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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震惊,这有作者居然标题党

2019-11-13 19:14 作者:翁耀明  | 我要投稿

嘭!在一声关上车门声发出后,两个身着警服的人走向一座老旧的教堂。

  教堂庭院里种了一些黄蔷薇和玫瑰,水泥路面上被各种粉笔图案给画满了,或是简单的数字加减法,或是几笔描画出的太阳月亮,又或是兔子、熊一般都动物图画。然而几滴滴在图画上的点点鲜红血迹却分外蜇人眼球。

  “这怎么像是幼儿园?”矮个警察说道。

  何能周将手里的档案袋交给矮个警官“这个教堂有抚养一些孤儿,名声很好。”

  “但我们接到的报案是杀人案。只有疯子才会来这种地方杀人吧。”矮个警官看着庭院里滴滴血迹和血红的小脚印不解的说。

  “死者是个修女。往里面看看,我们这次就是走个过场,案件经过基本已经是摆明了。”何能周快步走过庭院来到教堂大厅。

  空旷的大厅里只挂了一副巨大的圣母画像。一行行小小的血脚印铺在大厅的一角,链接了庭院、大厅、二楼以及后院。画像上是十几个小孩簇拥在一个成年女子周围,女子正温和的给一个婴孩哺乳。小孩身上仿佛发着金黄色的光,都笑着抓住女子的衣襟。

  “这可真是一群小天使。”矮个警官看着这张画像掏出纸笔快速的描绘出小孩的形象。

  “天使吗?他们就是在吸食圣母的血液也说不准。”何能周对画像中的小孩不屑一顾,反倒是有些怜悯的看着圣母。

  “我很久以前就觉得你的思想有点阴暗,相信我,找个心理医生聊一聊会有好转的。”矮个警官笃定道。

  “小卓啊,你最近是不是欠收拾。”何能周给了卓伍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然而卓伍没能从中感受到和善甚至还想提笔写一篇两万字的遗书顺便打电话给友人在自己死后抚养家里的小奶猫——“烈空雄狮。”虽然友人多次提醒这是一只母猫并且总是说这个是个傻缺名字,但既然已经要死了,名字什么的就随友人取吧。

  “你这一脸看开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何能周一巴掌拍中卓伍的头,清脆的一声在大厅回荡好了几次才在卓伍“嗷呜!”的一声痛呼中消失。

  不管一旁惨叫的卓伍,何能周顺着脚印走向后院。在众多纷乱的血脚印面前观察了一会“这些脚印是从后院开始延伸出来的,由后院到大厅,再由大厅分别到二楼和庭院。”俯身抓了一点落在地上的沙土“看来案件经过应该是从后院开始,紧接着这些脚印的主人经过庭院返回后院,最后再到二楼。”

  卓伍走到一旁记下何能周的推断“怎么确定是先经过庭院再到二楼?这些血迹都已经干了,清一色的黑褐色。你总不能乱猜吧。”

  “泥沙。这一小挫泥土上下两侧都有浸到血液。下层脚印向庭院,上层则往二楼去。”何能周指向地上的一小撮泥土示意卓伍看看。

  “到后院看看吧。”何能周跨步走向后院,走出没几步便突然停了下来,卓伍躲避不及撞了上去,楞被何能周壮硕的身躯撞得眼冒金星。

  “你是踩地雷了还是怎么着!”卓伍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往何能周注视的方向看去顿时止住了嘴里的埋怨。

  后院的围栏破破烂烂,完全不能起到格挡作用,几株葡萄藤爬上了后院的竹架,藤叶将正午的阳光遮蔽得一点不剩,阴影里散落着沾满血液的蔷薇与玫瑰花瓣,花瓣围成了圆圈。一个同样沾满血液却编织得极其精巧的花环落在圆圈的中央。令人不解的是,周遭密密麻麻的血液组成的小脚印。仿佛有许多人围绕着花圈跳舞。

  卓伍莫名感到一阵恶心,他击杀过劫匪,曾经也与一伙亡命之徒拼命,血肉模糊的场景他见得多了,他不明白,这血色的为何能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或许还夹杂着一点难过?卓伍想着,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直到何能周发话。

  “去二楼看看。”卓伍约莫从何能周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悲凉。

  血色的小脚印一直蔓延到了二楼的一间小房间里,脚印很有规律的在小房间里散开,最终延续到一张张小床上,小床上十分整洁,只不过床上的被褥被沾上了血迹,就和平常在泥地里玩闹的小孩直接扑上床造成的痕迹一样。但有一张小床的被褥凌乱并且未沾上任何血迹,这张小床上画了一些小小的花朵与小鸟的图案。床头整理得十分整齐的颜料盒彰显着主人对绘画的热爱。

  卓伍似乎明白了什么,走到窗边打算透透气,随着视线放远,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远处树叶随风微微摆动,一缕红色猛地扎入卓伍眼里。“那里有人!”顾不得多说卓伍直接冲向后院

。何能周与卓伍的默契不需多言,两人一前一后跨过围栏来到教堂后的树林里。

  血迹,又是血迹!

