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迷途】【局长X兰利X夜莺】《疯狗的锁链》

指南:局1兰0,但情感线占少部分,大多都是搞这个剧情和禁闭者间羁绊罢了。前半部分夜莺多一些后半部分兰利。里面说的大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口嗨罢了,胡说八道乱写一通,车极微量,不喜欢的话退出就好,感谢阅读。 “长官,你看那树,枝繁叶茂。” “是啊,枝繁叶茂。” 自那次大战以后,城市恢复逐渐有序,内部对外放出已经彻底和平的消息,美其名曰是为了不引起群众恐慌,若不是局长也无可奈何,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撒下这么个谎的。战后,这狄斯城中的某一角落,总是流传着两个女士的传奇,但大家偏偏都不约而同的不去细说那背后二人的感情,就这么模棱两可的流传至今。 与罪恶对抗的过程中,局长身边的人牺牲众多,可精神上的负担并未减退分毫,只是枷锁的尽头所能感知到的禁闭者唯余一人。 压抑着某种情绪,嗓音沙哑如干涸的枯井,眼神终日疲惫已然成为习惯。 自那次之后,她终于不再是什么所谓的无梦之人,而在梦中…她总是遇见那些过往。 关于R的消息,她迟迟未得到解答,这此后战役也仍然未结束,危机并没有彻底解除,局长无法松懈。 一如既往,在大战之后便回归了管理局的生活,她批改文件,有些累了就把文件递给新来的工作人员,让他帮忙交给上面人,自己则是枕着胳膊趴在办公桌上慢慢睡着,她做了个梦。 “局长。”那声音犹如混杂了无数人,局长辨不清声音到底来自哪个具体的人,在梦境确实感受不到任何痛,可是难以呼吸的感受却不减半分。 “你们,在哪里啊?” 局长茫然的左看看右瞅瞅,伸出手却不知在抓什么,风衣被吹了起来,原来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奔跑,她只顾着往前肆意狂奔,风衣牢牢安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有人一直为她披起衣服。 我为什么在跑? 这个问题让她脸上更添了一份悲哀,可她还在漫无目的的奔跑,在这无尽黑暗的长廊里,甚至她看不见光亮,分辨不了方向。 “局长,不要停下脚步。” 原处声音传来,又带着忧伤而去,局长不敢停下脚步,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那些声音…… 沉稳的,活泼的,冷漠的,温柔的也有狂妄的,她们各不相同,但都在给局长传达同一种意志。 奔了好久好久,眼前的一切依旧朦胧,却终于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局长,我知道你体内寄宿着无边黑暗,但我相信你会打败他们的。” 那个声音很快消失了,局长边跑边胡乱伸手,她想抓住那个冷静沉着又带有期待的声音,可直到最后也只抓住一缕青色的烟,而后消散于手中,那是唯一的光亮却转瞬即逝。 梦境之中,她仍然没能读懂那些虚无缥缈,直到醒来,冷汗涔涔。 局长不觉得冷,身上已经有人给自己盖了一件外套,那是属于兰利的熟悉味道,让人安心。 “又做噩梦了?”兰利贴心的将手放在局长的额头上估摸了一下,确定她没发烧才笑起来:“看你脸很烫,以为又病了。” 局长垂下眼眸,她依偎在兰利旁边,脆弱的像个兔子:“……嗯。”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自一年前大战结束,局长就患上创伤,她的脑海里似乎寄宿了无数自己的伙伴,那些难以不说是负担,她又偏偏无法割舍,压力无疑巨大。 兰利看局长那样疲惫,只是轻轻亲了亲局长的脸颊,温柔而又带着些许占有性:“一切还没结束,坚强一点。实在不想看这些卷宗的话,就去给那棵枯树浇浇水。” 