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御坂美琴的消失（七十六）

上条当麻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推迟回家的时间。自从和茵蒂克丝发生触及心灵的对话后，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以及自己迄今为止活着的信念……还有一次又一次延迟给下一个没有记忆自己的难题——他该给怎样跟那个无法在他脑海中留下记忆的女孩表明态度。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觉所有的事都搞砸了，并且毫无修补的思路。

心烦意乱导致不知不觉间口干舌燥，上条巡视四下，想买瓶饮料。蓦地，有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隔着洁净的落地窗，他看到了御坂美琴正在甜品店里忙碌。

听说3号在甜品店里打工，上条一边回忆，一边已经迈步往女性顾客占绝对数量优势的店里走。3号人格的甜软细腻肯定能给他治愈，稍稍聊上几句，会比现在一个人独自烦恼好得多。

踏入店内，甜品的味道立刻如同争奇斗艳的花田，征服整个嗅觉系统，进而侵占视觉神经。仔细品尝，食物的味道之所以如此强烈诱人，其实是和众多女性的芬芳混合在了一起。上条不禁想起笔记本上有写，食蜂操祈的身周总有甜腻的蜂蜜味道围绕。

冲笑脸相迎，朗声说“欢迎光临”的女仆装扮店员略微点头，上条很快找到御坂美琴的方位。同时难以言喻的强烈违和感占据心头，她真的是3号吗？他皱起眉头，一面下意识开始寻找支撑自己猜想的证据。

“这位客人，您有什么问题吗？”见上条当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店员的笑容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苦涩。餐饮服务业偶尔会遇到难缠的客人，她不禁有些担忧。

上条这头差不多是本能回了句“没事”，目光依然落在面带热情开朗笑容招呼客人的御坂美琴身上。在他认知中，3号应该是更加腼腆胆怯的性格。别说是招呼客人，日常和陌生人对话都成问题，即使面对熟人，她大多数时候也表现得宛若一只埋藏在碎屑中的仓鼠。

店员怔怔地确信上条不像是会挑事的人，才重新挂起营业笑容，请他落座。这时御坂终于发现了上条就在自己不远处。视线接触几秒后，上条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他遇到的肯定不是3号人格。如若是3号人格，纵使她能够通过训练，能够完美胜任女仆甜品店服务员的工作，意外发现熟人出现的一瞬间必然还是会暴露出真实的性格——她会表现出相当夸张的震惊，说不定会当场打翻托盘，甚至更加惊慌失措。

可是眼前的御坂仅仅稍稍瞪大了眼睛，敛去了可爱灿烂的笑容，镇定地如同岿然不动的磐石。

上条跟着店员走向空着的餐桌，用排除法确定今天出现的御坂美琴究竟是谁。

因为看出上条当麻心不在焉，没法立刻决定餐点，店员留下一句“选好了请告诉我”，便离开回到柜台前。

上条舔舔嘴唇，摊开手边的菜单，正犹豫要点咖啡，还是其他更解渴的饮料，御坂美琴来到了他的身边。

“好久不见，上条先生。”无机质的声音好像是从机器整合的音效，仿佛摒除了所有的感情。

上条这下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御坂是哪个。

“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打工？”

现有7个人格中唯一感情缺失是7号。上次上条见到她时，她正代演演唱会，能在舞台上应付那种大场面，出色完成女甜品店店员工作注定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