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羽》——第八章

“……所以说，你大费周折搞那么一次私谈的机会，就是为了和我成为朋友？” 林琴雨点了点头 “成为朋友……”秦羽先是表情定格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 “怎么了？”林琴雨的脸上多了一分疑惑 “没事，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幼稚，幼稚以为到交朋友还得搞一个仪式一样。”秦羽止住了笑，竭力克制自己 “……” 秦羽的思绪有那么一下飘向远方 记得当初，是不是也有一个女孩子这么幼稚地觉得交朋友得经过一个交友仪式来着？只是她不在身边了就是 其实林琴雨也知道是那么个道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另一个人也对一个人好，或物质，或精神，或心理，那么这就是广义上的朋友 也就是说，根本没必要把朋友间的关心建立在某种契约上，那是小孩子才会干的事，小孩子才会说那种话 像小时候秦羽对那位女孩说的话：“星星做证明，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 但是此时的林琴雨却表示沉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 不是她不想，是因为她知道，她特别清楚为什么她如此的努力付出，又有江知瑜做中间人的情况下到现在和秦羽的进展依旧为0 完完全全是因为秦羽啊！秦羽必须全责！ 是秦羽，使得林琴雨单方面付出而收不到回报，使得正常情况下早该成为朋友的他们在非正常情况下关系是那么的浅淡 如果林琴雨把话说出来了，那么秦羽也就会变得非常难堪，或许接下来就不说话了？又或者恼羞成怒，直接聊不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她来是为了和秦羽发展初始感情，建立初始关系的，没必要在这方面的小事上让秦羽难堪 可是秦羽可不会因为林琴雨的沉默而沉默，思绪一被理智拉回来的他接着说：“可是不对呀，你是开玩笑的？逗我玩？为什么你会突然间想来和我做朋友？” 问这个问题时秦羽并没有太多奇怪的反应，林琴雨也就从心地回答了：“不，我是认真的，我是真心想和你成为朋友，这我刚刚也和你姨姨姨丈说了。” “我姨姨他们你都见到了？你得是来的有多早？”秦羽问完，却没有给林琴雨留下回答的时间就接着说，“嗯，不过猜都不用猜，他们两个肯定是说你傻，毕竟谁会没事情说什么‘想真心和谁谁谁交朋友’的呢？” 林琴雨笑了笑：“这你们倒是挺有共识的，他们两个也是说对你好就行了，你人好，别人对你好就能和你做朋友了。” “哈哈，不过，严格的说，我算不上什么好人吧？” “那可不能这么说！”林琴雨对秦羽的妄自菲薄做出了反驳，“你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呢？” 听着林琴雨随着他的话说他是一个好人，秦羽身子一抖，嗤笑了一下：“原来我是好人吗？嗯，那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人会去打好人的小报告呢？” 林琴雨停住了，她当然知道秦羽说的是她 “打架就算了，被管正常。可是和同学吵架，口嗨两句，上课睡觉，玩班级多媒体，用MP3听歌……每一次明明都是小事，为什么偏偏有人管的那么严呢？” 秦羽可是说的一点也不收敛，把她的，不，应该是他的“罪证”一一列了出来 林琴雨不想回应，但是看秦羽大有步步紧逼之势，所以不得不回应了 “我……那我有错吗？！本来你就违背了纪律，破坏了班级秩序，损坏了班集体的利益，你怎么做得到理直气壮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还一点也不惭愧，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没做错一样的呀秦羽……” 林琴雨见秦羽低下了头，担心事态的恶化，也就收敛了一点，语气平缓了起来：“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九一班的纪律委员，也是校委会的一员啊秦羽，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管太多，但是……职责所在，再怎么说我也得公事公办吧？” 