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希腊哲学(试译) 第一卷:入门和参考资料第一章内容
前言
虽然我们希望本文能有助益于专业研究,但本文的主要意图是给更广大的公众提供早期希腊哲学的信息。我们将显明的文本解释限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我们提供的个人笔记很少,他们仅限于一些事实信息和不可或缺的澄清。我们对于文本和问题的个人理解通常都是暗示性的——并不包含在我们的翻译中,而是包含在我们的文献选择,文献配置,文献序列化,以及我们介绍这些文章的章节标题。对于一些特别有争议性的问题(比如,恩培多克勒写了一首诗还是两首,安提丰有两个还是更多)我们尽力而为,在不隐藏我们立场的前提下,我们会公开公正的展示数据。我们更细致的判断可能会出现在之后的出版物中。本作中,首要的规则,是将每个章节局限在他们本身和时间上,学说上的简短的上下文。我们会介绍每个章节的作者和文集,表明他们基本的版本研究,以便读者能欧更方便的找到更多信息,举一反三,最后,我们还提供了完整的章节目录,以便指导读者阅读。在一些情况下。翻译某些章节的困难(例如巴门尼德,第19章)和解读特定材料(例如德尔维尼莎草纸,第30章)的困难,则需要我们给出更完整的解释。另外,我们不仅给每个章节提供了自己的介绍,也给了两类包含特殊含义词汇的章节(毕达哥拉斯学派,第10-18章; 智者学派,第31-42章)专门的介绍。
这里收集的作家通常被形容为“前苏格拉底的”。我们并不严禁自己使用这样的词汇,尤其是当拒绝使用会造成误解的时候。不过为了防止不合宜的理解,我们也确实尽可能避免使用这样的词汇。首先,从最简单的时间序列角度来说,苏格拉底是和很多“前苏格拉底”哲学家同时代的,而且实际上甚至还比有些“前苏格拉底”哲学家更早。需要知道,H.迪尔斯【H. Diels】和W.克兰兹【W.Kranz】编纂的《前苏格拉底残篇集》【Fragmente der Vorsokratiker】包含了大量苏格拉底之后的哲学家的内容,例如,毕达哥拉斯学派和原子论者。另外,苏格拉底在哲学史上无可争议的地位,并不授权我们能够将其推广到那些对他持不同态度的哲学家上——那些哲学家可能从未听说过苏格拉底,从未和他有过交集,或者从未收他影响。实际上,和现存的很多编纂传统相反,我们在本文中使用了一个章节讨论苏格拉底(第33章},并且把他尽可能还原成和他同时代的人眼中的苏格拉底——一个和其他智者学派成员类似的智者。当然,“智者”这个词汇我们也尽可能的不加甄别的使用,毕竟这个词的问题并不比“前苏格拉底”这个词更少(这方面参加我们对于所谓“智者”一词的更详细的介绍)。我们的编纂工作更多的是把“前柏拉图”哲学家,而不是“前苏格拉底”哲学家作为我们的编纂对象,这遵从了从尼采等人的学术范式,而且这能够反映(虽然具体的边界依旧是流动的)哲学史上的更大的变化:从作品主要是以残篇形式存在的作家,到大部分甚至全部文集都能存世的作家的变化。
所有本文编纂的作品都被安排了一个作家,或者一个文集。那些被制定作家的——被指定作家的是大多数——包含了三节,每条文献在本节中都被标记为一个拉丁字母和一个数字。
P,表示这个哲学家作为人物(=P)存在过,包含他可靠的以及想象的经历,他的人生履历、性格和名言。
D,表示这个哲学家的学说(=D),包含他的言行的一些书面记录(用黑体表示),以及他思想的一些旁证。
R,表示他的学说在古典时代的影响 (=R)
这样的安排让我们能够把后世对哲学家的履历的把握(P),和学说的把握(R)加以区分。我们相信这样区分带来的不一致性小于带来的好处。有些‘作者’章不包含P节,或者因为我们对作则作为一个人物一无所知,或者他本人就是匿名写作的作品。有些章也不包含R节,因为他的作品在后世的文献中毫无踪迹。德尔维尼纸莎草,他的情况在各种方面都是一种例外,它完全遵循自己的逻辑,这是由他的传播顺序决定的。在R节,如果有可能,我们最后会加上少部分的,只在叙利亚语文献的文本中发现的,形容这些希腊哲学家的证言,或者是来自《哲学家大会》【Turba Philosophorum】的证言。这部文本只有拉丁语翻译存世,原文应该是来自十世纪的阿拉伯语作品。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至少能够焕发早期希腊哲学家在非欧洲传统中的研究的兴趣,这是一个复杂并且亟待探索的领域,然而,在这个领域中的研究也需要和本领域完全不同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能力。
