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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同人】吸血鬼

2022-04-15 15:53 作者:驱魔人是俏美人  | 我要投稿

文笔渣,致歉,有ooc。九千字➕

本篇为伊索·卡尔同人文,有角色死亡(推理先生)。

驱魔人性格设定在我主页置顶有解释。




  临近傍晚,天空渐渐昏暗下来,太阳那颗炽热的火球也在燃烧了一天后逐渐没入黑暗。手杖店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推理先生勉强能看清收银台上的烟斗,和站在里面的老板。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把身子侧向阳光还未消散的那一面,数着钱。拿出不用找零的额数,他放在台面上,还好心地提醒老板不用找了。接着,他把烟斗拿在手上观赏,握在手中感受它的纹路和重量。在他走向门口时,身边擦肩而过了一位黑色大衣的绅士,他立即感兴趣地回去望去。
  那是一位相当年轻的绅士,手上拿着刚收叠起的手杖伞,和他的黑色大衣是一个配色。他站在阴影里和店家老板谈话,故而离推理先生很远。他的一头白发在黑暗中很明显,还有他苍白的脸一半埋在竖起的衣领中,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和黑暗融为一体,看不见他的手指,因为他手上也有一双黑色手套。他和店家老板谈论了几句,老板就走向店里的货架,在中翻找。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推理先生,推理先生也就不好意思站在这一直盯着人家看了。
  他推开门走出店,外面的街上很少有行人和他路过。大部分都已经回到家中,等夜晚来临的时候,街道边的房间都亮起了微弱的灯火。推理先生一直来到本市的警察厅,那里的警察等待他已久。他没有给他们说寒暄话的机会,直接让他们带领自己走向停尸房。法医已经鉴定好了尸体,推理先生靠过来,他就立马把一排小洞指给他看。
  “我亲爱的先生,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尸体颈脖上有两个小洞,大小如同一根毛线那么粗,从尸体躺着的案板侧面看,还能看见其中深红色的肉壁。
  “这是什么呢?”
  推理先生蹙起眉头,拿出手帕擦了擦烟嘴,叼在口中,继续注视着那具尸体。
  “如果您信我,先生,这肯定是吸血鬼”
  “吸血鬼?”

  一位警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样子他是这里相当有威严的领头人,比其他人都要年老些,肩上还有几枚代表勇敢的徽章。他的圆鼻子像是要翘到天上去,一双小眼睛深陷在眼窝中,丝毫没有为案件难为的神色。他向推理先生解释了这个词语,还告诉他死者是一位家室富足的小姐,这件事的影响力很大,希望他早点解决。他的语气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可能他早就习惯如此对别人指手画脚了吧。

‍‍  他转身走了,推理先生在心中暗自嘲讽他,不是为了办案而办案,是为了在富人中树立形象,讨好关系。这么想着,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笑嘻嘻地来到推理先生面前,这是一位向来喜欢奉承讨好的先生,因此上帝在他脸上象征性地加了一只鹰钩鼻。他对推理先生说了关于他今晚直到案件结束住哪的问题,这对推理先生还是有兴趣的,他跟着这位先生一直来到他的住处,一个高层公寓。吩咐完所有的事情,祝他今晚睡个好觉,这位先生就走了。

  接连几天,案件都没有突破性地进展。人们只知道死者是在小巷子里面被发现的,发现时就是这样的惨状,此外,再无别的线索。吸血鬼是夜行动物,他们惧怕阳光,为了办案,推理先生穿上夜衣,在夜晚行走。他把枪装上火药,如果怪物出现在他面前,他好一枪将他制服,再不济,也将他打退。

  孤寂的夜,每个人都被可怕的谣言催赶回家,他们笼罩在不眠的梦魇中,防范一扇脆弱的玻璃窗。因为警局封锁消息的失误,居民之间传起了添油加醋的谣言。为了让这种可怕的氛围消散,推理先生已经巡查了几个夜晚。

