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 双洁 HE】预谋沦陷05请求
魏无羡正焦心,忽然听到蓝忘机这句模糊呢喃,再看看蓝忘机这醉眼迷离的样子,心里有了猜想:“你醉酒?可不见你喝……”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看自己胸前,先前不慎洒上的酒就在此处,香气还未散去,此刻和蓝忘机身上的冷香完全混在了一起,辨不太分明。
魏无羡难以置信:“你——闻到酒香都会醉?”
蓝忘机朦朦胧胧抬眼看他,醉意将他的自制力削去了大半,连情绪也极为敏感。听出魏无羡的质疑,颇有些委屈地揪紧了魏无羡的衣袖:“我天生体质如此,都怪你,害我丢脸。”
这样有些娇气又有些不讲理的蓝忘机把魏无羡看得五迷三道,哪里还舍得反驳,想也没想就顺着蓝忘机的话一迭声应:“是我不好,我该换身衣服再来看你。”
蓝忘机这才满意,软软抱怨:“头晕,好难受。”
这莫不是醉糊涂把我当成蓝曦臣了吧?魏无羡口干舌燥,敏锐察觉到蓝忘机逐渐上升的体温和逐渐泛红的脖颈,心跳也跟着快起来。
他本能放柔了声音哄道:“阿湛乖,先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水,喝点水就不难受了。”
蓝忘机有些犹豫:“家规禁止仪容不整,不能趴在桌子上。”
“只有你我在,没关系的。”魏无羡竖起手指:“我保证不与别人说,好不好?”
蓝忘机手指纠结地缠了缠,魏无羡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心都要化了:原来端庄自持的蓝忘机醉倒后可以这么可爱……
头晕得实在厉害,蓝忘机抚了抚额,终于妥协:“我只休息一会儿。”
魏无羡差点笑出了声,连忙干咳一下:“咳,好,就一小会儿。”
蓝忘机没看见他唇角的笑容,认真调整了姿势慢慢伏倒在桌上,动作一丝不苟中又透着几分用力过度的稚拙。
魏无羡看他合了眸沉沉睡下,噙着笑去点燃香炉,拨弄香料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蓝忘机因为失神崴了脚,后来回屋里第一件事就是燃香,而他刚好在之前喝了枇杷酒——
所以,那时就是因为闻到了酒味才会崴脚吧?可是蓝忘机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
香片缓慢燃起,丝缕的香飘出,魏无羡更多了几分怜惜:从来都是他体贴迁就别人,却是第一次被人无声包容了。蓝忘机这种什么都闷在心里惯于不动声色的性子,恐怕没少委屈自己。
他自我想象了一番,自己把自己心疼得够呛。因着身上酒气没散,魏无羡自己坐得远了些,手上熟练地泡了杯茶,预备递给蓝忘机冲冲酒气。
然而当他抬眼看过去,只瞧见蓝忘机浓密睫羽微颤,丰润的唇抿出了克制的模样,如月射寒江般的俊雅容颜没了平日的距离感更加撩人。
魏无羡心一动,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去,理了理他脸侧几缕凌乱发丝,动作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小心。
“唔……不要扰我……”蓝忘机朦朦胧胧感觉到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喃喃。
他平缓绵长的呼吸洒在魏无羡手上,如火焰般点燃了这片肌肤。魏无羡的手剧烈一颤,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任凭蓝忘机拉住紧贴在脸侧,依赖地蹭了蹭。
魏无羡呆呆坐着,什么念头都没了,直到屋里盈满了沉香和茶香,蓝忘机才从这短暂的混沌中清醒过来。
“唔……”
他手略微一松,魏无羡立刻心虚地缩了回去,谁料蓝忘机正好抬头,阴差阳错地击飞了蓝忘机头上微微松斜的发簪,玉兰花簪滚落在地,磕出了细细的裂痕。
这清脆声响终于让蓝忘机完全清醒过来,他浑身先是紧绷,在看到魏无羡后又慢慢放松下来,迟疑地看向那支簪子:“这是?”
