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破军 （17）
<军事题材，架空时间地点及一切>
<摇光星虽然排在北斗七星的末尾，但是它象征的意义却是打头阵。所以摇光还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叫破军，你说巧不巧?>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我敢打赌，如果现在让陈夜南碰上我，他铁定不敢再跟我练格斗了。”去往特种障碍训练场的路上，杨九郎边走边挥舞着机械手臂。
张云雷走在他的侧前方，穿上机甲以后杨九郎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看不见他的表情。
杨九郎兴奋得像是个好动的小孩儿，经过铁架子台阶时随手打了扶手栏杆一拳，栏杆当即弯曲变形，扭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呃……我……我错了。”杨九郎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立刻站直不敢动了。
张云雷没有停下脚步，声音也听不出喜怒:“姚锐，一会儿叫机械师过来处理一下。”
“云雷……啊不，总工!”杨九郎在后面追上。
“九郎，如果有任何问题，要立刻跟我说知道吗？”
“明白。”
杨九郎在特种障碍训练场高速向前突进，这种程度的障碍并不能阻挡住机甲，他一步蹬踏在垂直的障碍墙上，借力高高跃起直接就跳了过去。
他几乎是以跑酷一样炫目的动作完成了障碍翻越，进入转弯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减速，直接单膝点地，以一种摩托车手压弯的动作滑行拐过了转弯。
“di军”的装甲运兵车抛掷出一连串的烟雾弹，杨九郎开启火控系统，一挺12.7mm口径的高射机枪赫然示人，通过热辐射检测锁定烟幕中的目标位置，他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
高射机枪的威力不亚于一门小炮了，不过杨九郎没必要担心重火力的威力会波及到训练场四周的墙体，因为一切she击训练都是在VR模拟舱内进行的。
基于保密需要，加上VR模拟能够比真人更加精准的模拟出他们所需要的战场环境，大大降低人力、物力的耗费，此前他们的研究一直都使用VR模拟舱。
张云雷在控制室内时刻关注着杨九郎的肌体监测数据，他的肾上腺素在飙升。
都说男人致死是少年，进入VR模拟舱的机甲，也确实和一架巨大的体感游戏机没什么两样，难免会过于兴奋。
“九郎，量力而行，不要冒进!”张云雷在通话器里喊到。
杨九郎可能没那么优秀，但是若论起干架，绝对是一把好手。
此时他已经完成了设定程序的80%，正在对最后一辆“敌军”坦克发动攻击。
一发炮弹就落在他身旁，好在有机甲，系统判定他并无损伤。
坦克的炮塔锁定目标是需要一定的转动时间的，杨九郎抓住这几秒钟的时间差绕到坦克身侧，将高射机枪顶在防弹钢板最薄弱的连接处，打光最后两发穿甲燃烧弹。
“嘭……”在坦克搭载的弹药爆炸燃起的熊熊火焰里，绿灯亮起。
“十八分零八秒!杨哥这数据已经破纪录了。”郝子强看着电脑屏幕发出感叹。
密密麻麻如管网一般的线路从机甲上分离，杨九郎一脸笑容走出。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打“通关”。
张云雷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他看了看手表:“今天就到这儿吧。”
机甲的前舱盖开启，杨九郎从里面跳下来，机械师们赶紧围过来。
看见张云雷快步走向自己，他笑着敬了个军礼，却骤然眼前一黑。他低头晃了晃脑袋，视力恢复了。
再抬起头时张云雷已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没事儿，突然有点儿不适应没有机甲直接用肉眼看东西的感觉了。”杨九郎依旧笑着。
第二天，模拟战况变得更加复杂，杨九郎被扔进到处都是潜在敌人的城市巷战里。不过好在这次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由姚锐控制的几个战友开始跟他一起并肩作战。
不过团队作战就需要协同配合，作为团队的战斗力最强点，所有战场数据都会汇总到他这里，以他为中心进行部署。在照顾其他npc的同时杨九郎还要兼顾自身，体力和脑力消耗巨大，不到半天就感觉累的不想说话了。
午休时间他回到寝室，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秒睡过去。
而疲惫感挥之不去，几天后在训练结束时，他走着走着突然失去了意识，直接倒在地上。
张云雷狂奔过去，看见仰面躺在地上的杨九郎慢慢睁开了眼睛，方才松了口气，蹲下查看他有没有摔伤。
“先躺着休息一下，一会儿去军医那里做检查。”
“有这个必要吗？我真没事儿。”
“有。”
杨九郎开始讨价还价:“太饿了，吃完晚饭再去，行吗？”
“不行。”张云雷拍拍他算是安慰，但是拒绝得很干脆。
杨九郎拽住他的手腕不放，一直往下拉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小声儿撒娇:“真的好饿啊～～”
张云雷只得点头，因为此时姚锐正站在不远处等着他。
“晚上不要来找我，我有个重要会议，涉密的。”张云雷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参加视频会议的人仅三人，云服务工具研发部门的主任周波，还有他们战区的将军在旁听。
周波是标准的程序员长相，胖乎乎的带着黑框眼镜，此时他已经下班在家里，军装里面露出一角格子睡衣。
将军那边真的就只是旁听，完全没有露脸，听声音是正在下象棋。这也是周波敢这么不注意军容的原因。
“老张，不是我不支持你的工作，AI智能它不是小孩儿，没有自己学习判断事物的能力，仅能以来我们一条一条去给它写指令。从目前的测试结果上来看，AI出错率还是太高了。”