  唯一不同的是这回血迹组成了不同的图案。血画的花朵,血画的鸟儿、蝴蝶、血液画成的熊熊烈火!还有血液的天使。

  与之前血液透露出的狰狞不同,这回卓伍只是感受到一阵安详。血红的图案莫名的让人平静。

  “有个小孩!”何能周从一旁抱出了一个浑身沾满血液与泥浆的男孩,他的头上被砸伤,腿上也被割了几道口子“这或许就是那个没弄脏床的干净孩子……”

  第二日清晨,何能周和卓伍来到医院看望那个男孩。

  清晨的阳光下,男孩坐在窗边拿着绘画工具画着什么。

  “身体好些了吗?”何能周问道,卓伍在一旁放下了路上买的果篮和糕点。

  “嗯。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自由走动了。”男孩手里仍旧没停下绘画。

  “修女说过好人死后会上天堂……那是真的吗?”男孩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过头看向何能周,眼里满是泪水。

  “是的。”何能周答到。卓伍楞了一下,他记得他还是新兵的时候,每一次他出任务何能周都会跟他说一句:从现在开始,你要么拼尽全力保护战友,要么拖累死你的战友,世界上不会有神来保佑你的。

  “那就好,这样我在树林里画的那些图案还是有用的。”小孩擦了擦泪水,微笑……

  “那似乎都是你的血液,你脚上的伤口不深,但画那些画流的血液几乎要了你的命。”

  “我想,修女在去天堂的路上可能会不认识路,所以我画了个天使让他带路。后来我又想天堂不知道有没有花朵这种美丽的东西,所以我想画一些花,但是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所以我用树枝把伤口扒开,那真的好疼,但是,修女会开心的。”

  何能周突然想抽烟,摸了摸口袋才记起来自己已经戒烟两年了。

  “能不能说说事情的经过。那些孩子为什么要“伤害”修女?”

  “因为爱。他们认为修女给他们的爱不够平均,他们都比我聪明的,算数他们算得比我快,字写得比我好。修女在他们身上花了很多时间,我时常觉得我被冷落了。另外的孩子也觉得我是不需要的人。

  直到有一天,外出的修女给我带来了颜料,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分,你可能不擅长数学与写字,但是你可以尝试绘画。修女给我颜料的事情被其他孩子知道了,他们认为修女把有限的爱分给了一个不需要的人。

  是的,爱的总量如果不变,多分给一个人那么其他人的爱就会变少,这是数学。”男孩收好画具,图纸上是一个修女带着一群小孩在野外玩耍的图画。

  “不知为何,他们觉得沐浴修女的血液就能得到爱,只要沐浴平等的血液就能得到修女平等的爱。他们私底下谈论时我偷偷听到了,我告诉修女,但是修女说孩子们都是天使,不可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是的,我没有证据。直到前天晚上,他们在我睡觉时用绳子绑住了我的手,用棉布塞到我嘴巴里让我发不出声。然后把我抬到树林里绑在树上,用石头敲我的头。我迷迷糊糊的听见他们吼道:修女,奥尔又跑出去了。然后就是修女来到后院叫我的名字。”

  男孩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们的绳子绑得不牢靠,当我醒来很轻松就脱离的束缚,我跑到后院,看到修女躺倒在血泊中,他们围绕着修女跳舞,用修女的血液涂抹在自己身上,用花瓣撒在修女身边,唱着修女教我们的歌曲。我跑过去跪倒在修女身边,他们惊恐的大叫:别让他分走了修女的爱!”

  男孩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何能周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等了许久男孩才镇定下来“修女还活着!我对他们吼道。但他们一个劲的只顾着把我拉开,我最后听到的修女那声微不可闻的话是:别伤害你们的朋友……

  他们将我拉到树林,用刀子割开我的腿让我不能走动,然后就回去继续跳舞。我不知道他们跳了多久,当时我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用手在树干上画了一个天使,我想如果修女还活着,就让天使救她,如果她已经死了,就让天使带着她上天堂……”

  许久,何能周和卓伍走出病房,卓伍将自己临摹的圣母哺乳像撕了,只余下圣母。

  而那群孩子在第二天被来送食物的面包店老板的叫声吵醒后只余下满脸的疑惑。

  “我们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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