  伦敦晚上有时会冒起浓雾,就像是恐惧填满了这座城市,也让人们看不清迷雾之中的真相。浓雾消饵,又下了一阵小雨,它们落在每个肮脏阴暗的角落,打在推理先生撑起的一把黑伞上。推理先生就在小雨中沿着街道信步,这场雨让他的心情低落了不少,再加上毫无进展的案情,他心中沉淀起一种失望。雨水滴答,地板潮湿地发出寒气,让他不由得扯起衣领,埋起自己的半张脸。

  突然,在他被雨伞挡起的视线范围内,他看见一个男人向他走来。浑身漆黑,戴着一顶黑色的大礼帽。推理先生和他擦肩而过,没有感到奇怪,他继续走自己的路。那个黑色的陌生人路过拐角的一顶煤油灯,那是这里唯一一盏光源,他抬起头,露出一撮白色的短发。煤油灯的灯芯,在片刻间熄灭了。与之反方向的推理先生并没有发现这一变化,他离得太远了。

  他在半睡半梦中醒来,昨晚的事历历在目,他恢复了清醒摆脱了控制。换作现在的推理先生,昨晚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他巡查那么多天,那是唯一一个在夜晚出现的人,怎么想都很奇怪,可他昨晚的思维将他引向平淡的麻木,无法去思考。他扶着额头,努力回想那个男人的脸,可毫无用处,他只能记得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

  在床上苦想了一会儿,推理先生下床来到窗边,抽起了烟斗。他拿起证人们的笔录,开始研究了起来。

  第一个来这里提供线索的,是一个红发的中年女人,她说吸血鬼是一只长着翅膀的怪物。第二个年轻男人则说,吸血鬼有獠牙。推理先生匆匆往下看了几眼,全是一些没用的废话。他想起,警局给提供线索的人每人两磅的面包。全是些穷人来讨生口,起不到任何作用。吸人血的怪物在人间比比皆是,他们往往更加贪婪。

  推理先生放下笔录,躺在床上,用手盖住眼睛。他呼出一阵烟圈,巨细无遗地在脑中回想昨晚的一切。

  那个男人的脸他始终无法看清,始终无法拨开挡在他脸上的迷雾。他决定探访每一户人家,排查出可疑人员。

  穿过喧闹杂乱的公共公寓,这里就是人们所说的富人区。推理先生来到位于最末尾的一户人家,黑色的大门简约又优雅,主人轻奢的装饰风格让推理先生几天失落的心中受到了不少安慰。他敲响了这扇大门,随后陷入了无人回应的沉寂中。他又敲了敲,这次门被温吞地打开了。

  他只能看见那头是一个男人,门上的锁链还没有被放下。他低沉地问道

  “您找谁先生?”

  “我是警局的侦探,希望能从您嘴里了解到正在发生的命案的相关情况”

  推理先生说完,就直视着门缝。一只红色的眼睛从中上下打量他,在确认他的身份后,那个男人开门了。是一位年轻漂亮的绅士,他的领口还结着一个十字领结,一枚与他瞳孔相同颜色的红宝石点缀其中,这张脸推理先生总觉得在哪看见过。他请推理先生进入屋内。屋中的装饰布局和门口的装饰一样,无不透露着主人低调内敛的风格,只是其中隐约含着一股冷意。

  绅士请他就坐在客厅的三人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推给他一壶红茶。推理先生就开始谈及此次的目的。他先了解到主人名叫伊索·卡尔,是教会的驱魔师。这件案子他早有耳语,并表示如有什么需要自己一定会帮忙,虽然他说这话时口气冷淡,眼中也没有悦动善意的光芒,推理先生还是对他的参与表示谢意。从教会成员口中了解的吸血鬼和别人了解到的不一样,年轻的驱魔人说

  “吸血鬼并不完全怕阳光,阳光不会烧毁他们,只会让他们行动缓慢。”