“我们的测试员已经就位了，下一步你需要什么方向的数据采集，我们一定尽全力配合。”
“如果……”周波指了指将军那边一直只能看到茶杯的对话框，给张云雷使眼色，“如果能让机甲参与到实战演习中去，哪怕只是走走位呢，数据结构也能更加完整。”
“你们又不怕暴露在di国卫星侦查下面了啊？”将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张云雷赶紧说:“电子战营那边刚刚完成了大功率强激光干扰机的列装，营长拍了任务，要求一个月之内训练指标达到实战水平。这个问题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你消息倒是灵通，这事儿我也就刚知道没多久。”将军把茶杯又放在了摄像头前。
“将军，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可杨九郎现在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了。”
“他的资料我看过了，足够上jun报当先进典型的。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慎重。先看看电子战营那边的训练情况再说吧。”
周波又给张云雷使眼色，他才没有继续坚持跟将军拗下去。
会议结束后周波给他发来私信:“将军总算没有完全否决，机会还是有的。我知道你着急，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后退可言，实在不行就试试你说的那个方法吧。虽然我之前一直出于情感角度考虑坚决阻拦你，但是其实你说的没错，这是目前能找到的唯一方法了。”
张云雷放下手机，只身回到控制室，解封了一套搁置许久的设备。
“破军计划”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很多的问题，实践证明与机甲上搭载的多重系统的交互对单个驾驶员的大脑负荷过大，仅在VR模拟演练中驾驶员的身体就已经不堪重负。
当时周波那边提出可以将他们正在研发的AI系统与驾驶员的神经元连通，升级成双控制系统，为驾驶员减负。
但是AI对复杂多变的战场突发情况缺乏判断力，在测试中出现了各种误判。
当时杨浩飞提议，在先期研发阶段改由另一个人类来代替AI与驾驶员的神经元并联，帮助完善数据库，等到数据库成熟之后，再搭载AI系统。
联接人的大脑神经并不难，当下已有现成的技术手段。然而意识并联有个很大的副作用，人类最为隐私的记忆部分会变成像“wang盘”一样的共享状态。
所有当杨浩飞这样提议的时候，遭到了张云雷的坚决反对。
他不能让杨浩飞看到自己的记忆。他害怕失去他，虽然自己其实从未真正得到过。
张云雷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与杨浩飞为此争论了很久，谁也不能说服对方，直到接到了紧急通知要他立刻前往军部。
他匆忙的换上常服，杨浩飞在电梯口叫住他，说等他回来之后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告诉他。
紧接着他们就遭受了组织内部叛徒的重创，整个研究计划几乎毁于一旦。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杨浩飞想要对他说的是什么了。
控制室内没有开灯，电脑屏幕的微光映着他眉头紧蹙的脸。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张云雷突然说。
姚锐从黑暗处走进来，看着电脑屏幕上正在运行的程序。
“我刚刚测试了一下设备，都还能正常使用，明天我想启用这套设备。”
“还是让我来吧，这玩意儿之前也一直都是我在负责测试，操作起来很熟练的。而且……我知道面对杨九郎你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平静，实际上无论我们谁都是一样的，只要看到他心里就会‘咯噔’一下。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了，毕竟人不是机器，人是有感情的。”一向寡言的姚锐突然说了这么一大段话。
“我需要掌握最直观的信息才能更快的纠正AI系统存在的误判，”张云雷意识到自己冰冷的语气有点儿太不近人情了，赶紧又说:“相信我，真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能控制。”
姚锐攥紧的拳头抵在桌子上微微发抖:“那万一杨九郎看到了你的记忆呢？你就不怕他接受不了你对浩飞的心意吗？”
张云雷震惊:“姚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跟了你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你喜欢浩飞呢。”姚锐低头不敢看他。
“我是说……我和杨九郎的关系。”
“是，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不是一直让我暗中保护他的安全么，前些天我发现他晚上没回寝室，就悄悄追踪他，发现他在你办公室里……欺负你。”
“他没有，我……我们俩……”张云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其实借着工作谈个恋爱也挺好，我太了解你的性格了，不然就你这种明明很在乎就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让人知道的性格，那不得打一辈子的光棍儿。”
张云雷没想到姚锐会是这样的想法，彻底愣住了。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的说:“把心交给另一个人，这本来就是最大的豪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