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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水仙】《偏执》冲峣 第一章

2022-12-28 20:22 作者:茕浅  | 我要投稿

        缙国太子疾冲年少成名,年仅十六岁便率领川龙军立下赫赫战功,然三年前不知因何事惹得缙王发雷霆之怒,丝毫不顾储君之位,连夜将太子驱逐出城,命其孤身一人镇守皇陵,无诏不得归。

        今上子嗣单薄,除却皇后独子疾冲,唯二皇子一人,二皇子李炬峣受今上从小教导,深受宠爱,朝堂臣子分裂两派明争暗斗,虽太子迟迟未废,然二皇子一派的野心却与日俱增。

        近日楚国蠢蠢欲动,意欲吞并缙国,而曾经威名赫赫的川龙军已被打散编入各军队中,除太子号令,无人能重组川龙军,面对楚国的虎视眈眈,缙王无奈之下只能召太子回宫。

        

        “殿下,一切已准备就绪,川龙军全体将士都在等着您归来!”

        疾冲大马金刀地坐在椅上,漫不经心地颔首,对比部下激动的神情他的态度颇为冷淡。

        疾冲并未吩咐接下来的任务,而是饶有兴味地问道:“听说二皇子如今在朝中备受拥戴,你如何看?”

        “殿下不必忧心,只不过是一群迂腐酸儒在追捧二皇子的宅心仁厚,如今大敌当前,他们不还是得求殿下出手。”

        部下的语气中流露出对太子的狂热崇拜和对二皇子的一丝不屑。

        疾冲听完后露出一个笑容:“说得不错。”

        部下的脸上才显出被太子夸奖后的喜色,下一瞬却脸色苍白地僵在原地。

        “可本王不喜欢你的语气,自己下去领十鞭。”

        疾冲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后仿佛丧失了兴趣,眉眼中尽是不耐,抬手便让部下出去领罚。

        很快院中便传来鞭子的破空声和几声微不可查的闷哼,过了几息后又重新变得安静了下来。

        疾冲靠在窗边望向泰元城的方向勾起唇角,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阿峣,多年未见,可千万不要让哥哥失望啊。

        

        皇宫内。

        李丞相端坐在李炬峣的对面,正色道:“殿下,太子不日将抵达泰元城,陛下为了缙国已经允诺太子全权掌控川龙军,太子手握军权必成大患,殿下如今羽翼未丰,应当早作打算才是。”

        李炬峣避开李丞相的灼灼目光:“李相,此事我早已告知,我从未想过与皇兄争夺,皇兄乃中宫所出,继承大统本就天经地义,如今父皇肯召皇兄回宫,我反倒松了口气。”

        李丞相眉眼中透出一丝无奈,二殿下确有仁君的潜质,可惜的是没有继承陛下的一丝杀伐果决,而太子就像是另一个极端,虽然能开疆拓土,性格却喜怒无常,行事残暴凶戾。

        李丞相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两位殿下能够和平相处,那他也不至于如此左右为难,但太子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皇室也从来没有温情,陛下如今老了,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压制太子。

        然身为臣子,自然更希望自己的君主宽厚仁慈,如此也不至于日日心惊胆战,最后还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殿下万不要如此丧气,陛下既然派我来教导您,自然也是觉得殿下能够担当大任,就当是为了陛下的一番苦心,也请殿下早日振作起来。”

        李炬峣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鎏金香炉上,缭绕的烟雾缓缓上升,笼罩在他的眼眸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情绪。

        过了片刻,李炬峣才像刚回神似的低声应道。

        这类场景出现过不止一次了,但每次李炬峣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面对臣子的殷殷期望和父皇的期许,他只觉得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心上。

        先前太子还在宫内的时候一切都还好,自从三年前疾冲离宫,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李炬峣不想让父皇失望,但他也不想去争夺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可所有人都在推着他往前走,以至于如今朝中大臣都觉得他已然是下一位储君。

        不知道皇兄会不会误会他……李炬峣不安地捏紧衣角用指尖摩挲。

        李丞相瞥见李炬峣的小动作便知道今日将二殿下逼得太狠了,便也不再多说,只语重心长地告诫道:“殿下心善,可太子却未必会接受这份好意,我们所行之事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也请殿下好好思量思量。”

        

        很快便到了太子回宫的日子,待天明之时太子的仪仗便将到达城门,泰元城主道上的摊贩和百姓已被疏散,兵甲肃然镇守在主道两旁,文武百官侍立在宫门前等待他们的储君归位。

        然而却无人知晓疾冲已独自提前到达了泰元城内并且还听了一场针对他的深夜密谈。

        临近丑时,宫内早已陷入了沉寂,却还有一个宫殿燃着灯,在夜幕中格外显眼。

        此处正是二皇子李炬峣的主殿,与缙王的寝宫仅数步之遥,可以看出圣宠之隆如日中天。

        疾冲隐在黑暗中望着殿门前被夜风吹得摇晃的灯火,那点微弱的光芒照不进他的眼底,倒显得他身处的角落越发幽深。

        疾冲靠在宫墙上思索了片刻他的宫殿在何处,不是太子的东宫,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然而时日太久已经记不清了,但一定是宫中离缙王最远最偏僻的角落。

        宫内常年漏水也无人修缮,永远散发着一股霉朽的味道挥之不去,而他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般龟缩在渐渐腐烂的宫殿中阴暗地觊觎着不属于他的光。

        那道光曾短暂地照亮过他,然后又很快离开了,但感受过身处阳光下的温度又怎能再忍受重新回到黑暗中。

        疾冲死死地盯着窗上映出的身影喃喃道:“阿峣,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也要做好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准备,不是吗?”