  从他口中了解到不一样的吸血鬼,的确让推理先生心中有了新的想法。他还注意到,主人好像也不喜欢阳光,客厅的窗户被一条灰色窗帘紧紧挡住,只在推理先生所坐的那张沙发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阳光碎片,最后断在主人的跟前。屋内的陈设都习惯了黑暗,他们摆在其中,和黑暗十分契合,好像就是为了黑夜而摆设的一样。主人若有若无的口气也将话题引向结束。想起第一次的毫无反应,推理先生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驱魔虽然衣着整洁,但脸上还是能看见困意。推理先生喝了口红茶,起身向他告别。

  他走在街道上,还在思索这份熟希感。

  一场噩梦从夜间悄然降临,他梦见无数的残肢断臂,只有深红色静静流淌,除此以外都是禁止的,仿佛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像是一处血渊。不知为何,推理先生这几天反复梦见这个梦,就像有人意在折磨他一样。

  他坐在椅子上,双腿笔直地搁在窗边的书桌上。交抱着双臂,他开始陷入沉思之中,因为缺少睡眠,他现在这幅状态更像是睡着了。他努力保持清醒,将思维拉回现实。那毫无用处,他从椅子上起来,揉了揉眉心,决心外出逛逛。

  这一带沿着泰姆河流的岸堤走,可以观光到许多美景,白天人们不再惧怕谣言,两三成伴出行,到处是一片祥和的场景。推理先生突然想到墓园去看看,那位好警察今早就通知他那位小姐要举办葬礼,他掏出怀表,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于是,他快步朝着墓地赶去。

  萧条的墓园立着一排排间或有秩的墓碑,今天也将有一位死者与他们同眠。驱魔站在树荫下,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哭泣声,身着牧师服的他站在那,肃穆而庄严,凝视着生命走向天堂或地域。在这样严肃的氛围中,推理先生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他看见摆在死者亲属和坟坑之间的棺材里坐起一具尸体,她缄默不言,只伸出一只食指指向她面前的驱魔。推理先生揉了揉脑袋,他再次看向棺材,尸体已经消失了,或说已经躺下了。这里除了他以外好像没有人发现这一怪象,难道说他已经出现幻觉吗?

  这时候,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注意到了他。他缓缓移动眼球,旋转一个弧度,他的身体好像是静止的,只一双眼睛注视着推理先生。推理先生这才发现,驱魔的脸色惨白的没有气色,就像他应该躺在棺木中一样。一股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唤醒了他昨晚的梦魇,那血红的盛宴向他派出邀请函,决心要无止境地折磨他。等驱魔转过眼神,这种恐惧感才松开推理先生的心脏,让他得以呼吸新鲜的空气。推理先生转身离开了墓地。无论如何,驱魔已经成为了头号嫌疑人。

  证据向来是指认犯人的,而有时候,侦探却需要它证明一个人的无罪。

  好好享用晚餐是一位绅士在一天劳累之后对自己的犒劳,驱魔正打算这么干。一阵敲门声打扰了他的美梦,他不得不藏起晚餐,去为晚上的不速之客开门。果不其然,推理先生站在门口,为他今晚的突然到访表示很抱歉。说完,他立即从门缝中挤进身子。来到餐厅,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引起了他的警觉。

  “卡尔先生有吃晚饭吗?”

  他转头问向驱魔。

  “不,还没有”

  “我再次对我的突然到访感到抱歉”

  嘴上这么说了,推理先生却已经开始四处打量这个房间了。光线还是那么昏暗,陈设摆设和黑暗十分契合,那股血腥味的源头好像哪里都存在。

  “亲爱的侦探先生,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和我一起共存晚餐,只需要稍等我一会儿。”

  驱魔笑着请他落座在餐桌边,给他倒了杯掺水的杜松子酒,这种烈酒经过水的稀释口感变得更加美妙。在驱魔待在厨房的时候,推理先生可一刻都没有闲着。他四处寻找蛛丝马迹,为他开脱罪名。血腥味一直在蔓延,直到驱魔厨房出来才消失不见。他端上来的是一盘肉排,口感也嚼着像是烹调后的生肉。他无心再去体会这顿餐点是否美味,他想从驱魔口中撬出更多让他陷入窘境的消息。只可惜,驱魔对他加以防范,所有问题都用片面的回答盖了过去。晚餐临近结束,推理先生起身与他握手告别,并告诉他,以后还会再来拜访。

