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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麻衣的冒险(三十三)

2023-10-14 00:37 作者:牧野未来  | 我要投稿

麻衣大概是佐天泪子的朋友中最后一个知道她卷入幻想御手事件的人。得知她要留院观察,麻衣兴冲冲地买了水果前往。

抵达医院探望途中,刚和佐天见了一面,出门买饮料的空当,遇上了没想到会见面的人。

麻衣根据土御门手上比出的暗语,晚他几分钟来到了天台。

“好久不见。”土御门倚在天台似乎是新漆栏杆上,回头推了推茶色的墨镜。“在常盘台玩得开心吗?”

“还行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受伤了吗?”麻衣走近栏杆,趴在蓝色的油漆上往下看,偌大的中庭挤满了生机勃勃的绿植。“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土御门元春半开玩笑地扬起嘴角,藏在墨镜后侧的眼睛则毫无笑意。

麻衣捋了捋头发,继续盯着中庭里享受静谧时光与悠哉景色的病人们,“你不是想要平静地生活,最好不要再见面吗。”她说着撇了土御门一眼,“虽然我也没那么想见你就是了。话说天台的栏杆这么低,不会很危险吗?青春期的人类很容易想不开冲动吧。”

“别担心,我刚才听护士说,院方已经准备修建铁丝网了。而且这里平日里是禁止进入的。”

“那你怎么进来的?”

听闻麻衣的困惑,土御门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贼笑,变魔术般从指间亮出特制的开锁工具。

“这间医院的管理者们似乎钟爱机械锁,开锁恰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这是犯罪吧,不会被附近的摄像头拍下来吗?”尽管麻衣提问了,但她一点都不担忧,她认为土御门一定都考虑齐全了。

果不其然,土御门回复她都安排好了。

“我这种生活在暗处的人怎么会在明面上留下痕迹呢。”

“既然不想留下痕迹,为什么要跟我见面?我脑袋里痕迹可没那么容易删除。”

“怎么了?似乎兴致不高啊。”土御门从墨镜后稍稍露出眼眸,仿佛能看透麻衣。

麻衣没兴趣给土御门猜心思,开门见山问:“你是来调查幻想御手事件的吧?”

土御门愣了一瞬,愕然但不慌张。

“你也遇上幻想御手事件了?”

“算是吧。任由事件蔓延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管这种小事呢。”麻衣的语句刺耳,语调却没有半点起伏,似乎宣称自己没有不满。

土御门也没有选择漂亮的谎言,对麻衣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我确实是来调查幻想御手事件的,你说得没错,我根本管不过来这种事……或者说,有其他的推动者不想让我来掺和这件事。”

“还有其他大人物参与吗?”麻衣面无表情地望向土御门,逐渐显露不高兴的神色。她不认识那些背地里控制城市的大人物,但是他们对个体命运熟视无睹的方式令她极为不满,“即使如此,只要你想要参与进来,肯定有办法吧。”

“也许有吧。”土御门不置可否,遥遥望向远方,神色变得凝重。“但是在事情直接烧到我们身上之前,我不想努力到那种程度。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在事件中受到了波及,我无法说自己很难过,不过我有过类似情绪的时候。

“终究我们得明白,我们拯救不了所有人。无论我们怀着多么崇高的理想,都只能拯救‘一部分’人。”

土御门的视线从远方回到麻衣身上,疲倦的宛若会在瞬间枯萎的鲜花。“你大可不必放弃想要拯救所有人的理想,因为不管我们是否背负理想前行,都不会活得轻松。”

麻衣撇撇嘴,“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会懂的,你一定会懂的。”

“等到那个时候,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生活了吧?”麻衣咬住珊瑚色的下唇,皱起脸悲伤而迷惘。

“在这里生活很愉快,真不想离开。”

土御门有些错愕,显然他没想过最初怀着戏耍心思的提问居然会得到认真的回答。

“我想你大概已经从史提尔那里听到了,教团时里已经渗透进了学园都市。我会叫住你,是想要再次提醒你。这次幻想御手事件,他们其实暗地里推波助澜了一波,也许你接触的少,有些人能力上的增幅远超幻想御手原本的效果。”

“说来……”麻衣记起此前不知死活挑战她们四人的不良,那人的能力确实强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他们有什么目的?”她没太纠结已经过去的事件,专心于未来。

土御门挠挠头,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收容了幻想御手使用者们的医院进行调查,希望能找到些线索顺藤摸瓜。”

“调查不顺利吗?”

“需要些时间,那些人藏得很深。但我还是找到了些许迹象,迟早会揪住他们的尾巴。”土御门自信满满地对麻衣说,显露的得意之情仿佛在说,快点夸夸我。

“那么,那边对我的政策是什么?”麻衣白了土御门一眼,并不想和他互动。

土御门似乎早就习惯了麻衣的态度,思索了片刻回复:“他们对你的存在很感兴趣。”

麻衣立时想起了史提尔对她诉说过的教团目的,意兴阑珊地眯起眼眸,“想要以我为蓝本,制作他们征服世界的奴隶和士兵吗?”

“更准确地说,是你的劣化版本,他们可不想要你这么接近人类的灵魂。”土御门毫不避讳残忍的说法,对他们来说,现实就是现实。“英国清教一开始同样准备制作出类似AI的自动人偶来记录魔道书,创造你的时候几乎没有考虑任何灵魂方面的因素,只做了粗糙的处理。也不知道是否来自幻想杀手的寄宿,你能像现在这样和我对话简直就是个奇迹。”

可是大多数的奇迹不会永远存在。

“也许有一天你会突然停止机能……”

“……那才是符合当前认知的现实。”

麻衣接着土御门的话说下去,她对此有所心理准备,但没什么实感。或许等到身体机能停止的那时,就相当于人类的死亡。之后的事跟她再无关系。

“你觉得我在此之前……考虑到将来和教团发生冲突的各种意外,我是不是现在离开才是最优解。”

麻衣这时终于领悟了自己为何要挽留飞鸟布尔的心情为何那么拼命——她预感到自己未来的某天可能会像她一样不得不离开,告别常盘台、学园都市的众人。

她在挽留未来的自己。

“稍微有点伤感呢。”麻衣眼眶发热,浸没视线的温热仍然没能入侵冰冷的眼瞳。

“你好像会错意了。”土御门抓紧栏杆,嘴角勾起浅笑,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可不是让你伤心,才跟你聊天的。”土御门深吸一口气,遥遥望向远方,朝麻衣抛出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觉得我和舞夏相处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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