每个语料库的章节都是蕴含主题的。在有些章节中,我们讨论了所谓前哲学时代对于世界和人类的理解,尤其是荷马和赫西俄德的章节,不过在讨论始基【Archaic】的篇章(2,3章);我们讨论了早期希腊医学,尤其是希波克拉底语料库,当时医学和哲学的关系非常接近(29章)。我们也讨论了“智者”和“智者学派”的概念(42章)。我们也讨论了剧作家对哲学和哲学家的讨论,包括喜剧作家和悲剧作家(43章)我们的第一章,讨论了基本的方法学,和其他章节相比处在完全不同的层面上:他被设计为给读者呈现“辑佚学”【doxography】的基本方面,辑佚学致力于考订和总结哲学家的各种意见。他开始于前柏拉图时代,但是是亚里士多德把他提升到了哲学层面上的严肃性和集中性。‘辑佚学’是我们对于早期希腊哲学家们知识最重要的信息源,在这个意义下,辑佚学被频繁的使用,尤其是埃提乌斯,遍布他整个的作品中。通过辑佚学获取的文章,被标记为T(= Text),出于第10-18章的原因,这也是毕达哥拉斯学派(10b章节)致力于从事的。
即使我们编纂的一些特点让这部作品主要面向大众,我们也希望我们的作品能够在专家社区中也被认为是有用的,包括我们决定从各种叙利亚语,阿拉伯语,希伯来语,亚美尼亚语的文献中重建的工作(感谢无数学者的无私帮助)——据我们所知,这是同类编纂工作中的第一次。在这些语言中,决定哪些作品要被选取的,是他们和早期希腊哲学的关联性,我们也决定将我们的翻译局限在其他语言中失传的部分(例如,亚美尼亚作品的菲洛,阿拉伯语中的盖伦和达马斯克的尼古拉,希伯来语中的狄米斯提厄斯),我们忽略在希腊文原文中依旧存在的部分,以及一些过于自由的对希腊语原文的改编、阐述,和一些被识别的文献误传。
关于作者的章节,我们的工作基于H.迪尔斯和W.克兰兹(以便缩写为DK,或者D-K,表示关键引用),并且遵循他们的经典编号体系。不过我们的版本和他们有如下区别。首先,我们忽略了特定的章节,尤其是那些短小的章节,关于(1)不重要或者我们几乎一无所知的作者(伊达乌斯[1],克雷德姆斯[2])或者(2)也许非常重要,但是并没有一个可被证实的哲学形象(例如:塞阿戈奈斯[3],恩诺皮德斯[4],达蒙[5], 梅内斯特[6], 克里提亚斯[7],希俄斯的伊翁[8]),或者(3)我们已经把他整合进入了某些章的R节。(例如,拉穆普萨库斯的迈特罗多鲁斯[9]和阿那萨格拉联系,德谟克利特学派,希俄斯岛的迈特罗多鲁斯[10],忒欧斯的瑙西芬尼[11] ,泰尔的狄俄提姆斯[12]被包含在原子论者中)。我们对俄耳甫斯材料的研究也不及DK,虽然我们没有忽视它,但是我们以一种不同的方式使用了他们。所以,和DK最后的,包含了90章的1951/52版本相比,本作只包含了34章。但另一方面,在某些方面我们涵盖了比起DK更大的范围,首先,有些文字只出现在了我们的P和D节,或者因为他们出现在DK之后的专著和研究中,或者因为他们是最近才被发现的,比如,斯特拉斯堡纸莎草,包含了恩培多克勒的残篇,或者德尔维尼莎草纸;另外,在此之上,因为我们的R节,专门致力于接受史,所以包含了迪尔斯和克兰兹无疑十分熟悉但是出于他们宣称的项目目的——从残篇和证言中重建最早期希腊哲学家最原本的学术教条——所以因此排除了的文献。我们忠于他们原本的项目,但是我们也决定增加系统化的,虽然不一定是穷竭的,那些作家被欣赏,阅读,解释的历史,从他们再世的时候,指导古典时代的终结。所以我们的P,D和R节没有和DK的3个章节严格对应,他们的章节严格划分了证言(A),言行的引用(B),和C节,包括回响,仿作和伪作等等,C节包含的内容和之前内容不同,主要功能是作为A和B节之外的附录。在所有这些,我们的文本没有出现在DK中的情况下,我们会在翻译附近使用符号(!=DK)表示,而在面对面的一页,该条目记载的内容则包括对有关作者的后期版本的参考。