  今天不能算是一个好天气,推理先生正皱眉不展地望着窗外被阳光照亮的青草地,他的头顶被烟草氤氲出一小片愁云。他在思考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于急躁,只是因为一时的幻觉而断定一个人的可疑性,这太草率了。接连几天,他都没做过一个好梦,只在白天,那些疯狂才隐藏在明媚的阳光之下。

  大约两周前,一位温柔善良的小姐对驱魔表白了心意,而驱魔也很坦然地接受了她的邀请,在她家中为她辅佐钢琴。这位小姐是这片区域著名的天使,端庄又贞静,能为身边的人带去快乐,所以她也想为驱魔带去快乐。推理先生总是很不忍心将自己的怀疑告诉她。难道要打破她成婚的美梦,告诉她所爱的人也许是一位恶魔?不,他不会这么干。

  “亲爱的爱葛妮丝,坐在这儿吧”

  驱魔坐在钢琴凳上,他笑容满面地邀请爱葛妮丝和他同坐。这位天真的小姐心中充满激动,很快怀揣一颗热烈的心和他同坐在一起。

  他和她弹了一首舒缓的曲子,接着,爱葛妮丝自告奋勇地想要唱一只歌。驱魔为她让开位置,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用低沉的声音唱完一首年代古远的爱情歌。一曲唱完,她害羞地低下头,用手指扣弄自己的蕾丝裙边。窗边有鸟儿在叫,它们从高处的枝头往低处跳,睁着一双漆黑的小眼睛,歪着脑袋,想从窗帘缝隙中看清里面的情况。爱葛妮丝的家定居在离伦敦稍远,有点乡村农舍风味的一块土地上。浅黄的格子窗帘,自驱魔来后,一直遮挡住外面的阳光。屋内是朦胧的太阳光线,驱魔来到她身边,夸赞她唱的好听。

  一位有优雅品味的绅士,成为了自己的钢琴助教和情人。爱葛妮丝少女般的心如同春水荡漾,她第一次有了恋爱的感觉。

  阴冷刺骨的夜,四周弥漫着不详的气息。又一位女士面临生命安全,可她却丝毫不知。她从门廊外踱步到自己的卧室,手上拿着一只快要燃尽而灯芯摇曳的蜡烛,光焰照亮她白洁的皮肤和漂亮的下颚,幽幽的光影略过她的床帐,她来到书桌前,仔细观察外面的动静。漆黑的夜善于伪装,在女士安心转身的那刻,潜伏的危险找准了机会,立马就夺去了她的生命。

  时过清晨,一辆租借马车停在警局门口,推理先生从中急匆匆走下,他几步跨过门口的阶梯,走进警署的大厅。他找到了那位前几天带他去公寓的好心先生,询问关于昨晚发生的事。

  “您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侦探先生”

  那警官遣散了他身边闲聊的朋友,转身一只手倚在桌子上,笑呵呵地对推理先生说道。

  “昨晚的事吗?”

  他转头看向桌面的一沓档案袋。推理先生二话没说,坐在椅子上拆开细线,开始阅读了起来。逐渐,他点燃了一只烟斗含在嘴里,苦闷地思索着。好心的警察先生趴在桌边,揶揄道

  “如果他能被抓住,我们是该把他交给教会还是送上绞刑架。这是他杀的第二位富人女孩了。”

  这警察脸上还带着刚才和朋友聊天的悠闲,他用手指比出一个耶摆在推理先生面前,他甚至忘了看周围的气氛和推理先生烟斗中的愁云。警局人来人往不断有人进出,有些是为了其他案子,有些则是和推理先生一样愁眉,这里可比没有比他更快活的人了。

  气势汹汹的警局长带着怒气,在楼梯角出现。推理先生立马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出了门,让那个倒霉蛋一个人接受他的怒火。

  “你在干什么?”