校委会其实是叫“校长助理团”，叫校委会方便，职责是辅助老师管理学生，调和同学们之间的关系，维持校园秩序，并且在开会时可以针对一些学校里不好的事物向参会老师提出建议 而里面的人员却不是以什么道德啊，为同学们服务的热情啊，七七八八的为基准的，更多的还是看成绩，有成绩，日常表现不差的就能进 当然，这个东西人数限定不多，但是也是很难满员，还是有部分人是被老师要求去填数的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校委会虽然说可以在开会时向上面的老师提意见，但是你建议你的，老师可以不听 这个校委会更多的还是名字的那样，是为了给校长做“助理”，也就是说，只是老师发号施令的工具罢了，时间久了，自然看透了，那会主动报名，名额要争的年代早就过去了 也就林琴雨觉得好，报名了，三好学生的她自然通过了，成了校委会里最“勤勤恳恳”的，一个真正的校委 再来说纪律委员 整个年段也就只有九一班的纪律委员林琴雨是真的做到了铁面无私的了，其他纪律委员要么会串通，要么自己都管不好自己，要么喜欢用拳头解决一切纠纷…… 只有林琴雨是真正负责而不徇私情的，在她面前，没有人敢放飞自我，不然的话心情好把你写在“死亡笔记”上，以后老师看的时候就把你抓出去训话，心情坏就直接告诉老师，毫无商量的余地 当然，除了秦羽 别人闲得慌去数过，秦羽具体的战绩就是八年级一年被签了名不下50，占了一班的大头…… 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然的话一班这个班早就被秦羽带的没有一点领军班的样子了，详情参考秦羽当初待过的，被人们当成差班的四班 看着秦羽低头沉默着，林琴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再说什么都是一种刺激，即使她说的对 转移话题？可是这个话题是秦羽主动聊的，很明显，秦羽对此耿耿于怀，林琴雨很清楚，那么坎过不去 沉默中…… 一分钟过去了 “你说的对，你没做错，你说的，做的，无一例外，全都是对的，你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好学生——” 秦羽抬起头，眼珠子一直转动，说着和林琴雨有关的话题，却没有在看向林琴雨，虽然深吸一口气，但说的话还是那么的有气无力，平平淡淡地听不出来钢琴 可话还没说完，秦羽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王祎 “靠。” 这一次秦羽明显有点气冲冲的，但是接通前还是调整了一下语气 “怎么了？” “靠，你小子骗我？你还说和江知瑜在一起，妈的，老子刚刚才见到她一个人走在街上。说吧，干嘛要骗我？” 显然，王祎有点生气 但是秦羽很无所谓：“骗你怎么了？又没多大点事。” “？！我*，在家是吧？信不信我顺着网线去真实你啊！” “来就来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又打不过我。” “……你等着，我来了。” “你又打不过——” 秦羽的“我”都没有说出来王祎又主动挂断了电话，没有给秦羽反应的时间 秦羽放下了手机：“呵呵，王祎说他马上就过来，我们快点聊，聊完你就走，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躲他是为了和你一块就行了。” 林琴雨皱了皱眉头，心有不甘：“可是我们才聊半个小时吧？好不容易找的机会，就不能多聊会儿嘛……” 秦羽笑了笑：“哈，怎么？让王祎知道了你在我这，而且我为了你去拒绝他，那么下个星期会怎么样你知道吧？” 她当然知道，谣言会四起，特别是王祎，不过这对她并没有什么损害，指不定还能利用这个谣言呢！ “可是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答应我啊……那就不能走，好好聊完再说。” “哈！如果你是来和我做朋友的话，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啊？” “啊？” “我已经说了，你是一个好学生，我呢？好学生就要有好学生的样子，怎么，和我做朋友，你想学坏啊？” “……” “不过也能理解，你已经习惯了好学生的生活，觉得做个好学生理所应当，所以对我这种坏学生的生活会有一些不理解，而不理解之后便是想理解，想接近，这是对未知的渴望，可以理解。” “停！秦羽，谁说我一定会和你学坏啊……” “哦？你那么不相信习惯？那么不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就不能当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吗？再说了，同样是习惯，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就不能是你跟着我走嘛……” 话已经说到了嘴边，收不回去，林琴雨只好吞吞吐吐地把她的想法表达了出来，差点脸就红了起来 秦羽邪魅一笑：“哦，我明白了，你还想成为我朋友之后好好管我，甚至想让我脱胎换骨，改造我啊……这野心还蛮大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嘛！” 