她的嗓音无论何时都是迷人的,局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局长点点头。 建筑在地下的MBCC,所用的都是模拟阳光,且已经开发到了一定程度,局长甚至实现了在管理局养树。 一开始,只是一根小小的苗子,后来在她与其他禁闭者的悉心照料下茁壮成长,只是某天开始,那棵树上的叶子在无征兆的,不断掉落。 当时即便再忙,局长也会抽个空特地来扫去那些落叶,她跟夜莺交代过,这棵树的落叶是工作人员唯一可以不用清扫的东西,由局长本人独自完成浇水施肥清扫即可。夜莺没有拒绝这样的申请,局长如愿以偿,只是每次清扫大堆的落叶,让她的心情更加沉重。 狄斯大战前十天,她同自己的长官兰利以及曾经的副官如今的禁闭者夜莺来到那棵树下,已然不是当初那般生机勃勃。树上叶子少得可怜,光秃秃的并不好看。 局长无声叹息,慢慢走上前去,一个又一个的数,一、二、三…… 直到声音戛然而止:“五十二。” “没有人告诉我这棵树为什么忽然会这样。”局长没有回头,背对着二人说道,她满语忧伤,皱着眉头偏偏要挤出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兰利没有说话,夜莺更没有,她们那晚在原地呆愣了许久,直到夜色太晚,二人督促局长赶紧去休息。 大战前夕,叶落在地,而树上,只余两片,枯黄的,摇摇欲坠。 局长的声音不免颤抖,她有些好奇:“我们,会赢吗?” “会的,局长。”夜莺笑着回答她,不再似从前严苛肃穆,她多想多看看夜莺的笑容,也想弥补从前对她的冷眼。 兰利也安慰着局长:“给自己点自信,新人,相信你我坚守的正义终将能够将污秽荡涤。” 局长回给她们一个笑容,那颗心扑通扑通,炽热的为谁而跳动着。 ———————— 血雨,狄斯,战争。 大战结束,对方并没有死绝,黑恶也没有彻底消失,但至少未来会太平一阵子。 在那场战役里,局长消耗了太多太多,她总是冲锋在第一线,满脸是血的与敌殊死搏斗,同那个狂妄叫嚣的势力打个你死我活,枷锁另一头与局长维系的力量,也都在帮她。 后来,战斗结束,战场因巨大的冲击被夷为平地,方圆百里寸草不生,除了从里面幸存的人以外,没有人能够再靠近那个地方。那里,随时都可能爆发新的危机。战场的上空,灰蒙蒙之下,滂沱大雨像是有约般而来,刮起阵阵凉风,天还未亮。 战时,兰利被敌人分散到另一地方,打懵了的局长只知道必须与眼前人死磕,她别无他法,直到敌人终于不能扛,灰溜溜的逃跑,她才顾及到禁闭者同伴。 枷锁在第一时间去搜索感应,不断疯狂的跳动,可传来的只有两种。 如坠冰窟。 局长在尸骸中不断翻找,泪水雨水与血肉模糊了双眼,她甚至发不出声音嚎啕大哭,双手沾满了污秽。大致过了半小时后,她终于挖出在废墟与尸骸底下奄奄一息的夜莺,那个人的胸膛仍然在起伏着,局长终于看见希冀,把那人费力拉了出来。 她的身躯连带着声带都在颤抖,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太、太好了,太好了……” 喃喃自语的模样被夜莺看在眼里,夜莺伸出一只手轻轻擦拭局长被弄脏的脸。只是…大家都是一个环境下变成了一样的灰头土脸,夜莺没能替局长擦去多少,手又无力的垂了下来,很难受。 “我带你回去。”局长忙背起夜莺,摸爬滚打的想要走出这个战场,回到管理局。 “局…局长,我们赢了吗…?” 其实没有的,黑暗无边,这一切远没有结束。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是个美妙的谎言,局长心中对夜莺道了歉。 她找不到兰利,枷锁的感应受到了混乱以及限制,只能先把唯一能够感知到的夜莺先带出这个是非之地,否则这副身受重伤的躯体,即便是成为了禁闭者,也难以支撑多久。 局长背着夜莺,一步一个脚印,她终于开始懊悔自己从前没有好好锻炼,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背个人都这么困难。 “天…好黑啊。”