  驱魔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质问,伊索将手上的玫瑰花放下,回头直视他的双目。

  “给逝者加上玫瑰”

  他在黑暗中,伊索看不清他的脸。他尸白的双手落在身侧,指甲也变得又长又锋利,他也在看着伊索,略有些轻藐地微昂起头。他最后说道

  “那你继续吧”

  也不知道是在对谁心存不满,他口气中压抑着狠厉。等他走后,嬉命人才从侧门中出来。

  “他的情绪起伏不定,好像想杀人一样恐怖,是因为那个侦探吗?”

  嬉命人抱着双臂,倚在门口,他看着伊索修剪白玫瑰的根茎。

  “嗯”

  “他身上隐约能看出杰伊的影子了,跟他一样古怪”

  “。。。。。。”

  伊索不再说话。嬉命人自知这场谈话已经结束,于是帮他一起整理起花束来。

  驱魔中途还去了一趟爱葛妮丝的农舍,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一小点烟火星子在黑夜中闪烁,它们隐隐绰绰,驱魔走近,它们在黑夜中落到比原先稍低的位置。

  “晚安,卡尔先生,我在这儿等您许久了”

  “真是劳苦,萨贝达先生等我至深夜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不,想来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说话间,驱魔已经打开房门,请他到餐厅里面了。

  “先生会喝酒吗?”

  “会”

  说着,驱魔从橱柜里面拿出两个高脚杯和一瓶上好的红酒。推理先生却摁住他的手,他拿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带来的贵酒。

  “这是从德国来的,尝尝看吧先生”

  在他意味深长的笑容中,包装精美的红酒塞子被他撬开,浓醇的酒香中,荡漾着一股令驱魔不适的气味。大蒜香味的美酒,他是特意拿来针对他的。难怪这么晚也不肯回到床上睡去,一旦合上眼,就是无止境的折磨。想到这儿,驱魔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接过酒杯,强忍着不适,将酒喝下了一大半。昏暗的烛火照在长桌桌面的范围内,推理先生看不清驱魔的表情。他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悠闲地和他谈着两起案子。

  深夜的迫近和蜡烛的不断燃尽,使这场谈话没有持续多久。在驱魔像是哄睡般的腔调下,推理先生向他道完晚安,走出了大门。

  大蒜给身体带来的不适,使他步调加快来到卫生间。驱魔扑到洗漱台,一只撑着边缘,另一只手打开水龙头,快速冲洗口中的异味。他扣弄口腔中的黏膜,锋利而长的指甲划破牙膛和牙床,嘴中弥漫起血腥味。镜子中的他抬起头,是一张愤怒而扭曲的脸,嘴角溢出鲜血,他猛地向镜面砸去拳头。镜子从右下角开始粉碎,长出宛如蜘蛛网般破碎的痕迹,分割开那张漂亮的脸蛋。

  凶暴的吸血鬼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推理先生不断怀疑他,不断试探他,每周至少有两三次针锋相向的谈话。他的精神状态也在不断被摧残。如此的质疑,使驱魔感到自己绝对控制的地位受到威胁和动摇,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今天是一个美好的周末,驱魔一点都不觉得美好。他戴着一个黑色十字架的挂坠从门口走出,街道上吵吵嚷嚷的,天边还没有升起金黄的晨曦,却已经有人激动昂起起来。他们的声音没有传进驱魔的耳朵里,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因而,那疯子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注意到。

  等他抬头,视线已经黑下去了,脸上到手臂都传来一阵温热的疼痛,疼痛慢慢慎入皮肤,他才觉得那是蚀骨剜心的痛楚。人们小心翼翼地围了过来,尽量不打扰这位绅士痛苦哀嚎。他从指缝中看见自己四周围了一小圈人,一个下半身穿着警服的男人靠近他。

