,朋友不敢再问我了,我盯着面前放着的那一包纸巾,哑哑的开口。
“我不再谈了,好牛不吃回头草。”
“可你已经吃过一次了。”朋友纠正我。
“那我也不吃了,这回头草太他妈的难吃了…”
我那时是多么信誓旦旦。
#关于春天的第三章.
可这回头草我真的吃了三次。事不过三,我安慰自己道。这次不同往常,我终于要结婚了,但不是和张极。
朋友们祝福我,但同时也疑惑着。
“为什么突然要结婚?”
这是我近期听过最多的话,我回答了很多次,但每次回答之前还是会沉默。
“家。”
“大家都有了,那我也总要有一个。”
我说的很平静。想要一个家,和谁都行,也不一定一定要是张极。但我还是低估了张极在我心里的地位,婚礼进行的前一晚,我失眠了。我坐在书桌前面,不知道那残废了的书稿是否可以复原。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张极没给我回复。“我要你读。”,这是我平生说出来的最强硬的话,就看张极这次陪不陪我闹了。但就像他们说的,事不过三,或许张极的上限是第二次。
我就这样想着,等着,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隔天早上又被一堆人从床上叫起,我一脸懵,然后慢慢的等待大脑开机。
原来今天我要结婚啊。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沉重的枷锁一层一层的往我身上带,完事后他们留我一个人在卧室的小房间,一群人呜呜泱泱的去了隔壁。我在梳妆镜前低垂着头,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我以为是某个朋友。
“唉…”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把头抬起来,“我不想嫁了,怎么办?”
我渴望得到回复,哪怕有一个人跟我说不嫁,那我就真的不嫁了。
“那就不嫁。”
张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猛的愣住,抬头从面前的梳妆镜里看到了张极的脸。张极离的我更近了些,他轻轻把手搭在了我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哭腔,在张极面前哭鼻子真的很丢脸。
“某人让我来读她写的书,”张极装作无辜样,他显然指的是我,他刮刮我的鼻子,然后柔声催促道:“所以说啊乖乖,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
还是立春。
我的书稿终于打成了文字,在书的最后一页,我写道:“春天带我私奔了,长长的裙摆和洁白的头纱都一样,沾染上了一些泥土。但并不显得狼狈,我们逃了,或许可以说是幼稚。”
张极坐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手上捧着我印出来的实体书细细的品读着,我手撑着头细细的在心里雕刻着他的眉眼,我知道的,他是春天。
后来的他,终于出现在了我描写春天的每一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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