和DK一样,我们包含的内容尽可能涵盖所有已知的残篇和来自引用和直接传递的原作;唯一复杂的存世文本是高尔吉亚的两篇演讲,他对于海伦和帕拉墨得斯的辩护,以及安提丰的四部曲,假设名为安提丰的智者和名为安提丰的演说家是同一人(然而,由于这内容很容易访问,我们并没有在这里深入)相反的,D节中关于学说的证言和R节中关于批判性反应,解释,挪用的选取,主要是根据它们内在的关注点和代表性选取的。尤其是,我们去除了重言和不重要的平行语,尤其是那些没有引用的部分(只举一个例子,在巴门尼德D22,读者可能没法发现,相同的信息在第欧根尼拉尔修的9.23和8.14都被引用了):读者可能要在其他地方寻找更完整的信息。
P,D, R的三分法是本作的骨骼,不过我们有意的对文本按主题的展示,也使得我们有时需要删节一些我们的二手资料(万幸的,这种问题在言行残篇的情况下非常稀罕),以便我们能够把这些文本提供的信息,合理的分配在D节和R节,或者,在同节的情况下,去提取和给定主题相应的部分。诚然,这样的过程牺牲了原文献的逻辑性,比如亚里士多德或者第欧根尼拉尔修的情况。但是我们发现这种展示模式——这种模式只在非常稀少的情况下出现——其实能够使得数据更为简单易懂。也许,期望严格的区分D和R经常是在实践中不可能的,因为这么做实际上是把无限的灰色阴影转为两片针锋相对的黑色和白色:在相当多的情况下,这不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印象(比如,巴门尼德R35,可能应该被归于D?);但是我们依旧惊讶于,现实中毫无歧义的区分原信息和对信息的阐释和批判其实十分容易:而且这种展示方式的优点远胜过它的缺点。尤其是,这种模式让我们有可能去追踪目前大规模的古典作家的古代解释的轮廓(比如,赫拉克利特的斯多葛解释,恩培多克勒的新柏拉图解释),而正是这些解读,通常持续决定了现代人的解读,这种模式也简述了,在超过十个世纪的历史长河中,不同哲学家或者哲学学派解读,讨论,利用每个作家或者作家集团的提纲。在大量的案例中,我们也在删节过的文本中,提示那些感兴趣的读者去同章节或者其他章节的其他地方,寻找被忽略的文本(参考我们的“记号、编辑原则和翻译”)。当然,读者总能够,通过查询相关的版本和翻译,找到我们使用的全部原文献的全文。
我们根据原作者的参考版本或后来引用该文本的人的参考版本来确定所有的原始文本;我们的作品因此不是技术意义上的批判(德尔维尼莎草纸是个例外,因为他受到了Valeria Piano的协助,参加30章)。说到文本是给予那些版本确定的,即本作根据他们的顺序罗列,并不意味着我们是在复现他们的工作(虽然我们经常如此),也不意味着我们的鉴别注释[13]是完全基于他们的专属工作的:我们在手稿阅读的基本信息上追随那些版本;但是我们也根据我们自己的判断,从各类学者的解读和假说中,进行了自由选择(例如,关于手稿传统的专著,专业论文);另外,在某些情况下,我们也把我们个人的信条作为参考。任何情况下,每个条目中提到的DK转载,并不意味着我们已经采用了其文本:实际上,我们使用符>和<来表示本作复现的文本是比起DK的复现更大或者更小。
本文的鉴别注释有意的简化了。我们只提出了,出于某些原因,我们判定有哲学意义上的重要性的解读和考订;只是拼写变化【orthographic variations】, 爱欧塔化[14]【iotacism】,表达错误,证据规范化,省略以及和意义无关的解读(例如,某些文本单元的颠倒和变异)并没有被提出,同样的,我们消去了那些仅仅有历史传播意义的数据,我们也没有对艾欧尼亚(例如希波克拉底语料库,德谟克利特残篇)和多立克(尤其是毕达哥拉斯学派,但还包括《二论》)方言的内容做均质化处理。以上方面,有兴趣的读者需要去阅读我们给出的参考资料。尤其是第2,3和43章,其中仅有的鉴别注释是提出和参考版本的不同,在这种框架下的编辑呈现,不包含我们自己对于材料的预定义,毕竟我们研究的对象不是去编辑埃斯库勒斯和阿里斯多分。