  再下来,他就被护送回了家中。

  还没出门就遇到了倒霉,人们对他的漂亮容颜表示惋惜。这个程度的灼烧,脸部已经被烧烂,刮下来的腐肉光看着,就能吓到旁观的人。驱魔的右脸被缠上绷带,右手的小臂也同样缠上。推理先生听说了这件事,赶紧打车过来去探访他的情况。那个疯子也已经被制裁,人们的谣言叫他疯了,看见黑色的十字架以为看见了吸血鬼,就一股浓酸泼了上去。推理先生告诉驱魔,他不是第一个被伤到的人,那家伙很快就会死刑了。驱魔只是望着手臂上的绷带发呆,没有听进他的话,

  一连几个星期,驱魔都在家中养伤,除了爱葛妮丝偶尔来看他,此外就没有其他人。驱魔穿着一件透气的蕾丝袖衬衣,躺在棺木中休憩。忽然响起一阵门铃声。是嬉命人到访,他来到客厅。

  “早安,你最近身体状况怎么样?”

  问出这话,他才注意到驱魔身上的绷带,他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

  “看来伤的不清”

  “我们走吧”

  驱魔拿起一件落在沙发上的大衣,他们要去爱葛妮丝的家里。驱车也不过一个钟头,他们来到这个空气清新的农舍。女仆见到是熟希的脸,早早就打开了大门迎他们进来。嬉命人这次前来,还带来了自己的打字机。

  客厅里,爱葛妮丝和嬉命同坐一桌,而驱魔则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他杵着下颚,歪头看向缝隙外的世界。外面的阳光很燥热,对他来说是这样,阳光的温度很高,照在他身上像是火烧一般。所以注定,他已经无法正常生活了。嬉命特意问些片面的问题,诱导人回答他想要的答案,而在纸上写下的,却是另外一种问题。

  推理先生觉得他的推理终于出错了,如果驱魔真的是犯人,他也大可不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自己脱罪。他在臆想中,将他的脸和那个黑衣人的脸重合在一起。在那以后他也逛过夜晚的街道,毫无所获。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他仰躺在椅背上,在困意中沉沦。

  等他再度醒来,就收到了爱葛妮丝小姐自杀的消息。他抓紧时间赶到现场,尸体已经被放下,她原先是挂在客厅的天花板上的,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把天灯拿下来,取一根绳子挂在上面的顶钩上,就这样让它勒断自己娇弱的脖子。桌子还倒着一个小木凳,是借助它挂在铁钩上的。女仆说,她听见客厅里面是一阵凳子扑通的声音,现在想起来可能还有挣扎的呻吟声。小姐一向阳光惹人喜爱,她也无法想到她会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说完,就哭哭啼啼地转身找了一个角落躲起来。

  爱葛妮丝,推理先生和她的交集不多,在监视驱魔的时候他经常注意到她。这样一位富足的女性在衣食无忧的情况,若非特殊情况是不会自杀的。推理先生点燃自己的烟斗,他蹲在尸体旁边,思考着一个无人的问题。他总觉得这个尸体缺点什么,一个她原本存在的东西。他伸出手在尸体上四处寻找,偶然一抬头,发现驱魔正在注视着他,血红色犹如黑夜的鬼魅,和夜晚的阴冷一同渗入人的皮肤中。他在与推理先生对视后,走到角落里安慰起那位伤心的女佣,她还在自责自己的失职。尸体被人运走了,一份抑郁文书草草了结此案,这是警局署长的命令。他认为这节骨眼上不适合多出一件命案来扰乱秩序。因为无能为力的调查进度,人们开始动摇了自己的信仰。

  “给人带去快乐的人,心底总有数不尽的黑暗,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嗯,请千万别伤心”

  不大不小的客厅,除了搬运物品的声音,两人的声音格外引人注目。推理先生无法去思考,好像他的思维被封闭了一样,他只能看见驱魔转过身,领着伤心的佣人从他身旁走过。这不适感终于消失了。