秦羽又是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无视了心急的她：“不过，我可是男孩子啊，还是在外边都叱咤风云的秦羽，让一个女孩子管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林琴雨无言 以为林琴雨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了，秦羽放缓了语气：“那，这次就这样？” “不行！”见林琴雨狠狠地拒绝了，秦羽知道，这或许能变成持久战，“你都还没有答应我呢！” 一番交际无果…… “呵呵，到头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再一次辩不过林琴雨，于是秦羽就冷冷地丢下来了这句话 “你说。” “我对你毫无好感，你真的不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毫不奢求你以前能对我有什么好感，但是我相信，成为朋友以后，我们的关系可以很快好哒~” 无意间撒了个娇，林琴雨赶紧闭上了嘴 “可问题是，你觉得我真的会和你妥协吗？”秦羽也强硬了起来，“我是真的不会和一个让我自己讨厌已久的人妥协的！你是好学生，我是坏学生，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有一层阶级隔阂，你又何必去越过呢？” “……” “我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品学兼优的人与我做朋友，那样子只会碍手碍脚，这是我的立场，你放弃吧！” 说完，秦羽猛的站了起来，站了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脾气有忍不住犯了 林琴雨愣了愣，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地说：“品学兼优，怎么就不对了呢……” “……” “陈洛羽和蓝冰，蓝远安，江知瑜和萧筱，这些不都是品学兼优？……不，如果放全县的话，在A中的人有几个不是算得上是“品学兼优”的？” “这些人和你不一样，前面的都是男生，江知瑜和萧筱也有特殊原因，他们的情况和你不一样。” “这不是你的立场吗？怎么，立场还能变来变去的？你在搞双标吗？”林琴雨累了，说话的有些许颤抖，眼泪挂在那双动人的大眼睛里，反射的光让秦羽异常难受 秦羽也知道自己说快了，他那并不是立场，这是吓一吓林琴雨，希望把她吓跑，谁知道林琴雨还能抓着这个漏子对他来了个有力的回击，而他甚至不好回击 秦羽沉默了一会，林琴雨倒是说的斩钉截铁：“我知道你特别不喜欢我，而且从好久好久以前就开始了吧？如果没说错，你已经讨厌了我一年了。” 林琴雨停了下来，吸了口气，稳住了语气：“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立场是不会变的！” 她的眼里夹着异常坚定的光，可怜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换为了一种执念，一种意志的体现，原先的泪水在这个时候也只是加强了这个效果 “别折磨我了，行吗？林琴雨，我和你说实话，这一次答应你，我就压根没想过以后的事，从一开始我就想这一次把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然后以后和你断绝一切来往，再也不要产生新的恩怨。所以……放弃吧，我们做朋友是真的不合适。” 这是秦羽的原计划，一点没错，他只想应付她之后就再也不要和林琴雨有一点交集，只是他没想到林琴雨今天是异常的难缠 “……休想，我缠你一辈子我。” 说这话时林琴雨的心已经在滴血，声音压的很低，却说的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见她那么坚定，秦羽也没话说了，林琴雨当然看得出来秦羽的态度，明显是不想答应她 林琴雨又请求了一遍，秦羽还是拒绝了，理由一模一样——不想带坏她 第三次挽救，林琴雨的语气变的更为着急，内心的焦急和渴望已经淹没了理智 林琴雨想再次死缠烂打，可是她发现，如果秦羽再拒绝她，或许她的心理防线就会崩溃吧？ 如果在他面前哭了，或许能打动秦羽，挽救回来 但是林琴雨不想那么卑微地换去胜利 她也是有自尊心的，更何况现在的请求已经让她觉得自己够卑微了 两个人沉默了好久好久…… 聊不下去了…… 沉默中，秦羽想的是“要不就答应吧？相处的了就相处下去，相处不了再冷淡她，反正不是你想和她做朋友的，毕竟你已经拒绝了那么多遍了，是人家死缠烂打。” 但是他还是害怕凌秋心的事例会重现在林琴雨身上，所以他很忌惮去答应她 而林琴雨则有点想放弃，去寻找新的机会，不过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多找几次机会，那么就算是石头也会答应我！” 只是……别说多找几次了，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谁也说不准 更何况，已经初三了…… 于是，两个人谁也没放弃自己内心的想法，却谁都没行动，不然的话秦羽采取内心的想法就是林琴雨高兴，计划圆满成功；林琴雨采取内心想法就是秦羽松口气，都会给这一次的密谈打上一个句号 只是两种结果对于林琴雨来说截然不同 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了一声极其嚣张跋扈的话很果断地将两个人从思绪中拖了出来：“秦羽！