我们自己编纂的态度,是尽可能的保存流传下来的解读,并且接受各种等级的模糊性和异质性,而不是通过重复的假设,去追求简单性和规范性。我们确实提出了一些猜想,大部分都是根据迪尔斯(出于他工作在历史上的重要性),以便提醒读者注意,其他的解读策略和我们偏向的相比,会给解读带来潜在的复杂性。在犹豫良久之后,我们决定不再注明迪尔斯文本的精确出处——出处可能是他文集的某个版本(1903,1906,1912,1922版),或者DK,或者《希腊文献辑佚》,他的一本专注于巴门尼德是诗歌的作品,或者他无数的论文和他在其他学者项目中的贡献。精确的解读可能有助于我们理解他对这些文本的理解历史,但是这就意味着我们还需要设计一个更加复杂的鉴别注释,对此我们更倾向于简化。
在准备本文的过程中,大量的作者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帮助了我们。我们最大的感恩给予Gerad Journee (里昂罗班研究中心,巴黎),他,在我们的整个工作中,给我们提供了他对于古典文献的流传和编纂强大的能力,包括他对于辑佚学,天文学,编年史学的熟稔,他也完善了本作中大部分的希腊文和拉丁文作品的电子版。感恩给予Leopoldo Iribarren (巴黎里昂罗班研究中心 / 莱顿大学),他仔细的解读和再解读让我们能够逐渐的定义和遵循本文使用的,正式的展示规则,他也仔细检查了各种文献,包括翻译。其他很多人以各种方式也帮助了本文的。
因为我们的能力有限,如果没有其他慷慨的,专业的帮助,我们无法提供除了希腊语和拉丁文以外的任何文献。阿拉伯文的文献来自Cristina d’Ancona (比萨大学), Germana Chemi (比萨), 以及Peter E. Pormann (曼彻斯特),他们给了我们知道,并且给了我们电子版和翻译版的相关文献;Henri Hugonnard-Roche (CNRS, 巴黎)做了叙利亚语的部分,Alessandro Orengo (比萨)和Irene Tinti (比萨) 亚美尼亚部分,Elisa Coda (比萨),希伯来文部分,Peter E. Pormann检查了叙利亚语和希伯来语文本和翻译。
在不同的阶段,数不清的同行和朋友阅读了我们作品的大量章节和章节组,并给了我们他们的批判和建议,由此在各方面提升了这些章节。我们对他们的兴趣和慷慨不胜感激:
l 背景章节:Pierre Judet de la Combe(EHESS, 巴黎)
l 泰勒斯:Andrea Schwab (海德堡)
l 色诺芬尼:Alexander Mourelatos (奥斯汀)
l 毕达哥拉斯和毕达哥拉斯学派:Constantin Macris (CNRS, 巴黎), 其他章节中,数学和音乐的文本,Alison Laywine (麦克吉尔大学)和 Monica Ugaglia (比萨)
l 麦里梭:Mathilde Bremond (巴黎/慕尼黑)
l 恩培多克勒:Jean-Claude Picot (巴黎),他也给本文的倒数第二版其他章节提供了无私的帮助
l 阿基劳斯:Gabor Betegh (剑桥)
l 原子论者:Walter Leszl (比萨) 和Francesco Ademollo (佛罗伦萨)
l 早期希腊医学:Paul Demont (巴黎-索邦)和Orly Lewis (柏林)
l 阿尔可买翁:Starvros Kouloumentas (柏林)
l 德尔维尼莎草纸:Valeria Piano (比萨), Maria Serena Funghi (比萨),和Richard Janko (密歇根大学)
l 关于“智者”的所有章节: David Levystone (首尔)
l 高尔吉亚:比萨高等师范学校2014-2015的希腊哲学研讨会
l 苏格拉底:Inkeri Sluiter (莱顿) 和 Maria-Michela Sassi (比萨)
l 悲喜剧中的哲学和哲学家们的章节:Christine Mauduit (ENS, 巴黎),Olimplia Impero (巴里),Josh Billigs (普林斯顿),和 Pierre Judet de la Combe (EHESS, 巴黎)