夜莺借着这难得的机会依靠在局长的身上,她的声音居然带了点撒娇,只是大多都被悲恸覆盖了去:“局长,我是不是…有点重…” “不重不重,没关系,我能看清眼前的道路,我走得懂。”内脏传来压迫的痛感,局长不可能在战斗中不受伤,只不过她现在必须忍耐。 “局长,很可靠……” 夜莺的声音微弱了下去,局长慌了神:“夜莺!夜莺…那个,你回到管理局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回去给你做。” 她没头脑的说了这么一嘴,或出于本心,或只是胡说八道。 夜莺的心脏紧贴着局长的后背,咚咚……咚咚地响,声音是懒懒的:“呵呵…局长,还会做饭……” “会,当然会!”局长咬着牙,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轻松,可分明已经流下了止不住的泪水,伤痛难以遮掩,用了一种方式去藏匿,那便会用另一种方式再浮现,只是局长用了不让夜莺发现的一种方式。 “这雨也很大……” “对不起啊…我的外套不知道被那个混蛋,咳,扔到哪里去了,对不起……” “没关系啊,”夜莺虚弱又有些开心:“您这样…我还能替您挡一挡雨。” 她说着用尽力气把双手撑在局长的头顶,确实做了个挡雨的姿势。局长快咬碎了牙,她怕现在说话,会暴露自己在哭。 “累了。”夜莺还是没能坚持住,她垂下手道:“局长,等回到管理局叫我吧,我有点累,好困。” 局长尽力在走的快一些,她无暇思考太多:“好,你一定要坚持,我还有好多话要给你说。” 夜莺没有再回应了,深深睡了过去。 于是局长一个人奋力的往前走,她不会飞啊,于是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这个地方仿佛看不到尽头般广袤,可她没有放弃的意思。 局长还有希望,她要回去等兰利找回管理局,也要回去给夜莺做上一顿好饭,虽然做的很烂但至少答应了人家。一路上局长不敢打扰夜莺,一个人眼泪纵横往前走,好几次泪水让双眼蒙蔽,她都怕自己摔倒会牵连夜莺,所以每一次的脚步都是下了赌注且每一次下脚都比较用力。 终于,局长随着破晓来到管理局的大门前,那个地方,于她而言,犹如一个温馨的家。 局长的满身疲惫似乎消失了,她哈哈大笑着,稍微歪过头对着背后的夜莺说道:“夜莺,快看啊,我们到了。” 夜莺哈着气,心跳声渐弱—— “局长,作为副官我对您说的话从来不敢放肆。”夜莺趴在局长肩头,意识越发虚无:“但现在我要说。若你是歌,来世我会把你歌唱。” 局长怔愣了下。 夜莺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来世我愿做真正的夜莺,你是我的歌。” 连天气都是那么读得懂氛围,大风大雨已经停止,眼前的那扇门即将要跨进去。 但是,背上的人怪怪的,没有回应。 局长颤了一下,“……夜莺?” “夜莺?管理局到了,夜莺。”局长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试图用比较欢快的语气说话:“夜莺,夜莺……?” 依旧无回应。 她静下心来感受了一下,原来是没了心跳。 于是局长看了看周遭。 风雨停止,天也亮了。 但你却走了。 局长低下头,她继续背着夜莺往前走,每走一步,就滴下泪水,那步伐已经很不稳了。 局长背着夜莺进入管理局,那个温馨的地方变得好冰冷,原来没了禁闭者门成日幼稚的捣乱,这管理局也就不是什么家。 她来到那棵树前。 分明走之前,叶子还余两片,而现在,只剩下一片,甚至掉落在地板上的那片叶子,要比树上唯一残余还要绿一些。局长歪头看看夜莺,她明白了。 过了一天,管理局的门外传来异响,局长还在抱着夜莺的尸体睡觉,听见响动,猛的警觉起来,皱着眉朝门走去。 只是越走,越能感受到枷锁强烈的连接,喜出望外!局长赶紧出门奔了过去,是兰利! 她拖着重伤的身体成功回到了管理局,局长上前一把扶住。 “长官!” 这是她两天内说出的第一句话,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那样陌生。 “你真是狼狈,蛮可怜的。”兰利给了局长一个笑,她半闭着一只眼睛,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快,拉我进去给我做点包扎什么的,你不想你长官原地死亡吧。” 局长闻言赶紧照做,她把兰利扶到大厅,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去拿医药箱。 兰利闻到一些怪异的味道,循着味看去,夜莺安详躺在那棵树旁边,身上居然干干净净的,大概是局长给洗过澡了。 那种心情,兰利无法道明,只是她也知道,这很悲哀。 从医疗室里局长拿出来了一堆东西,她已经能够很熟练的帮人处理伤口了。 兰利感觉到疼,但她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有些调侃似的:“没想到啊,你都已经可以做些医疗工作了。” “……也是艾恩和安,前段时间非要我学。”局长忍住想哭的心,她最近脆弱的紧,可又顽强不屈。 艾恩和安真是想得周到,仿佛预告了自己的死亡般,将一部分技艺托付给了半道出家的局长。 兰利很明白现在的状况,她索性也不再说了,否则一言一行都是对局长的伤害,她深知这一点。 “难过的时候,我给你肩膀靠靠。” “长官,可以的话还是等您肩膀上的伤好一些吧。” “嗯——”兰利倚靠在椅背上,慵懒的哼声代替了哀伤的叹息。 “我不想,不想一个人面对长夜。” “……”兰利觉得眼前的小家伙非常可怜,她撑起自己的手摸着局长的头发,“这长夜会过去,我们能够迎接黎明破晓,到时我们一起去祭奠为这座城市付出的她们。” 那份安慰,倒不如不说得好,一说出口,局长终于是放弃了一些防备,她嚎啕大哭起来,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样子。 “我以为夜莺能活下来的,她分明路上还跟我说过话,我以为……呜啊啊啊啊啊” 坚信希冀存在且会到来,可终究是看不见未来的,所以局长无时无刻都在煎熬,此刻,她终于不想忍受。 那副样子,像是一个小孩,得到了一块儿靠着劳动换来的糖果,才刚满怀期待的撕开包装,就一不小心让那颗糖果脱手,滚落到地上,上面沾满了尘灰。 她目睹了太多的命运,皆都把希冀葬送,在虚妄之中荒废,迷惘。 她也真的很痛。 局长死死抓着兰利痛苦,语无伦次抱怨了很多很多。那些已经换了一批的工作人员看见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尽可能避开。 “长官,长官……”局长哭嚎着:“求你了,你千万,不要离开……唔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兰利摸着局长的头,只是不断安抚。 “你我又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惋惜。” 局长愣住了。 然后她神奇般的说:“我喜…我爱你!” 兰利眯了眯眼,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局长。 “我知道爱很沉重,长官,请、请您相信我。”局长上气不接下气似的:“这很突兀,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有些哀伤,这似乎不大像是表达爱,更像是用爱禁锢兰利,尽管那份心意是向着好。 罢了,在这乱世之下,谁也不会顾忌太多。爱情太渺小了,与这乱七八糟的城市相比,所以,兰利接受了局长可能只是懵懂的爱意。 毕竟,自己在这之前就经常调戏她,也算是某种负责吧。 “我们来个舒服吧,暂时忘却烦恼,怎样?”兰利捏了捏局长的脸。 “……您,伤,没好。” “你可以尽情对我做点什么。” “……” “在那之前,去把你以前的副官埋葬,她需要一个安逸的环境永眠,好下一辈子做个无忧无虑不被官职束缚的鸟儿。” 局长点点头,照做了。