你tnn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然后门才被敲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估计会心想：“那么嚣张这人？！在秦羽面前那么叼，那不是找死嘛！” 部分人会觉得：“这人想被脚踩吧？” 可是懂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觉得不奇怪，秦羽对待自己的朋友还是“挺好的”，最多打打，骂骂，不至于把对方踩在脚下 听到这声音，林琴雨惊了一下，但是很快缓了过来，她听得出来是王祎的声音，毕竟王祎经常和秦羽一块 而秦羽的第一反应是—— “嘘！都怪你，聊太久了，现在倒好，王祎堵住门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什么嘛，这哪里怪我啊？明明就是你死活不答应我嘛……”被训了一顿，林琴雨还是有点委屈的 秦羽有点不耐烦道：“好好好，行行行，怪我，真服了，现在又摊上事了。” “哪……现在该怎么办啊？” 秦羽舔了舔嘴唇，迟疑了一会，说：“躲我房间，我有我自己房间钥匙，给他锁上，你就待在里面等我回来，别乱动我东西就行。” “躲你房间？不太好吧，万一你家里人回来了不就……” 秦羽的回答很简短：“他们中午不回来。” “哦……那我一个女孩子躲你房间？我总感觉怪怪的……就像女孩子的闺房一样，不是谁都能进的。” “哎呀，我的不害臊你害臊什么？是我被占便宜了好吗？” “……也是，白嫖的便宜谁不要。那，如果我动坏了你东西的话——” “肯定揍死你。” 林琴雨还有去动他东西的想法，试着说“动坏了东西不许怪我”，结果秦羽中间插上了那么一句，那也就只好瘪气道：“好吧。” “知瑜有你QQ吧？有事情你找她，让她转告过来，我也会让她转告给你。” “嗯……” “行了，走吧！” 秦羽起身，林琴雨也站了起来，秦羽把她带到了房间门口，门口的王祎就一个视频通话过来，秦羽挂掉，对着门口喊：“来了来了，急什么急……” 转头又对林琴雨摇了摇头：“害，果然不敢和你做朋友，这么会给我找事。” “我……” “行啦！进去吧。” 秦羽准备关门，林琴雨就抓住了门把手：“诶，诶，等一下，你大概去多久啊？” “这我哪知道？反正一有机会脱身我就回来给你开门，放你走嘛。” “唔……那你早点回来，在你房间什么都不让动的话我怕我无聊死。” “行啦，无聊就玩手机，WiFi密码找知瑜要，不然的话电脑也可以玩，密码是我的生日，这个不用我告诉你吧？” “啊，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自己前几天说的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个人彼此都是这样 秦羽依稀记得上一次林琴雨说她从江知瑜那边打听到了他生日的事，给了秦羽一点点小震撼 而秦羽自己也有许多事情无意间做出来被林琴雨注意到了的，只是秦羽说出来了，林琴雨没有，压在了心底 “啊？有这件事吗？我都不记得了……” 想到秦羽居然留意过她说的话，林琴雨还是心里有一点欣慰的 “才几天啊真的是……进去，我关门了。” 这次秦羽没有骗人，直接把门关上了，随后便反锁了房间门 关门时林琴雨的手还在门把手上，他这么一关，让被拖了过去，赶紧松开手 受过惊吓的林琴雨在回过神以后心里已经不存在什么欣慰了，只是想大骂秦羽一句笨蛋，但是怕太大声也没有喊出来 门外传来另一个开门声，然后就是秦羽和王祎的对话—— “md，你怎么这么慢？” “哈哈，有吗？或许一开始没听到吧，不过确实周末有点懒散就是了。” “哦？好吧。对了，那个女的诶！” 林琴雨吓了一下，但是没出声 “她呀？早就走了，你来的太晚啦！” 秦羽的表情很正常，一点也不像在骗人，而李如雪家的大门隔音效果挺好的，比卧室门好特别多，刚才林琴雨和他说话时双方都压低了声音，所以他不用担心王祎听到了什么 “走了？艹，还想抓个奸情的，就是不说奸情也可以大做文章一番。” “行了行了，不要整天想着搞我好吗……说吧，今天玩什么球。” “乒乓球吧，足球也行，就是容易凑不到人，篮球也不错，诶，篮球的话我们已经够凑个三组三三了，你来了的话刚刚好开十人全场，现在我来找你，他们先打四四了，靠，来你家一趟十多分钟，累死。” 秦羽的小区和A中大概就是得走上十分钟二十分钟的样子，虽然说不远，但是没有公交车什么的在附近，只能步行还在其他交通工具 “哦，行吧，那就篮球吧，只是我很菜啊，不许骂我。” “哇，都是朋友之间随便打打，管他呢？” “行，我先穿个鞋。” “赶紧的。” “走吧！” 