l 初稿的章节:巴黎里昂罗班研究中心的“钱苏格拉底哲学”研究小组,2007-2010支持来自ANR ‘希腊文中的前苏格拉底 / 拉丁文中的前苏格拉底’
其他我们在某些特定问题上咨询过的人,我们需要提出 Suzanne Amigues (蒙彼利埃), Teddy Fassberg (普林斯顿),Silvia Fazzo (卡拉布利亚大学),Andrew Ford (普林斯顿),Xavier Gheerbrandt (里尔),Jaap Manseld (乌德勒支),Christoph Markschies (柏林), Stephen Menn (麦克吉尔大学), Oliver Primavesi (慕尼黑),Marwan Rashed (巴黎-索邦), David Runia (墨尔本),Barbara Satler (圣安德鲁),和David Sedley (剑桥)。最后,Loeb 版本带来了大量困难。我们希望感谢所有协助我们从事繁重的校对工作的朋友和同事,尤其是Loeb系列的Luca Ruggeri(比萨),Jeffrey Henderson, Cheryl Lincoln, 尤其是Michael B. Sullivan, 他们对于极端复杂的版本学过程的理解和帮助弥足珍贵。
我们也感谢在这里没有提到的学者和朋友,感谢他们自发的,耗时的,慷慨的帮助。在广大而仁慈的学术社群中研究给我们莫大的感激。当然,最后的决定还是由两位编辑做出的。
这个版本是我们二人在数年的时间里,高强度的,友善的合作的结果。其中没有一个单词的问题责任不在我们。
ANDRE LAKS
墨西哥城
2016.5
GLENN W. MOST
佛罗伦萨
2016.5
编辑原则和翻译笔记
展示的基本原则
我们在对观页中相同的元文本信息尽可能避免重复,除非是章节标题,赫尔曼迪尔斯和沃尔特尔克兰兹(DK)正典编号,和其他在对观页中都非常重要的信息。如果段落是来自DK的,那么DK的引用出处会在两页中出现,符号<和>则表示我们给出的信息多于或者少于DK;如果出处不是DK而是其他相关章节的修订版,我们在左页给出出处,而右页标出(!=DK),表示这些内容并不出现在DK中;如果段落既没法在DK也没法在其他修订版中找到,我们在两页中都写出(!=DK)。在左页,确切的原文献出处(删节前或者未删节)的部分可以在词条部分找到,标记的段落删节以及在其他地方的补充则在正文部分;引用其他文献揭示指定文本在右页的翻译页中。通过对标记的段落删节和对观页的完善,即使不了解源语言,读者也可以自行补充信息。
所有对文本的干涉(段落标号,解释,内部应用,对现存残篇的引用,各种其他引用)用方括号[]表示,而对于希腊文特定名词的翻译用括号()表示。方括号中三点[...]表示省略流传材料,无方括号的三点...表示流传材料不完整。
在我们删节的部分中,特定元素(主语,谓语)需要提供,否则语句将无法解读。通常,这种元素再原语言中并不必要,助于理解的补充材料只在翻译中出现,通过[i.e],[scil.]标出。
在我们展示的不完整流传或者不完整引用的希腊文六部格[15]【dactyic hexameters】文献,按照传统,我们会用符号- ~ ~, 补充韵脚,甚至补充长韵脚——,如果可能得话。
对古希腊哲学家原文本的直接引用,以及在证言中出现,但是我们认为有理由相信是对原始文本的直接引用的情况(即,对言行的直接引用,而不是转述或者报告)用黑体打印;读者需要牢记在心,第二种情况很多时候是难以决定的,也许其他作者判断的标准会比我们的更严格或者更宽松。出于证据完整的原则,通过中世纪手稿,整体流传到现在的文献(高尔吉亚的论海伦和论帕拉墨得斯;二论)并没有使用黑体。
在有些章节中,罗马体和意大利斜体的字体出现并用于指明他们归类不确定。尤其是归于德谟克利特和归于安提丰的大量格言;但是色诺芬尼,菲洛劳斯[16],阿尔库塔斯[17],以及喜剧章节中的伪埃庇卡摩斯[18]残篇。
交叉检验
有两种交叉检验
