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星约(酒匂)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酒匂表白之后吧,被拒绝的酒匂只是倔强地笑着。她可以和指挥官漫不经心地分享着口舌之欲,可以和指挥官肆无忌惮地打趣逗笑,就像是,故事从未开始。就像是,百废俱兴的初春,说书人尚未开口,书本未曾翻页。就像是,什么都没变一样。
不对,是有什么变了的,昔日唯唯诺诺、含羞而立的处子,已然落落大方。她只是张扬地远远挥手道别。她的笑颜若隐若现,终于不能细究。但是想来,里面几分是强颜,又有几分是欢容呢。
什么都变了,只有自己,依旧狼狈地停留在原地。
岸边起了蒙蒙的雾,指挥官看不清海面上酒匂模糊的倒影。
她在想什么,她在求什么,或许已经没有了一探究竟的必要了吧。
这样坚强的她,明日之后,依旧那般大大咧咧吧。
细雨绵绵,春风不止,岸边的竹林微微欠了欠身。远远地,像是给沙沙的风声作和似的,幽幽的萧声阵阵。
是谁的泪痕,打暗了天际的红霞,打折了岸边的青竹,打湿了佳人的绣枕呢?

大致和指挥官所期盼的是一样的,他和酒匂退回到了朋友的关系。他们总是很有默契地回避着上次的尴尬,或者说,只有指挥官在回避着。
他们会在图书馆一起默默地读着既定的故事,看着将去的赤霞,说着不切实际的道理,做着漫无边际的梦。
和往常不同的是,酒匂更加黏他了,也更加不注重形象了。
“诶嘿嘿,既然你都这么直白地拒绝我了,那么打扮自己也没意义了吧,”像是安慰自己似的,“做个朋友也不赖呢,多少可以自在一点嘞。”
这样说着的她只是慵懒地枕在指挥官的肩上,眯着小眼浅浅地睡着了。
后来嘛,大概就有了这样一个传言,大致就是酒匂和指挥官交往了。
是酒匂和指挥官的关系过分亲密了吧,这样的流言自然就广为流传了。枯燥的海军生活总是需要些乐料和谈资的,上级的私生活明显再合适不过了。
谣言是要澄清的,而结局是酒匂和指挥官的避嫌和错过。或许用指挥官单方面的避让的说法更为贴切,酒匂是对这样的流言毫不在意,她只是若无其事地挽着指挥官的胳膊,大大咧咧地吵嚷着。当然这样的行为在指挥官的主动避让后也不再多见了。
就像是时钟上的时钟和分针,无数平行的时空中偶有重合的一瞬,余下的,是数不尽的空白、空阔与落寞。
后来的后来,酒匂被调到其它职位了,二者见面的机会也更是少之又少了。指挥官也会偶或间想起昔日那个侃侃而谈、活泼利落的少女,这样的坚韧的她,如今安好?偶曾在漫漫长夜的漆黑走廊间擦肩而过,是走廊的光线原因,抑或是深夜的熏染,娇气的脸庞终于添了几分黯淡与憔悴,明媚的眼角终于也失了青春的灵气。
然后不知又过了多久,酒匂又被平调回来了。只是如今的指挥官已经没有了搭话的从容和借口,就像是断掉的弦,纵然重新连上,琴声终于还是增了几分的不协和错乱吧。想来破镜难圆,也是这个道理吧。酒匂是迫不及待地找上指挥官的,只是被指挥官的冷淡浇灭了。她怯怯地站在指挥官的桌旁,微低着脑袋,闷闷地走了。
真奇怪啊,明明一句话就能挽回的距离,却宛如天涯海角。
天空灰蒙蒙的,大概是要下雨了吧。
少年振衣,岂不可作千里风幡看?少年瞬目,亦可壮作万古清流想。这样豪情壮志的少年,只是木讷地张了张嘴,悄悄地淹没在无声的雨点中。
酒匂再也没有主动来找过他了。

酒匂是不会去闪躲与指挥官的碰面的,只是她总是会戴着朦胧中透着几分虚幻的笑容,近乎公事公办般地与指挥官相处。她会低眉浅笑地和贱娘们追逐打闹,会静坐而思于灿艳的霞光之中,会陶醉于五月山栀子的香馥中忘乎所以,会感慨于“急罚盏,夜阑灯灭”的诗篇中而潸然泪下。
指挥官觉得这是好的,哪怕这些故事里已经没有他了。

是因为期待吗?整个天空竟变得介乎可信赖和不可信赖之间,无数的星光相互照应,由光和影编织成了一座浩大璀璨的星城。一侧的酒匂只是失神地浸在漫天星火之中。恍如隔世。
秘书舰能代因繁重的公文整理终于难觅这一盛景,作为替代和护卫的酒匂自然义不容辞,和指挥官于无边的海岸旁共盼这七十六年一睹的奇景——哈雷。
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尴尬,也算是有问有答,酒匂没有勾起他的胳膊,只是空着半个身位,立于一旁。
夜空泛起了点点云角,围成了一睹灯网相织的云墙,点点星光勉强透过厚厚的云层,探出了个脑袋。
“运气不太好啊,云太厚了,上一次它的尾巴拖过半个天空呢。”
“那还真是有点差啊。”
“可惜了,看不清彗星当空划过了。如果没有云,是极为清楚的,就像是一气呵成的行草吧,把星辰夜空全当做定位的镂刻的字模,当空挥潇。”
“挺浪漫的呢。”
“对啊。”
“所以......所以看不到会后悔吗?”
“不会后悔的吧。就像是一只罗盘上的指针,因神秘的磁场牵引而不安而颤动而在每一步中寻找着自己和天地的位置,但是世上的磁针有哪一根因这种种劫难而后悔而愿意自决于磁场的骚动呢?”
“我也不是很后悔呢......”像是勉强笑出来般的,酒匂仰望着夜空,喃喃自语。
凌晨还是有点冷的,连带着气氛也微微降了降温。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听过没有?”
“是东煌的诗嘛,没有听过,倒是还是挺耳熟的。”
“对的。参是猎户座的主体,商是天蝎座的心脏,两个黄经相差大概180°,所以也就不能同时看到了。现在本来是能看到参的,但是云太大了,有点看不清了。”
“好像挺惨的啊。”
“织女和牛郎七夕还能碰上呢,这俩一辈子也不能相见了,确实多少有点遗憾啊。”
是谁的抽泣声呢?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楚。
扭头的指挥官,只看见了泪流满面的酒匂。指挥官是第一次看见酒匂哭泣。坚强的粉饰被无情的揭下,暴露出脆弱的内核来。
他只是自顾自地给酒匂贴上了坚强的标签,酒匂也为此戴上了坚强的面具,她害怕自己的懦弱,害怕自己的无措,习惯了伪装的她在惨淡无光的星空下泣不成声。她只想活成指挥官想要的样子。
云层终于挡不住哈雷的耀芒,在黯淡的夜空中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指挥官只是轻轻牵住了酒匂的小手。有点湿,有点凉。
他给不了一生的约定,给不了山盟海誓的诺言,只是......
“下一次,再来看哈雷吧。”
下一个七十六年,再来看看这长空里的行草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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