兰利则是前去管理局办公室旁边的局长卧室等候。 她在这段时间,勉强拿起笔,翻出一张白纸写下似是遗嘱的东西。 「现在还叫你新人显然不大合适,那就叫你——我的爱人吧。为你写下这篇,本不是为了什么,或许接下来我的意志,就需由你来继承,我是柴你便是薪,我们共同燃烧这痛苦长夜,直到望见未来第一缕阳光照进狄斯,照进你的办公室。」 她顿了顿笔,轻轻敲敲太阳穴上的蜘蛛纹路,笑的极其温和。 「让我形容一下你吧。你如诗集,内容含蓄隽永,毫不枯燥乏味,总是精致而有内涵,唯一的遗憾是封底——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我的爱人,我知道你痛苦且迷惘,因为我也是一样的。未来我终会远你而去,但灵魂永在,如果某天牺牲真的到来,如果你以后独自一人,那就偶尔抬头看看左边的天空,我的灵魂会经常在那一处休憩,我等候你的目光。」 「或许是这灾厄与苦难扭曲了你的爱意,我觉得你似乎想把爱当做枷锁一样用来禁锢身边重要之人,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发现了枷锁无法跨越生死,于是想用缥缈虚无的誓言试图安慰自己,别这样,没有人喜欢看到这样的你,我也一样。」 「从前你的副官庇护你,我也向着你,而如今,我希望你能够有勇无畏。其他的话不必多说,你心中自有安排,我的爱人,欢愉过后,就真的要去挑战绝望了。」 她简单写好,甚至没用所谓的书写格式,崭新的白纸上有着锋利的字迹,折叠好后她放在了自己外套的兜里,那件衣服到最后终会落到局长身上的,兰利坚信。 等写好过了一阵儿,局长也畏畏缩缩的进屋来了。脸上泪痕未干,大概在埋葬那人时,又大哭了一场,兰利看见局长的手哭到麻木,以奇怪的姿势僵硬了起来。 兰利勾了勾手,叫其过去,局长照做。 “你懂得那件事怎么做。” “我不是很懂……” “我会教你,把手伸过来,触摸我,尽情的。” 局长照做。 “嗯……” 兰利有些舒服的哼着,局长一边做一边看眼色。 那一晚的欢快,同时还夹杂着什么情绪,不言而喻。 二人就这么确定了关系。而传出流言,也或许是管理局哪个新人老八卦吧。 —————— 狄斯大战半年后,兰利提出要与局长共舞,她是这样说的。 “美好的回忆是创造的,哪怕到最后回忆起来带着痛苦,至少证明我们都切实存在过,你觉得呢?” 局长无言,以行动回应兰利的话。 笨拙的舞姿,经常不小心踩到兰利的鞋子,她红着脸窘迫,兰利调戏惯了,偶尔也会温柔的安抚,耐心的教导。 那支舞蹈,如果有时间,局长还想与兰利一起。 回过神来,局长已经提着水壶给枯树浇水,树上仅剩下枯黄的树叶一片,她尽可能保护到了现在,一晃已经一年了。 这时兰利走了出来,神情肃穆,手中攥着一个夸张的纸条,似乎是宣战书。 难得看见兰利这样的表情,局长放下水壶,凑上前去。 “是……终于又要来了吗?” “那猖獗的杂碎,估计已经蠢蠢欲动了。”兰利撑着手杖:“无论如何,牺牲都是军人该做好的觉悟。你应该懂得。” “……我明白了。”局长与兰利擦肩而过,去部署一切,而兰利也不会闲着,调动所有力量准备应战。那是个棘手的敌人,用尽一年的调查居然毫无结果,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一般,而现在又要即刻面对,她们心中业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日夜操劳使得局长有了丝缕白发,她踱步在空荡荡的管理局,人已经少得可怜。 第二次狄斯大战。 完全不占优势的人数以及战力,让局长力不从心,但兰利在身旁的鼓舞却如此振奋人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局长不会把非禁闭者身份的工作人员带上战场,如今别无他法。 ———————— 战斗打响,混乱中他们争斗厮杀,血液喷溅,杀红了眼,势力一边倒,一切都看起来糟透了。 ———————— “长官!”