1.“内容交叉检验”:这涉及到两个段落之间主题上的联系。他们只在翻译时(而不是原文本)中被介绍,以解释典故,以提供本文中其他地方相关的信息,或者提示作者的文本在本文的其他地方被引用了。例如,在柏拉图的《克拉底鲁篇》(我们DOX,T3):“赫拉克勒斯说如此:万事皆流,无事能存;和河中的流变相比,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合流[cf HER.D65c]”引用通过[cf.]标出,因为这里引用了其他文本。但是如果引用的内容是和原文是完全相同的(这种情况在直接引用中尤其常见),这时引用符号就使用等号开头的符号[=], 例如,柏拉图的《泰安泰德篇》(我们的DOX. T2): “[...]荷马[...], 他曾经说过
海,众神之源,忒提斯之源 [= COSM.T10a]
这是说万物起源与流体和运动”显然,参考的内容在同一章中也是有可能性的。在后一种情况中,章号被省略了。如上所述,这种类型的引用只出现在翻译中。
2. “文本引用”:这种情况是说,同一个语句或者段落,因为我们的删节(见“前言”),能够在同一章节的不同地方或者在不同章节中找到。这种引用能够让读者能够时而精确地,时而大概地,根据我们的删节重建原文,例如,在这个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THAL D3)的节选中,“τὸ μέντοι πλῆτθος καὶ τὸ εἶδος τῆς τοιαύτης ἀρχῆς οὐ τὸ αὑτὸ πάντες λέγουσιν, ἁλλὰ Θαλῆς μὲν [... = R9] ὕδωρ φηὶν εἶναι (διὸ καὶ τὴν γῆν ἐφ'ὕδατος άπεφήνατο εἶναι [... = R32a]”,读者借此可以知晓这段文本是从一个更长的段落中删节而来,而被删节的部分是同章的R9和R32a。如前所述,这种引用只在原文中出现。
鉴别注释
对于散文,鉴别注释指向希腊文的上标数字,对于韵文,碑铭,或者纸莎草,数字表示行号。
我们并不给出我们引用的手稿编号,有兴趣的读者需要查阅相关引文
我们尽可能经常的把代表手稿的引用用“mss.”或者“ms.”代替。这种引用可能是指向了原型,子原型或者就是手稿本身。所有这些指向和解释,我们自然依赖了大量的参考版本,并且本册提供了他们的列表。我们没能解决所有问题(Teubner[19]版本的肯索里努斯[20]尤其难以解码)。所以我们的鉴别注释本质上只起了指示作用。
在我们加入的补遗中,我们尽力确认给出解读的最早的学者,而读者可能需要自己检验这种解读是否被后世的编撰者,尤其是DK引用。我们通过“nos”表示那些,据我们所知,由我们首次提出的猜想。
DK有时被写为D-K,避免和代表手稿的字母混淆。
词条
在DK并不区分A(证言)和B(残篇)的章节中——这在和毕达哥拉斯学派的若干章中尤其常见——我们通过用句点隔开的数字来指引DK的章节的,例如18.3或者58A.25 (这里A引用的是和大部分不同的章节划分,31A72)
编辑的名字在词条中并不重新写出;我们使用的版本在本册中的版本列表中给出。然而,有时提到它对于帮助特定的身份确定非常必要,尤其是引用的版本是在论文和学术期刊中出版时。此外,所标明的页码有时可能指的是比参考版本更早的正统版本。例如,普罗科洛对于柏拉图《巴门尼德篇》的评论我们引用自C.Steel 的版本,但是页码我们引用的是Cousin的,而Steel也重建了这引用。
埃提乌斯[21]的词条情况特殊,因为这些文本是从各种不同的版本中重建的(我们在DOX.T17中给出了可视化展示)。我们有意的通过复现H.迪尔斯的《希腊辑佚》简化了数据,并通过括号标出了阿提乌斯重现文本所依据的原文件的名字(通常是伪普鲁塔克或者斯托拜乌斯[22])我们不提供精确的引用源,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在《希腊辑佚》中找到,第二卷,阿提乌斯,在J.Manseld 和 D. Runia的版本中找到,或者咨询G.Journee在网站http://www.placita.org/concordanceAetius.aspx 上的约定,如果能找到的话(有的时候确实不能),我们把伪普鲁塔克的版本单独列出。埃提乌斯章节中,标题通常来自伪普鲁塔克的文集,即便斯托拜乌斯是主要或者唯一的内容来源。
