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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川芳(彳亍•作)

2020-05-07 17:12 作者:彳亍千集  | 我要投稿

                     (内容纯属虚构)

                                  题

  昭和16年12月,日军开始对东南亚进行侵略,英军节节败退。当日军胜券在握之时,以非常的速度于新加坡、缅甸、泰国等多个地方建立起慰安所,不断地招募日本女人、拐骗当地妇女成为慰安妇,进行非人的囚禁以及残暴的性侵害。

                                 🌸

  樱花悠然落下,冗长的道路人山人海,广岛三次市的人们沉浸在英红中。和往年一样,昭和17年3月15日,三次市开始了樱花祭。渡边大左与妻子渡边川芳穿梭在车水马龙中,欣赏着靓丽的樱花。渡边川芳穿着浴衣,依偎在丈夫身旁,一副贤妻的模样。

  “渡边,你看,那边有樱花饼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呢。”川芳抬起右手向不远处一个道路旁的角落指着,对渡边大左说到。那里有一家流动小铺,一位古稀爷爷正在卖着樱花饼,许多人都围在那里。渡边大左面无表情,冷丁丁地答道:“嗯,是呢,要不就去买来吃吧。”川芳听后莞尔一笑,牵着大左,小跑着向樱花饼小铺走去。

  买完樱花饼后,太阳开始西斜,渡边夫妇便提着樱花饼回家了。晚上,渡边川芳炸了天妇罗,加上樱花饼,两人就凑合着吃了。月亮越升越高,伴随着星光,映照这座沿海城市。“川芳,我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大左站在玄关,对正在川端里洗碗的川芳说到,手里拿着一根未吸完的西洋烟。“嗯,天色越来越暗了,快点回来。”川芳听后,温柔地叮嘱到。于是,渡边大左叼着烟,出去了。

  夜渐深,大左还没回来,川芳在大厅里跪坐,干等着。到后来,睡意太浓,川芳就在大厅里睡着了,而大左还是没有回来。

                                  🌸

  温和的晨光穿过庭院照在躺在大厅地上的川芳身上,唤醒了深睡的川芳。她立刻爬了起来,走着小碎步,通过朦胧睡眼,看见玄关上放着大左的木屐,终于放心了,可下一秒又疑虑起来,因为在大左的木屐旁,多了一双木屐,那是她从没见过的木屐。

  渡边川芳走去卧房,拉开房门,大左正睡在榻榻米上,身旁还睡着一位衣冠不整的女伎。川芳伤心极了,带着哭腔大声喊到,“大左,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川芳的声音吵醒了大左和身旁的女伎。渡边大左似乎不耐烦地说:“吵什么,我在睡觉呢。”女伎看见了川芳,便慢慢地向大左靠过去。川芳哭着说道:“这个女子是谁?渡边,渡边大左。”大左坐起来,不屑地答道:“喝,她不过是酒屋里的侍女,房屋被烧毁了,带她回家暂住罢了。”川芳听了这牵强的解释,更加悲愤了,一边擦去泪水 一边说:“你,你怎么可以带这种女人回家!”“什么这种女人那种女人,她叫贯地谷小姐。”大左鄙夷地说:“如果接受不了的话,你可以离开这个家!”川芳惊了惊,继而哭着跑出去了。跑到玄关时,因为门槛摔倒在地,她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继续向外面跑去。

  街道渐渐热闹起来,渡边川芳独自一人走在人群中,湿润的双眼不时引起陌生人的注意。她走到尾关山公园,坐在公共长椅上,呆如木鸡,眼神迷离,内心思绪万千。

                                  🌸

  不知川芳在尾关山公园坐了多久,骄阳高高地挂在空中,灼烧着大地。她终于冷静下来,用手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悠悠地向家走去。她选择原谅大左,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而且认为自己也是太激动了。

  当川芳走到房屋外不远处时,她的所见所闻,最后还是让她崩溃了,让她彻底对渡边大左失望了。她望见大左与女伎并肩走出玄关,两个人卿卿我我,好似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而令川芳更加震惊的是,女伎既然穿着自己的浴衣。她看着两人携手一齐向另外一条街道远去,眼眶又不禁湿润,跑回尾关山公园。