局长身边的兰利被敌人狠狠刺穿,与局长分隔开来,她急迫的大喊,边防着来势汹汹的攻击。 这一次局长不会轻易放任兰利离开自己,她拼尽全力把兰利抓住,成功带回自己身边,及时用了药,勉强能够起身。 ———————— 就在敌方的核心暴露时,局长刚要来上一击,却遭到敌人背后暗算,一根尖刺就要贯穿局长的背后,兰利理所应当的挡了上来。 ……………… 局长怒了,她的力量暴走,铲平了一切,当然,这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暴走,而是确实得到了攻破敌人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战结束,这场战役持续了半个月,她们暗无天日的打,其实根本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但局长为了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于是有在记录。 她同样的背起兰利,那个总是游刃有余的长官此刻像一颗弱草,不禁风摧雨折,趴在局长肩头。 局长有些害怕了。 “长官,我之前这样带着夜莺回管理局,可是她没撑过去。你能,不要死吗?” “走吧,回家。” “回家。” 再一次踏上泥泞血路,局长的脚步稳了很多,心脏在狂跳,局长紧闭着嘴巴,生怕一张嘴,那颗炙热的心就会跳出来,她躁动不安。 半路上,局长怕兰利失去意识,于是不厌其烦的叫唤:“长官?兰利,长官长官,你别睡…你要听我给你讲什么吗?我还想跟你一起跳舞呢,长官,这天快亮了,我想差不多也是一样的时间,到了管理局就能看见阳光了。” “嗯……” 像是无意识的回答,却让局长倍感放心。 局长铆足了劲儿,一直走一直走,翻过了无数艰辛,终于再次站到管理局门前。 这次的管理局,更显破败不堪了,毕竟半个月都没有活人存在,也难怪尽显凄凉。 “长官?” 再无回应。 局长笑了笑,很苦涩。 她说不出话,也不愿多说她知道这些禁闭者都是一群说空话的骗子,她才不要再去与这帮讨厌的家伙再去争论食言与否。 局长背着长官,如当年一样,埋葬,祈祷,再报之以复杂的微笑。 然后那件外套里,掉出来一封信,名为《我的爱人》的遗嘱。 她看罢,才想起那颗枯树,于是抬头看了看。 叶子——她正缓慢落在那人的鼻尖上。 局长起了身,独自一人跳起双人的舞蹈,动作矫健有力且流畅,可惜等不来一个人再牵起她的手,共舞。 管理局的门前,伫立着许多墓碑,从黎明再到夜幕,她在冢墓前一一探望。 “夜莺,你有在听吗?有什么想要的吗?有时间买给你。” “赫卡蒂,给你讲讲故事好不好?《小王子》怎么样?草莓糖要我去买吗?一袋子都给你。” “海拉,局子里的水管最近都没维修过,你什么时候再来掰一根儿?我不怪你…放心。” “艾米潘,你不挺怕死的吗?干什么当时冲在我前面…” “诺克斯,我把你埋在阳光升起的东边啦,我知道你最喜欢初升的太阳。” “切尔西,伯爵,你这遗产分配……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丽莎,如果我以后在网上被人骂了,你能不能也帮我骂回去啊?” …… “兰利,长官……我的爱人,你为什么要留下那种信。” 局长自嘲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时而诉苦,时而吹牛逼。 她全部说完站起身来,面朝月亮展开双臂,如咆哮似的大笑起来,那癫狂模样,甚至远超狂级禁闭者。 她大笑不止,笑声响彻黑夜。 直到—— 夜晚的风惊扰了她,朝前看去,那是一片斑斓的色彩,是那么的鲜艳且夺目,她看见原处有一群人,朝着她挥挥手,各个喜笑颜开,好似在邀请自己过去。 不再一个人面对月黑风高的夜。 局长开心极了!像是要赴约的小姑娘,跳着跑着——她嘶哑的呐喊,使劲狂奔,与那些人拥抱。 “我的伙伴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