在塞克斯图斯·恩丕里柯[23]的情况下,他书籍的标题在不同的版本和翻译中有所不同,我们采用了希腊语文献,并且全局标题为《驳数学家》,并且通过相对数字来标号,对于英语翻译,我们遵循以下对应关系:
《驳数学家》:1-6《驳专家》
《驳数学家》:7-8 《驳逻辑学家》
《驳数学家》:9-10 《驳自然哲学家》
纸草学和残篇图像学版本
我们并没有遵循通用的按列排列的方法,惟有德尔维尼莎草纸例外,因为他们独特的特性和编辑状态(参见30章介绍)。竖直线|表明原文献一行结束。我们遵循了一系列纸草学规范:方括号[αβγ]表示有缺漏的文献和假设的补充,花括号{αβγ}表示纸莎草的内容丢失,但是相关内容可以通过本文在其他地方的引用还原,下家点表示还原的字母可能有误,因为他们遗留下的笔记无法做出精确的还原,只能给出可能性。但是我们简化了排版,艾奥他总是上标而不是下标(除了德尔维尼莎草纸和恩培多克勒的斯特拉斯堡纸草);我们并有通过括号表示特定文本缩写的全写(如伦敦的匿名作者所为),而是默认全写;在那些不仅在(COSM和MOR)章节而且在本作中各种其他地方(例如,德尔维尼莎草纸中)出现的章节,我们把大量的编辑信息压缩,只呈现单一作者章节。在文本转写的过程中,编辑或者我们自己相信存在漏洞的,我们尝试着使用内容上等同的莎草纸或者碑铭,并且用角括号标出<>,其中内容我们用意大利斜体标出,并且分词。于是,在恩培多克勒的斯特拉斯堡纸莎草中,我们写如此 D73.267:<但在爱的规则下,我们来到一>起,
成为一个世界。当然,这样的模式只能提供指示性的价值。
翻译
“他”或者“这个人”或者类似的表述,在没有可能的歧义下,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解释,总是指代本章关于的作者(例如,关于色诺芬尼的章节,“他”=色诺芬尼)
在专用名词方面,我们通常使用英语使用者熟悉的拉丁化名字,但是其他的则使用转写的方式(包含低元音ê, ô)
大量的特殊合成词,我们尽可能采用标准翻译:特别地,Phusikos 和phusilogos被系统性的翻译为“自然哲学家”。对于一些在不同上下文中含义不同的词汇,例如sophistês,我们在括号中协商希腊语转写,翻译则视情况而定(智者,“智者”,专家,圣人)。在希腊文采用无法翻译的文字游戏或者同音异义的情况下我们也这么做。总体而言,在翻译问题上,或者更一般的词汇问题上,读者都可以查询我们本册末尾的词表。
交叉引用的缩写列表
ALCM. = 阿尔可买翁[23]
ANAXAG. = 阿那克萨戈拉 [25]
ANAXIMAND. = 阿那克西曼德 [6]
ANAXIMEN. = 阿那克西美尼 [7]
ANON. IAMBL. = 匿名的杨布里科斯们[40]
ANTIPH. = 安提丰[37]
ARCH. = 阿基劳斯 [26]
ATOM. = 早期原子论者:刘基伯,德谟克利特 [27]
COSM. = 背景:宇宙学猜想[2]
DERV. = 德尔维尼莎草纸 [30]
DIOG. = 阿波罗尼奥的第欧根尼 [28]
DISS = 《二论》[41]
DOX. = 古代组织和呈现早期希腊哲学家的方法:辑佚和师承[1]
DRAM. = 悲喜剧中的哲学和哲学家 [43]
ECPH. = 厄克芳图[24] [16]
EMP. = 恩培多克勒 [22]
EUR. = 欧律托斯[25] [13]
GORG. = 高尔吉亚 [32]
HER. = 赫拉克利特 [9]
HIC. = 西塞塔斯[26] [15]
HIPPAS. = 希帕索斯[27] [11]
HIPPIAS. = 希庇亚 [26]
HIPPO. = 希波[24]
LYC. = 吕哥弗隆 [38]
MED. = 早期希腊医学 [29]
MEL. = 麦里梭 [21]
MOR. = 背景:神与人的反思 [3]
PARM. = 巴门尼德 [19]
PHER. = 斐瑞居德斯 [4]
PHILOL. = 菲洛劳斯[28] [12]
PROD. = 普罗迪科斯 [34]
PROT. = 普罗泰戈拉 [31]
PYTH.a =毕达哥拉斯:本人 [10 a]
PYTH.b = 毕达哥拉斯学派:机构 [10b]