  一路上,她心里想着:一定不会再回去那个让自己受伤的家了,甚至是要离开三次市;她决定去工作,独立于社会,做一个不靠他人的女子。

  就在思索之时,她看见街道旁一群士兵正在招募。川芳走近一点,瞧了瞧,原来,他们正在招募随军歌姬,需要跟从日军征战各地,为他们跳舞鼓励、陪酒助兴,而且战事结束后还会有较高的报酬。川芳出生商人家庭,小时候家父要求学习礼仪,对于歌姬的一些基本功也是有所涉及,并且与自己的所思所想符合:离开伤心地,独立于社会。于是,询问过士兵后,通过了招募要求,便随他们一起前往军营,准备奔赴前线,成为随军歌姬。

  渡边川芳暂时住在军营里,一周后随军队出征。在军营里还有十几位随军歌姬,她们都被取了艺名,川芳也不例外,她的艺名是松子。十几位歌姬常常聚在一起聊家常,她们有的人说她们要去中国,有的说要去泰国,还有的说会去新加坡。她们议论纷纷,却谁也不能够确定。

  出征时间推前了,3月22日,广岛的军队与三十几位随军歌姬一齐乘坐轮船,前往东南亚。川芳站在甲板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她以为随军歌姬仅仅只是为士兵跳舞、陪酒,然而等待她的,却是痛苦的深渊。

                                  🌸

  3月26日,过了4天,轮船终于到了泰国。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日军大获全胜,准备建立慰安所,休息一点时间后,继续侵略东南亚其他地方,妄图完成他们的称霸世界计划。

  军队带领着歌姬们来到一间偌大的日式别墅中,四周宽阔平旷,只有几间被战火摧毁的竹屋,摇摇欲坠。“这两位是佐藤健之助先生,以及佐藤爱子小姐。”军队的领头伸出左手,向歌姬们介绍道。别墅的玄关站着一对夫妻,他们是别墅的主人。佐藤夫妇半鞠躬笑着说:“各位英勇的战士,以及美丽的歌姬,请进。”于是,士兵们、歌姬们鞠躬道谢后,随着佐藤夫妇进入别墅。

  十几位歌姬被分别隔离在一个个小房间里,不时有侍女送来茶水或者饭团,歌姬们询问侍女,她们也无所言语。夜幕降临,在小房间干等着的歌姬终于等来了消息,佐藤健之助先生逐一走进小房间对歌姬说:“小姐,今晚就先休息,明日开始工作。”歌姬们听后,便舒了一口气,准备睡觉,养好精神。

  翌日,歌姬们早早地起了床,静坐在小房间里等候消息。可佐藤健之助先生却告知歌姬们,她们必须在小房间静候至晌午过后才行。虽然歌姬们很是疑惑,但也别无选择,便只好干坐着等到下午。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愈加红火,士兵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佐藤夫妇的别墅。泰国的天气比日本的炎热许多,歌姬们穿着浴衣,汗流浃背,于是脱下一些服饰,不至于满头大汗。士兵们走进小房间的过廊,小心翼翼地窥看房门上挂着的木牌,木牌上写着那些歌姬的艺名。

  “请,请不要,勇士……不,不可以!啊!”突然,一个小房间里的歌姬发出令人发怵的叫喊声,将其他房间的歌姬惊吓到了。如此一来,闹得歌姬们忧心忡忡。渡边川芳跪坐在自己的小房间中,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她已经脱下了带枕和带缔。当她听见那叫喊声时,内心也是颤了颤,但还是静候着,不动声色。恍惚之间,小房间的房门被拉开了,进来了一位瘦削的士兵。士兵一边拍着衣领,一边问道:“你,你就是松子小姐?”川芳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士兵开始奸笑,慢慢走近川芳,抑扬顿挫地说:“你可长得真俏。”说完,便用手触摸川芳的身体。川芳感到不适,在无意中用手轻轻地推开士绝他。“先生,让我为您跳一支舞吧。”川芳温柔地说道,想要以此支开他。“额……我如此为了帝国做贡献,松子小姐,不应该给予我更棒的鼓励吗!”士兵并不领情,反而愈加猖狂,直接扑倒川芳。就这样,任川芳怎么挣扎,士兵还是将她强奸了。她呻吟着,痛哭着,终于知道,所谓的歌姬,不过是一场骗局,而自己已然被囚禁在别墅里,成为日军的性奴隶,日军的军事资源。