        

        “二殿下,卯时便要起身去迎接太子仪仗,您该就寝了。”

        李炬峣怔怔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自缙王离开之后他便一直是这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知道了,我待会便睡,你们下去吧。”

        橙黄的烛光映在雪亮的剑锋上明晃晃的,李炬峣的目光停在上面,但却像是落在了更远的地方。

        方才缙王跟他说的话还盘旋在耳旁。

        他一直都知道父皇是个冷酷的帝王,而帝王唯一的柔情都给了他的母妃,自从母妃去世后,连带着对母妃的感情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峣儿,你放宽心,就算孤召了太子回来也定会护好你,孤就想看着峣儿早日独当一面,如此才能安心地将这个重担托付给你。”

        李炬峣的手上覆着缙王苍老温暖的掌心,他迟疑地抬起头,看见了父皇鬓边的一丝银色,心底一酸。

        曾经能单手举起他的父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露老态,而他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却还要父皇来操心。

        “父皇……”

        李炬峣眼眶微微红了,声音哽咽。

        缙王却笑了,轻拍李炬峣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爱哭,在旁人面前可莫要如此。”

        “父皇…我心中清楚皇兄比我更适合当一个帝王,而且皇兄也并非如外界所言,从未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为什么非要……”

        缙王深深地看了困惑痛苦的李炬峣一眼:“峣儿,你不明白,你绝不能让他有上位的机会,否则父皇也保不住你,你只要听父皇的话就行了。”

        缙王并不向李炬峣过多解释,只留下李炬峣在殿内独自沉默。

        李炬峣心中焦灼不安,心跳得很快,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为了平复心情便不停地就着烛光擦拭着他的佩剑。

        李炬峣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思绪中,等到耳边传来响动才回过神来。

        “本王不是说了无需再提醒了吗?”

        “阿峣见到我第一句话就这么不客气?”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腔调从窗边传来。

        “谁?!”

        李炬峣握紧手中的剑,警惕地看过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肩上披着猩红的披风,风尘仆仆,与精致整洁的宫殿格格不入。

        但模样却是熟悉的,凌厉逼人的剑眉和一双利如鹰隼的黑眸,配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阿峣,别来无恙。”

        李炬峣手一松,佩剑便落在了桌上发出咣当的响声,方才还在讨论的人现在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李炬峣有些心慌。

        “殿下,发生了何事?”

        门外守夜的太监听到声音问道。

        “无事,你们都离殿门远些,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要靠近。”

        李炬峣攥紧了拳:“不知皇兄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疾冲施施然地踏近了几步,将李炬峣强装镇静的模样看得更清晰:“倒也不是什么要事,只不过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想要跟阿峣分享。”

        李炬峣的心跳慢了半拍,莫非方才父皇与他的谈话也被疾冲听见了。

        疾冲颇为苦恼地蹙着眉:“你说这事也是凑巧,我不过是归心似箭想来提前来给父皇请安,可方才貌似听见父皇亲口许诺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传位于你……”

        李炬峣的心都悬了起来,赶紧打断疾冲的话:“皇兄大可放心,我无意于皇位也并未答应父皇,我有自知之明,不会与皇兄为敌。”

        疾冲挑眉笑了,像是信了李炬峣的投诚:“只可惜父皇一番慈父之心。”

        李炬峣犹豫了一瞬,说道:“父皇他只是一时未想通,皇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父皇若是得知你并非他的亲子……”

        李炬峣的瞳孔紧缩了一瞬,音量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疾冲见状笑意越发深了,将李炬峣一步步逼到榻边,凑近道:“阿峣这演技可是不过关,这么心虚怎么成?真难为你瞒了这么多年。”

        李炬峣的齿关开始打颤,他不知道疾冲是从哪挖出这个压在他心上多年的秘密。

        李炬峣知道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发,等待他的下场只有一条死路,然而比起死,他更不想看到父皇对他失望冷漠的眼神。

        疾冲低头看着李炬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浑身轻轻颤栗着,嘴上却还要句句如利刃一般捅进李炬峣的心口:“当年你的母妃发现皇子胎死腹中,此乃不祥之兆,为了掩盖便买通御医将亲妹之子抱进宫顶替,她以为得知此事的人都已被处理干净,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疾冲伸手掐住李炬峣的下颌,迫他抬头直视自己的眼睛:“不过阿峣是从何时知晓的呢?让我猜猜,是十二岁那年吧。”

        李炬峣震惊地睁大了眼,避开疾冲锐利的眼神,痛苦地闭上眼,不发一语。

        此事并非是疾冲查出来的,而是因为李炬峣正是从那年开始疏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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