PYTH.c = 毕达哥拉斯学派:有名成员的学说,言行和戒律[10c]
PYTHS.ANON = 毕达哥拉斯匿名成员的学说 [17]
PYTHS.R = 毕达哥拉斯和他学派的影响 [18]
SOC. = 苏格拉底 [33]
SOPH.= “智者”和“智者学派”:总体代表和通用特征[42]
THAL. = 泰勒斯 [5]
THRAS. = 塞拉西马柯 [35]
XEN. = 色诺芬尼 [8]
XENI. = 色涅德斯 [39]
ZEN. = 芝诺 [20]
[1] 未确认 Idaeus,可能是罗德岛的伊达乌斯,早期希腊史诗作家
[2] 克雷德姆斯:Cleidemus,前五到四世纪希腊史学家,著有四卷本《阿提卡史》,后被取代并失传
[3] 塞阿戈奈斯 Theagenes:可能是雷焦卡拉布里亚的塞阿戈奈斯,叙事诗注释家
[4] 恩诺皮德斯 Oenopides, 希俄斯岛的恩诺皮德斯,前500s,数学家,天文家,最早测定黄赤交角和沙漏周期的希腊人之一。
[5] 达蒙 Damon, 应该是雅典的达蒙,前五世纪雅典乐理学家
[6] 梅内斯特 Menestor, 意大利锡巴利斯的梅内斯特,早期希腊植物学家和农学家,大约在亚里士多德前后
[7] 克里提亚斯 Critias, 苏格拉底的学生之一,雅典政治家,柏拉图对话录中多次提到。
[8] 希俄斯的伊翁 Ion of Chios, ?—前420年, 散文作家和剧作家
[9] 拉穆普萨库斯的迈特罗多鲁斯 Metrodorus of Lampsacus 331/0–278/7 BC,拉穆普萨库斯在土耳其东北,是伊壁鸠鲁最重要的学生之一
[10] 希俄斯岛的迈特罗多鲁斯,Democriteans Metrodorus of Chios,前4世纪哲学家,被认为是伊壁鸠鲁主义的先行者。
[11] 忒欧斯的瑙西芬尼:Nausiphanes, 前三世纪希腊哲学家,师从德谟克利特和皮浪,伊壁鸠鲁的老师
[12] 泰尔的狄俄提姆斯:Diotimus of Tyre未确认,可能是斯多葛学派的狄俄提姆斯。
[13] 鉴别注释:critial Apparatus: 文本注释的一种系统方法,广泛用于版本比较
[14] 爱欧塔化:iotacisms, 希腊语音变现象,表现为一些元音和双元音在后古典希腊和现代希腊语中汇聚为高前元音,典型的如η,ε变化为ι
[15] 长短短六步格:希腊文和拉丁文诗歌的韵律规定,史诗和各种体裁通用,长短短三音节一步,每行中六步,第六步必须是长长音步,而第五步一般是长短短音步,(荷马是例外,他通常使用长长音步作为第五步),其余音步任意,第三个音步需要休止,中间要隔开两个词,如果是第三音步两个长音中休止称为阳性休止,如果是长短短则在两个短音中间休止,称为阴性休止,一般以–表示长音节,⏑波浪线表示短音节
[16] 菲洛劳斯:Philolaus 毕达哥拉斯学派成员,据信提出了地球并非宇宙的中心。
[17] 阿尔库塔斯: Archytas 毕达哥拉斯学派成员,认为算术而不是几何才是宇宙之源
[18] 埃庇卡摩斯:Epicharmus,本人是科斯岛的埃庇卡摩斯,有大量作品托其名而作。
[19] Teubner百科全书,希腊文和拉丁文文献大全。出版于十九世纪的德国
[20] 肯索里努斯 Censorinus, 是公元三世纪一位古罗马文法学家及杂文作家。
[21] 埃提乌斯:Aetius, 希腊的那位哲学家埃提乌斯,1-2世纪希腊辑佚学家和折中论者
[22] 斯托拜乌斯 Stobaeus, 五世纪的一名汇集了一系列珍贵希腊作家文选的编者
[23] 塞克斯图斯·恩丕里柯 Sextus Empiricus, 160年—210年,希腊怀疑论者
[24] 厄克芳图: Ecphantus, 前四世纪哲学家,毕达哥拉斯学派成员
[25] 欧律托斯:Eurytus, 毕达哥拉斯学派成员
[26] 西塞塔斯 Hicetas, 毕达哥拉斯学派成员
[27] 希帕索斯 Hippasus 毕达哥拉斯学派成员,传言中发现无理数者
[28] 菲洛劳斯 Philolaus 毕达哥拉斯学派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