  一轮下弦月高挂于乌黑的天空中,别墅周围寂静无声。川芳穿着已经被撕破的浴衣,孤零零地躲在小房间的角落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度过明天,怎么度过以后的每一天。

                                    🌸

  昭和20年,法西斯集团濒临破灭,只剩下大日本帝国。8月,反法西斯联盟向日本发起反击,日本人民因为原子弹事件、空投事件人心惶惶。许多日本慰安妇随军队回国,但更多的却是被军队当场击毙,只有一些幸运地逃走了。渡边川芳便是没有回国的的日本慰安妇之一,但也成为逃走的慰安妇之一。

  三年来,川芳每天要接待四十多名士兵,她被迫脱下衣服,发出嘶哑的呻吟声,被士兵不断地抽插,性器官已经流出鲜血却还是装作无恙。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有时看见士兵进来时腰间佩戴的手枪,真想拔出来指向自己的头部。

  8月下旬的夜晚,川芳偷偷地逃了出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她只知道,她要离开那座别墅,那座充满罪恶的别墅。靠着冰冷的月光,川芳拖着脚步来到一片森林,坐到一块巨大的布满青苔的石头上,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当她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用茅草铺盖成的屋顶。

  一位泰国当地的老妇人救了川芳。川芳逃出来的第二天,老妇人来到森林里采野菜,发现了川芳,看见她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看似年轻却有一种沧桑之感,便将川芳抬进背篓里,背着她回家。当老妇人抬起川芳时,竟发现她如此轻飘。老妇人看见川芳醒来,就拿来清水喂给川芳,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老妇人决定照顾渡边川芳,但川芳还是想要离开泰国,回到日本,毕竟泰国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痛苦的记忆,而且她与老妇人之间语言不通,大多时候都是通过双手的动作表达。

                                   🌸

  醒来的当天傍晚,渡边川芳跳河自杀了,就在老妇人竹屋旁的河川。

  川芳醒来后不久,便可以下床走路了,于是决定走出竹屋,欣赏一下周围的风景,散散心。晌午,老妇人煮熟野菜、香米,伴着青木瓜,与川芳一起吃饭。饭后,老妇人开始忙活农务,渡边川芳也前去帮助。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平常,直至夕阳西下时。

  傍晚,老妇人去做晚饭,川芳则在竹屋一旁的一条河边散心。她想着怎么回到日本,可转念一想,在别墅囚禁时,她听见佐藤健之助先生说美国将两颗原子弹空投到日本的广岛、长崎,广岛、长崎的居民几乎无人生还,而自己的居所正是在广岛的三次市。如此想来,家没了,丈夫渡边大左可能也已经去世了。一个失去了家的女人,清白之躯也不在拥有,那还如何生活?川芳绝望了,留下一滴滴浑浊的眼泪。

  悲伤之时,她被河岸边的一朵野花吸引住了。那朵野花本应该有五朵花瓣,现在却因为河水的冲刷掉下了两瓣,而且花茎被河水带来的污泥抹拭得邋遢。她看得入神了,仿佛自己便是那朵野花,无论是清水还是脏水,都要冲到身上来,而自己只能逆来顺受,默默承受这凄苦的命运。

  最终,川芳望向河川,一跃而起,纵身跳进了河里,等待无声的死亡……

                                跋

  在现代的日本,与中国一样,依旧有男尊女卑的思想存在,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似乎世界永远都不会拥有真正的男女平等。

  对于日本女人,在许多人眼里,应该是漂亮的,端正的,甚至是一部分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但日本女人同时也是知性的,和蔼的,甚至是守旧的,有点儿拘泥于礼教。而正是这一点,使得日本文化传承千年,连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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