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换血医院实习生（第76记）

我一直站在玻璃门前等，终于，接诊室的门开了。

黑先生果真说到做到，他请来了乔不渝，那个与我大吵一架、害我丢了大三甲医院工作的科室大BOSS。

我曾有过一个想法，当初，乔不渝之所以把我“打走”，会不会是蓄意而为。

因为师兄曾对我讲过，以前，有的科室主任会想尽办法把可能留下工作的学生挤走，这样，科室主任就可以另作安排，满足更有益处的需要了。

再见大BOSS，没想到，他给我的感觉完全变了。

他不再那样高高在上、那样颐指气使。

他的头发有了一丝一丝的白，他的脸上也添了皱纹。

他似乎变成了一个“老男人”，若与霍不甘相比，甚至逊色了一点点。

我看着他坐下来。

落座后，我看到他朝我身前的玻璃门看了一眼。

“你似乎瘦了些，但还是那么精神。”

乔不渝一开口，立刻传递出一个信息：他与黑先生绝非初见，而是早已相识、早有相交。

“我再怎么精神，也比不了乔医生您的气韵。”（黑先生一个彩虹屁）

“说实话，前几天，我梦到了霍不甘，也梦到了新和睦，没想到，梦的预示果然灵验，这不，就被你亲自带过来了。”

乔不渝再一句，我又得到了一个信息：他是了解新和睦的，也许从前来过，也许比“来过”了解得更深。

“我知道您很忙，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请您来。”

“你是聪明人，你知道的，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您太抬举我了，说真的，去之前，我还真是没有太多把握。”（黑先生跟了一句）

“如果我真的拒绝了呢？”

“那我只有求您了，不顾一切，不断地恳求您。”

听到黑先生这句话，我的心重重一沉。

我的角度看不到他，但这一刻，我很想很想看到他。

“黑先生，是你在抬举我，给了我一个难得的机会。”

“不不不，乔医生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今天，终于等到了。”

乔不渝笑了，苦涩的一笑。

“手术安排在下午几点？”

“如果您同意，下午四点开始。”（黑先生回应到）

“不用等到四点，提前一个小时完全可以。”

“症状发作后，白先生用了镇静剂，我怕……”

“他的情况，你讲得已经很清楚、很全面了，依我的经验判定，白先生最迟会在两点半之前恢复清醒，而且，那个时候，他的各项生理指征也是最平稳、最适宜进行手术的。”

乔不渝的一字一句沉沉稳稳，我看着他，不禁对他的专业水平心生敬佩。

我忽然回忆起过去跟乔不渝一起大查房的那些经历，每一次，对于重症病人病情的发展判断，他几乎是十拿十稳。

“白先生的家属在吧，一会儿，我要当面跟家属交待一下，毕竟，手术是有风险的。”

“他的父母和未婚妻都在，知识分子家庭，通情达理。”

黑先生直接将朱丽定义为我哥的未婚妻，更直接把我这个近在咫尺的亲妹妹忽略掉。

我理解黑先生的用意，我与乔不渝是有“过节”的，现在，既请他来为我哥哥做手术，自然不能暴露出我。

“先带我上去吧，我要适应一下霍不甘的高级手术室，再和他的助手简单交流一下。”（乔不渝站起身）

“好，一切听您安排。”

“对了，问个小问题，霍不甘还掉头发吗？”

“这个……应该会掉一点儿，不过，相比之下，还是留下的多。”

“他从小就掉头发，我从小就头发好，所以，父亲常说，儿子就是随妈妈，同父不同母，差别会很大。”

听到这里，我震惊了。

原来，霍不甘和乔不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难怪，我初见霍不甘时就觉得他像极了和我打翻天的科室大BOSS。

我心底激起的波澜还未平息，紧跟着，更大的波澜掀起了。

“白小兔在你们这儿还好吗？”

“您放心，白医生挺好的。”

“那个孩子啊，没什么心眼儿！等做完了手术，如果方便，让她来见见我。”

“好，我通知她，让她在医院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