  夜晚,没有几盏煤油灯,驱魔让马车夫送他到一个广场,步行来到一个墓园。推理先生在他相反方向的一个小巷中,他已将手枪上膛。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推理先生有预感,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抓住他的马脚了。

  被送来的爱葛妮丝尸体来到了伊索的手上,他熟练地用起各类工具,为这具漂亮的女尸上妆。那个决定性的证据也是这样被隐藏起来的,爱葛妮丝毫无血色的尸首,失去了生命也失去了血液。

  “我先走了”

  “嗯”

  驱魔在里面待了半小时,就出来了。他走上一条通往大路的小道。这条道路,推理先生再熟希不过了,这是第一次遇见他的那条小路,两边紧挨着店铺和居民楼。他保持和驱魔离有一定的距离跟在他身后,浓雾的夜晚,看不清各处细节,他只能确定前面有一个人影在走。驱魔最后进入了一个藏在暗处的木门,砖瓦石块构造成它的墙壁,这个木门安放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推理先生推开它,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从门缝中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有谁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进这个他不断考量是否安全的门内。大门被人在外面关上,推理先生倚着门,注视着黑暗。

  他听到一阵风声,抬头撞上一张不断靠近的脸。驱魔从空中落下,控制住他拿枪的那只手。推理先生的视野被一个巨大的身影蒙住,他胡乱地开了几枪,意识到那人在空中半浮着。他立即把身子撞向侧面的木门,使那人在慌乱中失去平衡感,他朝着黑夜开了一枪,沉闷地打在一个肉体。那人吃痛,摔落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

  顺着旋转的楼梯不断向上,推理先生才发现这是某个钟塔的内部,滴滴答答的时针和齿轮互擦的声音护送他到达顶楼。驱魔也顺着他的足迹来到了顶楼,月光从塔楼顶端的一小扇玻璃窗透进来。推理先生看到,他的左肩被子弹打中,血液染红了他半边的衬衣。

  推理先生朝栏杆外面望了一眼,下面深不见底,身后已经无路可去了。他低下头装填子弹,一阵风声席卷在耳畔,驱魔已快速的来到他身侧。推理先生一个格挡,挡住了他踢来的一脚,也因为受击的冲力,他的身体被甩了出去,落到钟表背面的那堵墙角。等他抬头,驱魔缓步向他走来。他爬起身体,向他冲去。驱魔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个过肩摔摔躺在地。他用膝盖压住他的肩膀,双手控制他的另一只手。鲜血浸湿了他的视野,推理先生额头的伤口不断涌出温热的血液,这温暖的感觉一时间唤醒了他这么多天来的疲惫,使他眼神恍惚,手上的力度也在沉沦中流逝。

  驱魔抽出手臂,朝着他的左脸来了一拳。他从地板上爬起来,憎恶地看着身形摇摇晃晃,还妄图爬起来的推理先生。驱魔启动了钟塔的机关,钟表的底盘缓缓移动,正反面正在交替。他拖着推理先生的身体,来到外面的那一侧。

  寒冷孤寂的夜,冷风不断从四面八方吹来,推理先生的意志逐渐清醒,天边还没有露出象征胜利的云曦,他却已经败北。在驱魔打算把他从塔楼抛下时,他抓住了驱魔的衣袖,利用失重的力量将他一同拽下。

  引力不断将两人拉向地面,驱魔揪着他的衣领。一股炽热的暖流从推理先生胸口流逝,某种重要的东西从中被取出。他最后看见的是一抹得意的笑容,和悬在空中的魔鬼。

  驱魔飞回了塔楼顶端,他收起翅膀,一个人影向他靠近,驱魔没有理他,从他身侧走过。

  嬉命人来到边缘,向下目测高度,确认这个高度足使一切无恙后,他转头。那魔鬼在他身后,离得那么近。嬉命人本能地后退几步,差点也跌了下去。

  “你怎么了?”

  嬉命人明显带着怒气,他问道

  “没什么”

  驱魔再次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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