接着就是大门关上的声音，以及门上锁的声音 “终于结束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是王祎结束的……” 林琴雨想过一些结束方式，比较符合现实的是秦羽生气，恼羞成怒，或者其他各种情绪的变化带动他的脾气爆发，把她赶了出去 不现实的有秦羽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愿意和她做朋友，初始感情发展迅速，初始关系迅速巩固 但是她也知道这很不可能，因为她多少知道秦羽对她的讨厌，这很正常，毕竟都传开了，很多人觉得秦羽讨厌林琴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最不可能的就是秦羽来了场表白，说类似于“我不是讨厌你，我是喜欢你，暗恋你很久了，之所以搞这些事情是为了让你多管管我，让你多在意我一下，哪怕气得你给我一个冷眼我都愿意”的这种情话…… 现在想想，已经排除了最有可能来打扰的江知瑜的，但还是有人来破坏了这次密谈，这是出乎了林琴雨的意料的 “但是，似乎，损失不大？” 林琴雨想了想，虽然王祎结束了密谈，但好像她和秦羽之间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他的那么一来并没有造成林琴雨什么损失 想着想着，林琴雨注意到了一点：“王祎打第一次电话的时候，我们才开始，第二次电话的时候，是我顺利进展到离成功最近的时候，结果现在他来了，却是我们聊不下去了的时候……哈哈，还挺巧的。” 心酸涌了上来，林琴雨叹了口气：“害，不过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得到的嘛……” 说着，林琴雨走向了秦羽的床，先把他着急起床或秦羽压根就没有叠被子的习惯而没有叠的被子给叠好了放一边，自己就躺上了秦羽的床 本来去秦羽房间是林琴雨以后的计划，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觉得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一样，不会随随便便让异性进自己的房间，除非关系好 可今天似乎并不是那样，说明秦羽让她躲在房间里并没有透露出一点好的信号，再加上她现在心情不好，所以连很久以后的计划提前完成了她都感觉不到高兴 躺在秦羽的床上，林琴雨想了想秦羽说的话，她就不禁有点伤心，她拿秦羽的枕头出气，想象着秦羽就躺在枕头上，对着枕头一边挥着自己的小拳头，一边骂：“大笨蛋！大坏蛋！大傻瓜！王八蛋！说的都是些什么歪理啊！哼！对你好你不要，这可是你说的！人家辛辛苦苦暗恋了你这么久，默默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就真的眼瞎，什么都看不见？对你的好看不见就算了，明明不了解我，也不主动来了解我，偏偏还要给我扣上什么破帽子啊！连做个朋友都不答应我，真是的……” 少女发泄中…… 可是尽兴地发泄了一番长期积累下来的怨念以后林琴雨却不忍心了，停了下来，缓了缓呼吸，随后把他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哼，我还就舍不得打你了……” 没抱多久，一声“滴！”吓得林琴雨起了身，坐在床上 林琴雨疑惑道：“什么声音？” 可是不久就明白了，因为空调的扇叶动了 “哦~原来是小羽他给我远程开了空调吗？嗯……还算有点良心啊……”林琴雨的内心现在有点五味杂陈，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见证了无数的时代变迁似的，有对过去的感慨，但是更多的还是对新时代的恭贺和期待 “她终于还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 林琴雨心里升起了有点暖，还有一些刚才在门口时的欣慰 林琴雨又开始了她的胡思乱想—— “他多多少少还是会体贴人的。” “或许他只是不善表达？毕竟他是一个爱害羞的人，不敢向女孩子当面表达出内心的想法也不奇怪。” “或许这一次我看到的他只是他的伪装？我不也有一层厚厚的伪装来隐藏自己的内心嘛！只是这一次好不容易向他表达了内心，展现了最真实的自我也被人家拒绝了罢了……但是可以理解，他或许是以为我在装吧？毕竟我也是好久没有这样子过了……不知者无罪，如果知道我没有骗他，我的真实的一面是这样的，那么他会不会答应我呢？” “又或许………………” 对于美好的想象让林琴雨格格地笑出了声 可是当她理智回来了以后，她又可悲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明明刚刚都还很心酸，为什么现在就为他在想着各种理由来让自己去原谅他？ 明明付出没有得到回报，但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想过放弃，就像这一次一样，虽然失败了，但是她好像并不后悔 沉默了些许时刻，林琴雨对自己卑微的爱笑了笑：“暗恋者的爱就是那么的不受人重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