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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ゆれる」TK 第二章 第一节 姉と僕

2023-06-29 23:59 作者:12センチ  | 我要投稿


姉と僕

姐姐和我

    那是小学,理由都未告知就搬到茨城(茨城县是位于日本关东地区的县。)的那天,我和姐姐在即将转校的操场上玩耍着。忽视了在之前上的东京小学没有大型游乐设施的我,运动神经十分优秀的姐姐在旋转型的攀登架上玩起了杂技。姐姐有着在小学和初中都能成为接力赛选手的身体素质。这种乍一看就知道和自己是完全相反类型的姐姐,给我带来的影响是无可估量的。

    姐姐从小就是性格豪迈的人,会做出不小心误食化肥这种,和她外表看起来完全不符的行为。她很豪放,行事方法很引人注目、朋友也很多。

    另一方面,我则是与姐姐相反的、内敛老实的孩子。看到姐姐因为做了什么事而被训斥时思考并牢记,尽量避免发生争执,过着平静的生活。

    因此即使和姐姐吵架,也总是她占据上风。尽管如此,小时候我还是无论去哪儿都跟着姐姐。玩着从花里抽出的颜色,在天桥下隐蔽的河堤用纸壳当滑板滑,泡在文具店寻找中意的笔——这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回忆有很多。豪迈的姐姐不仅给我提供了很多反面案例,同时也给正值想要长高年纪的我些许刺激。

 

    但对于跟在姐姐身后老实的我,母亲却不知为何尤其地严厉。我明明一边注意着姐姐一边躲避纷争,而天敌就在身边,简直是人生最大的陷阱。

    直到学生时代,我的所作所为都被母亲过度干涉。

    “学钢琴吧。”

    “字写得太难看了,去学书法吧。”

    “痘痘很脏,去皮肤科吧。”

    “个子太小了,得去医院看看。”

    后来回想起来,这是母亲为儿子的将来着想而做出的言行。但对于正值青春的我来说,“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一定要被这么说呢……”一边感到不满,一边抱着“做父母的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的想法忍受着。在还处于成长过程的小学低年级,因为“身高顺序靠前”而被送去医院的人,我还从未遇到过。虽然那时确实不高,但身高的排序说到底不就是相对的吗?

    或许是在女性强势的家庭中长大的缘故,总被说成“没有主张、存在感薄弱的孩子”也不难理解。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跟随姐姐的步伐的呢?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姐姐一起度过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像一般的姐弟关系一样逐渐疏远。姐姐升大学离开家后,两人更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们之所以能恢复姐弟关系,还是多亏了我在第一章中提到的,姐姐的英国留学和我的英国旅行。

    姐姐突然放弃了在日本念的大学,留学到了牛津大学。虽然是在牛津大学,但在那里的姐姐依然以自己的风格行事,那充满活力的行动力令人敬佩。尤其令人吃惊的是,明明英语说得不那么好却还是去了英国。

    像前面提到过的那样,我是被母亲强硬送到姐姐身边的。当时还是大学生的我应该有办法拒绝,但也没有辩驳的心情,就听话去了英国。在母亲看来,虽然姐姐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的工作轨道,但还是希望弟弟能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写这本书的时候,我问母亲有没有“想离开日本去看看未曾见识过的风景”的想法,她只回答说:“不,要会说英语这点太麻烦了。”我想,即使是身不由己的选择,也有应对的方法,有时甚至能超越时间。如何将契机转化为自己的优势,取决于各人的选择。我在意想不到的契机和场所,邂逅了从未寻得的创造源泉。

 

    身处异国他乡,尚显无知、内心交织着不安与期待的我,能依靠的只有姐姐。但姐姐原本独立心就很强,对我也不怎么伸出援手,是不可能亲自到希思罗机场来接我的;而我也想要尽快到达牛津的「Gloucester Green」公交站,证明我也是有能力做到的。机场没有便捷的联系方式,飞机晚点、巴士停运,一旦遇到问题,可能连面都见不到。

    下了飞机、离开机场,乘上了在茨城也经常乘坐的高速巴士。我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提心吊胆地回想着出国前姐姐的忠告:“前面有个很相似的车站,注意别混淆了。”对于听力也不太好的我来说,从车内狭窄扩音器中发出的模糊英语,无论怎么侧耳倾听都难以听懂。

    我向周围的人打听半天,总算是顺利下了车,而久违的姐姐已经在车站等着我了。我充分感受到了希思罗机场呈现出的灰色景象,与从前和家人去过的关岛、夏威夷、塞班岛完全不同;而且身处“海外”,心情也变得有些灰暗。在深夜被带到姐姐住的宿舍,虽然知道没有必要急着恢复距离感,却已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内心惶惶不安。

    她带我参观了大学和宿舍。看着姐姐的样子,我发现她朋友很多,经常和路过的学生打招呼。虽然学习成绩不是特别好,但不觉间英语已经和本地的朋友一样流利,看起来非常帅气。

    在英语圈学习英语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异常困难。更何况与现在不同的是,当时无论是在寄宿家庭还是学校,网络都还没有充分普及,而解决疑问同样也需要用英语。后来我也上过英语学校、住过寄宿家庭,结果连自己不懂什么、错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在这样的异国他乡,我一边对姐姐投以羡慕的目光,一边跟在她身后转来转去的样子,和小时候的我们并无二致。

    那之后我多次造访牛津大学。和喜欢旅行的姐姐一起,以牛津为起点环游欧洲各地,也就是总在那里碰头。乘坐着在日本不熟悉的廉价飞机Ryanair(Ryanair是一家总部位于爱尔兰都柏林芬格尔市的爱尔兰廉价航空公司,是世界上国际旅客数量最大的航空公司。),被欧洲各国历史和生命的鲜艳色彩所折服。我没有去特别在意细节,而是看到新奇的东西时就会想着“这个国家是这样的啊”“这个国家和那个很像啊”,被旅行的魅力所吸引,一个劲儿地飞来飞去。

    不知不觉中,我对陌生的景色产生了向往和探索心。正因为除了姐姐没有人能和我共鸣,所以和姐姐一起度过的时间带给了我许多无可替代的东西。

    在西班牙的乡村,别墅集中的住宿设施的池边,我写下了「O.F.T」的一节。在苏格兰爱丁堡,姐姐于公主街的麦当劳写下了「DISCO FLIGHT」的歌词。回过神来,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成为了难以替代的存在,刺激着音乐和中枢神经。

 

    从那以后,我和姐姐经常联系。就在刚才,还收到了“欧元大幅上涨了呢”的汇率信息。

    对我来说,英国可以说是音乐的原点。那时,在原本应该是灰色的街道上与姐姐一起度过的回忆,每一件都被抹上了鲜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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