“我本来想叫醒你,一不小心碰到了它。”魏无羡捡起来,笑得有些不自然:“抱歉。”
蓝忘机侧头瞄了一眼冷却的茶水和燃起的香炉,心里有了底:“是我失礼了才对,还要多谢魏家主看顾。”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醉倒,”见蓝忘机似乎不记得他醉意上涌时的事情,魏无羡松了口气,又有些尴尬:“我该换身衣裳再来拜访的。”
蓝忘机耳朵微微发红:“不知者无罪,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这簪子可否暂借于我?”魏无羡并不争论,只是心里又暗暗记下了这一笔:“待我寻支一样的来赔你。”
蓝忘机看着那支玉兰簪,抿了抿唇:“不必了,只是一支普通簪子而已。”
只是知道了他长于隐忍,魏无羡早就上了十二万分的心,一眼就注意到蓝忘机攥紧的手,显然是真的心疼了。
见魏无羡握着簪子不动,蓝忘机又宽慰道:“真的无妨。若魏家主实在过意不去,那忘机确有一不情之请。”
魏无羡当即来了精神:“你说。”
“我十分喜爱灵犀香,只是此香所需香料复杂,每每要去品香楼提前订下配置。如今家中忙碌,不知魏家主可否能替我去一趟?”
“这有何难?”魏无羡当即点头:“等下我便去。”
蓝忘机失笑:“不必着急,时值晌午,还是先去用饭吧。”
魏无羡略一点头:“那我便不叨扰了。”只是他嘴上应得好,实则一出了静室就急匆匆向山下而去,生怕迟上半分。
看着他的背影,蓝忘机嗅了嗅屋里遗落的酒香,忙以内力逼散了上涌的醉意,握住了那枚簪子:“下一次见面的理由,已经送到你手里了,魏、婴。”他低低地唤,声音几多缱绻,笑容更是温柔。
但蓝忘机不知,魏无羡的方向却并不是向品香楼,而是……
温情看着魏无羡再度踏入,终于绷不住了:“你怎么会再进来?”
魏无羡摸摸鼻尖:“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易于携带的解酒药?”
“解酒药?你?”温情不可置信:什么时候这个千杯不醉的酒鬼也会要解酒药了?
“不是我。有人闻见酒气都会醉倒,”魏无羡脸上的担心落在温情眼里,灼烧着她的眼,“这样实在不安全。我就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温情垂下眼:“如果真是这样,多半是天生体质,很难更改。但我可以做些提神散让他随身携带,多少可以有些帮助。”
“那就劳烦了。不知几日能做好?”
“药铺里还缺些药材,两日后你来拿吧。”
“好。”魏无羡点点头,又有些迟疑地叮嘱:“麻烦做得好闻一些,他喜欢清淡的香气。”
温情没有看他,只是随意点点头。魏无羡于是不再啰嗦,转身出门,却不知温情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显出了深深的难过。
“阿宁,你感觉到了吗?”
一直当背景板的温宁扶住她肩膀:“姐姐,别难过了。”
“我早知会有这么一日,会有这么一人出现的。”温情喃喃:“自从他发现你我二人喜欢他,他就没再出现过,哪怕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也不曾动摇半分。他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就只为得一次巧遇。可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人二度上门,只因为他知道我医术好,只因为那人闻不得酒香。”
温宁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解释:“公子人好,他待谁都上心的。”
“你真的这样以为吗?”温情看着温宁避开了她的眼,苦笑:“他是待人好,他知道我想行医,所以说服了我父亲全我心愿;他发觉你箭术优秀就日日鼓励,他对所有人都很体贴,可他从不为任何人打破他的原则。”
“这是第一次。”温情无意识攥紧了手:“为了旁人向一个爱慕自己的人提要求,他明明不自在,却做得毫不犹豫。”
午间的太阳越发大了,刺得她想流泪:“阿宁,你难过吗?”
“有一些。”温宁诚实点头:“可我知道,公子不可能喜欢我,所以也没那么难过。”
温情摸了摸弟弟的头:“是啊,一开始就不可能,却是我想不开了。”
“我陪着姐姐,一起想。”
“傻弟弟,再给我一点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